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安安若有所思,“那我們查出來后,把賬本交給丁書記?!?/br> 丁老師點了點頭,意味深長,“你以為丁書記為什么會把周文華放到身邊,而你爸爸又為什么會這么輕易拿到賬本,還有我又怎么知道這些事情?” 安安覺得腦袋里面的那根弦全部打開了,仿佛給了她一個不得了的信號,而丁書記就是給他們撐腰的那個人。 安安更是要大刀闊斧起來,娘了個腿??!欺負了他們的都要給還回來。 查賬本很快,不過一天的的功夫,賬本被查的一清二楚,前后里面虧空了快五萬塊錢,而且還都是在顧衛強離開了運輸隊以后虧空的,也就是說從顧衛強,王師傅,周文華三個人離開了運輸隊的那個大門,這帳就是亂的了。 可以說,原本運輸隊的行情是非常賺錢的了,經過這一番卻把今年所有的利潤全部給虧的干干凈凈的,顧衛強看到賬本的時候,心都是痛的,他雖然拿的是固定工資,但是對于運輸隊,那是相當于他的半個家的,等于說他好好的一個家,被老鼠給掏的干干凈凈的,哪里能不恨的。 光賬本這一項都虧空了這么多,更不用說其他地方了,安安帶著賬本,再加上顧衛強和姜姜冬冬,一家子直接去了丁書記辦公的地方,而不是家里。 丁書記雖然年齡到了退了下來,但是辦公室卻仍然有他的一間,而他辦公室的正對面就是徐衛兵的,可以說是針鋒相對了,而平時丁書記來辦公室的次數并不多,這一次會過來,完全是因為提前從丁老師那里拿到了消息,安安他們去的時候,辦公室不僅僅有丁書記,還有運輸隊的頭兒周文華。 安安雖然沒有見過周文華,但是從自家父親見到周文華的時候,瞬間通紅的眼眶,安安就知道了,這周文華是跟自己的父親是一國的,顧衛強顫聲,“頭兒?” 周文華點了點頭,招呼,“強子,進來坐?!?,周文華的個子并不高,甚至和安安的個子差不多,但是那眼中時不時閃過的精光,卻不敢讓任何人小覷。 安安站到門口的時候,就發現對面的辦公室正有人在看著他們,還正是徐程程的爸爸徐衛兵,丁書記能接到消息,徐衛兵何嘗沒有接到,只是遲了一步,沒有攔住安安他們罷了。 安安見到徐衛兵在看向他們,她笑瞇瞇的走向前,“徐叔叔,程程在家嗎?”,她這幾天在忙活家里的事情,學??刹痪偷R了下來,好多天沒見到徐程程了呢! 徐衛兵顯然是不認識安安的,安安解釋,“我跟程程是同班同學呢!”,徐衛兵恍然大悟,臉上有一絲的不自在,不過卻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立馬就哈哈大笑,“既然是程程的同學,往后多來家里坐坐?!?/br> 安安點了點頭,跑到了丁書記面前耳語了一番,丁書記點了點頭。 她這才揚聲,“徐叔叔,您也進來聽下唄!” 徐衛兵身子一僵,倒是沒想到,竟然會主動邀請他進來。 安安的話音一落,不止徐衛兵驚訝了,周圍的人都驚訝了,但是轉念一想,這會就算是讓徐衛兵進來后,也不一定能翻盤。 不然,丁書記不會同意的。 大家伙兒的人來齊了以后,安安就把賬本給拿了出來,這幾天的功夫,賬本被安安拿到了超市,復印了一份底板,留在了超市,算是留一手。 剩下的老賬本則在她的手上,見到顧衛強對自己點了點頭,安安才朗聲,“眾位叔叔伯伯,我是顧衛強的女兒顧安安,三天前我爸爸曾經被他工作了二十來年的運輸隊給開除了。 不僅如此,開除的還有運輸隊的老板周文華周叔叔,以及王師傅,做為家屬,我很好奇,此次被運輸隊趕走的三個人,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錯,會有如此嚴重的懲罰,讓他們從運輸隊離開后,讓整個太松縣不管任何一家運輸隊都不能收留他們,對于只會開車,開了一輩子車的人來說,這是在要了他們的命?!?/br> 說到這里,安安掃了一言眾人的神色,坦坦蕩蕩的繼續,“因為我爸爸的問題,所以我們就大膽的拿到了運輸隊的賬本,經過這一番核查,知道我爸爸還有王師傅,周叔叔走了以后,不過三天時間,運輸隊就有五萬塊錢的賬不翼而飛,同時還有登記在冊的貨車也無緣無故憑空消失了六輛,還是使用期限不過半年的新車子?!?/br> 這年頭一輛貨車的價格,基本對于普通家庭來說,是要傾家蕩產了,而運輸隊攏共也不過才二十輛車子,這一次就消失了快三分之一,而這消失的三分之一的車子,全部都是在去年年底,運輸隊花了大價錢從外面購買回來的。 安安每往外面說一句話,辦公室的人臉色都拉長了一分,這個賬本算出來以后,就只有他們家里面幾個人知道,包括周文華在內的,他們雖然知道運輸隊這次會有掏空,但是卻不知道虧損的這么厲害。 短短三天,運輸隊的根基毀了一半,可不就是一半了,那五萬塊錢是下半年的投入資金,想要接到單子,他們前面需要大量的運輸隊自己墊款,到了年底才能結賬。 而那六輛最新的貨車,則是運輸隊未來三年的主力軍,運輸隊的車子雖然有二十來輛,但是有十多臺都是已經很多年的車子了,基本是要退休一批的,而這五輛新車就是運輸隊未來的希望。 如今錢沒了,車子沒了,希望沒了。 安安眼見著周文華,他臉色憋的通紅,渾身發顫的從安安手里接過賬本,越看他越心驚,這運輸隊是他一一輩子的心血,沒人知道他吃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大的罪,又在大伙兒的幫扶下,這才建立了運輸隊,更是養活了太松縣不少人。 可是如今,他近二十年來的心血,徹底的毀于一旦。 周文華眼睛有些發紅,這個個子不高的老人,此時如同困獸一樣,他紅著眼眶接過賬本,嗓音也跟著發顫,“謝謝你,顧安安同志?!?,說完轉身看向丁書記,把賬本給交了出去,“丁書記,請還給我們一個公道?!?/br> 他被莫名其妙的從運輸隊里面給擼了位置,這幾天更是度日如年,雖然丁書記讓他在一旁幫忙處理了不少事情,但是和運輸隊比起來,這位老人更傾向于回到運輸隊,在帶著他的運輸隊重回輝煌。 接下來的時候,便不是安安能插手的了,顧衛強也跟著附和,“丁書記,我們運輸隊的每一個人都希望還給大家一個公平?!?,他的話音剛落,不知道什么時候,門口圍著了不少人,還全部都是運輸隊的人打頭帶領的是王師傅。 而他身后,則跟著運輸隊這么多以來的老兄弟,至于最左邊,則是被大家伙綁著的魯平,不過幾天的功夫,之前那個陽光小伙兒,徹底消失了,深陷的眼窩,眼中充斥著后悔與痛苦,這個曾經運輸隊大伙兒眼中的好師弟,不過幾天的功夫,一下子瘦脫了形,再也不復之前那陽光倜儻的樣子。 丁書記拉開了椅子,緩緩的接過賬本,一頁一頁慢慢的翻著,這會周圍安靜極了,只有他翻賬本頁子的嘩啦聲,安安站在最后,靠在姜姜的身上,沒錯這次安安把冬冬和姜姜兩個小孩兒也帶過來了,不過開始兩個小孩兒卻沒有進來,而是守在門口,運輸隊大伙兒來了以后,把門打開了,倆小孩兒才趁機從人群中擠進來。 姜姜想要問些什么,卻被安安伸手給捂住了,她伸出食指放在嘴唇旁邊,“噓!”,姜姜點了點頭,安安回頭看向冬冬,無聲,“衍哥,通知了嗎?” 冬冬眼睛亮晶晶的,點了點頭。 第120章 聽到冬冬的應聲,安安便放心了,抬頭看向眼前。 此時丁書記已經翻完了賬本,老實說丁書記長的和藹,若不是提前知道他的身份,安安甚至覺得他就是一普通的鄰家老大爺,那駝背的身子,對襟短短褂,腳上一雙千層底的黑布鞋,雖然有些老舊,但是勝在干干凈凈,但是就是這樣一位老人,靜靜的站在屋子內,淡淡的掃視了周圍一圈,安安竟然發現了徐衛兵額頭上滾落著豆大的汗珠子。 而且臉色也有些白的不正常。 安安突然覺得,這可能就是無聲的威嚴,丁書記不用開口,但是這位老人用著一輩子時間,做了一輩子的實事,清廉公正,兩袖清風,他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大家,他丁忠山就算是死,就算是脊背佝僂了下來,他還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幫助每一個受了冤枉的老百姓。 安安突然知道了,為什么丁老師會這么推崇丁書記,而且在喊人的時候,她從來不喊大哥,而是丁書記,那是因為在丁老師的眼里面,丁書記的身份甚至高于大哥的身份。 按照丁書記在太松縣的威望,他隨便開口一聲,丁老師和阿奶的日子都不會過的那么清貧,但是丁書記沒有,他甚至還把這段關系給捂了下去,把自己的孩子一早就送的遠遠的,更是把自己在太松縣打造成了一個沒有任何弱點的人。 沒有弱點的人,下面的人才不會想著去鉆空子。 而他這一番舉動,更是在大家伙兒的眼中,他就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安安眼里有著敬佩,這位老人,用他那不厚實的肩膀,佝僂的身軀,護住了太多的人。 丁書記慢慢踱步到了徐衛兵面前,他眉毛都沒挑一下,語氣平平,“衛兵!你作為縣長,咱們縣城的百姓受到了這么大的冤屈,你覺得要怎么辦才好?”,說完,他直接把賬本塞到了徐衛兵懷里,“看看?” 徐衛兵從兜里面摸出了一個手絹,急吼吼的擦完了額頭上的汗,這才看起來了賬本,越看越心驚,而丁書記的逼問還在眼前,他不得不得硬著頭皮上,“這種蛀蟲,是給咱們組織抹黑,一定要嚴懲不貸,不能有任何姑息?!?/br> 丁書記抬了抬眼皮子,伸手拍了拍徐衛兵的肩膀,“我老了,往后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你能有如此高的思想覺悟,我很欣慰,咱們太松縣后繼有人?!?/br> 安安看著被丁書記強行扣上高帽子卻不敢言的徐衛兵,有一瞬間的解氣,而丁書記那不高的個子,在安安眼里,瞬間高大了起來。 接著,丁書記又慢慢的走到了門口,他的步子很輕,明明穿的是老舊的千層底布鞋,但是發出的聲音卻如同敲鼓的鼓聲一樣,一聲聲撞擊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甚至連顧衛強和周文華兩人的情緒也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丁書記走到了魯平面前,他沉聲,“你是魯章園的兒子吧!” 魯平被幾個人按著了頭,聽到了動靜,他才緩緩的抬起頭,看向面前的老人,他雖然沒見過這位老人,但是這位老人的名頭確實聽過的,傲骨錚錚,清正廉潔,這是所有提到丁書記的人第一反應。 魯平知道自己完了,他默默的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口。 丁書記抬著魯平的下巴,強迫他看向眾人,“小伙子,抬頭看一看你周圍的兄弟,上次你們在一塊在飯桌上吃飯是什么時候?上一次在笑著鬧騰的是什么時候?上一次親熱的喊你魯平的是在什么時候?” 他每問一聲,魯平臉上的不甘也慢慢的消散下去,剩下的只有滿滿的痛苦和悔恨。 安安不得不承認,丁書記這一招的高明之處,他們都知道魯平是這個人本性不錯,但是沒經住誘惑,走上了一條錯路,但是來這里之前,或許魯平還不認為自己錯了,畢竟他爬上了那個位置。 但是隨著丁書記的每一句話落地,魯平臉上的悔恨都會加深一分,這種攻克人心的法子,安安不得不服。 這位老人不僅清正廉潔,更是充滿了智慧。 魯平牙一咬,抬起頭,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押著他的往日兄弟,他們的眼中有同情,有快意,唯獨沒了往日的嬉鬧和玩笑。 魯平覺得,自己錯了!還錯的離譜。 他坐在運輸隊大隊長的位置三天,每天晚上都在噩夢中醒來,坐在運輸隊的辦公室,承受著大家伙的質疑,指責已經控訴的目光。 更甚至,他母親在家里面,也明確的告訴他,若是這個運輸隊大隊長的位置他在坐下去,就斷絕母子關系,都說知子莫若母,魯平能養成一個陽光小伙子,他mama功不可沒,魯平的mama雖然有私心,但是起碼心是正的,她不能看著兒子走上錯路,一去不復返。 這幾天,魯平有家回不去,留在運輸隊要遭受大家譴責的目光,離開運輸隊,他發現天下之大,竟然無自己的容身之地。 他眼前閃過一幕幕,最后定格在眼前,往日兄弟那消失的笑容上,他突然出聲,激動,“我知道錯了,你們會原諒我嗎?” 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人開口,大家面面相覷,復雜的看向魯平。 倒是一直站在旁邊的顧衛強開口了,他沉聲,“魯平,你還年輕,往后的路還長,你若是真心悔改,把事情真相告訴大家,我們隨時等著你回來?!?,他作為一個哥哥,對于弟弟的忠告和接納。 顧衛強的話音一落,旁邊的運輸隊的兄弟們,沉默了一瞬間,接著有一個人開口,后面就有無數人開口附和,“我們等你回來!”,男人在對待兄弟上面,似乎有著天底下最為寬廣的胸懷,能夠接受一個曾經害了他們到如此地步的人,而在顧衛強他們的眼中,魯平仍然是魯平,只是他曾經走錯了路,年輕的時候,誰還沒走錯路過。 魯平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用五味雜陳也不為過,他今年二十二歲,但是這三天的經歷,卻讓他整個人都仿佛老了十歲不止,或者說,這一次的經歷,是魯平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情。 旁邊的兄弟,不知道是誰帶頭,突然放開了魯平,魯平的身子沒了禁錮,他對著眾人彎腰九十度,顫聲,“謝謝哥哥們!”,沒人能體會他這種被拋棄的人,突然又再次被人重新接納的感受,那種喜悅,甚至要比他坐上運輸隊頭兒位置更為高興。 第121章 魯平吸了吸鼻涕,緩緩道來,“賬本上虧的五萬塊錢,其中一萬塊被我挪出來拿去給替我父親還債了,剩下的四萬則被張棟拿走了?!?,空口無憑,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紙,上面不過百十來字,卻把他如何受到張棟的指使,偷梁換柱,挪走公款,以及把六輛最新的車子弄到哪個地方,都寫的清清楚楚。 見丁書記接過去后,魯平繼續,“運輸隊的那六輛新車停在了張棟家的后院,原定計劃是三天后出手的給隔壁縣的運輸隊,價錢折半?!?,他之所以會知道這么清楚,是因為這個買家是他來聯系的,相對于張棟這個門外漢來說,魯平雖然進運輸隊只有一兩年的光景,但是人脈渠道這些,前面的運輸隊師兄們,沒有任何隱瞞他,所有的信息魯平都一清二楚。 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落地了,包括一直臉色不好看的周文華,這會神色都柔和了幾分,至于顧衛強那是更開心了??!能輕輕松松的問到這一步,著實是出乎意料了。 安安心里一喜,終于,終于把張棟那條毒蛇給攀扯了出來,她突然開口,“魯平,你確定是張棟嗎?” 魯平斬金截鐵的點了點頭。 站在一旁的徐衛兵那額頭上的汗??!從丁書記是問他的時候,那汗一直都沒停過。 尤其是提到張棟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顫了一下,躲避不及的時候,安安回頭,認真,“徐叔叔,我聽說張棟是您的手下呢!” 徐衛兵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否認,“你這孩子從哪里聽的這種謠言,張棟可不是我的手下,我是公職人員,怎么會和這種人攀上關系?!?,他這嘴皮子一張,就把關系給撇的干干凈凈的,不過徐衛兵有一點沒說錯,那就是在帶著張棟來到太松縣的時候,他發現許是舒適的環境助長了張棟的氣焰,身上的反骨也也越來越明顯,徐衛兵就留了一手,把張棟從手下給剔除了,只是一個普通的兄弟而已。 若是去查張棟的身份,就能發現,不和官員沾一點邊兒。 安安聽到這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給徐衛兵帶上了高帽子,“我就知道,徐叔叔是最好的父母官了,怎么會和這種人扯上關系?!?,說到這里,徐衛兵臉上一喜,卻被安安接著話鋒一轉,“既然和徐叔叔沒有任何關系,那丁書記您看是否可以把張棟帶過來問話呢?” 徐衛兵身子一僵,和他沒關系這話,是他自己親口說出去的,如今卻不好在反口了,不然就是在打自己的臉了。 丁書記對于安安就像是在對待晚輩一樣,他笑了笑,“你這丫頭,不是早都跟我通過氣兒了嗎?這會人應該是帶到了吧!”,確實安安來之前,有拖著丁老師幫忙帶話,讓丁書記派人去提前把張棟給看出來。 安安笑瞇瞇的,“那是!不過還是要在派人去看看,那車子是否在張棟的院子內?!?,丁書記招手,不多會就出現了兩個年輕男人,“去吧!去看看那運輸隊的車子還在不在?” 兩個年輕男人剛出門,就正遇上丁書記派出去的一撥人回來,來人正是丁書記身邊的人,是一位魁梧的男人,不過瞧著年紀卻不小了,要安安來說,這人簡直就是之前她在顧家村遇到的樊七那個亡命之徒的老年版,不過這人確實叫張順子,是丁書記身邊的人,剛好遇見丁書記剛派出去的人,張順子看了眾人一眼,丁書記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說。 張順子這才開口,“那六輛車子確實在張棟家里,我們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和隔壁縣運輸隊做交易,我們把車子扣了下來,只是……”,說到這里,他有些汗顏,“只是張棟人卻跑了!” 這話一說,丁書記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切,“跑了?” 張順子覺得自己對不起上峰的信任,這里面最重要的人就是張棟了,他帶著一眾人過去,卻沒想到還是讓張棟在眼皮子底下給跑掉了。 這算是奇恥大辱了。 丁書記擺了擺頭,“都是命!不怪你?!?,不然張棟如何在天羅地網下逃跑的。 安安也有些不甘心,若是張棟跑了,那么到頭來就等于白忙活了這么久,她這次最重要的就是干掉張棟這條大魚,讓他再也翻騰不了,可是大魚跑了,往后還會再次化身毒蛇,陰暗的地方盯著大家,隨時給致命一擊。 比起眾人的失望,徐衛兵則是松了一口氣,即使現在張棟不是他的手下了,兩人的到底還有著朋友的關系,他也是一個普通人,希望自己朋友能夠過的好一些,哪怕是朋友犯了錯,畢竟親疏有別。 安安壓下眼中的失望,不停的看著門口,希望能夠給她帶來好消息。 不出所料,三分鐘后,人群中突然散開了一條道子,本就不寬闊的走廊道更加狹窄起來,但是卻從這狹窄的走廊道里面走出了一個人是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