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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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皺眉穩住心神:“我不認為這么做是好事。終有一日你不再是我丈夫,這樣于日后的你我都是麻煩?!?/br> 他也不可能在她身邊直到永遠,除去她這邊還有責任重重之外,他自己將來必然還得顧著霍家那邊。 站在她的角度來說,眼下立足于兒女情長都是不理智的做法,話都跟他說明白了,她也沒有什么地方誤導他才是,她不明白他為什么就非得這么死心眼。 “那就到那日再說,在那之前,就先這么決定?!被羧芷鹕眄?,“你以為眼下會很太平嗎? “紙里包不住火,你在這里的消息早晚會傳到京師,你我還有凌淵都會被人盯上,為了大局,就不能不拘小節一些?” 長纓想翻出些話來反駁,最終也沒說了。 她已經繞不過他。 但有句話她還是得說:“私下里對我動手動腳不在顧全大局的范圍內,希望霍將軍也謹記?!?/br> “那不叫動手動腳,那是我在跟你告白。而且咱們什么都不做,手都不牽,也不會有人再認為我們是清白的?!?/br> “我不能因為別人這么想了,就破罐子破摔。我不管別人,問心無愧就好?!?/br> 霍溶看她良久,最后捏起她的臉:“你還想對誰問心無愧?” 長纓捂著臉:“你一個大將軍,能不能務點正業?” 別說她如今根本沒對他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在她保全凌家之前,她又能給得起他什么呢? 眼下的所有種種承諾,都做不了數。 她跟隨楊肅走的是條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吉兇的路,誰知道她將來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她總不能還要拖上他們一起卷入這漩渦。 “誰說我不務正業?”霍溶又捏了她一把,“你也是我的正業?!?/br> …… 吳媽眼看著長纓送霍溶出門,走出門口來道:“怎么走了?” 長纓頓了下:“你還怕他沒飯吃?” “這怎么好?大過節的……”吳媽有點歉然。 她雖然對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假姑爺還持保留意見,但再怎么說他拿著婚書出面也是為的幫長纓和凌淵。 他自己白擔了個丈夫的名聲,忙前忙后的什么都沒撈著,這巴巴的送節禮來連飯也都沒撈上一頓,這也太讓人心酸了點。 長纓被她一說,腦子里更亂了,哪里有心思跟她討論?敷衍兩句就回了房。 到了房里才發現髻上還插著枝亮閃閃的金釵。 拔下來一看,式樣有點眼熟,依稀記得從前也有枝這樣的釵,但這枝十分新整,也更考究,顯然不是原來那枝。 她長吐了一口氣,坐下來。 霍溶回了府,家門口佟琪探頭往外瞅了瞅,然后才隨他進屋。 “沈長纓八個月后要回京師,留意留意是怎么回事?!?/br> 離開沈家的霍溶臉上已看不到那股嘴欠的氣質,屏風玻璃上反射出來的他的身影頎長又冷峻。 佟琪算了算月份,抬頭道:“那似乎也是咱們該起事的日子……” 霍溶沒有否認他的結論,他坐下來:“她落得如今境地全是因為凌晏,但她對此又無半點悔怨,素日不卑不亢,到了凌淵面前卻任其宰割。 “她這么拼,又這么掐著時間回京師,雖然不清楚她具體是想干什么,但若不是為著當年之事,也不會再有別的可能了?!?/br> 想到這里他抬眼看了下:“她該不會是聽說了什么,所以才要掐準時機回京?” 佟琪搖頭:“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再有多余的人知道,也絕不可能走漏風聲?!?/br> 霍溶顯然認同他這個說法。 但她為何偏偏挑在八個月之后的正月呢? 目光掃到桌面上的信箋,他拿起來交代道:“去辦明兒做東請客的事吧。晚飯前去找她要來客名單?!?/br> 佟琪沉吟了下,又問他:“倘若就這么讓少夫人回京了,到時候婚書怕就成不了約束了?!?/br> 霍溶目光頓在看了一半的信箋上,想起凌淵來。 那個守了她十年的男人不會那么容易放手,而她又不是他能夠狠得下心去困禁、也不是他能夠困禁得住的人。 一旦回到京師,她所有過去的關系全部會復蘇,她八成更不會分多少心在他身上,凌淵也不會再像在湖州一樣有所顧忌,的確很多事情將會失控。 他合了信箋:“夜長夢多。手頭的事情加緊去辦,跟她的婚事也得盡快辦成了?!?/br> 前者好辦,佟琪覺得后者有點難度?!吧俜蛉藭饝獑??” 霍溶身子后仰,靠住椅背,回想著先前道:“我會努力的?!?/br> 第一次他不過湊近了點她就跟他動了刀子,上次脫她甲衣她也沖他鬧了脾氣,但先前他告白的時候她卻并沒有跟他動手,雖然不見得是不想動,但只要沒到動刀子的地步,他覺得還是可以拼一拼。 第155章 他算哪根蔥? 晚飯長纓當然沒去霍家吃,好在霍溶也沒勉強,只是派了佟琪來請,她不去也沒說什么。 不過卻說還是要買點什么答謝譚紹,讓她到巷子口新開的綢緞鋪子去挑幾匹錦緞。 紫緗看著開店讓利的幾匹料子不錯,便也給長纓買了兩匹。 那掌柜的居然手松得很,聽說她是破了程嘯一案的沈將軍,居然雙手奉送了給她們。 長纓還沒見過這樣的掌柜,更不知自己居然還有這樣大的名聲,再三確認真是開張讓利,這才揣著狐疑收下。 掌柜的還推薦鋪子里的裁縫和繡娘,夸手藝一等一的好,長纓看過,倒果然是極好的。 一問工錢也不貴,日常穿的衣裳倒很可以直接在這里制了。 回到府里佟琪又來跟他拿來客名單,說是要張羅明日的宴請。待要不給的,又覺得這樣拗著實在沒有什么意思,便琢磨了半會兒,寫了給他。 那家伙說的也對,他們有了名份,誰還會認為他們是清白的呢? 她如今都是名正言順的宣武將軍了,保不齊這條道就直接走到底,只要不狎昵曖昧,又糾結這些做什么? …… 名單上的人還是不多。 佟琪說長纓并不愿大張旗鼓。 霍溶除了依她,能怎么辦? 不包整個杏花樓,便就包下帶戲臺的后院,正兒八經地寫了請帖,落款是“夫婿霍溶”。 頭一個收到的就是徐瀾,徐瀾盯著落款上的官眼瞪了半日,最終忍下這口氣,起身去換了衣服。 凌淵是在衛所里收到霍家送來的帖子的,拿到手之后他臉色陰沉了半日,接下來的集議里,與座的將領鴉雀無聲,氣氛極之沉重。 手下護衛們自然是護主的,看了也不覺窩火:“原本這種事情于情于理都得由咱們侯爺來張羅,結果這廝掛了個丈夫的名,就敲鑼打鼓地宣告起來了! “他究竟算哪根蔥?!” 郭蛟心里也氣。 然而氣也沒有用,當初他們費了老大勁才把長纓身份從凌家擇出去,霍溶也出了力的,總不可能因為這口氣咽不下,就鬧騰得前功盡棄。 但這就更顯窩囊了,因為不光是得忍氣吞聲,還得配合著他霍溶做戲! 他也覺得,的確是時候該讓瓔姑娘早點離開這鬼地方了! 長纓因為霍溶,到底添了幾分心思。一面不愿他靠得太近,一面被吳媽那一提點,也覺得抱歉。 她不知道當初是怎么會心甘情愿跟他立下婚書的,但為人在世應該重信重諾她知道,按理說當時在立婚書的時候就應該想過會有需要承擔的后果那她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么說,她還有責任要負,并且已經在為之奮斗,便不能因為這些意外半途而廢。 但霍溶也說當年他在原地等了她三個晝夜姑且就當做是真的吧,對于當時不能視物的他來說,想必是極難受的。 不管婚書怎么立下的,他也拿著它等了四年,如今她同樣又無法承認他,這都不能說能讓她心安理得。 早飯后去衛所里點卯,沿途好幾個在她名單上的將領都在爽朗地跟她停步打招呼,還當面打哈哈說今日要跟“你們家子澶”好好喝幾杯。 長纓基于昨夜里反思之后冒出來的那點“良心”,這次比較坦然地應了。 今日午宴,長纓不止譚紹一家三口,以及諸副指揮使與素日頗為關照她的幾個將軍,也還有與她交情不錯的幾個低層將領。 反正是霍少主出錢,兄弟們素日也難得與上司們同席混個臉熟,這樣的機會,該拉的她自然也要幫著拉一把。 除去徐瀾,她也還邀請了徐夫人。 徐瀾舉家要北遷,源于徐耀的調遣,自徐家回來,她也曾想過這事兒。 在沒有大戰的情況下,做到像徐耀這樣地位的將領大距離的遠調是不常見的,這兩日她又與別的將領聚了聚,也沒有聽到朝廷有大幅調兵的消息。 前世里她印象中也沒有大量調將這回事,這么說來,徐耀調去遼東,是極小范圍的了? 對鏡梳頭時,佟琪又把下過帖子的名單送過來,她又在徐瀾名字上停留了許久。 她不明白徐耀為什么偏偏調去遼東? 遼東自遼王之國之后已多年無戰事,這些年也消停得很。在她記憶里,那片地方在她死之前都沒有鬧出任何夭蛾子。 那么,徐家這是遇到了什么坎兒? 她對遼王的記憶也不深。 一代遼王是太祖的皇子,到如今這代已是七代,也等于是皇帝的侄兒輩,太子的堂兄弟。 遼王遠在遼東,到了近代又早就與京師關系薄弱,皇權之爭遼王未曾有份參與,也多年不曾進京。 但是在楊肅回京之后的翌年,他曾經奉詔回過京師一趟,同時進供了一批駿馬。 那批馬是精挑細選的蒙古馬,體型矯健,很快被太仆寺納入,傳說當時龍心大悅,給了許多賞賜。 遼王的名字,當時便也在朝中令人耳熱了一段時間。 如無意外,前世里徐耀也應是這個時期調去遼東的,不知道他此去跟遼王有無關系? 沒片刻譚姝音來了,譚夫人因要與徐夫人同路,她們便同乘先進了城。 杏花樓在最近的城門內大街上,不算太大但還算講究的一間酒樓。 妙的是城中很出名的戲班子就在不遠,因此生意極旺,但今日也騰了地方出來供霍將軍為夫人宴請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