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 不僅持久,玩得還很刺激啊…… 顏謐幾經嘗試,只能由何語從身后半摟著她,銬在一起的手緊挨著,這樣走路才能正常點。 她生怕被人撞見,可是怕什么來什么,才剛轉過花壇,迎面有人牽著狗走來,笑著沖何語點頭打招呼。 那只黑色的大狗似乎是認識何語,搖著尾巴使勁往這邊掙,把主人也帶得往前踉蹌了幾步。 顏謐的神經繃得緊緊的,條件反射地轉了個身,雙臂將何語的右臂緊抱在懷里,利用身體和半敞的外套,把兩人不能見人的右手遮得嚴嚴實實。 她的外套下面是柔軟的羊毛衫,玲瓏起伏的曲線直接壓在男人堅實的手臂上,她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掩藏腕間那副已經被體溫暖熱的玫瑰金上,如臨大敵。 何語不動聲色,還有心情去摸狗頭,“小點點,又出來散步呢?” 直立起來快要有一人高的“小點點”:“汪,汪汪!”接著又朝顏謐身上撲。 主人見顏謐抱著何語的胳膊不撒手,以為她害怕狗,連忙使勁扯住繩子,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這小色狗就喜歡美女,看見漂亮姑娘就往上撲……” 何語收回手,冷冷瞥了大狗一眼,“站好!” 也不叫人家“小點點”了。 提心吊膽好容易進了家門,顏謐忙不迭松開了何語的胳膊。 “鐵絲呢?” 手臂上不可思議的柔軟觸感離開,何語有點失落。他走到沙發前坐下,顏謐也只能被動地跟著,在他旁邊坐下。 “鐵絲呢?”她又問一遍。 何語手肘支在扶手上,修長的手指揉著額角,劍眉蹙了起來,“你讓我想想……” 顏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都差點忘了,這還是個腦震蕩患者! 何語擰眉苦思中,顏謐垂眸看著手腕上堅固的玫瑰金色圓環。 想當初,向黎思萱打聽來錢快的路子時,自己還信誓旦旦——單位發的銀手鐲可不是給我自用的。 銀手鐲不是自用的,換了玫瑰金的,她倒是第一個用上了。 腦海中倏然又閃過那本《癡秘》的封面。 銬在一起的男女,衣衫半褪,肢體交纏…… 等等! 顏謐的臉色猝然一變,剛剛蒸騰上臉頰的熱意霎時盡褪—— 那本書! 作者有話要說: 語哥:官宣,鎖了。 #超強續航何巨巨# #《消失的墻》預熱環節:《消失的鑰匙》# 第22章 顏謐還記得, 在顏寧那本粉紅色封面的小說里,故事的中間男女主角分了手,緊接著便是好幾年后,他們再次重逢。作者用了好幾頁描寫女主角的心理活動,充滿了唏噓感慨,黯然神傷,痛惜糾結。 不知道現實里別人重遇前男友是怎樣的,想來和書里描寫的應該差不多,輾轉糾結,肝腸寸斷? 那為什么到了她這里, 她就動不動想捶爆何債主的頭呢? ……不行不行,頭是不能捶的, 再捶就真的扯不清了。 可是要不是他, 她怎么會一時情急,把黎思萱借她的那本《癡秘》給丟到江里去了? 關系著百萬賞金的書, 她連看都還沒來得及看,更不要說黎思萱那么寶貝那書……現在可好了,她要怎么跟萱萱交待??! 而要不是他那件鑲了金的七位數西裝, 她又怎么會需要跟黎思萱借書? 更別提要不是他, 她此刻怎么會跟他拷在一起, 寸步不能離,萬一要是想去趟洗手間,都難以啟齒?! 顏謐看向何語,眼神變得危險。不如索性…… “——有了?!?/br> 何語忽然睜開眼睛, “我房間床底下好像有個工具箱,里面應該有鐵絲之類的東西?!闭f著便起身往主臥走,好像很迫不及待想擺脫這對玫瑰金手鐲一樣。 顏謐現在跟他處于綁定狀態,也只能亦步亦趨,跟隨著他。 臥室是一個人最私人的空間,裝飾擺設,皆是性格內心的寫照。踏入那扇門時,顏謐有種緊張的感覺,心砰砰直跳。那感覺類似近鄉情怯,她有些怕,怕這里與她印象中何語臥室的風格,已是完全陌生。 開關啪嗒一聲,頂燈灑下柔和的光,照亮這個無比寬敞的房間。以灰色調為主的配色,硬朗的線條,利落的搭配,整個空間平靜而不失文雅。浴室門敞著,露出白色大理石浴缸的一角。 顏謐有一瞬間的恍神。他的喜好,還跟以前一樣。 落地窗前,是一張鋪著灰藍條紋床單的大床。何語在床尾下面擺弄了一陣,拉開一個抽屜,從里面翻出個工具箱來。 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工具箱,從里面拿出各式各樣的東西來,擺在地毯上——起子,小錘,釘子,瑞士軍刀,粗細鐵絲…… “有能用上的嗎?”他側過頭問。 蹲在他旁邊的顏謐心里完全沒有底。 面上卻一派鎮定,拿了根鐵絲,按照記憶里別人做過的那樣扭了幾下,從容地插進手銬的鎖眼里。 七掏八搗,變換角度。 一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 “咳,”何語清了清嗓子,“會不會,是鐵絲太細了?” ……好像有道理。 顏謐換了根粗一點的,接著捅進去。 影視劇里經常有用曲別針,甚至用牙簽輕松一挑就打開了手銬的情節,顏謐之前看別人做的時候,似乎也很容易。但是實際cao作起來,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挺翹的鼻尖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眼梢的余光瞥見何語不知道什么時候改成了盤腿而坐,手肘支在膝蓋上,支著下巴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視線猝不及防地交匯,她的手一抖,鐵絲掉了。 “別著急,”何語悠悠地安慰她,“慢慢來,總能打開的?!?/br> 態度多好啊,理解又包容,顏謐差那么一點就幾乎要忘了,這一開始就是被他銬上的! 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還可以報警求助,可她自己身為警察,竟然救不了自己…… “咕嘟——” 明明是在挫敗地生著氣,胃倒是先抗議了。顏謐下意識捂住肚子,臉有些熱。 “餓了吧?不然……我們先吃飯,吃完再想辦法?” 何語說著就要起身,顏謐被連帶著也只能起來。一動才發現蹲了太久腿都麻了,她下意識抓住何語的袖口,試圖穩住身形,然而這時卻聽他低低悶哼了一聲,抬手覆著額角,看樣子是起身太急,眼前發黑。 可問題是,他抬的是右手。 顏謐自己也腿麻沒站穩,被手銬連著的右手又被他抬手的動作扯了這么一下,她失去平衡,不自覺向前栽去。 正好這時何語放下了手,剛睜開眼睛,就被她當胸推了一把。他向后跌落在松軟的床墊上,眨眨眼睛,看著緊隨著被手銬扯得跌倒,趴在自己身上的顏謐,俊臉上的表情迷茫極了,“……唔?” 顏謐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把何語推倒在床上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她推那一下沒有很重吧?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其實她只是在做夢對不對? “……又是夢吧?!?/br> 耳畔何語咕噥了一句,似乎是這幾個字,但顏謐不確定。她此時終于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想趕緊爬起來,然而也不知道是手銬太礙事,還是怎么回事,她才剛支起身子,又跌了回去。 男人的身軀堅硬火熱,獨屬于他的清冽氣息霸道地侵襲,充斥著她的鼻息間,如壁壘般包圍著她。這樣久違的親密,那么熟悉,勾起了無數在午夜夢回間,令她更加難以入眠的回憶…… 還有他為什么說“又是夢”呢…… 四目相對,顏謐看著他深幽黑眸中的迷茫褪去,被一種暗沉得她看不透,但直覺危險的東西取代,就像是寒冰下躍動著的火,又仿佛火山口里涌動的紅色巖漿。 那火熱的巖漿噴薄欲出,點燃了周身的溫度,顏謐被炙烤得唇舌發干,無意識地舔了舔唇。便見何語瞇起黑眸,眸色愈發深暗,喉結上下滾了滾。 這樣的他性感,慵懶,仿佛一只剛從沉睡中醒來的黑豹,盯緊了送上門來的獵物。顏謐像是受了蠱惑一樣,一動也不能動,只能與他目光緊鎖,看著他慢慢抬起臉,形狀優美的薄唇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叮鈴鈴——” 手機鈴聲尖利而突兀,劃破了一觸即燃的空氣。顏謐倒吸一口氣,猛地仰起頭,拉開幾乎要唇瓣碰上的距離,慌亂地去翻在外套口袋里不斷又響又震的手機。 “……喂?” 她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旋即意識到自己還壓在何語身上,慌忙翻身下去。然而手銬限制了她的活動范圍,不能離他半步,她目光游移著,不敢再看他。 電話里傳來一道男聲,聽起來有些陌生,語氣卻很熟稔,“喂,謐謐嗎?好久不見,我是孫佳明?!?/br> “哦,”顏謐想起來了,“……你好?” “不好意思這么久都沒有聯系,今年一直忙著升遷的事情,近百人的大部門接管過來,各方面的管理挺花心力的,”孫佳明的聲音透著股意氣風發,“不過該拉的拉,該打的打,很快都理順了。馬上就是周末了,我想著美女應該有空,出來看個電影吃個飯?” 方才熱得要燒起來的溫度仿佛是錯覺,不過短短眨眼間,房間里便由夏入了冬。 顏謐扯了扯袖口,下意識就要拒絕,指尖觸到腕間冰涼的玫瑰金手環上,眼睛像不受控制一般,差點要看向何語,而大腦慢了半拍終于意識到,強逼著視線急轉掉頭。 對方顯然信心十足,直接把這片刻的沉默當作默認,“那就這么說好了,周六吧,到時候我去接你?”又用開玩笑的語氣,“打扮漂亮一點哦!我很喜歡你那天穿的裙子,白色的,很清純?!?/br> 顏謐能感覺到何語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接著手銬嘩啦作響,何語悠悠然起身,邁著長腿徑自朝門口走去。 顏謐像只被拴著繩的小雞仔,又像是被拖車拖走的違停車輛,只能小跑著快步跟上,一邊婉言拒絕,“我周末加班,沒有時間?!?/br> “這么忙的嗎?”孫佳明聽起來很不以為然,“女孩子還是要以家庭為主,而且當警察又危險,你表姨不是說你以前……” “以前是以前,”顏謐硬聲打斷他,“不好意思孫先生,我們并不合適,沒有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祝你早日找到合心意的伴侶?!?/br> 說完,她掛了電話。 她已經被拖到了廚房,何語面無表情,仿佛她這個人不存在一樣,自顧自從冰箱取出食材,拖著她在冰箱和料理臺間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