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書迷正在閱讀:今日宜喜歡、所有重生者都被我救過、你是一顆甜牙齒、被炮灰的天命之女[快穿]、成為備胎之后我被反派和男主同時盯上了、不秀恩愛就得死、小寡婦種田記、媵妾、重生成日本高中生、步步為營:教授老婆請入甕
原以為霍溶把婚書亮出來,她也承認了,事情變簡單了,沒想到卻變得更加復雜。 “對不起?!?/br> “我來不是為了聽對不起?!?/br> 長纓攥著手,半日道:“你這樣,真是不值得?!?/br> “若不為你,還有什么是值得的?!?/br> “我自己已經身在泥沼,而且我已經跟霍溶有了婚書。我總不能在他幫了我之后過河拆橋?!?/br> 何況就算她將來這樣做,也一定不會是為了投向另一個男人。 “我會拉你出泥沼,至于霍溶,我自會找機會幫你擺脫他?!?/br> 長纓沉默。 …… 霍溶帶著文書老參什么的,在譚府呆了大半個時辰。 婚書的由來他當然不能和盤托出,但好在譚紹在意的也不是這個。 議了幾句正事之后,話題轉回來,譚紹問:“我只想知道沈長纓究竟是不是沈瓔?” 書房里主位上坐著的他自有一司長官的威嚴,凜然正氣之下隱藏的精明也證明了他的城府。 “她是?!被羧芴谷蛔匀魶]有回避,“但我以為,無論她有沒有對老侯爺做過什么,有資格懲罰她的都只有凌家的人。 “她是南康衛的干將,也是將軍您一手提拔起來的,她的成就不是踩在凌家肩膀上得來的,憑的是她自己的實力。 “就算不提人品,她的才能也足以對得住她在衛所受到的官職待遇。當時我與侯爺皆矢口否認,是因為不值得為了這個在衛所里大肆引起波瀾。 “倘若真依了蘇馨容之言而以此讓長纓丟了官職,我以為這不是公平的做法?!?/br> 譚紹扶杯說道:“侯爺到來之前的夜里,她曾經來找過我想調離南康衛,是我沒準。你是她的丈夫,為什么到如今才來替她找我?” 霍溶沉默,良久后才抻腰笑了一笑,男人的無奈盡顯其中。 譚紹過來人,也沒有往下深究。他道:“你和侯爺既然要掩護她,我可以幫著把流言壓下去。 “但是紙里包不住火,你們得想清楚,在她給不出害死老侯爺的合理解釋之前,你們對他的偏袒,都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將來事發,你得問問自己,能不能扛得???” 他在衛所里摸爬滾打多年,說句愛兵如子或許有愧,可他愛惜沈長纓不是因為她是個女娃,也不是因為她跟自家閨女投緣。 一定要說有這些原因,那一切的愛惜也都建立在她本身努力自強的基礎上。 正因如此,在他眼里,他霍溶也是一樣的,徐瀾也是一樣的,甚至于對于年紀能當他兒子的凌淵,或者也有些許同樣的心情。 他一碗水端平,該愛惜的他愛惜,該提點的也得提點。 霍溶咀嚼了這話半刻,點點頭:“行事之前,我都已經想好了。就憑她是我的妻子,未來便是下地獄,我也會陪著她一道?!?/br> (求月票) 第142章 霍將軍有什么目的? 長纓抱著胳膊沉默。 其實她并不是完全不記得凌淵的過去。 她住的町蘭苑里,有一座秋千,是她八歲時候姑母使喚凌淵給她架的。 凌家仆從如云,完全不必勞動他這個世子爺,但顯然姑母發了話,不管是凌淵還是她,都只有遵從的份。 她知道,姑母是想讓凌淵跟她多親近點兒,因為他們倆太生份了。 姑母常說,小鈴鐺兒沒有兄弟,淵哥兒他們都是小鈴鐺兒的哥哥,不管將來怎么樣,有他們照顧著,將來才會好好的。 可大她幾歲的凌淵顯然已經有主見了,即便是拿著鋸子鐵錘還有木頭到了她院里,也是一聲不吭地忙碌。 不管她是主動接近,蹲在旁邊看他干活也好,是趴在窗臺上暗中觀察他也好,他總是拉著個臉,低頭干自己的活,一副干活歸干活,不搭理歸不搭理的樣子。 他做什么事情都很認真,那個秋千在不到十一歲的他手下被穩穩當當地立起來了,而且過后那么些年,一直也沒有動搖過。 他說任何一句話也都很認真,所以仇恨是真的,就連剛才說的,他想必也是認真的。 她也不確定倘若這番話放在四年前會不會有不同結局,她只知道此后無論如何,她再不能做凌家人。 她知道他肯對她說這些話,是帶著他的妥協的,哪怕聽上去依舊高高在上。 他向來驕傲,如何肯把自己的心思暴露給人看?尤其是在她面前。 可是凌晏的死橫在他們中間,無論她最后能否洗清自己,也無論凌晏此時的失態是帶著多大的誠意,無論他多么想把一切扭轉回過去,過往再多的可能,都已經不再可能。 “我不要?!彼従彽?,“正如你所說,我受的懲罰是我該受的。那么泥沼也好,地獄也罷,該怎么爬出來,我不想再拉扯上任何人?!?/br> …… 譚紹在廊下目送霍溶離去,沒來得及轉身,身邊就走來了譚姝音。 “確定了嗎?” 譚紹點點頭,又探究地揚眉看著女兒:“你準備怎么做?” 譚姝音深吸氣:“一定是蘇馨容害人,這沒跑了!長纓真可憐,我得去看看她!” 說完她轉身走了。 譚紹望著女兒背影,眼里有些欣慰。 行武之人向來講究個義字,能有這樣義氣的女兒,他自然高興。 霍溶出了譚家,管速即送來官手徹查造謠者的進展。 雖然目標是誰已經十分清楚,凌淵要拿捏蘇黃兩家也是極容易的很,可是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憑證據解決,又何必落人口實呢? “不出半日,定然就妥了?!辟$鞯?。 霍溶在路旁站了站,看了眼街頭,又前行往凌家去。 似是等著他來似的,到了門下都不必通報,郭蛟已經引了他進門,徑直到了書房。 凌淵盤腿坐于玉簟上,左手支額,正讓他望著出神的,是右手里那張婚書。 這滿堂富貴,竟似盛不住他周身的蕭寂。 霍溶緩步到了他跟前,也看著他手上。 先前在議廳,佟琪呈上去的婚書被凌淵拿走后一直揣在他手里沒還。 這東西他自然是要來討回去的。所以,凌淵就算是等著他上門,也是有道理的。 “知道它的來歷嗎?”霍溶自行拖來張椅子,自若地坐在他對面。 凌淵保持原有的姿勢靜默了又有半晌,才緩緩直身,揚起手里的紙放到一邊,“她去通州的次數極少,十年里總共也只有兩次,第一次還很小,第二次是在那年冬月。 “這婚書她是怎么跟你簽的?這指印又是怎么按下的?這‘沈琳瑯’又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炯炯,自有上位者的氣勢:“你履歷寫的是祖籍云南,聽這口音卻不像?!隽思俚??” 稍頓,他半闔眼打量他,又漫聲道:“做了假檔案的霍將軍從兵部到衛所都沒有人看出破綻,看來來頭不小。四年前就盯上了她,四年后又追到了南康衛,霍將軍對她有什么目的?” 這便是當下盛名遠播的武寧侯,即便句句犀利入骨,也不見他有半分失態。 霍溶望著他,緩緩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聽說侯爺去找過她了?”霍溶不躲不閃回視過去,“侯爺久居高位,一定還沒有想過,為什么她今日要承認這紙婚書?!?/br> 凌淵眼內有銳光。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被羧苁諗可裆?,散漫靠住椅背坐著的他,隱隱間也有著睥睨天下般的泰然,“她的昏迷是個陰謀。你們以為的她在佃戶家昏迷的那段時間,實質上她跟我在一起?!?/br> 凌淵抬頭。 “你知道是年遭災的錢家嗎?”霍溶道。 凌淵收回目光,半日道:“詹事府主薄錢滁,三年前卷入東宮內政,犯事被誅?!?/br> “她為什么會跟你在一起?”答完,他問。 “她跟我一道墜崖,后來其實并沒有被什么佃戶救下,反倒是她救了我。所以失蹤到錢滁家出事這段時間,她都因為被追兵圍困而跟我呆在通州城西的山上。 “婚書就是那個時候立下來的,那半個月里她一切正常,但是之后她離開我,卻是在佃戶家醒來?!?/br> “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包括佃戶在內的這伙人他們并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我。 “只有我知道,那是他們編造的謊言,而這紙婚書,就是證據?!?/br> 凌淵緊鎖的眉宇掩藏不住寒光也藏不住驚愕。 “當真?”他嗓子眼有些干啞。 “如果是假的,這張婚書不可能會存在?!被羧苣换氐?,字句之間盡顯凝重。 屋里陷入靜默。凌淵再度失神。 半晌,他道:“她從來沒有跟我們提起過?!?/br> “她自己都不知道,你讓她怎么提?” 凌淵又看過來。 霍溶執起婚書,端詳著上方字眼:“她在離開我之后到佃戶家之前,遭遇了一些事情,她受過重創,結果也就是你們在佃戶家看到的那個時候的她。 “她把和我在一起的這段記憶全部忘卻了,包括我這個人。從始至終她只記得墜崖到醒來后她是在迷糊昏睡之中?!?/br> 第143章 徐將軍憑什么質問我? “你的意思是,她當年的創傷是人為所致?”凌淵瞬間找到關鍵,“佃戶是什么人?” “不清楚?!被羧苁樟嘶闀?,抬頭看過去,“前陣子我派了人去通州查過,但她說的那佃戶已經找不到了。 “這跟我預想的結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