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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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瑜看著他,眼眶紅紅的,突然抓住他的手在腕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王八蛋,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哥??!” 他吃痛收了手,閉了眼沉沉睡去。蘇瑜卻還不解氣,抬腳在他床頭踹了一下,又是委屈又是難受的,眼眶含著淚跑走了。 蘇丞醒來時已經是次日辰時了,坐起身揉了揉沉重的腦仁,卻在看見自己腕上那深深的兩排牙印時,神色怔住。 他仔細回想著昨晚上回來后的事,他記得從太師府回來時自己并未喝醉,整個人是清醒的,還去邀月閣看那丫頭睡了不曾,隨后回了自己的黎軒。 后來因為心情煩悶,他似乎一個人又喝了些酒,不覺間便醉了。 再后來發生了什么,他怎么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闌風!”他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屋子里突然一個身影如鬼魅飄過,隨后出現在蘇丞跟前,拱手行禮:“主子!” 蘇丞揉了揉混沌的腦仁兒,淡淡問道:“昨晚上誰來過?”這幾年他身邊有隱衛如影隨形,昨晚上他心情欠佳,遣退了黎軒的下人,但隱衛卻一直隱藏在暗處的。 “回主子,三姑娘來過?!标@風回道。 弄弄?蘇丞望著腕上的牙印,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難看:“……昨晚上,發生了何事?” 闌風道:“屋子里發生了什么屬下不知,只知道后來三姑娘哭著跑出來?!?/br> 蘇丞握緊了拳頭,示意闌風退下,隨后一拳重重打在了床里側的墻壁上。 咬了他一口,還哭著出去,除了昨晚上他酒醉輕薄了她,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別的什么理由。 這些年他極力壓制自己的感情,沒想到卻因為醉酒一敗涂地。 她昨晚上必然是嚇壞了吧? 邀月閣里,蘇瑜躺在榻上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卻仍舊未起。 “姑娘,都快午時了,您早膳就沒用,午膳不吃怎么成呢?”蟬衣關切地過來喚她起床。 蘇瑜裹著被子背對著她:“我不餓?!?/br> “姑娘可是身子不適,要奴婢請郎中嗎? “今兒個大年初一,請什么郎中,我沒事,你下去吧?!?/br> 蟬衣無奈,只好出去,走到屏風旁時又見蘇瑜側過頭來問了句:“我三哥起來沒有?” “三公子一早便起了?!?/br> “那他可有過來看過我?” 蟬衣搖頭。 蘇瑜心上一沉,沒再說話。好啊,果然是沒把她放心上! 蘇瑜繼續在榻上躺著,愣是不肯起,直到后來自己餓的暈暈乎乎,腦子也開始不清不楚了,心上更加覺得委屈:死蘇丞,我都這樣了你也不來看我,你真的把我和祖母一樣看待嗎…… 她越想越傷心,眼淚打濕了海棠枕,窩在被子里抽抽搭搭的。 蘇丞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畫面,他無奈嘆了口氣,緩緩走上前在榻沿坐下,扯開被子便見她縮成一團哭成個淚人。 他看得心疼,越發懷疑是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事。 作者有話要說: 蘇丞:meimei好像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第15章 “哪有大年初一躲在被子里哭的,眼睛都腫成核桃了?!彼f著抬手欲幫她擦淚,蘇瑜打掉他的手,背過身去。 蘇丞的手一僵,緩緩收回來,望著她的背影緘默。屋子里十分寂靜,落針可聞。 “弄弄……”蘇丞欲言又止,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如果一下子跟她說他不是她的親兄長,亦不知她能不能接受。何況,他的身份如今還不是公之于眾的時候,她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險。 他袖子里拳頭緊緊攥著,抿了抿唇:“昨晚上哥哥喝醉了,不是有意傷害你的,你……” 蘇瑜聞此直接氣得坐起來了:“你少拿醉酒當幌子,酒后吐真言,如果不是你昨晚上喝醉了我還不知道你心里居然是這樣想的呢?!?/br> 蘇丞雙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蘇瑜只當他是默認了,越發傷心起來:“你這個騙子,爹娘走后你我兄妹相依為命,我一直以為你是最在乎我的,現在才知道,在你心里我和她們那些人都是一樣的,你就關心你自己,任何人在你心里都不重要。忍冬不重要,你說趕走就趕走,我也不重要……我以后再也不要把你當哥哥了……” 蘇丞靜靜聽著,總算覺察出不對勁來,昨晚上似乎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什么不重要,你在三哥心里是最重要的?!?/br> “你少裝蒜了,昨晚上你親口說的,你說在你心里我和祖母是一樣的。祖母那么可惡他,你自幼便不喜歡她的,你居然說我跟她在你心里是一樣的……”蘇瑜越說越傷心,又掉起了金豆子。 聽完了事情原委,蘇丞恍然大悟,隨即又覺得好笑。 搞了半天,居然是因為這事。 他必然是昨晚迷迷糊糊提起了皇祖母,這丫頭不明真相,便以為他口里的祖母是蘇老夫人。 “大年初一就哭成這樣,接下來一年都會不開心的,快別哭了,擦擦臉?!碧K丞說著把帕子給她遞過去,卻被她不屑地甩開,偏過臉去不看他。 蘇丞好笑地看著她:“一定是你昨晚上聽錯了誤會我,我必然說的是你和祖母是不一樣的,你少聽了個字?!?/br> 聽錯了?怎么可能呢?她還重復問了他一遍呢。 蘇瑜回想著昨晚的事:“你昨晚上就是說的什么祖母……” “那到底是什么祖母?” “……黃祖母還是花祖母,你喝醉了繞舌頭,我哪聽得清楚?!彼啬靡滦洳裂蹨I。 “那就對了?!碧K丞把她揉著眼睛的雙手拉下來,強迫她看向自己,“我肯定說的是花氏和祖母,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br> 蘇瑜愣愣地看著他,突然覺得似乎這么解釋也有點道理。 “真,真的?” 蘇丞幫她理了理鬢前的碎發:“咱們倆體內可是流的一樣的血,心有靈犀的,跟旁人能一樣嗎?” 聽他這么一解釋,蘇瑜心上的委屈也消散了,可仍舊覺得哪兒似乎不太對,她昨晚上聽到的時候好像似乎不應該是這么個意思啊…… “真是把你慣壞了,你這沒弄清真相就各種沖動的急性子得改改,閑來無事多練練字,修身養性?!碧K丞輕拍她的腦袋,“先起來洗漱用膳,三哥在外面等你用膳?!?/br> 他說完不等蘇瑜反應,自己已經起身出去了。 蘇瑜呆呆攏著被子在榻上坐著,伸手摸摸被他打過的腦袋,又想想三哥對她的好,她還是愿意相信是自己聽錯了。 洗漱過出了內室,蘇丞在外室的花梨木圓桌前坐著,儒雅翩翩,眷秀俊逸。他此時正低頭翻看著一本書,修長的手指捻著一頁紙輕輕翻過,動作行云流水,十分賞心悅目。 唉,她哥無論樣貌還是學識,那都是頂尖兒的,以后真的要娶那個什么孟良卿嗎,那可虧大發了。 可惜呀,可惜。 蘇丞轉首,見她倚在內室的門框上不知想些什么,略微蹙眉:“還不過來?!?/br> 蘇瑜回神,屁顛兒屁顛兒走過來,在一旁坐下,蘇丞喚了人傳膳。 蘇丞早用過了,是以這膳食都是給她準備的,蘇丞一邊給她剝蝦,一邊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突然嘆道:“也沒見你少吃飯,怎么不長rou呢?” “身形好,像咱娘啊?!彼乱庾R說完,兄妹兩個皆是一愣,陷入沉默。 當初爹娘在世時,她們大年初一會一家四口去外面踏青,爹娘并肩走在前面,她和三哥走在后面,娘親走累了,爹爹背著娘親繼續走,毫不避諱外人的目光。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會望著爹娘的背影對三哥說:“咱們爹爹真好,我以后長大了一定也要嫁個這樣的?!?/br> 想著想著,嘴里的食物變得索然無味起來,甚至還有些澀澀的苦味。 蘇丞看她一眼:“快吃吧,吃完三哥帶你出去走走?!?/br> “去哪兒?”蘇瑜刻意忽略掉心上那抹傷痛,問得輕描淡寫。 蘇丞道:“今兒個初一,哥哥要去給師父拜年,帶你一起?!?/br> 曾經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將軍寧毅,十八年前辭官歸隱,這些年來再不曾涉足朝堂。幾個月前突厥入侵時,太子曾親自請他出山,甚至拿其性命相要挾,都未曾逼得他重披戰甲,以至于最后這差事落在了蘇丞的頭上。 不過沒有人知道的是,寧毅私底下收了蘇丞為徒,蘇丞的一身武藝和戰場上的謀略,都是寧毅教的。 這件事是個秘密,爹娘自幼便告訴她在外面不許亂說,蘇瑜雖然好奇,卻也聽話。 寧毅辭官后其實一直和家人住在城外三十里的白谷村,每日以砍柴為生。 那是一處寧靜質樸的村落,約莫不到一百戶人家,背靠大山和瀑布,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復一年。 蘇丞帶蘇瑜去了一家衣鋪,換了棉麻襖裙后帶她從后門出去,又換乘馬車去往白谷村。 蘇瑜只去過白谷村幾次,每回都是這么走的,她知道應該是三哥不想讓人知道的緣故,雖然很想問一句為什么,但知道問了他也不會說,索性乖乖閉嘴。 在村口下了馬車,有的人認識蘇丞,熱絡地對他打招呼,隨后看見他身邊的蘇瑜,便笑著問:“這是你家娘子吧,長得可真漂亮?!?/br> 蘇瑜張了張嘴剛想解釋他們是兄妹,蘇丞已經對那人點頭微笑,然后拉著她往村子里走了。 蘇瑜邁著小碎步緊跟在他后面,想到方才的話嘴里嘟囔:“三哥,咱們倆好歹是龍鳳胎,這眉眼總有相似之處吧,站在一起難道看不出是兄妹?” 蘇丞唇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沒有理她。 蘇瑜又捏捏自己的臉蛋兒,抬頭看看她三哥,擰眉思索著:“大家都說我像娘親,可我瞧著你跟爹爹也不怎么像啊,三哥,你到底像咱爹多一點還是咱娘多一點?!?/br>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蘇丞已經松開她的手腕徑自進了一家農院。 第16章 農院用柵欄圍著,里面是并排三間屋子,院子左邊是豬圈,右邊是灶房。院子的地面上干干凈凈的,此時一位身形偏瘦的婦人正在院子里坐著曬太陽,一個十三歲上下的綠衣小姑娘在她后面站著,笑意盈盈給她捏肩,母女倆不知說些什么,臉上掛著滿足的笑。 綠衣姑娘抬眸看見走進來的蘇丞,穿著簡單的灰色麻布長衫,卻身姿挺拔,絲毫掩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華貴氣度。她眼前一亮,喊了聲:“丞大哥!”又興奮地沖他招手。 甄氏也看見了他,忙起身相迎,接過了他手里提著的禮物:“今兒怎么來這樣晚,上午你師父還念叨呢?!?/br> 蘇丞瞥眼跟在自己后面的蘇瑜,笑道:“上午府上有些事,耽擱了?!?/br> 蘇瑜想到自己在榻上耗費一上午的事,心虛地低下頭。 蘇丞介紹道:“師母,這是弄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