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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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淵問她了解他嗎?她不了解。 眼下他醉話里喚著琳瑯,在提醒她,他還有著一段跟她的過去,而她腦子里卻找不到痕跡。 “琳瑯?!?/br> 醉酒的嗓子嘶啞,就在耳邊,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湊到跟前來了。 他今日上的全是杏花樓的招牌美酒杏花春,此刻雖然酒罷多時,那酒香卻未泯,仍舊透著淡淡芬芳。 長纓回了神,靜靜望著他。 霍溶是醉了,醉到身體不受控制,但心里又沒那么醉,至少他知道眼前人是誰。 他知道琳瑯已經變成了長纓,但此刻他仍固執地喊著她“琳瑯”,因為長纓是大家的,只有琳瑯是他的。 他抬手摩挲她的臉,想要親近她。 也許當年就想過要這樣做,但他未敢,現在呢?是時候了嗎? 第159章 她生氣了 長纓并沒有在他的親昵里迷失,他俯首下來的剎那,她倏地后退了半步。 霍溶沒讓她逃,勾住了她的腰:“躲什么,我是你的??!” 她目光冷下,揚手朝他肩頭劈了一掌,緊接著又往正使著力的他胸腹一踹,利落地擺脫了束縛。 霍溶對她又不曾設防,實打實挨了兩記,悶哼著倒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長纓剛準備拂袖離開,窗戶處突然傳來哐當重響,十來名青衣護衛持著長劍殺氣騰騰出現在屋里,并且倏然之間就將分成了兩批,一批護住了蜷在地上的霍溶,一批則逼住了她! 那刀刃上的寒光與這七八雙眼里透出來的光芒都是殺氣,不帶絲毫含糊的那種。 房門哐當一聲又被人撞開,佟琪慌慌張張進來,正要喝斥,看看地上的霍溶,再看看被長劍圍攻的長纓,臉上倏地變了色。 霍溶難受地道:“琳瑯過來?!?/br> 面前幾把劍放下了,長纓沒有動。 霍溶扯了扯她裙擺。 長纓忿氣地把裙擺奪回來。 霍溶略吐氣,扭頭道:“她生氣了,你們都想想該怎么做?!?/br> 一圈人立時撂了武器,紛紛朝長纓屈膝跪下來。 …… 回到家已經快深夜,吳媽他們都還沒歇著。迎面問:“霍將軍怎么樣?” 長纓頓了有半刻,看了眼他們,徑直回了房。 支額默坐了片刻,紫緗便已打水進來,她吩咐:“把五爺請來?!?/br> 少擎很快進了書房,長纓問:“京師現如今什么光景?知道宋逞近況嗎?” 由于凌淵徐瀾的目標都鎖定了霍溶,少擎反倒沒沾什么酒。 他把朝局說了幾句,道:“宋逞向來跟顧家不怎么合拍,但是也沒有過什么了不得的沖突。 “前陣子程嘯的案子,還有漕運這邊雖沒什么了不起的,總歸有風聲傳到京師,湖州種種狀況不斷,朝廷沒人言語是不可能的。 “聽說宋逞那些人在提出重興海運的事。莫非你也聽到了?” “我不光聽到了,今兒還見到了宋家的人?!彼攘丝谒?,凝眉道:“我想結交宋逞?!?/br> 少擎有點愕然。 她想升官晉職他能理解,想她孤家寡人的,能憑自己本事掙個前程,將來即便為世人所不容,也不可能再遇到四年前那樣舉目無親走投無路的境地。 可她身為武將,結交朝廷文臣這又是唱的哪出? 長纓也沒打算跟他解釋那么多,只道:“宋家在朝中有底蘊,結交到他不會有什么害處?!?/br> 前世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宋逞告老還鄉,這可比凌家霍家結局好多了。 少擎愣完了道:“可是宋逞那樣的老學究,若知道你是沈瓔,肯與你交往嗎?” 長纓沉吟:“這個確實沒準。但我還是想試試?!?/br> 徐家母子還有譚家三口都知道她是沈瓔,如今待她也沒有絲毫偏見,可見有些東西不能說死。 宋逞是當朝大學士,宋家又家風端正,子弟出彩,最難得的是他與顧家道不同不相與謀,她有信心,楊肅一定是會想要得到宋逞的。 而她若能與宋逞結交,楊肅定然也會高看她兩分——沒有辦法,想保住凌家她只能攀上楊肅,而要攀上楊肅,又只能不斷尋找機會替自己擴大優勢增加成功的機率。 “那,明兒去拜訪拜訪?”少擎道。 “不著急?!遍L纓道,“你這兩日先把宋家三爺宋遇的底細摸摸清楚再說。再有宋家老宅的情況也打聽打聽?!?/br> 宋逞上頭實則還有個老母親,由其兄弟伴隨左右奉養。 宋逞多年來皆與妻兒定居燕京,京師宋家她倒是了解,要是沒弄錯,宋鈞小胖子應該是宋逞長子宋遙的兒子,因為她記得出京之前,宋家還只有宋遙成了親。 少擎出去后長纓又對著面前空位靜默了許久。 原本她沒想過主動結交宋家,能認識自是錦上添花,萬一結不上也沒有什么損失,但因為霍溶,她不能不主動了。 她不知道那半個月里她究竟做過些什么,不算長的一段時間,卻令得他念念不忘,而他的不斷靠近,也令她從最開始的敬謝不敏到如今一度忘了保持距離。 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應該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她的目標上,或者說是放在楊肅上,楊肅才是她的追求。 再有,先前冒出來的青衣人與當初在長興行事的那批應該是一起的,如果她沒猜錯那應該是霍家給霍溶養的影衛。 霍家還給身為長子的他隨身配備影衛,足見對他的重視,退一萬步說,即便是她硬得了頭皮答應這門婚事,霍家也不會這么隨便的。 所以他的那些話,終究也只能隨便聽聽罷了。 …… 霍溶看著影衛們跟長纓賠了罪,又死皮賴臉的拖著她留了一陣,原是還想要好好賠個小心,只可惜不甚酒力,終是沒多會兒就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天色已經大亮,對著空空如也的手里還是看了半日。 他揉著額角靠在枕上喝了醒酒湯,問佟琪:“大夫看了嗎?說什么了?” 佟琪把大夫的話全數轉達了,然后道:“爺,少夫人在濟安堂還遇見個人,是文淵閣大學士宋逞的侄兒宋遇?!?/br> 霍溶正準備喝的湯停在下頜前。 “宋逞祖籍就在湖州。宋逞早前提出過興海運廢河運的事,皇上沒有答應,年后未久他即讓夫人帶著孫兒回湖州來了,以探望老母親的名義。 “此后至今,又當廷提過不下兩次重興海運,但被顧廉一黨反對,近來動靜有點大?!?/br> “長纓怎么會認得他?” “看模樣是才見面,真正認得少夫人的應該是他們家一個小孩兒,他就是宋逞的長孫宋鈞?!辟$鞣A報說。 末了貼心地加了句:“爺放心,屬下已經讓宋遇知道少夫人名花有主了的?!?/br> 霍溶脧了眼他,沉吟起來:“眼下興海運不實際,但不表示將來不行。宋逞有資歷也有見地,這樣的人是值得留在朝中的?!?/br> 佟琪道:“既如此,那可要找個機會去宋家走動走動?” 第160章 我會恭迎她 “眼下不是專注這些的時候,顧家必然也把宋逞當成了眼中釘,這時候結交,很容易引人注目?!?/br> 霍溶搖頭?!岸宜纬言诰?,就算去宋家走動,也只能接近他家人。太迂回了。日后再說,先把進京之前的事項安排妥當,不要到時候出亂子?!?/br> 佟琪也就沒再往下說了。 看他揉著眉心,神色還似不爽,便又道:“早知道昨日不請凌淵了,看看他跟徐瀾狼狽為jian,簡直得不償失!” 霍溶未置可否,盯著紗帳想了下,卻道:“昨夜她有沒有懷疑什么?” 佟琪只頓了半刻,立時明白他指的是影衛現身的事情:“沒說什么。之前他們在長興也現過身,應該還沒有懷疑上。 “不過少夫人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遲些就不好說了?!?/br> “發個話下去,不要再發生那樣的事情?!?/br> 佟琪稱著是,也給弟兄們求了個情:“其實他們也是出于對爺的安??紤],才魯莽了一點?!?/br> 霍溶端起粥,說道:“別的時候可以,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行。就算她不懷疑,我也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外人?!?/br> 佟琪垂頭。 霍溶把粥吃完,又問:“霍家那邊怎么還沒消息?” 佟琪默算著日子:“估摸著這消息太突然,也得容老爺太太有個時間想想。但肯定不會太久,也就這幾日?!?/br> “催催?!?/br> …… 凌淵自與徐瀾聯手在酒樓里將霍溶放倒,這幾日也挪開了心思,眼下那紙婚書既然能夠保護長纓,那么他出過這口氣也就暫且算了,沒有必要真鬧出什么爭風吃醋的戲碼,讓人鉆了空子。 期間郭蛟把去調查了霍溶一段時間的結果拿了回來,也沒有發現什么值得一說之處。 不過在見過徐瀾之后,他算是留下了印象,抽空問了郭蛟:“徐耀調去遼東,查出什么內由來了么?” “不曾,明面上都是走的正常章程,看不出異樣?!?/br> 凌淵又問:“那徐瀾調離南康衛之后又要去哪兒?” “也不清楚。他自己也沒準,只聽說中軍都督府里已經打過招呼,估摸著會是在中軍營旗下,具體哪家的衛所手上卻還未知?!?/br> 凌淵聽完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徐瀾年紀輕輕,不是那等輕狂人,履歷也出彩,關鍵是看得出來對長纓是真的沒曾有什么偏見——不過三年多時間,她身體拖成這副樣子,想來受過不少苦,有個人從旁關照著也是安慰的。 但又正是因為他,才使得蘇馨容處處針對長纓,結果弄出上次這事件來,他也難辭其咎。 因著這層,卻是又打消了心里一些念頭。 再者,長纓不久便是要調回京的,也許他私心里也并不希望有個這樣的男人還存在于她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