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他上前輕輕撫了撫牡丹的花瓣,自言自語道:“這些花兒倒是被養的好,所幸卿闕這廝還知些情趣,知道花兒要嬌養?!?/br> 等到這廝傷完春,悲完秋,只留下幾朵懵逼的花兒。 牡丹:“這廝是誰,他剛剛還摸了老娘?!?/br> 茶花:“有些眼熟……” 鳶尾:“可能之前在路邊的時候見過罷?!?/br> 牡丹茶花:“有道理!” 第22章 第二十二只崽 呼嘯的冰淵。 蒼堯冷眼看著眼前這個算是他舅舅的家伙,眼底的厭惡依舊難掩。 “阿堯!” 蒼溫見到蒼堯的時候,倒是相當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只是打了招呼之后,就迅速萎靡了下去。 跟在蒼堯身后的蒼星都被蒼溫的演技給惡心到了。 蒼溫是他們母親的義弟,原型是一只血脈也不甚純凈的灰狼,原本在蒼狼一族就不怎么受待見,但是母親那時受了他頗多恩情,卻蒼溫表面性格頗為溫和,看上去極其無害。 兒時,蒼堯對他的印象倒是不錯,之后…… 他的父親和母親就意外死了,甚至,蒼溫這個家伙,還將他的妻子,扶持成了另一個傀儡狼王,占領了另一半族群和大半資源。 而那時,蒼堯則是帶著蒼星以及一部分擁護他父親的年輕狼子,被卿闕救下。 因著魂晶的緣故,蒼堯亦是迅速將這一小部分蒼狼培養成了一支精銳。 且他手握一顆象征狼王地位的耳釘,故而,蒼溫見到他,亦是不敢不恭敬三分。 “找本王來作甚?”蒼堯直截了當地問道。 蒼溫見到蒼堯來了,垂下頭,灰白的頭發掩住了眸中的野心,他低聲下氣地說道:“阿堯,我們蒼狼一族不能再這樣分裂下去了?!?/br> 蒼堯聽到這話,都差點沒笑出聲來。 “舅舅,當初蒼狼一族為何會如此,您不是最清楚么?” 清楚二字,被他咬得極重。 蒼溫亦是一只老狐貍,哪兒能沒看出來這小狼王是埋怨他呢? “那卿闕仙尊不過一個外人,阿堯可不能一直信他。前幾日,溪兒的命牌碎了,甚至連神魂都消散了,我去追查了一番,發現是那卿闕仙尊的手筆,如此心狠手辣之輩,阿堯當真能夠信任?” 溪兒指的是蒼溪,蒼溪是蒼溫的女兒,天賦不錯,又有心機和野心,蒼溫頗為看中這個女兒。 聽到她的名字,蒼堯似乎被提醒了一般,說道:“前些日子,可就是您那好女兒,誘了魔魂獸,害得本王重傷,又搶了原本該屬于本王族人的魂晶,甚至還大言不慚地想要取了本王的狼王釘!” 蒼堯說著,身上威壓便隨之降下。 蒼溫憑著稍長的年紀,苦苦支撐著。 這小狼王,若是不除,必成大患。 “這可是我們的同族!又是你的表姐!”蒼溫又開始打感情牌。 蒼堯依舊面不改色,說道:“若是好舅舅今日之事來說這些事情的,那么便請回罷,至于我那好jiejie,可是因為違背了她同尊上的契約,故而才會讓尊上直接出手湮滅了她的神魂?!?/br> 卿闕之契約,若是違背,按照他的性子,沒有再來找他們一族的麻煩就已經是萬幸了,現在竟然還想讓他去蹚渾水? 蒼溫這些年,當真是老不中用了。 說實話,見到蒼溫的時候他就是有些惱了的。 近日族群遷移,本就有許多雜事需要憂心,現在又來這么一個麻煩,當真是討狼厭! 蒼狼一族,向來有一雌一雄的狼王組成,雖然不至于一定要相戀生子,但是基本上手上都能掌管一半族人的權利,而蒼堯的父母,卻恰巧是青梅竹馬,又靠著自己的實力成為對應的狼王,一時之間,蒼狼一族也被他們管理得井井有條。 只是好景不長,偌大的族群,總是有異心者的,再加之蒼溫的里應外合,甚至,可以說就是他的精心布局,最終害得他的父母逝世,而他帶著他父親的狼王釘,帶著年幼的弟弟出逃。 母親的那一顆狼王釘則是落到了蒼溫的手中,蒼溫就扶持了他的傀儡妻子上位,一時之間,氣焰不可謂不囂張。 蒼溫被逼得一句話都難以說出,只能壓著火氣,說了句:“那便告辭了?!?/br> 言罷,便轉身離開冰淵,身后跟了好幾只已經化作白色蒼狼原型的狼子。 蒼星躲在蒼堯身后,說道:“這廝當真是膽小,明明厭惡血脈不純的子嗣,卻又害怕變回原型,讓其他狼看到自己的灰色毛發,還不是能從頭發看出來,一看這毛發,就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說起毛發,崽崽的絕對是我見過的毛發最可愛蓬松的幼崽了,哥哥,這個月,我們能去雪山見見崽崽么?” 蒼堯聽了,摸了摸蒼星的頭,說道:“現在,恐怕暫時不行,崽崽跟著尊上亦是好好修煉的,阿星可不能落后于崽崽?!?/br> 看著自家哥哥嚴肅認真的樣子,蒼星也不再提幼崽的事情了。 冰淵出口,一直灰色的幼崽隱蔽在冰縫隙之中,看著遠去的蒼溫以及他的大部隊,綠色的眼睛滿是冷漠。 看來,她的那個所謂血脈純正的好jiejie已經神魂盡滅了。 看來,她的機會要來了。 只是,這個機會,伴隨而來的,更多的是風險。 想到那塊魂晶,蒼玨自然是頗為意動的。 顯然,這邊的狼族并沒有知道那只幼崽的能力,若是有了那只幼崽的幫忙,想必修煉速度必定是與日俱增的。 但是蒼玨卻也陷入了糾結。 那只幼崽一看就是屬于單純無害的性子,她卻懷著那樣心思去接近她,是在過于卑鄙了。 蒼·自認為冷酷無情·么的感情·玨在自己的內心唾棄了自己許多遍。 然而,被這么多只狼惦記著的哈士奇崽崽,也就是顧七本崽,現在正在冰宮大院兒里面曬太陽。 至于卿闕,在這段時間,過上了種花——做飯——rua崽崽——種花——做飯——rua崽崽的循環日常。 其實也算不上是做飯,只是學著做了些rou條。 第一次他直接烤了一整只雞,火力過猛。 成了一塊碳。 但是多年不食人間煙火的卿闕不知哪里來的自信,還是覺著自己的手藝相當可以,于是…… 真的把一塊碳放到了顧七面前。 而顧七,可能是二哈做久了(智商下降),再加上太久沒吃rou(讒rou),又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烤rou是怎么樣的(世界觀不明),于是真的相當天(憨)真(憨)地咬了上去。 只聽咔嚓一聲。 顧七崩掉了一顆小犬牙。 “嗷嗚~”顧七慘叫了一聲。 看著卡在“碳”上的小犬牙,向來日天日地的卿闕再一次感到心虛。 他先前覺著自己將小幼崽養的挺不錯的,直到這一次,他第一次覺著,自己在小幼崽的伙食上似乎虧欠了小幼崽。 顧七那時也后悔??! 她光顧著想rou吃了,在看到碳一樣的rourou的時候,其實原本是有些猶豫的,但是想吃rou的決心戰勝了理智,以及她對自家鏟屎官還是蠻信任的,然后就釀成了悲劇。 一顆小犬牙被崩掉了。 卿闕連忙抱著幼崽查看了一番。 其實仔細看看,倒也沒有把整顆小犬牙給崩掉,而是相當于被稍微削掉了一小半犬牙,卿闕檢查著,說了句問題不大。 顧七之所以覺得疼,也是因為下嘴太用力了。 卿闕雖然在做飯上面沒什么造詣,但是基本的養崽常識還是有的,她現在月份還小,沒有到換乳牙的時候,到時候換了乳牙,剩下的小半顆牙也會自然脫落。 “乖~本尊看了看……等你換牙自然脫落就好了?!?/br> 顧七這邊還嚎著,突然聽到卿闕這么說,又有些愣住 阿嘞,她還在擔心要不要拔牙。 剛剛她都在腦補自家鏟屎官干出兇殘地給幼崽拔牙這種事情。 理智回籠之后,顧七又對自己不自覺干出的蠢事感到害羞。 畢竟她也算是一個成年人了,不就是……拔牙么…… 好吧,她承認她慫了。 拔牙她還是挺怕的。 見到自家崽崽終于不再嚎了,卿闕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先喝些奶,本尊過些時日再給你做,一定做得好?!鼻潢I說這話的時候,還帶上了不可查覺地決絕。 也正是因為如此,顧七總感覺那幾天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股子糊味兒。 或許是尊上確實在這方面沒什么天賦,最終在顧七面前的成品是一條條rou干。 一人一崽面對面地坐著,中間擺著一盤rou干。 看上去干巴巴的,不過總體的賣相還是比上一回失敗的黑炭好了許多的。 而盤腿坐在顧七面前的卿闕,垂著眸子,裝作不在意地看向別處,但是在顧七低頭嗅了嗅rou干的時候,紅寶石似的眼珠子還是忍不住轉向顧七。 被暗搓搓觀察的當事崽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看來,某個家伙還是挺緊張的。 注意到崽崽歪頭看他,卿闕咳了一聲,道:“快嘗嘗?!?/br> 顧七輕輕叼起了一塊rou干咬了咬。 其實味道還不錯,也不算柴,還帶了天然的咸味, 吃完了一塊,顧七也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又很給面子的叼起了一塊。 “嗷嗚~”好吃~ 卿闕見到小幼崽吃了,這才松了口氣,摸了摸幼崽的小腦袋,道:“本尊的手藝,自然不會差?!?/br> 看著某個家伙嘴硬的模樣,以及這些天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糊味兒,身為一只善解人意的崽,顧七也沒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