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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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速進來:“沈家那邊五爺回來了。紫緗在外頭等少夫人?!?/br> 長纓站起來,少擎回來了? …… 沈家已經準備開飯,在長纓去往霍家這段時間里,少擎已經洗漱完,在房里擦頭發。 長纓邁進門,問道:“有什么情況?” 少擎將頭發隨便一綰,說道:“不去不知道,杭州?;急任覀兿胂蟮膰乐?。我潛伏在杭州知府與在碼頭日夜查探,發現光是前來sao擾的賊船就有七八艘之多。 “另有零星倭寇也會時不時來鬧騰兩下,城里也被他們禍及了,但這種往往在衛所將士手下撐不了多久。 “顧家跟太子的痕跡也搜羅到一些,你看看?!?/br> 他拿出一卷紙塞給她。 長纓信手翻了兩下,只見大多是些無關痛癢的罪名,便是有兩樁問題大的,也缺乏足夠的線索可在短期內抓到確鑿把柄。 凌淵給她的只有一個月時間,顯然是無法顧及了。 “回頭去六扇門里催催那幾個人審得怎么樣了?”看完她跟周梁道。 翌日原本要去碼頭巡視,但因為霍溶給了宋逞在京動向給她,便哪里也未曾去。 看完之后思緒又回到昨日凌淵話上。 先撇去調職的事情不說,楊際曾經瞄上過她,這是值得深思的事情。 凌晏舍命要保的盧恩與霍溶當初要保的錢滁都是詹事府里的人,而詹事府在經歷那次動亂之后,楊際便想要再納妃充盈后宮,錢家出事未久凌晏也出了事,事情都發生在那關頭,也令長纓無法不深想。 凌晏不愿把她嫁進東宮,后來她就果然沒有被收入東宮,她背負忘恩之名離開了凌家,而后雖然歷經了磨難,但這從點上說,她至少還保有了自由。 她沒有被動地卷入政斗漩渦,也得以還能進入軍營,得到了如今的成就。 那么,凌晏當初選擇讓她來當這個“兇手”,難道是有深意的嗎? 如果是,那么豈非可以證明,他當初在陣前突然暴怒,是真的在求死? 長纓心血翻涌,如果他是真的在求死,那么原因呢? 總不至于只是為了擺脫楊際讓她脫離凌家? …… 繼程嘯一案之后近來朝中議得最熱的便是復通海運一事。 宋逞是大儒,在士子之間頗有影響力。振臂一呼,近來這事便鬧得朝上朝下沸沸揚揚。 楊際與東平侯世子顧廉剛在前殿議過事,馮素就低眉順眼地進來了:“殿下,有淮安來的秘信。 “日前派去刺殺霍溶的侍衛全軍覆沒,至今沒一個人回來,彭燮懷疑是遭了毒手,連夜遣人送了信來?!?/br> 楊際提著的筆頓下,馮素便轉身把來人帶進了殿。 楊際看完信,鳳眸轉寒:“霍溶不過是個昭毅將軍,如何能敵得過十二名之多的宮廷侍衛?沒有一點線索留下來,他也沒有去查查因由?” 來人道:“查過,毫無蹤跡,甚至霍溶一切如常,都看不出來有遇到過刺殺的模樣。 “侍衛們到達湖州后是自主行動的,因此就連我們大人也不知具體何時何地下的手。若不是他們行動前有信傳回淮安,我等連他們是否有過行動都不知道?!?/br> 楊際執信沉吟。 馮素道:“江南匪患多,會不會是動手之前先遭遇了什么意外?” 楊際不置可否??戳搜蹃砣?,將信折起來:“南康衛近期如何?” “衛所里沒什么消息傳出來,凌淵與沈瓔也按部就班,沒發現有什么多余的接觸?;羧芘c沈瓔要密切些。 “——對了,”說到這里來人抬頭,“凌淵前陣子去了趟杭州微服巡視,雖然很快回來了,但回來的時候身邊護衛少了兩名?!?/br> 楊際雙目微闔,神色明顯又寒了些。 來人下去之后,馮素轉到楊際跟前:“霍溶不除,那凌淵便無法對沈瓔再起心思,不拿沈瓔絆住他,他只怕要盯上海面。殿下,要不要即刻再派人南下?” 楊際捋袖:“這事太蹊蹺,人可以派,但不急著再動手?!?/br> 馮素垂首。 “眼下要緊的是杭州?!睏铍H緩聲,“吩咐下去,暫且讓他們低調些?!?/br> 第173章 他想親眼目睹 周梁去了衙門回來,直接把趙捕頭跟前的衙役帶回來了。 說是已經審過那日打斗雙方,除去對漢子侵吞財物的數量有分岐之外,基本確認漢子所說無誤。 倭寇們也是近來被浙江都司的兵馬打擊得久未撈到大頭,這才鋌而走險進入湖州作案。 一問人數也不算很多,不算很大案子。 “要不要查?”周梁問。 這種小案子,查的話其實得不到什么實際利益。 長纓想了想,又問了句宋家那邊情況。 “照頭兒吩咐的做了。不知道宋三爺會怎么樣,但話是肯定傳到他耳里了?!?/br> 宋寓不是宋家四房的長子,與二哥宋寰感情最好。既然話已經傳到了宋寓耳里,那把這動靜弄大點便有必要。 她便道:“咱們不查,宋家便不會覺得有什么要緊。你去衙門把案檔轉移過來,再去跟譚將軍報備一下?!?/br> 目前行兇的人都抓到了,再往下查,只能順藤摸瓜把這伙倭寇全部端掉。 但他們老巢在杭州,不在南康衛轄內,要查就得跟譚紹請批公函。 正好譚姝音著人來請她過府,她便順道直接去尋譚紹。 譚姝音找長纓不過是許久沒見她,找她嘮嘮磕,另則是她與未婚夫的婚期已定,過不多久也將回祖籍完婚。 長纓難免有些突然,前世里她們是不曾久別的,這一世她選擇不同,于是連長聚也不能了。 長纓簡單問了一下她的嫁妝,預備提前給她添妝,又說了些體己話。 譚紹回來后她順便就把公函請到手了,譚紹留下她:“聽侯爺說你要調到中軍都督府去?” 長纓沒料凌淵已經跟他說了,只好道:“他是有說過,不過還沒有決定什么時候走?!?/br> 順著這話,她也就順便把她將來要走的事先給他打個底。 譚紹有些感慨:“老子一手栽培出來的將領,臨了倒給吉山衛做了嫁衣裳!” 長纓心底也十分過意不去,笑道:“誰也抹不去您的功勞?!?/br> 譚紹便又笑起來,道:“你想好了就行?!?/br> 于她而言最好的出路其實是留在遠離京師的地方穩定拼搏,江南富饒,她又上進,即便不能深入朝堂也必少不了榮華福祿。 去了離京那么近的中軍營,來日日子哪里能平靜。 譚紹這是在委婉提醒她。 長纓無法對譚紹坦言,也只能領了他這番心意。 回府她交代紫緗準備去杭州,說完又道:“讓吳媽做些鈞哥兒愛吃的,再送到宋家去?!?/br> 想了下,又轉口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br> …… 城南這片多是書香世家,因著這里有座文廟,歷代文人士子在此停留定居,逐漸地也成了氣候。 宋家所處的東山巷,沿途不乏粗壯的古木,青石板磚與爬滿凌宵花的斑駁墻壁,連空氣里都透著清幽雅致,不愧人杰地靈四字。 長纓到來的時候寧氏正帶著姑娘們在廡廊底下做針線,聞訊迎到了二門,自然有番寒喧。 前院里玩耍的宋鈞聽到動靜了,趴在窗口說了聲“沈jiejie來了”,便開始四處找鞋。 正躺在搖椅里讀書的宋寓抬頭:“哪個沈jiejie?” “就是上次在濟安堂遇見的那個啊?!?/br> 宋寓目光停住,眉間凝了一凝。 長纓見了家老太太,又拜見了宋夫人,宋寓便帶著宋鈞到了二房,寧氏伴著長纓在前廳見了他。 “聽說將軍前些日子在街頭遇上了倭寇行兇,不知案子結了不曾?”見過禮后,他問道。 長纓道:“前兩日審出來倭寇們還有同伙在杭州,尚且未結?!?/br> “失盜的人家可查出是哪戶?” “便是城西做茶葉買賣的于家?!?/br> 宋寓聽完眉間添了絲晦澀。 當日出于對宋鈞安全的考慮,事后他也著人到南康衛附近打聽過,知道這位沈長纓將軍是衛所里鋒芒正勁的年輕將領,因此也鄭重跟家里提及過她。 后來寧氏約她看戲,在街頭遇到了?;嫉氖滤猜犝f了,這幾日關于杭州?;嫉南㈩l頻入耳,聽到她登門,他難免牽動心思。 家里隔三差五收到京師消息,宋家在湖州雖然人脈上盤根虬結,但因著從文,患亂之事總歸難以知聞詳情。 顧家與太子反駁宋逞提議,舉的例證也是?;继?,但前陣子程嘯一案扯出太子利用漕運所作的勾當,誰又會他們的所謂舉證放在眼里? 但沈長纓又不同,如今五軍都督府掌在皇帝手里,南康衛指揮使譚紹是廣威侯傅家的部下,沈長纓又是譚紹的部下,她是不可能會倒戈顧家而故意夸大其辭的。 如果?;技仁撬f的嚴重,這通海運的事就不能不慎重了。 “三叔三叔,倭寇犯到了湖州,會不會犯到京師???祖父和父親都還在京師呢?!?/br> 宋鈞扯扯宋寓衣袖。 宋寓撫了下他頭頂,又問長纓:“既然審出來倭寇還有同伙在杭州,那這案子還會不會往下辦?” 長纓沒有立刻回答。 她今日有備而來,周梁暗地里已經使過勁,她需要實地來看看宋家對此究竟是何反應。 案子肯定是要查的,不但要查,她還打算去杭州把動靜鬧大點,直接讓宋家不得不去信給宋逞。 沒想到眼下宋寓竟然主動問起來,她也就不妨把這話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