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喘息
“對不起?!?/br> “嗯?” “弄哭你?!彼麚崦尊拈L頸,指節在兩處細膩的凹陷處流連,企圖撫慰那已經消失的掐痕。 道歉遲了很久,但很有必要。 他們之間總有種默契,再大的分歧都可以拋到一邊,若無其事地交談。 她試圖安慰:“那只是流眼淚,掐得生理刺激而已?!?/br> “那不是,我知道,你被我cao哭的時候才是生理刺激?!?/br> 某種體力上的優越感讓她不爽:“那是流眼淚!” 不解她突然的發飆,奚揚愣愣地承認:“是?!?/br> “我去睡覺了?!本穹潘上聛硭汩_始打哈欠,她的房間就在隔壁,更多時候總在客廳沙發將就,總是怕錯過什么。 他的失眠癥愈發嚴重,偏偏一定要和她分開睡。 “你睡不好啊?!彼茄巯驴偸遣簧⒌那嗪?。 “我下手沒輕重?!庇辛饲败囍b,他有點草木皆兵。 不欲聽她多言,他徑自躺好拉上被子:“快點去睡?!?/br> 接下來幾天,狀況總是時好時壞,幾乎挑戰身體極限的疲憊帶給精神的壓力是加倍的,他性情不定,變得多疑起來。 奚揚總在突然發作時喊她出去,支撐不住的時候命令她過去,她動作慢了點他都會神經質地呼喊:“快點快點讓我看到你?!钡鹊剿M去時,手掌在重重捆綁之下將她扣得死緊,眉頭皺得很深:“你太慢了你太慢了你太慢了!”眼神陰鷙,變換腔調重復很多遍。 等他發泄一會兒,她舐掉他臉側干涸的淚痕:“對不起?!?/br> 嘴角溫柔的弧度讓他別過頭,他雙手被綁著無法回抱,眼神恢復平靜但依舊低落。 他長腿岔開,晚梔也算置身于他的懷抱,柔軟的舌從他嘴角的擦傷舔舐到下巴,一路向下,停在鎖骨啃咬,唇舌的取悅帶著動物般的安慰。 他睜著依舊發紅的眼自嘲:“難得你這么勾引我?!?/br> 昏天黑地的某一天,她惺忪睜眼,被一雙直勾勾的黑眸怔住,他不知道在床邊呆了多久,她放松一笑:“是你啊?!?/br> 奚揚偏過臉,感受溫暖的撫觸:“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啊?!?/br> “你永遠不會知道?!北〈酵鲁龅臍庖魷\淡。 這不公平啊,太他媽不公平了。 她撫摸他唇角淺淡的弧度:“每個靈魂都是平等的,至少精神上是?!?/br> “不?!彼?,莫測地回視,“不是?!?/br> 她保持仰頭的姿勢:“我愛你?!鞭蓳P低頭認命般輕笑,那笑里包含深深嘆息。 他眼里的宿命感讓她想親吻,并且也這么做了。 黑眸順從地閉上,是臣服。 粉唇吻上涼薄的眼,是愛惜。 他享受著喘息片刻里、珍貴的愛撫。 記起最初,只是覺得她被命運扼住咽喉,徐徐喘息的樣子很迷人。 只因那自不量力的樣子太迷人。 好像也沒必要再計較了。 和解來得后知后覺。 是心悅誠服,是甘之如飴。 短暫的溫情之后,隔天一大早便開始地獄般的大起大落。 晚梔在清晨被一陣破碎聲驚醒,盡管他們已經封住陽臺,但一想到大面落地窗她幾乎跳起來,幸好只是馬克杯。 “??!??!啊……”奚揚正歇斯底里地叫喊、摔東西。 他整個人陷入強烈的錯亂當中,罵人都捋不直舌頭,臟話說得含糊不清。 晚梔知道全是含“F”開頭的字眼,罵過無數遍、也忍耐無數遍。 兩個大漢一起將他拉住,他瘋狂的扭頭試圖擺脫掣肘:“走開!走開!”晚梔站在一邊,旁觀整個過程。 十一看她這次都沒精神收拾腳邊搭配的杯子,只睜著眼看著一處,不忍道:“不如……” 淡漠的眉眼終于轉過來,冷硬地止住他的話頭:“Shut!Up!” “Sorry.”心知自己緊繃得太厲害,晚梔主動道歉。 被震住的十一心下唏噓,也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剛才的神態像極了床上那位。 為了防止他咬傷自己,晚梔找到毛巾,想塞在他嘴里。 他緊握著拳頭,低著頭:“出去,求你?!?/br> “咬住,我出去?!彼浪骞儆珠_始失控了,這死要面子的人啊。 晚梔隔著房門坐在地上,抱膝蓋聽著那邊痛苦的悶聲低吟。 等到房門終于打開,十一他們從里面出來,她動了動早已麻木的腿。 床角的人抱著腹部蜷縮在一起,帶磨損的一堆繩子扔在旁邊。 她脫掉鞋子,鉆進去擁抱他。 靜靜陪他從渾身抽搐到短暫平復,用熱毛巾幫他擦完身體時他的喘息漸漸平緩下來。 “我弄的?”他一只手繞到背后,她的視線全在他磨破許多痕跡的手腕上。 “嗯?”冰涼的指尖輕按在她肩后一塊發紫的肌膚上,在白皙的肌膚上猶顯突兀,她轉過去發現看不到:“我經常自己磕傷?!?/br> 他另一只手來回扶平她的眉頭,眨眼的速度慢下來,迷蒙間篤定道:“我弄的?!?/br> 許是累極,也沒記著趕她走,終于沉沉睡去,他皺起的眉頭卻怎么也撫不平。 晚梔悄然描摹他的五官,短暫的睡了會兒。 “天黑了?”他睡醒,眉眼間疲憊不消。 “凌晨了?!蓖項d爭取時間喂他喝了點粥,他稍微恢復了點正常進食,這多么讓人欣慰,卻仿佛埋有定時炸彈。 他松了口氣,又是一天。 第二天,周醫生照例過來給他按摩,離開的時候提醒她開學得去學校一趟:“你回不去加拿大,先去UCLA,我打過招呼,但你必須親自去好好說說?!?/br> 晚梔驚覺已經一月有余:“謝謝學長?!?/br> “別急著謝,考試得照過?!睔W美院校寬進嚴出,不達標就真的不給過。 晚梔連忙應聲。 過了兩天,她尋著奚揚睡覺的時候出去了,他連折騰兩天一時半會兒應該醒不來。 驅車趕到她學院的辦公室,低眉順眼接受給她引薦的老教授一陣吹胡子瞪眼,再三保證她在麥基大學一定修滿全A回來,得令立馬返回。 剛發動車子手機便響個不停,電話接起聽到十一焦急的詢問伴隨著凳子亂摔的聲音:“虞小姐,您在哪?” 她很快明白應該是奚揚醒了:“我在回來的路上?!?/br> “那您快點?!笔货r有這么不淡定的時候,一句話還沒問完就聽見背景音里奚揚正在歇斯底里,“虞晚梔”三個字夾雜在一串臟話當中。 飛速趕往公寓,她慌張開門時奚揚正倉皇得摸不著方向,十一他們把他攔在客廳,他看見她時像彷徨走失的小孩般沖過來,緊緊抱住她。 虛驚一場的失而復得,奇妙地帶來前所未有的安定。 晚梔很少從別處得到安寧,從來只有自給自足。 別的地方,心里九成九把握,還是會忌憚那一成。 她向來沒那么好運。 到他這里來從來不是,奚揚總有那個魔力把她的1%變成100%。 晚梔柔聲解釋:“我在這里,別擔心,剛剛回學……” “我叫你走你就走嗎?!誰允許你離開這間公寓?!不準走!我命令你不準走聽到沒有?!Shit!”焦急顫抖的聲音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他罵罵咧咧,不知是不是這次帶著講道理的目的,意外地口齒清晰:“Damn it!You ot fug leave bitch!Fuck……” 這應該是晚梔聽他罵人以來最清楚的一次,竟然悅耳起來。 虞晚梔也有那個魔力把奚揚的1%變成100%。 她抱著他安撫,雙手在他被背后來回撫摸,驚訝地發現他后背幾乎被虛汗浸濕。 情緒穩定下來,他順從地讓她脫掉T恤,她在灼熱的視線當中用毛巾幫他擦干凈身體,溫熱的毛巾擦拭到眼瞼還一眨不眨:“喂——” 假意譴責的聲音消失在極度渴望的濕吻里。 這幾十天下來,他們都緊繃得厲害,精神上還有身體上。 性是很好的發泄方式,但他一直忍得很好。 也不是沒有特別想的時候,比如夜半三更的此刻。 他終于忍不住粗魯地扯她過來親吻,毫無章法開始,橫沖直撞地確認著什么,纖細的手包容地安撫他的后頸,奚揚安靜下來,吻到最后旖旎得不行,舌尖勾著,黏膩地挑逗。 下身衣物不知何處,修長的指尖伸進她身下,逗弄敏感的花蕊,模擬性交的動作一下一下加快速度,惹得她難耐地扭動身體,緊緊縮住他的手指。 情到深處,嬌嫩的舌尖習慣性地勾過他的牙床,那是他們之間隱秘的邀約。 心知肚明的性暗號意外被戳破,另一種燥意的曖昧浮上心頭,但她心里清楚不是時候,睜眼退出舌,忍著羞赧拉出他的手。 她知道,他也不會真做,盡管她腿上直戳戳的熱源叫囂著原始的渴望。 他的手指剮蹭出亮晶晶的戰績,在叫囂的某處一抹,抱著柔軟的嬌軀隔著衣衫猛頂了幾下,耐不住地牽引她的手到身下,另一只手色情地挺翹的渾圓:“幫我?!?/br> 久違的命令帶著炙熱的喘息,惹得她縮起脖子,她當然會幫他,手指在他guntang的手心下接受調教,幾乎脫力。 “嗯……”嘴唇舔吻到她白嫩的頸側,纖長的脖頸順從地仰起,吞咽的滑動加大脈動的存在感,纖細的生命力引人癡迷。 她手心發汗,見他仍然不得紓解,沾染他體溫的手指幾乎無力,指向自己的唇:“這里可以幫你?!?/br> 他眼神一暗:“你過來?!?/br> 兩人側躺,此時代號為69。 濕潤的唇包裹住他炙熱的性器時,他嗓子低啞地呻吟:“嗯……”她抬眼間看到他激動地仰頭,受到鼓勵般伸出舌頭輕舔,一手扶住一手指尖在根端流連。 兩片嘴唇在高溫蒸騰下艷紅,手上開始往他更敏感的地方按摩,卻因身體里突然溫熱的吸吮而一顫,手指一抖不知按在哪個地方惹得身下悶聲一吼,伸舌往她更里處埋。 如此蒸騰的溫度下,牽一發而動全身。 奚揚兩片薄唇均粘上晶瑩的汁水,本低頭查看狀況,卻見到自己深紫的那處在艷紅的嘴唇里進出,一猛頂她小巧的下巴幾乎兜不住,白嫩的兩頰鼓出來。 白皙的頸處偶爾細細吞咽,不知是咽下她的還是他的。 他被刺激得兩眼赤紅,吮吸住嬌嫩的rou核開始往里頂,深喉的快感是加倍的。 最大程度張開嘴,喉嚨的疼痛帶著癢意,引出另一種癢,她無暇顧及,身下進出的翻騰水聲彰顯著別樣激烈的進攻,她幾乎虛脫在他唇舌之下。 最后那一記舔咬在最鮮嫩的那一處,他渴望更深入的緊貼,瘋魔地吸吮、吞噬。 絕望的盡頭,極致瘋狂過后,一片腥膻間,他光亮的唇平靜承認: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終結……“要死也死在你手里?!?/br> 他總是充滿迷人的矛盾,告白也是,宣誓得血腥暴力。 欲望依然叫囂,不得解脫。 眼底有戾氣涌動,終于不是死寂。 他把武器交到她手里,冰冷的溫度讓她指顫。 “如果哪天我變得讓自己唾棄,終結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