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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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唐鑒喝了口熱茶,心神也定了定,回道:“我這個是在南邊,另一個在北郊?!?/br> 楊肅又看了眼凌淵,凌淵也皺起眉頭。 “你在洞里發現了什么?”凌淵問。 “那洞里有許多銀錠,當中還有兩柄劍!” “銀錠有多少?可有刻字?” “五兩一錠的銀子,分成好幾個包袱,足有上千兩之多,有刻字,是四年前朝廷撥給陜西的一批祿銀?!碧畦b說到這里話語聲又急促起來?!般y子我是從黑市找人化開的?!?/br> 楊肅扭頭:“天亮后去戶部查查慶熹十八年撥往陜西祿銀的數量及下落?!?/br> 佟琪應聲。 楊肅又望著唐鑒:“那兩把劍呢?” 唐鑒咽著唾液:“至于劍,看上去是普通的長劍,沒什么特別,在下并非行武之人,也分辨不出來。 “劍在哪里?” “……如果后來沒人去過的話,那么應該還留在原來的洞里?!?/br> 楊肅頓了一下:“那你是當場就把銀子挪出來了?” “不,”唐鑒道,“原本我并非貪財之人,當時并未動那些銀兩,這銀子藏在此處,又有兇器在側,我猜想是匪類存放于此,也不敢動?!?/br> “那你養雪娘的錢難道不是出自這筆錢?”楊肅問。 唐鑒沉氣,說道:“一開始不是,我并不怎么迷戀風月,因此原先手頭還有些余錢。 “到了今夏時,明顯局促了,我鬼迷心竅,離不開她,又拿不出銀子來養她,百般思慮無果,就又想到這個。 “約摸兩三個月前,我回去碰運氣,沒想到銀子還在,也無外人動過的痕跡,我心一橫,就趁夜取了出來?!?/br> 說到這里他頭垂下去,聲音也低沉了。 然而很快他又抬頭:“但是我取了銀子回來之后,一直沒有發生過任何事?!?/br> “雪娘的死你沒有起疑?”楊肅問。 “難道不是陳雄殺的她么?!”唐鑒反問,膝上的拳頭也攥起來。 楊肅唇角微動,再道:“你既然有了橫財,那么想必雪娘的妝花緞,定然是你買的了?” “不!”唐鑒搖頭,“不是我!我縱然寵她,又何曾敢如此大手大腳? “她也不過是個貧家女子,每月有二十兩銀子予她,還不必出家用,已經足夠了。那妝花緞不知是誰買的!” 楊肅凝了會兒眉,看向傅容。 傅容始終面色陰沉,顯然對此也是無以言表。 楊肅讓人把唐鑒先帶了回去,然后看向傅容:“妝花緞不是唐鑒買的,那就是說確定雪娘背后有第三人。而唐鑒卻沒有懷疑過雪娘是第三人殺的,也沒有懷疑過雪娘,說明這人手腳做的挺干凈。 “一個手腳這么干凈的人,卻偏偏盯上了唐公子,還借刀殺人滅了雪娘的口,挑起陳唐兩家紛爭,如果這個人不是這筆橫財的主人,真是讓人想不出別的身份來?!?/br> 第263章 他怕的是泄露身份 傅容抬頭:“此人居心叵測,也難保不是借唐陳兩家之事,故意挑起朝臣爭端?!?/br> “是有可能。不過,他就沒有必要刺殺唐鑒了?!睏蠲C道,“錢讓唐鑒得了,雪娘跟著唐鑒是在這筆橫財之前,這說明雪娘原本并沒有問題。 “唐鑒有了錢,后來這第三人也出現了,給了雪娘唐鑒給不起她的,這又說明此人財力不弱。 “她屋里搜出來的殘余的落花生又說明她在去陳家之前還跟這第三人有往來,那么,這個有錢又有情的人為什么沒保住她?而雪娘也只字未往外漏?” “自然說明‘有情’是假的,有目的才是真的?!绷铚Y道,“這個人是有目的地接近雪娘,而雪娘但他不能露面,所以被陳雄帶回陳家之后,這人也沒有出面把她保住。 “他私下出主意讓雪娘借著腹中胎兒想再入唐家門,沒料到事情不順,唐陳兩家反而拉鋸戰似的斗了起來。 “此人怕雪娘泄露秘密,所以借陳雄的刀殺了她滅口,趁機又將陳唐兩家矛盾激化?!?/br> 傅容沉吟著點頭。 楊肅又接著道:“既然推測出來此人是為著唐鑒而來,那在唐鑒別無劣跡的情況下,他若不是為著這筆銀子,又會是為著什么呢? “但千兩銀子于一個能動轍買妝花緞送人的人來說,應該不算什么了不得的,重要的是這批銀子上刻了有字?!?/br> “沒錯?!绷铚Y道,“官銀都有出處,放在洞里無妨,一旦到了旁人手上,尤其還是身為官家子弟的唐鑒手上,能釀出什么禍來,誰能預測得到? “此人圖的不是銀子,應該還是怕銀子露面泄露了身份?!?/br> 傅容吸了口氣,站起來:“不知王爺可否容我去跟唐鑒問兩句話?” 楊肅示意管速:“給世子帶路?!?/br> 凌淵目送他出去,而后與楊肅道:“鈴鐺養傷的村子,就是唐鑒去的那個柳兒屯!” “我知道?!睏蠲C目光深沉了些。 四年前長纓受傷醒來的地方就是在柳兒屯,而通州位于京師東南,自然不會是北郊那個。 那么也就是說,唐鑒去到的柳兒屯,就是長纓“養傷”的佃戶家所處的柳兒屯。 “唐鑒方才情緒激動,應該確實不知道殺他的什么來路,我想他也沒有說謊。而那批銀子又剛好是四年前的官銀,那這個人是否可能跟當年那些人有關?”凌淵望著楊肅。 “是還是不是,總得實地去看看才清楚?!睏蠲C說到這里拿起披風:“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帶上唐鑒出城瞧瞧去!” 又回頭跟謝蓬道:“交代輪值的人仔細看護,這當口,多的是人看咱們笑話?!?/br> 唐鑒今夜若真死在五城衙門,唐家就算不能怪罪到楊肅頭上,至少也要被牽連,這可就中了東宮下懷了。 傅容這邊也在問唐鑒:“唐家耕讀傳家,從未招惹過匪類,表兄陡遭大禍,定非尋常。 “都出人命的地步了,你可得說實話,除了那筆銀子,當真沒再得到別的什么么?” 唐鑒正遲疑著,楊肅二人就到了。 聽說他們要去城郊看看,傅容自也是跟隨同去。 頃刻間幾騎飛馳出了城門,直奔南郊。 長纓與馮少殷同路到半途,少殷要去岳家,便分道了。 紫緗埋怨她出去沒帶人跟著,還這么晚回來,她笑了下,解釋后來去了跟凌淵傅家他們一道吃飯。 說完又探頭看了看周梁他們院里,見還沒有燈,知道大約是去衙門了,也不知道唐家這事究竟怎么樣? “奴婢已經知道了?!闭胫?,紫緗笑道,“王爺傍晚著侍衛來回話了的?!?/br> 又道:“秀秀那邊也來話了,說是這幾日榮家不太平,她瞅了空再過來?!?/br> 長纓猜想是俞氏跟榮璧如又斗了起來,知道秀秀無事也就暫且先不管了。 …… 楊肅三人帶著唐鑒和隨從,快馬不過大半個時辰,趕到了柳兒屯。 時值深夜,萬籟俱靜,馬蹄聲卻揚起一路的狗吠來。 好在天上有寒月,唐鑒引路到了山上破廟,楊肅且行且看,當初長纓遇險便是在這村莊,此地臨近驛道,看地形距離當初他們倆墜崖的地方也相隔僅有十數里。 他與佟琪道:“你下山去找找那姓孫的佃戶人家具體位置?!?/br> 當初長纓跟他坦陳過受傷之事后,他曾遣人前來尋找佃戶,但那并非佟琪親自前來。 旁邊凌淵聽到了,立在山坡上看了看四面,指著西南方一座月色下黑黢黢的村子:“就是那兒?!?/br> 佟琪旋即下去。 一行人進了廟,唐鑒徑直帶著他們入了內。 廟已經破落不堪,大寧早些年隨著海運興盛,佛教盛行,道觀廟宇許多都坍塌荒廢,除去當年楊肅和長纓呆過的那處,這處看來也如是,舉目望去皆是殘垣塵土。 唐鑒引著眾人到了后院,院里雜草叢生,四處是斷磚,草叢里撲簌簌傳來響聲,還有小獸們受驚后的叫喚聲。 后頭院墻下唐鑒停下來,指著草叢里一處洞口道:“就是這兒了?!?/br> 說完他蹲下去,徒手扒開草叢,侍衛打亮火折子,兩尺見方的一個洞口就露出來。 唐鑒看看左右,忽然跑到東側一堆爛木頭里,尋找了一陣,拿了件衣裳過來:“這就是當初堵洞口的衣裳!我當時順手拋在了這邊,竟然還在!” 楊肅接過來。 衣裳竟然是綢緞質地,一半已經破舊,應該是露天的這一截,經風雨侵蝕,也隨意一扯就撕開了。而另一半則差不多還保持著原貌,皺褶的緣故,新舊痕跡交錯。 楊肅翻找著看了兩遍,最后找著袖口與衣領處看了看,只見卻光滑平整,并無磨毛痕跡,他又讓管速掌燈,蹲身往洞里察看了起來。 洞并不深,還留有刨土的痕跡,應該是臨時存放東西時所為。除去些許殘土,便有兩把銹跡斑斑的長劍,以及幾片破碎的碎布片。 “這些碎片是當初包銀子的包袱皮,銀子重,我扒拉的時候扯碎了,留下了些?!?/br> 唐鑒他們都蹲了下來。 楊肅拿起那些布片就燈看了兩眼,而后也交了給管速,接而再看起這兩把劍來。 第264章 是匪類?是權貴? 劍果然是極普通的劍,市面上大約一兩銀子左右一把,早已經銹到快看不出鋒刃。 楊肅站起來,問唐鑒道:“你確定這洞里當時只有千把兩銀子和兩把劍,再沒有別的?” “銀子是一千零一十兩,我前后數過幾遍,記得清楚!此外倒是有些書信輿圖什么的,因為潮汽侵蝕,字跡都看不清了,我都全數丟棄了。 “關于這個,方才貽芳也問過我,這就是我方才未來得及說的?!彼等莸?。 傅容凝眉:“那你確定全部都因為潮濕損毀了?” “確定?!碧畦b道,“因為是全散落在坑里的,本來就濕了,連銀子都發了霉,何況紙張?我扒拉出來的時候,更是揉搓得不成樣子?!?/br> 說著他四下看了看,指著不遠處一堆白漬:“就是那兒了?!?/br> 這白漬遍布于磚土上,看得出來曾經是紙,但字跡已經完全沒有。 “那你可記得是些什么樣的書信?”楊肅收回目光。 唐鑒垂首:“忘了。當時在下慌亂失措,壓根無法分神細看。不過零星幾個字還是記得,當中有提到‘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