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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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弋舟便睡在她身側,將她軟綿綿的腰肢摟著以免她翻身掉下床榻去,諸如此類的事已發生過幾起,然而都沒能讓皇后記著不要隨意翻身,也沒讓她想睡里側。 燭火還存有一絲,飄飄搖搖的,映得她的面頰嫣然。 蕭弋舟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的軟頰上親了口。 對嬌嬌的溺愛,是因對她母親實在愛之深不能釋手。 他將嬴妲一側的鴉發卷在食指上,聽她緩緩地夢囈了一聲:“弋舟?!?/br> 他蹙起了眉。 嬴妲許久沒如此喚過他了,成婚之后都是嬌憨而軟的“夫君”,沒有如此喚過,也不知她夢到了什么。 “我在?!?/br> “別走?!辟У氖趾鋈粨]舞著,那樣急切,忽然抓住他的衣衫,揪緊起來死活不肯松手,蕭弋舟只好被她制住,繼而她整個人都摟了上來。 “帶我回西綏……” 他的修眉動了下。 夢里蕭弋舟要走,馬匹拴在城郊傍著滴金長河的老銀杏樹下,嬴妲從身后抱住他,又羞又急:“喂,我是怕你留下來做質子才拒了你,我可沒有耍你,你要走了,我、我出家,我、我削發為尼給你看!” 夢到了這里,她成了旁觀者,看著那個和她性子一點不同的少女強留少年,忍俊不禁,又是笑又是感慨。倘若當年她真有這股勇氣呢? 少年整個人非常僵硬而冷漠,一腳將腳底的馬草踢開,“公主,他們在等我了?!?/br> 西綏的馬隊就停在河對岸,嚴謹地結著隊,等候世子過去。 少女眼眶紅紅的,“你不愛我了么?” 少年嘆了口氣,強迫自己在她的撒嬌下冷靜:“公主,是你不愛我,你說我癩蛤。蟆吃天鵝rou?!?/br> “可是,”少女耍賴起來,臉頰也紅透了,小聲道,“可是你是天鵝,我是蛤。蟆……” 少年怔了怔,少女忽然說不下去,臉紅得更透徹了,“你帶我回西綏好不好?” 他轉過身,冷漠的目光投下來,凝視著她。 “公主,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拋棄你父兄,跟我到邊陲之地?你跟著我?” “你若愛我,我就跟著你?!?/br> 小公主理直氣壯地挺起了還沒發育萬全但已初具規模的胸脯。 少年皺起了眉,“公主,你會為你今日還不成熟的決定后悔。你還小。歸根結底,是你父皇看不起西綏,看不起我,你跟了我,只會讓你與家中決裂,莫做讓自己遺恨終身之事?!?/br> 她揮袖掙斷少女的手,將馬繩解下,便要離去。 少女哭嚷起來,“你不愛我了?!?/br> 他莫名不想受這種指摘,憋得面頰亦紅起來:“我沒有!” 小公主得逞了,狡黠地抱住了少年腰,他激靈了一下,被強占先機,那個小公主的纖纖玉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這時他才發覺小公主為了追回她,大早地竟不穿鞋便跑出來了,心疼地皺了眉。 小公主想著借這個高度親吻他的嘴唇,可是他太高了,她親不著,少年別扭地低下頭將嘴唇湊到她的櫻唇上,讓她親親碰了幾下。 她露出茫然而欣喜的神色,“你,你答應啦?” “……嗯?!?/br> 少女笑靨如花,一把跳上來夾住他,他只好認命地托住她的臀,單臂抱著這個海魚般的公主,另一手牽了馬匹往橋上去。 對岸的士兵齊齊看傻了眼——世子竟這樣便將公主拐回來了? 蕭侯面色難看地盯著倆人。 她不敢看蕭侯臉色,偷偷對少年道:“你阿爹要不喜歡我,可怎么辦???” “我喜歡你就行了?!鄙倌甑坏?,還有幾分強撐的未曾完全瓦解的冷漠。 “你真好!”少女嬌笑燦爛,在他的臉上印了彤紅的唇印兒。 “蕭弋舟,你以后會不會找別的女人啊……” “……” “我很好很好的,會給你生很多小娃娃,乖乖地聽你的話?!?/br> “……” “蕭弋舟為什么你臉這么紅啊,好燙?!?/br> “……” “你理我一下?!?/br> “閉嘴?!?/br> “我不閉,你好悶哦?!?/br> “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br> “哼?!鄙倥谒樕弦Я艘豢?,狠狠地道,“不悔,有本事你把我扔河里去?!?/br> “……” * 她從夢中醒來,枕邊人卻已入眠,手還緊緊護著她的腰,不讓她落下床去。 夢中一切太過青澀美好,倘若當初她真如此辦了,今日的局面會如何?世上的事沒有如果,好在圓滿。 她將自己的身體貼了過去,貼住他的胸膛,夢里的少年身姿修長,濯濯如春月柳,陌上繁花不及一人白衣清雅,他已不再是當初的清瘦少年,肌rou又緊又硬,讓人卻感到萬分安心。她爬起身在他的唇上咬了口。 翌日大早,皇后親自頒下懿旨——陛下發下誓愿,后宮之中只能有一位皇后,但凡家中有愛女,欲到宮中伺候陛下的,盡可以送來,本宮必親自過目,如有德言容功勝過本宮,本宮退位讓賢,否則一應閉口,再有談及,便是藐視帝后。 眾人瑟瑟,不敢多言。 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