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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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他還沒法子阻止,外頭人頌揚亡父,當兒子的難道還不讓頌揚嗎? 由此看來傅容他們急著走也是怕她難堪了。 這么說來長纓是更該憤怒的,但只要想到這事來得不尋常也就顧不上想別的了。 凌晏都過世四年了,突然之間四處被傳頌,能不是有心人cao縱? “長纓!” 正想著,少擎又駕著馬趕上來了:“我剛剛才知道,原來這幾日街頭巷尾都在傳凌二叔的事情! “好多酒樓說書的,包括戲園子里都現編了他的戲碼輪番上場!前陣子消散了的流言,如今又因為這些戲目重新掀起來了!” 長纓凝眉:“什么時候傳開的?” “我剛才問了問,也就是這兩日突然傳起來的,方才當著凌大哥的面都在傳。 “這也就算了,有些愚民甚至還在討論你住哪里,還說要去都察院告狀,說你,說你這樣的人不配為官為將!他們要請士子寫狀子停了你的官職!” “這不胡鬧么!”黃績道,“頭兒的將銜可是拼著命得回來的,又不是憑凌家得的,憑什么不配!難道由得他們說配就配,不配就不配嗎?” 長纓想了下,掉轉馬頭:“先回府?!?/br> 少擎也跟了上來。 到沈家,長纓遞了馬鞭,說道:“黃績去找叫個護衛,看看流言主要集中在哪幾處,再打聽打聽源頭?!?/br> 黃績走了。 凌淵與傅容他們分道回了府。 凌頌也迎了上來,隨他進了正院:“街頭傳言怎么回事?” 凌淵在門下停步:“你也知道?” “晌午我去教坊司辦差,聽到許多人在說?!?/br> 凌淵凝眉進屋,說道:“有人挑事,不排除是東宮?!?/br> 他把劍解下,接而道:“在南康衛,漕運司里有人借著鈴鐺的事情起過風波,后來楊際才知道她在湖州,接而又針對……霍溶,這都是沖著凌家來。這次手法變本加厲,是他的可能性極大?!?/br> 凌頌道:“他想借鈴鐺來逼迫咱們?” 他訝異:“即便他這么做,使得你與鈴鐺陷入漩渦,也不見得咱們就非得他楊際出面解圍,而承他這個情,他哪來的這么大把握?” “如今不見得是讓我承情了?!绷铚Y道,“照這架勢,他怕是忌憚著我跟晉王府有牽連?!?/br> 他喚來郭蛟:“把我從南康衛帶回來的箱籠打開?!?/br> 一早起來長纓就收到了護衛譚奕帶回來的消息。 “打聽了一圈,具體都是各大戲園子里傳出來的。街坊百姓都是自發煽動,倒是無人cao縱。 “屬下們又打聽了兩輪,最后發現是教坊司那邊的人寫的本子傳到戲園子里唱出來的?!?/br> 聽到這里長纓心里就有數了。 這事兒若不是楊際干的她能拿她的腦袋發誓! 但楊際沒拿她說事兒,反倒是抬出凌晏來,這是既要拿輿論堵住凌家的嘴讓他們不能發聲,又要將她架到刀口上。 而居然都還編出了戲本傳唱,這大約怕是打算要傳遍大江南北。 她想起前陣zigong宴被東宮太監盯梢的事情,這么看來他是盯出后續來了,但理應不可能會是再打算撮合她和凌淵。 他這次把凌晏抬了出來,只能是防著凌家因為她而跟晉王府扯上關系。 她跟晉王府走得近,按世人的想法,凌淵是無論如何也不好再跟晉王府有什么牽連。 原本皇帝的對手只是顧家,楊際再怎么說也是皇子,沒了顧家,要收拾他很容易。 當年若不是東亭侯顧哲以辭官相逼極力挺他,以皇帝對外戚的痛恨,他根本不可能得到這個儲位。 也正因如此他雖然位主東宮卻依舊惶惶不安,不光在朝上做動作,后宮里也不放過,不斷地想倚借裙帶關系來給穩固并擴展自己勢力。 第227章 他的反擊 按理說有了顧家,他就該照著從前那般夾著尾巴低調做人,由著顧家出頭,自己且當個便宜太子便是。 但偏偏他又要倚借顧家防備皇帝廢儲另立,又對顧家并不放心,想要站住陣地以備將來自己皇權獨攬。 自她沈瓔露面之后,他就頻頻出手,按捺不住了。 本就是因利益而聯接起來的關系,顧家對他的心思會不知道么? 聯想到之前漕運司里的內訌,楊際借勢把漕運總督樊信給端了,而放上了自己的人坐鎮,顧家如今的低調就顯得有些耐人尋味,想必也是在等著看他楊際栽跟頭受教訓了。 所以這兩廂關系并不那么無懈可擊,可想而知,只不過利益令他們目前不得不緊密起來。 那么,再想到前世里楊肅回京后把漕運司徹底拿到了手里,多半也是如今生這般,不動聲色地打點好了,后來才趁虛而入。 但楊際已經知道楊肅就是霍溶,想必也是知道漕運司之前劉蔚那件事是個坑了。 霍溶借著盜料案從中挑撥離間,讓楊際誤以為換了自己人頂替了樊信,便贏了一招,結果發現始作俑者竟是楊肅,這口氣未必咽得下。 近來的頻頻動作,以及這次抬出凌晏來堵凌淵,除去防備凌家因為她而倒向楊肅,以及對于平空冒出的奪嫡對手之外,是以恐怕也還有幾分為當初那悶虧出口氣的意思在內。 “姑娘!”剛坐下,紫緗進來了:“咱們家胡同里來了好些人指桑罵槐,在認咱們家門呢!” 長纓來到前院,透過花窗看去,果然府門前徘徊著好些人,均指著沈家在咒罵著。 譚奕開門出去驅趕:“官宅門前肆意喧嘩,想干什么!” 眾人望著她威嚴神色,怵了怵,回道:“沈長纓害死自己親姑父,哪里來的臉當朝廷的將軍?她該自刎謝罪!” 譚奕怒斥:“我們將軍是朝廷欽封的將軍,幾時輪到爾等指手劃腳!這是要造反不成?!” 門口人愣了下,接而被轟散。 譚奕回來見長纓站在墻下,要說什么,被長纓阻止了。 “不過是些愚民,不必理會?!?/br> 她的官職是兵部定的,將銜是朝廷給的,楊際還沒那個能耐削了她,他目的其實不在她,也不會做出這么無聊的事。 說到底令楊際如鯁在喉的是凌淵和楊肅,但他卻不知道,凌家壓根就沒想過要站隊。 這事弄得除了她耳根子不清靜了些,實際上是帶不來什么損失的,他唯一激怒的只會是凌淵,就連楊肅都未必會搭理他。 既然如此,便先看看凌淵如何決定再說。 …… 楊肅得知這件事是長纓與凌淵他們在戲園子回來的翌日。 漕糧的事完了,他又得開始下一撥。近日與秦陸謝蓬忙著合計五城兵馬司的事,余事無暇顧及。 佟琪在他議事的空隙里把事情報給他,他停筆思索著,沒有立刻答話。 事情誰干的顯而易見,楊際惦記著什么他不管,反正不管怎么樣他們相互是敵人。 他只想著長纓,凌晏這事不解決,長纓這身罵名便永遠也掀不了。 要解決這事便得證實長纓指證凌晏是凌晏主動授計,但凌家方面并沒有證據證明她,更加不知道這證據在何處,這又該如何才能證明她清白呢? 佟琪道:“要不要再著人去外頭放放話?” “不必?!睏蠲C坐起來,“先看看凌淵會怎么做?!?/br> 楊際出手刁鉆,戲園子里頌唱凌晏生前事跡,并沒有提到半句長纓的不是,至少百姓看完戲后如何做,跟他可沒有半點干系。 甚至連凌家都不能憑這點正面回應。 你若正面回應,那便正中了jian人下懷,反過來站在道德高端指責他不是。 而他若是出面幫長纓,也容易讓事情變復雜。 但楊肅連等了兩日,也沒見凌淵有什么動靜,而街頭議論愈發熱烈。 到早朝這日,他早早到了宮中,自凌淵到來起就眼不錯珠地望著他。 凌淵卻神色如故,依舊冷臉一張進了殿,就連楊際到來時也未曾流露出半點波動。 楊肅開始凝眉,幾乎要懷疑凌淵是不是真打算認慫? 照例是輪流議著朝政日常,身旁不遠的凌淵眼觀鼻鼻觀心十分鎮定。 楊肅開始琢磨倘若凌淵真不應戰,那長纓被楊際整的這一出,他又該怎么拉她出來為好? 就覺得身邊有人走出來,而后舉著厚厚一本折子朗聲朝上:“漕運總督府多年疏忽治下,自總督起至督催,上下各級貪贓枉法官官相護,臣親查證據在此,懇請皇上嚴查!” 滿殿文武,包括門檻外頭立著的官員們聽聞此言,俱都齊刷刷抬頭望著殿中的凌淵。 楊肅也驀然頓了一下,看過來。 漕運總督府為顧家總攬多年,后又在劉蔚事件事被他設計讓楊際撤換了自己人擔任總督,不管怎么說自皇帝與太子有皇權之爭日起,除去顧家門生及太子擁躉,余下大臣均以中立之姿臨朝。 更莫說如朝中幾戶世家,更是輕易不會摻和宮闈之爭。 楊肅是預想過凌淵會有反擊,卻沒有想到他會這么樣的雷霆之勢進行反擊! 他以武寧侯之尊公然出列彈駭,竟是要拿漕運下手直捅東宮的心窩子? 楊肅扭頭看向側上首立著的楊際,來了點精神。 楊際眼底有銳光,皆落在擲地有聲的凌淵身上,看模樣確實也沒防著凌淵會來這一出。 漕運在東宮與顧家手上的事朝野皆心知肚明,但明面上沒人敢說。 如今凌淵告的是漕運司,豈非與他抬出凌晏來逼迫他端正立場的手法如出一轍? 往年彈駭漕運的不過是些不怕死的士子小官,他武寧侯手握兵權,一呼百應,居然以這樣決裂般的方式,拿漕運司的事來與他爭鋒打這場暗戰? 凌淵奉旨前往南康衛,他手上定然持有漕運司不少罪證! 前不久才好容易讓他把漕運總督換成了自己人,得知霍溶就是楊肅后,他近日正忙著亡羊補牢生怕楊肅再逮著漏洞。 凌淵要是此時再告掉幾個官員下來,他豈非功虧一簣?! 楊際緊擰雙眉,往神情冷峻又沉著自如的凌淵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