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安安并不怯場,她朗聲,“徐先生和李女士已經離婚了,他們兩人沒有任何關系,而這房子是屬于李女士的,如果你們強制進來打砸,是屬于私闖民宅的范圍,姑且不論會被公安抓走關幾天,大家都是成年人,相比你們也是要名聲的,若是自家的家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就是代表著勞改犯三個字,我想,大家都不愿意吧!” 這群人,嚴格意義來說兵不是徐衛兵的手下,而是他花錢找來的二流子,一群只愛錢,不怕死的人。 那平頭男人笑了笑,轉頭看向徐衛兵,“老大,有人要策反我們呢?”,他們這些人肚子里面沒有墨水,更是沒讀過說,這小姑娘看起來就像是有文化的人,倒是不至于在這一塊空口白牙說胡話,騙他們。 徐衛兵冷笑,只有一個字,“砸!” “若是出了事情,有我兜著!”,他就是要讓李靜英死都不得安生。 徐衛兵話音剛落,身后的幾個大男人作勢就要沖過來了。 徐程程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手上明晃晃鋒利的菜刀,就這樣一掄,她瞪大眼睛,厲聲,“我看誰敢!”,徐程程的個子生的高,一張英氣臉,若說是長的秀氣的男生也不為過。 她這般,還真唬住人了。 原本要沖出來的男人,卻齊齊的站在那里,等待徐衛兵的發號施令,畢竟徐程程是徐衛兵的親生女兒,他們來之前,可都是知道的。 前兒的幾次,也都是來砸東西,并未傷人,這也是徐衛兵交代的。 可是這一次,徐程程卻攔在最前面,他們當真是有些為難。 第218章 “誰攔砸誰?。?!”,徐衛兵冷冷的看了一眼徐程程,眼中沒有任何溫度,他這一句話,就是告訴他帶來的兄弟,就算是徐程程是他的閨女,也照砸不誤,沒有什么可說的,更沒什么可商量的。 哪怕是連徐程程一塊砸。 在安安來看,這根本就不是一位父親看親生女兒的目光,她算是明白了,如今程程和徐衛兵兩個人只能是仇人,還是誰都不會放過誰的那種。 徐程程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徐!衛!兵!”,這年頭,子女直呼父親的名字,是大大的不敬了,但是周圍看熱鬧的鄰居們卻沒人開口說一句。 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而且是李靜英太狠了,直接把徐衛兵的將來給毀掉了,而今徐衛兵在回來報仇,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大家沒想到,徐衛兵在面對自己親生閨女的時候,還能這般狠心。 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只是可憐了孩子們!被夾在中間,欺負的動彈不得。 前幾天,徐衛兵帶人來鬧的時候,徐程程可不就是被欺負的動彈不得,大家伙兒都看在眼里呢! 徐衛兵滿臉的褶皺子都充滿了狠意,不過個把月的時間,頭發都白了一大半了,他對著身后的招呼,“去,把屋內砸開,把李靜英那個賤婆娘給我拖出來!”,以前他們每次來砸屋子的時候,只是把門給打開了,讓李進英在里面聽著。 這一次,是做到了絕路上了,把病入膏肓的李靜英拖出來,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這群人來砸房子,就算是她氣死也動彈不得。 這法子的后果是什么? 李靜英的病本來就需要靜養,若是在受到了大的刺激,那只有一個路子,那就是加速死亡的速度。 徐衛兵身后帶來的兄弟,并不愿意,平頭男人沉吟了一瞬間,“那女人得了肺病,會傳染?!?/br> 徐衛兵,“怕什么,你們來之前都喝過預防的藥!若是誰進去把李靜英那賤人拖出來,我獎勵一百!”,當初李老給李靜英看完病后,不止是給李靜英開了藥,也給徐程程還有接觸了李靜英的人都開了幾幅預防的藥,李老的醫術大家都有目共睹,而且徐衛兵也發現自己,喝了李老的藥以后,身體也覺得爽利不少。 而跟他一塊來的這些人,進進出出這么多次這個屋子,也沒見到哪個人被傳染上。 更何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徐衛兵開了一百塊錢的天價賞金來,他這個條件一放出來,立馬就有人往上沖。 眼見著徐程程就要拿刀沖了上去,這明顯是打算魚死網破了,安安和半夏對視了一眼,她直接往前一步,手里面的搟面杖揮的虎虎生威,一搟面杖輪到了那沖在最前面那人的膝蓋上,“砰”的一聲,男人沖出的力度過大,身體慣性前傾,膝蓋上的痛疼讓他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撲棱,蹲下身子,抱著膝蓋哀嚎起來。 安安揮出搟面杖的力度,用了一個十成十,那足有胳膊粗細的搟面杖,這一揮竟然中間出現了裂紋,可想而知,這力度有多大??! 被安安偷襲成功的那個男人是徐衛兵帶來的這幾人當中,個子最大的那一個,瞧著也威武,也是最先沖出來的那一個,卻沒想到,出師未捷。 被安安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揍的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徐衛兵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他眼里閃過一絲嫌棄,“廢物!”,這還是他最看上的一個,卻沒想到,白長的高高壯壯,壓根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中看不中用。 那被罵成廢物的男人,只是低著頭,看不出神色來。 安安,半夏,徐程程三個姑娘,圍成了一個方位,三人背靠著背,面對著比他們高出一截子的男人,安安強穩了心神,朗聲,“你們并非徐衛兵的人,何必為這種人賣命?”,頓了頓,見大家神色有些驚疑不定,安安繼續,“不知道你們可聽說過張棟?他的下場你們可知道,他給徐衛兵賣命這么久,到了最后卻落得終身與牢獄為伍,難道你們就想往后這般嗎?” “錢財拿到手,你們也要有命花才行!”,安安這是把話給挑明了,當初徐衛兵雖然把張棟給一腳踢開,保全了自己,但是跟在徐衛兵的老部下,沒有一個沒聽說過張棟的名字,只是后來,卻突然銷聲匿跡了,而他們這一批人也被解散了,成為混在各地的混混子。 如今,這群人從安安口中聽到了往日徐衛兵身邊紅人的下場,自然生了三分怯意,他們跟以前不一樣了,已經脫離了張棟的手下,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經結婚有了家室。 若是,他們因為這次的事情,把自己搭了進去,妻兒怎么辦? 或許面前這小姑娘的話說的對,錢財拿到手,要要有命花才行。 眼見著眾人的神色猶豫不定,安安心里一喜,卻不成想,徐衛兵這王八蛋再次加起砝碼來,“三百!給我砸!” 短短的五個字,那群人的天平原本是傾向了安安她們幾個的,瞬間又偏移了。 安安心里暗罵一聲,老狐貍,她好不容易把這群人給拖住了,不成想徐衛兵又再次加起砝碼來,三百塊??!這就相當于一個普通人一年的工資了??! 說不動心那是假話。 有些人猶豫,自然就有人動心的!最先開口的是那平頭男人,“我們干,希望頭兒可以說話算話!”,干完這一票,一家老小一年的吃喝都不愁了,哪怕是吃一段時間的牢飯也是值得的! 聽到這話,安安就知道已經沒有在商量的余地了,她無奈的看了一眼徐程程,動了動唇,“開始!”,既然說不通,那就先下手為強! 安安不知道何時,手心里面的多了一個黑乎乎的電擊棒,從那搟面杖被打裂的時候,安安就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自覺左手攥著搟面杖,右手捏著電擊棒,起碼是雙重保證。 而徐程程更絕,手里拿著的菜刀揮舞的可厲害了,有一個男人的胳膊都被這刀鋒給刮傷了,至于半夏,拿著個掃把不停的往前試探。 徐衛兵攏共帶來帶來五個人,其中一個人作壁上觀,并不打算摻和,安安的話,他是聽進去了的,他還不想為了錢,早早的進去,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牢里面可不是個好地方。 另外一個人之前被安安打傷了膝蓋,再加上又被徐衛兵罵成廢物。他也沒了心思摻和這一堆破事了。 所以,安安她們三個小姑娘,面對的就是另外這三個男人了。 徐程程雖然不會武,但是這片人里面,就屬于徐程程的手里的武器是最趁手最鋒利的,徐衛兵那群人一早就知道這個屋里面只有一個病入膏肓的女人,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所以,他們就掉以輕心,沒有任何人拿著武器過來。 如今安安她們對上三個男人,雖然身高和力氣不占優勢,但是他們有武器,一時之間,倒是不相上下,尤其是和對著安安的那個男人,簡直是有苦難言,這小姑娘手上搟面杖不過是掩護罷了。 真正厲害的是她手上拿著的不過一寸多長的黑棒子,不小心碰了一下子,渾身一激靈,麻死個人了。 安安也不好受??!面前的這個男人個子雖然不高,但是腦袋瓜子激靈的很,一早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電擊棒,所以兩人在交手的時候,那人就故意避開她手上 的電擊棒,唯一一次碰上了,她還沒來得及把按鈕給推到最上方,那人就立馬胳膊給縮了回去,全程下來,估計有一秒鐘? 安安敢說,這是她這么多次里面,第一次拿出電擊棒來,還這么受到掣肘的,難受死了。 也虧得她還有些底子,不然就成了對面的男人單方面虐她了。 可是她有底子,那小胡子男人也有底子,瞧這還是練家子,所以安安這邊勉強的保住自己不受傷已經不容易了,她開始還想著自己這里速戰速決,可以去幫下半夏或者徐程程,如今瞧著,她把自己顧住就不錯了。 徐程程和半夏兩個人,徐程程稍微好一點,她手上拿著刀,本來心里面就憋著一股子的怒氣兒,下手起來,頗為狠厲,瞧著跟不要命一樣,都說強的怕橫的,痕的怕不要命的,再加上她手上還攥著一把菜刀,不管對方怎么逼著她,她都死不放手。 這般不要命的樣子,反倒是對面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有些束手束腳,就怕那鋒利的刀子不長眼,一下子捅到了自己身上,錢沒拿到,自己卻搭了進去。 現在最難過的就是半夏了,她完全是被對方壓制了,手里的掃把開始還有些用,揮舞起來,但是男人也狠,直接攥著掃把末尾的地方,使勁兒一拉,這掃把就飛了出去。 半夏這會就成了沒有武器的人,她一個小姑娘對上一個大男人,吃奶的勁兒都涌出來,也沒啥用處。 安安余光瞥見半夏的處境,她伸出腳一勾,把斷成了兩半的搟面杖給勾了起來,左腳騰空,微微踢起,半截搟面杖騰到了空中,她揚聲,“接著!” 第219章 安安傳過來的半截搟面杖來的正是時候,半夏被對方壓的死死的,接到這個搟面杖多少壓力輕松了一些,不過卻沒堅持多久,這搟面杖也再次被對面那個男人給打了出去。 另外一邊的徐程程也堅持不到多久了,到底是女孩子,身體素質力氣各方面都不如一個成年男人厲害,開始拿著菜刀能夠揮的虎虎生威。 但是到了后面,胳膊徹底酸了,慢慢有些體力不支了。 半夏和徐程程的反應,安安也是都看在眼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她也不容易,面前的小胡子男人太狡猾了,看出來她是女孩子體力不支,就用著拖字訣。 死活都不碰到她手里面的電擊棒,她也完全是靠著伸手來支撐,但是時間久了,遲早都要完了。 或許現在已經要完了,她們三個人都騰不出手的時候,徐衛兵再次對著兩個沒動彈的兩個手下出聲了,“我不要求你們插手,但是起碼的,看住這三個丫頭,讓她們別發瘋?!?/br> 說完以后,也不管他們什么臉色,徑直的往屋內走,徐衛兵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他現在被李靜英給傳染了,對于進去屋內,他一點都不怯! 他現在只想讓李靜英這賤人,死都不得安生。 安安和徐程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焦急,不能讓徐衛兵進去,不然好不容易好一點的李靜英病情會跟加重的。 安安咬了咬牙,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猛的一下松開了手上的電擊棒,電擊棒似乎在空中頓了一瞬間,然后掉落在地面,聲音不大,輕輕的“咚”的一聲,卻仍然把對面小胡子男人的注意力給引了過去,男人似乎有些驚訝,從他和這小丫頭交手的過程中就能看得出來,這黑乎乎的玩意兒,對于這個小丫頭來說,可是比之前搟面杖還看的更重的存在了。 可是如今! 卻輕飄飄的給扔到了地上。 這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小胡子有些好奇。 安安等的就是這一瞬間,男人的注意力被地上的電擊棒吸引走的那一瞬間,安安左手一翻,誰都沒看到,她左手此時又多了一個電擊棒。 她把電擊棒上的按鈕推到了一半,沒有任何猶豫的按在了小胡子男人的肚子上,這是她考慮再三的地方,胸口處接近心臟,若是被電擊了以后,很難想象,會不會有其它連鎖反應。 哪怕是到了這個地步,安安也沒有想著要了這男人的命。 那小胡子只覺得渾身一麻,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盯著安安,甚至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電擊棒明明是掉在了地上,這丫頭到底是怎么電著自己的。 小胡子勉強的抬手,指著安安,“你……你你……”,你了半天,卻沒能說句完整的話來! 安安蹲下身子,把地上的電擊棒給撿了起來,緊緊的攥在手心里面,她覺得自己這波cao作實在是不光彩,也不足為外人道謝,但是臉上卻神氣的不行,氣喘吁吁,“別來惹我!”,還不忘給這小胡子踹上一腳,哼哼!報仇!她之前被這人掣肘著,可慘了。 這會,這人被她給制服了,她自然是要報仇的。 只是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徐程程凄厲的喊了一聲,“mama!”,安安順勢回頭,一眼就看到徐衛兵跟提著小雞仔一樣,把病入膏肓的李靜英給提了出來。 對!沒看錯,是提著的! 還是單手提著的,而此時李靜英強撐著一口氣,半耷拉著眼皮子,她有氣無力,“徐……”,徐了半天,也沒能完整的喊完一個名字出來,但是瞧著那神色,青筋暴起的眼角,當真是如同地獄來的怨鬼一樣,恨不得把徐衛兵給生吞活剝了。 李靜英眼見著自己對于徐衛兵的威脅沒有半分作用,她勉強的活動了下脖子,轉頭看向了徐程程,她實在是說不出話來,勉強給了徐程程一個安慰的眼神,表示自己沒有事情。 只是李靜英到了這個地步,哪里會沒有事情。 安安看的有些心酸。 這就是母親,哪怕是自己難受的要死,在面對孩子的時候,永遠都是從容不迫的。 徐程程是個暴脾氣,哪里忍得住,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硬生生的一腳踹開了面前攔著她的男人,沖到了李靜英面前。 “媽!”,徐程程面色蒼白,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著她媽本就亂糟糟的頭發被徐衛兵死死的攥在手心里面,頭皮都被撕扯的厲害,臉上帶著大片的烏青,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她mama現在是如何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