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阮恂抬頭,看著他道:“不能浪費?!?/br> 沒有從她臉上看出哪怕一絲絲不好意思的表情來,白忱干巴巴的“哦”了一聲:“那還是我吃了吧?!?/br> 他三兩口吃完蛋糕,問:“你剛才說不去蛋糕店,那去哪?” “去……”阮恂想了想,試探著道,“刀削面店?” 白忱:“……” 阮含一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提及阮含一,他就想起幾個星期之前在綠鏡子街街口遇到阮恂那次,隨口問:“你上次被那個紅裙子女人欺負的時候,怎么不見阮含一?” “噢……那次啊,”阮恂低著頭盯著手里的樹葉,“她那會還沒有回來……” 她說的含含糊糊,白忱以為是字面意思,也就沒有多問。但是阮恂一點也不想想起林窈,于是主動轉移話題:“你說,你家離我家很近?” “嗯……都在一個小區,”白忱道,“不遠?!?/br> 想了想某天早上他徒步跑過的將近三公里,確實不遠,就當晨練了。 “那你知道我們小區是什么時候建的嗎?”阮恂將手肘撐在了膝蓋上,雙手托著小臉,“我覺的房子好像也不算老?” 她一直都怕黑又怕鬼,尤其是那些詭譎陰森的都市傳說。下午在商場阮含一幾句話就能把她嚇到,足見是真的膽小。 “二十年不到,不算新,但也不舊?!?/br> 阮恂好奇的看著他:“你真的知道??!” “因為那一片的地皮當年是我爸中標開發的,”白忱懶懶的打了個呵欠,“他在家一直吹,家里的房子是他親手蓋的……” 不用他說阮恂也知道白忱的父親是青城非常有名的企業家,房地產大佬,之前還被央視采訪過,同學之間經常會傳,白忱能進附中,是因為他爸給學校捐了一百萬。 但那她沒有想到,原來阮家別墅那片地方,原來也都是白忱的父親主導規劃開發的。 “現在可以回教室去了嗎?”她扔下手里的樹葉,問。 “你就這么喜歡教室?” 阮恂嘟囔:“我明天的課還沒預習……” “行行行,走吧?!?/br> 她回到教室的時候學生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稀稀落落的晚讀聲音夾雜著閑聊,還有人在激情補作業。 阮恂剛坐下,同桌冉桑榆扔過來一串鑰匙道:“阮含一讓你幫他把這幾本書放她柜子里?!?/br> “她還沒上來???” “上來了,”冉桑榆攤手,“剛又抱著個籃球下去了?!?/br> 阮恂接過鑰匙去幫阮含一放書,正好她的室友周瀟瀟在整理柜子,偏頭看了看她,輕蔑的“哼”了一聲又轉過去了。她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冉桑榆問:“那女的是不是有???” 阮恂搖了搖頭。 “我總覺得她看你不順眼,”冉桑榆念念叨叨的說著,“我上學期就問過你,你也不說……” 上學期? 阮恂默默的把這個時間點記在了心里,周瀟瀟或許真的和原身起過什么矛盾? == 翌日一早,阮恂草草的吃了兩口早飯就去了學校,因為她答應冉桑榆和她早cao過后一起去學校食堂吃早飯。早cao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災難,她體質偏弱,即使只是八百米的跑cao每次也累的夠嗆,跑完之后氣喘吁吁,很長一陣子才能緩過來。 冉桑榆搖頭直嘆:“你這體力真的太差了,跑個早cao累成這樣?!?/br> 阮恂跟著嘆了一下,細聲細氣道:“那有什么辦法能讓我的體力好一點嗎,多鍛煉?” “周末教你打羽毛球?!?/br> 阮恂和冉桑榆聞聲回頭,阮含一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們倆的身后,微微低著頭,目光渙散,似乎沒有睡醒。 阮恂掏出紙巾擦了擦額上的汗:“你又想出門?” “不然待在家里?”阮含一反問,語調平板,但是阮恂明顯聽出了點不可思議的意思來。 知道她不想和林窈共處一個屋檐下,阮恂只好道:“好吧……” 雖然她也不想被羽毛球打qaq 三個人一起走去了食堂,大概是阮含一走路自帶一種“全附中我最吊”的氣場,一路上她們的回頭率賊高,到了食堂之后分頭去買自己想吃的東西,冉桑榆的目光追著阮含一的背影飄了一陣子,戳戳阮恂的手臂道:“你和他怎么一點也不像???” “當然不像啦,我們不——”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冉桑榆忽然拉著她往反方向走。 “怎么了?”阮恂奇怪的問。 “余娉婷在那邊,”冉桑榆語速很快的說了一句,好像連“余娉婷”這個名字都不像說似的立刻轉移了話題,“你吃不吃麻薯?” “不了……” 早飯時候的食堂尤其喧鬧,因為學校會在廣播里放早間新聞,目的是為了讓學生在學習之余不忘了解家國天下大事,但是其實并沒有卵用,因為新聞背景音的干擾,學生說話的聲音就要增大,于是食堂就變得越發吵鬧。 沒過一會阮恂就被吵得快要耳鳴了,她趕緊吃完了自己的蔥花餅,想回到相對安靜的教室去。 見她想走,冉桑榆把自己的麻薯也裝進了袋子里,準備偷渡到教室去吃。阮含一還在慢條斯理的戳著自己的米粉,身邊的座位空著,也沒人上來坐。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阮恂先走,臨走時阮恂隨口問了一句:“你數學卷子做完沒有啊,今天早上要交的?!?/br> “完了,”阮含一嗦了一口粉,從口袋里掏出來一串鑰匙扔給她,“我柜子39號,卷子在練習冊里,你幫我交一下?!?/br> “好?!?/br> 回到教室里,阮恂去阮含一的柜子里取了卷子剛要去交給課代表,冉桑榆忽然按住她的手,痛苦道:“涼了,這張卷子我還沒做,你先別交,給我抄一下!” 說著從阮恂手里奪過卷子埋頭抄去了,寫著寫著又慢慢抬頭:“不對啊,這個數列的題我會做,不應該選c嗎?” 阮恂聽了拿過阮含一的卷子一看。 半響道:“別抄了,她運氣不好,瞎寫的選擇題答案全都是錯的?!?/br> 冉桑榆:“……” 她緩緩地放下筆,愕然道:“沒一個對?” 阮恂點頭。 冉桑榆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同情的喟嘆:“這也……太慘了?!?/br> 然后拿起自己的筆:“我還是自己做吧,好歹能對幾道?!?/br> 吃完了早飯的學生陸陸續續都上來了,附中給學生的早餐時間算是比較長的,因此吃過早飯之后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自由活動時間。冉桑榆忙著寫數學作業,阮恂出去接水,只好順帶上她的杯子。 阮恂剛出去沒多久,奮筆疾書的冉桑榆一偏頭,忽然發現周瀟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阮恂的座位上,她皺眉問:“干嘛?” 周瀟瀟咳嗽了一聲,道:“我找阮恂,寢室里的值日表今天輪到她了,讓她中午回去打掃衛生?!?/br> 冉桑榆反問:“人家都不住寢室,憑什么給你們打掃衛生?” 周瀟瀟翻了個白眼,什么都沒有說,走了。 “莫名其妙……”冉桑榆嘀咕了一句,繼續低頭寫她的作業去了。 == 中午吃飯的時候阮恂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把箱子鑰匙還給阮含一,因為她接完開水回來之后就被白懌叫去找化學老師,踩著第一節 上課的鈴聲進的教室,而一整個早上,她就好像對那串鑰匙……再沒有任何的印象了。 “肯定是你放在了那個地方忘了,”冉桑榆隨口道,“誒先吃飯,吃完上去了我幫你找找?!?/br> 阮恂遲疑著點了點頭。 “對了,早上周瀟瀟來找你說你們寢室今天輪你值日,讓你回去打掃衛生,”冉桑榆哼了一聲,“我把她攆走了,你都根本不回寢室,打掃哪門子的衛生?” 阮恂詫異道:“不是啊,她們排的值日表是每個人一周,我上周才剛做完的?!?/br> “誰知道她又抽什么瘋……” 吃完飯冉桑榆本來還想去校門外的街上溜達,但是阮恂急著回去給阮含一還鑰匙,她就只好跟著回到了教室,但是那串鑰匙安安靜靜地躺在阮恂的抽屜中央,好像從來都沒有變動過。 “不對啊,我早上分明沒有看見……” “肯定是你忙忘了,”冉桑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說化學老師給你布置了練習嗎,現在正好有時間,要不就開始做吧?” 阮恂將鑰匙拿過去放在了阮含一的桌子上,開始做自己的化學練習。 一直到教室里的同學都午休回來,她才終于把兩頁練習都做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她剛要乘著這陣子沒有上課,叫上白懌一起把答題紙拿過去交給化學老師,教室后排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我的手表怎么不見了!” 幾乎整個教室的學生都因為這道聲音轉過了頭去,阮恂也不例外。 “我手表呢?”女生氣急敗壞的再桌子抽屜里翻來找去,“明明就放在書包里了,這還是我姑姑從美國給我帶回來的!” 冉桑榆從睡夢中驚醒,揉著惺忪的睡眼往后看了一眼,道:“周瀟瀟又這么了?” “好像是她東西丟了,”阮恂搖了搖頭,看向白懌的座位,卻發現座位空著,她只好又坐了回去。 一邊收拾東西,隱約聽見周瀟瀟向周圍的同學詢問有沒有看見她的東西。 有熱心的同學問:“你最后一次看見你的表是在什么時候來著?” 周瀟瀟說:“中午放學啊,我就放在書包里了?!?/br> “午飯那會有人進教室里來拿走的?” “樓道里應該是有監控的可以調取的吧……” “中午誰最早來的教室???” “好像是阮恂和冉桑榆,我十二點四十上來的時候她們倆已經在了?!?/br> 半個教室的目光瞬間都聚集在了阮恂和冉桑榆身上。 冉桑榆柳眉一豎:“什么意思?” “就是……你們上來的時候有沒有在走廊或者教室里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冉桑榆“呵”了一聲,道:“那會滿樓道都是吃飯和回寢室的學生,我又沒有火眼金睛,怎么知道哪個怪不怪?” 剛才問話的女生一噎,嘀咕道:“就是問一下,你這么兇干什么?” 阮恂悄悄拉了一下冉桑榆,慢條斯理的道:“我們沒有看到?!?/br> 而就在這時候,坐在阮恂前面的方筱君忽然開口:“我看到了?!?/br> 她同桌趙越下意識問:“你看到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