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書迷正在閱讀:今日宜喜歡、所有重生者都被我救過、你是一顆甜牙齒、被炮灰的天命之女[快穿]、成為備胎之后我被反派和男主同時盯上了、不秀恩愛就得死、小寡婦種田記、媵妾、重生成日本高中生、步步為營:教授老婆請入甕
長纓也瞅了他一眼,原本以為他不屑跟她這種人私下為伍,怎么,如今還要吃她的鴨? 但這基本沒有長纓拒絕的余地。 在座的可個個都是她上司,她這么混得開的人,怎么可能不識做。 “那我這就先回去通知吳媽備好酒菜,靜候幾位光臨!然后您們收拾收拾就來?” 她還得趕緊去買姜…… 譚紹掏出一錠銀子:“拿過去,今兒我請?!?/br> “不用……” 銀子已經丟了過來。 長纓也就罷了,知道他們當老大的不會想占他們小將領的便宜。 徐瀾先拿著頭鍪站起來:“我手頭無事了,先去換件衣裳,回頭在衙門口碰頭?!?/br> 譚紹沒有意見,放他們倆先行。 霍溶收回余光,咂砸嘴也把杯子放回桌上。 回房換了衣裳,出了衙署門,抬眼就見徐瀾在廊下站著。 他撣撣身上日常穿著的袍子,扶劍走到換了身剪裁極好的月白色錦袍的徐瀾身邊:“徐將軍到得早?” 徐瀾轉身,爽朗笑道:“我回房的早。男人家嘛,換件衣裳的事,利索得很?!?/br> 霍溶亦點頭贊同:“說的也是?!?/br> 到底還是忍不住,又瞄了一眼他。 他猜想沈長纓跟他說到探船的時候一定繞不開他去,所以本以為徐瀾在這里等他,是為了要跟他挑破昨夜他扯謊的事。 沒想到他倒挺沉得住氣。 不過到底是著了形跡,這白花花的衣裳一看就是特地換上的,少了些城府。 看來沈長纓這個女人人品不行,挑男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樣。 徐瀾也沒閑著。 他暗度面前這個男人入營數日,不顯山不露水,除去長的過份惹眼了些,體格也過分招人了些,行為上也沒瞧出來他哪里扎眼。 可他昨夜里不聲不響地就幫了長纓,事后還跟他扯謊,這就莫名讓人看出他城府透著那么深沉了! 做人嘛,還得坦蕩,成天揣著滿肚子陰險算計,累不累。 ……兩人各懷心思寒暄了幾句,譚紹就來了,邊說邊往南風巷來,氣氛立時活躍。 吳媽聽說營里幾位上司都要來,其中還有徐瀾,便立刻又加了幾道大菜,隨后又讓吉祥再去買條大草魚回來。 還沒等到蘇馨容和黃績回來而進了廚院來的長纓覺得沒必要,因為菜實在已經夠多。 吳媽卻道:“我看徐公子挺喜歡吃我做的水煮魚,上回承蒙他在譚將軍面前維護您,我得讓他吃好!” 第062章 他家缺廚子嗎? “那不得更應該感謝譚將軍?”今兒這頓還是譚紹出的銀子。 “譚將軍的自然也有?!眳菋寭]著鍋勺,“除了子姜鴨,還有他喜歡的宮保雞丁,拿來下酒的臘味,都備齊了!” 長纓看完,也覺無語可說。 霍溶渾然不知自己看起來就是個湊數的,一會兒三人已徒步到了沈家。 長纓與少擎早立在門下迎接。 少擎如今在衛所里等于長纓的副將,對私則算此間半個主人,因為長纓說他是自己遠房表弟,不然沒法兒解釋這么個挺好的小伙兒為什么會賴著不走。 如此也好,但凡有些需要陪席的場合,長纓又不方便的時候,便往往由他頂上。 霍溶隨著譚紹進門,頭一眼先打量這院落。 是有些年頭了的庭院,收拾的挺干凈,門庭中央種著株大桂花樹,這會兒綠葉蔥蔥,透著生氣。 江南常見的白墻黛瓦,墻下也種著幾株綠柳,幾只麻雀跳躍其上。 過了月洞門,天井里石桌石椅,墻角有蓬竹子,挨著一架綻了蕾的紫藤,墻那頭有棟小樓,窗門半開,一盆垂吊在窗下的蘭花半遮了窗內光景。 霍溶已經讓沈長纓占據內子的位置長達三年有余,眼下這卻還是第一次踏進她的地盤。 當然,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今兒他就純粹是來吃飯的。 少擎引著入了紫藤下方的寶瓶門,便吩咐富貴端茶衛所有規矩,當差不飲酒。 此間有個三間房的小小院落,幽雅又清靜,又有門廊直達廚院,十分方便,是素日里長纓拿來招待貴客之處。 這邊廂長纓已經讓周梁帶著人上菜,紫緗也早就把折扇什么的給備好了。 譚紹與徐瀾熟門熟路,看著先上桌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招呼起霍溶,便不客氣地先舉了箸。 長纓交代少擎和周梁他們好生招待,出了門來。 看看天色,已經日近正午,黃績還沒回來,莫非是蘇馨容那邊出了什么夭蛾子? 倒先不管了,且招來吉祥,讓他拿著譚紹給的批文先去府衙取檔,然后才回飯廳。 長纓在衛所雖難免經常與同袍同桌,此間席間又并不飲酒,按說可同席,可終究單門獨院。 譚紹自然也沒有留她,不過趁她幫手上菜的時候扶了茶杯,說了幾句公事:“眼下并非運糧之際,船工上要加緊,最好是能趕上今年的秋收,萬一不濟,明年也要爭取下水。 “漕運司近來屢屢出事,南康衛此時接手碼頭,多多少少有點臨危受命的意思。 “子澶也是東寧衛出來的,當知廣威侯麾下將士一心為國。 “你與若嶷皆屬長江后浪,我掏心窩子說句話,督造司的事務,為國也好,為民也好,你們務必盡心才是?!?/br> 漕運因管著南糧北運的民生大計,按說漕運總督不受任何管制,直接對皇帝負責。 但自皇權受外戚壓制日起,這要緊軍事與民生重陣逐漸大權旁落,如今不光是樊信是顧家當初一力推上來的人,朝中各司以及宮中都有顧家滲透,漕船每每覲見皇帝,須得過上三五關不說,還得受些剝削。 不如此,又何至于說外戚專政? 因之,皇帝即便是大力抬舉武將,手里也有重兵實權,可漕運不在手里管著,他們掌控著河道運送,掐住了又手握十萬水師,終究做不到翻盤。 所以譚紹這話說的雖然隱晦,但漕運接下來會是皇帝穩固皇權的重要陣地,勿庸置疑。 長纓想到漕運總督樊信,便記起他前世里也沒落下好果子。 她死于朝局最為混亂,宮闈斗得最兇的那段時期,那會子,她這世里要等的那個人跟太子與外戚斗得你死我活。 當時樊信被拿下,東宮與外戚仿佛一夜之間斷了臂膀,那個時候,雖然面上看去風平浪靜,但她收到的秀秀的傳報里,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刀槍水火的氣息。 但樊信卻是死在三年以后,是那個人回到京師很長時間后的事情。 “魚來了!” 吳媽宏亮的嗓門打斷了她的思緒。 回過神,譚紹他們三個已經聊上了,看到吳媽手里端著的麻辣鮮香的魚盆,又都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 “這是才買的最新鮮的草魚,幾位將軍請嘗嘗!” 長纓將魚盆接過來放下,吳媽即跟幾位行起了禮。 徐瀾看了一眼,笑道:“吳媽居然還做了這道水煮魚。我記得上回就是這道菜,讓我生生多吃了兩碗飯。 “現在聞到這味道我已經饞了,在想是不是應該交錢給長纓,日后索性到你府上來搭伙?” 眾人皆笑起來。 霍溶夾著一截鴨脖子,目光清涼清涼地投過去。 他算是看出來了,合著徐家不光是沒有會做鴨的廚子,連會做魚的廚子也沒有。 “子澶兄有沒有興趣?”徐瀾笑問。 霍溶但笑不語。 難道天天在衛所里看他們倆眉來眼去還看不夠,還要送上門來被他們辣得再眼瞎一次? 他早早就作了跟沈長纓一刀兩斷的打算,自然不會摻和這些無聊的事情。 一個女人但凡有點能耐,有人愛慕這多正常。 一個男人因為愛慕著的女人而草木皆兵,這又多么正常。 而這些,跟他這個“前夫”又有什么相干? 他只管旁邊坐著,看看這種癡男怨女的戲碼就成了。 “徐將軍當真要來咱們這兒搭伙么?”吳媽惴惴的聲音里還含著些許欣喜,“那奴婢可就太榮幸了!” “是啊?!鄙偾嬉驳?,“你反正一個人吃,跟我們搭伙也挺好?!?/br> 少擎因是長纓的“副將”,在衛所里混得很開,又因為他東陽伯府五爺的身份,從小養就的行事作風跟大將軍府出身的徐瀾頗為志趣相投,顯然對此提議喜聞樂見。 霍溶覺得這戲看得有點堵心。 “說笑而已,我與長纓同個衙署,怎能走得太近?”徐瀾目光自他臉上漫過,漫不經心地露出微笑,“你們若不嫌我叨擾,我不時過來討杯茶喝就好了?!?/br> 新的一周,求個月票大家假期玩得盡興嗎? 第063章 他就是吃飽了撐的 說搭伙是玩笑話。 長纓此時心里頭誰的位置都沒有,貿進只會引起她反感,得不償失,他才不會做這種事情讓旁人幸災樂禍。 長纓打發吳媽下去端菜,笑著給譚紹添茶:“都是特意做的一桌蜀中菜,將軍慢用?!?/br> “長纓,把茶壺遞我一下?!?/br> 徐瀾跟她招手。 她執壺走過去,順手幫他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