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這件事情就不要讓爹爹知道了?!鳖檰晫Π搏k然說道,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爹爹從來沒有說過這個事情,顯然是默認他是知道這個事情的,又因為他一直好好的,所以也沒有求證過,不管這之中的事情是怎樣的,顧啟珪都覺得還是不要說好了,只是徒增煩惱罷了。其實要不是今日要搬家,他們還發現不了這個東西呢。 “我知道了?!卑搏k然說道。 這個小插曲之后,顧府的搬家之旅還在繼續,顧國安和朱氏畢竟在現在顧府住了二十余年,這搬家當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主要是這東西也太多了。單單是后院朱氏的庫房,就得用好長時間才能理出來,而且還得全部上馬車,就更是不容易。要知道這其中多的是名貴的古董,易碎的珍品是一點兒不能磕了碰了,稍不注意這一件珍品就沒了,當然都是極其小心著來的。 陸呦那邊結束的早,之后就過來朱氏庫房這邊幫忙,這里的一件一件都要對著冊子來,極其的費功夫。 期間,蔡氏過來了幾次,看到這種情況還沖著陸呦說酸話,陸呦倒是不在乎的,反正讓人說兩句也不能掉兩塊rou。而且在她看來,這大哥大嫂也是不會辦事兒,明明之前婆母只是說想去伯爺府那邊兒住上兩日,什么都不用搬,等自家夫君回來之后就回府里來的,但是因為大嫂太過于看重名利的原因,現在這事情變成了目前這樣。嗯,陸呦是不怎么同情蔡氏的,畢竟什么樣的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誰也別去怨誰。 總之不管怎么說,顧家的事情也算是定下來了,說起來,這在顧家的眾人眼里是個事兒,但是在別人是不放在眼里的,畢竟誰都是以自己為重心過活,不能只盯著別人不是。 此時的忠親王府的書房,支持忠親王的幕僚,以忠親王的嫡親舅舅袁坤為首正在說著事情,大家的表情都很嚴肅,唯有三皇子坐在太師椅上優哉游哉的品著茶。 “父皇的身子到底怎么樣了?”忠親王問著,雖然外面有各種的說法,但是就是他也不能確認,太醫院的那幫老頭子實在是可惡,什么都不肯多說。 “皇上現在是沒有什么事情的,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的?!弊诹硪贿叺脑ぶ苯诱f道,皇帝的身體時好時壞,到現在也沒有個定論,雖然明知道這事兒拖得越久,就越不受人控制,但是他們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最近老四那里有什么事情嗎?”忠親王最近是越來越在意這個兄弟,以前看著還挺不起眼的,現在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起來在忠親王這里除了早些年的二皇子沐灃,其他的兄弟他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就是之后沐澈有季家在背后支持,他也是不放在心里的,所以現在即使是有一些在意了,也沒有立刻采取行動,而是暗中觀察著。 “最近沒有什么動靜,現在義親王已經出京去了南靖,返回來的消息也說他很是安分,沒有什么事情發生?!逼渌腥嘶卮?。 “還是應該時刻注意著,之前不是有人說,義親王和安家的那個小子走的近,與顧家的那個小子也有過聯系,萬萬不可大意了?!庇腥碎_始說道,奪嫡這個事情是很危險的,但是自從他們站隊的那一日開始,他們的命運已經和他們的支持者綁在一起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想的也比較多,出主意的時候也不遺余力。 “安家和顧家都不是簡單的家族,現在這兩個小子可都還不當家呢,安意榮和顧國安都沒有什么反應,這事兒就可以先放著。就算是義親王現在在和這兩家套近乎,這兩家的當家人也不是這樣容易就能站隊的?!逼渌哪涣欧瘩g。 “算了,就這樣說著來吧,也不用太過在意了,老四那邊注意著就是了?!敝矣H王說道,他顯然比較同意后一位幕僚的話主要還是因為他沒有太過重視沐澈。再加上,他做了這么些拉攏顧府的舉動都沒有讓顧國安松口,他就不信老四有這樣的能力能讓顧家松口。 “顧家的顧國安確實有夠堅定,不說四皇子,就是五皇子也與他接觸了數次,但是都被拒絕了,看起來確實是鐵了心不站隊的?!逼渌心涣鸥袊@道。 “哼,不站隊就不站隊,但是要保證這人不到敵方那邊去,”忠親王冷哼道,最低要求就是只要不阻礙他的路就行了,忠君他也可以接受,等他上位的時候,也希望這樣的臣子出現才好呢,但是可不要在背后給他穿小鞋。 “對了顧家五房那里有什么消息嗎?”忠親王又問道。 “顧啟裴試了好幾次,都沒顧國安的幼子給擋回來了,顧家不站隊的意愿很是堅決,不過最近五房這邊還在嘗試,顧啟裴的夫人與顧啟珪的夫人都是陸家的,倒是可以再試試?!蹦涣耪f道。 “嗯,”忠親王可有可無的說道,本來讓五房進京就是因為為了巴結著顧家大房,現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北境那邊的事情可是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現在問話的是袁坤,因為忠親王的腦子裝不了多少事情,所以在他們這里一般能指出關鍵事情的往往是袁坤。 “陸巖那老家伙說的黏黏糊糊的,沒拒絕但是也沒說答應,只是委婉的說自己有多少難處,浪費了不少時候,現在還耗在哪里呢。至于陸家的其他人,是完全沒有見到影蹤,想見也沒地兒見?!蔽鋵⒄φ艉舻恼f道,這事兒主子是交給他負責的,但是到了現在還是沒個結果他也是憋屈的不行不行的。 袁坤皺眉,這事兒其實他早有心理準備的,畢竟現在這個時機實在是不能輕易站隊,尤其是最近皇帝對朝堂的控制明顯的在加強,各項權利也逐漸的被皇帝抓到了自己手里。人越老疑心越重,這個時機輕舉妄動確實不是什么好主意。 忠親王也跟著皺眉,顯然是不滿意現在聽到的這個結果,這樣的表情也使的他本就油膩的臉顯得更加的讓人不舒服,只聽他不滿意的說道:“這件事情還是趕快解決掉,盡快給本王要到一個準話?!奔炔幌胗兴冻?,還想著能得到好處,哪有這樣簡單的事情。 “是,屬下知道了?!蔽鋵⒒卮鸬?。 “這一次周守硯被父皇委以重任去兩廣肯定是帶著目的的去的,讓閆如譯最近都給我老實點兒,別到時候這群人別的什么都沒查到,自己先被人給逮起來了?!敝矣H王說道。 “這事兒我已經給他去信兒了,讓他提前做準備著,按照以往的經驗把這次的事情應付過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痹ふf道,今上派人去兩廣的消息出來的當時,他就已經去信讓兩廣那邊做準備了,這可是大事兒,他當然是不會忘記的,要是指望著他這外甥能想起來,指不定到猴年馬月呢。 忠親王訕訕的笑了笑,不過他早已經習慣了自家的舅舅的高效率,所以也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好意思。 “不過,兩廣那邊還是不可松懈就是了,”袁坤接著說道,現在就是不知道皇帝到底是個什么心思,也不知道這一次的力度怎么樣,只能拿著以前的經驗出來應對。但是畢竟這次派過去的是周守硯,這一位可是皇帝的近臣,所以他去意義自然是不一樣的。但是因為現在圣上表現的非常正常,以這樣的事件為契機去整頓吏治自從今上上位之后每隔幾年就會搞上這么一次,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會以為會像十幾年前的‘江南鹽鐵案’一樣牽扯甚廣,但是都沒有濺起多大的水花,所以漸漸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該徹底準備還是應付著準備了,就算已經去信說這次的力度可能不一樣,還是好好準備才好,但是也不知道兩廣那邊兒會不會照他說的那樣做。這離的遠了,權力大了,心也就大了,就算是親戚也是同一派的,但是袁坤也不敢保證什么。只希望這一次那邊兒的人都放聰明些。 “行了,最近一段時間還是多關注著父皇這邊兒,老五也不是個安分的,最好盡早把他收拾了?!敝矣H王說道,比起不喜歡說話的老四,他是更不喜老五,總是仗著年紀小些在父皇面前耍橫賣乖,不要太惹人厭煩。再加上老五還有個在宮中的母妃,隱患也是更大一些,還是需要好好的注意著的。 “現在這個時候,這事兒王爺就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以后總會實現的,還請您多忍耐些?!痹ぶ苯诱f道,現在的皇帝可是經不起這個,人越到老了,越是懷念親情,沒看到現在就是對義親王,今上都是溫和的。要是忠親王現在對付五皇子,今上還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情呢,再說了,只要能得到那個位子,想干什么不行。 “行行,這本王還不懂嗎?”忠親王回答道,也不知道是真懂了,還是敷衍的回答。 不過不管這是不是真心的,袁坤聽到這一句倒是放心了很多。其實說實話,帶著這個外甥往前走實在是不容易的,自我,有時候還看不清局勢,還經常會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想想就讓人糟心,但是起碼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在大事兒上能聽進去話,就算是態度不太好,但只要答應了就能做到。袁坤想著外甥這為數不多的優點舒了口氣,要不是為了自家妹子,就是他也不可能站在這邊兒,實在是累。 第177章 (雙更合一) 因為幫忙的人數眾多,所以顧家搬家的事情并不會拖得太久,大概幾日的時間就能收拾清楚了,但是之后的事情,顧啟珪和安玨然是沒有時間參與了,因為在那之前他們就要出發了,去兩廣的事情是皇命當然是絲毫也不能拖的。 出發的那日早上,顧啟珪起的比較早,陸呦當然也是跟著起身了,今日一家人肯定都是要給顧啟珪送行的。因為顧家的搬家還沒有收拾清楚,顧國安和朱氏都留在了顧府,顧啟珪和陸呦現在也是在顧府的,顧啟珪今日出發去兩廣,陸呦會跟著朱氏他們去伯爺府的時候再跟著去梨花胡同,這是之前就說好的。 顧啟珪今日罕見的沒有去書房理事,洗漱好以后就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拿著本書整以暇接的看著自家夫人在慢慢的梳理自己。他們二人都不是什么矯情的人,尤其顧啟珪很不喜歡有人經常在自己身邊亂晃悠,所以顧啟珪在家里的時候,他們房里一般是沒有其他人的,早上丫鬟婆子也就是把水放到房間里就出去了。此時,顧啟珪目光灼灼的看著慢條斯理的在做自己事情的陸呦,也不說話,眼睛里帶著笑意,一臉的饜足。 嗯,陸呦不動聲色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嗯,自從她下了床榻,夫君就一直坐在那里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陸呦被瞄了一眼,看到顧啟珪明顯帶著興味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怎么回應,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拿什么樣的表情面對顧啟珪,所以陸呦只能裝作看不到,慢慢的做著自己手里的事情,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顧啟珪轉移目光。 “夫君,時辰也差不多了,你今日不用去書房準備一下嗎?之后的空閑時間可是不多,還得去‘閔意堂’呢?!标戇现蛔鞑恢李檰曇恢笨粗约?,溫聲說道,一幅‘我為你著想’的樣子。 看著眼前自家無比‘溫良賢惠,善解人意’的夫人,顧啟珪笑著說道:“今日不去書房了,我等著你一起去‘閔意堂’用早膳,之后再去宗祠上香?!?/br> 顧啟珪的話音剛落,陸呦就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的說道:“騙人?!辈皇窍热プ陟魡??怎么夫君是在等她?陸呦是完全不知道這個事情的。一起去‘閔意堂’用早膳這事兒她知道,但是她以為是去過宗祠再去用早膳的,因為去宗祠沒有她的事兒,所以她才一直慢悠悠的,想著時辰還早也沒有什么,怎么現在變成了這樣呢。 陸呦狐疑的看看顧啟珪,她還是有點不大確信,夫君說的是真的? “趕緊快著些吧,再過一會兒,娘親就要派人過來了?!鳖檰曅χf道,剛剛他就坐在那里看著陸呦慢條斯理的做事情,恨不得一個動作浪費三倍的時間,覺得有些好笑就愛看你的時間長了些,但是這事情到了現在,天色可是不早了呢。 不知道這都要怪誰,這都要出發了,還要在這捉弄她,真真是……陸呦其實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想著快些走,拿起梳子弄了一下頭發就想著趕緊過去,她不確定‘閔意堂’那邊有沒有等著她們,想想就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過去吧,”陸呦站起身來,對顧啟珪講道。 “在著急什么,娘親他們又不會怪罪什么,再說了,今日我就要離京,娘親他們動動呢,不用想法太多?!鳖檰暼ミ^陸呦放在梳妝臺上的木梳子,輕輕的替陸呦吧下面的額頭發梳梳順,他的力道很輕,根本不會弄疼陸呦,反而給陸呦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子玠,”陸呦諾諾的喊道,‘子玠’是顧啟珪的字,但是即使到了現在還是很少有人這樣叫他,就是比人這樣叫了,顧啟珪也是要反應一下的,畢竟已經被叫了進二十年的‘啟珪’,對于其他名字聽起來還有些不熟練就是了。 “嗯?”顧啟珪專心為陸呦梳著頭發,陸呦的頭發上很順,發質也很好,只在發尖兒有些黃,因為剛剛陸呦粗魯的對待,現在都俏皮的翹了起來。顧啟珪離陸呦很近,隱約間還能聞到從發間散發出來的香味,十分的好聞。 “是不是該去‘閔意堂’了,再晚些時候,爹爹娘親該等著了?!标戇显G訥的說道。 “嗯?!鳖檰晳?,但是卻沒有放開陸呦的頭發。 陸呦還待再說,門外就傳來了嬤嬤的稟報聲:“少爺少夫人,夫人那里來人了,問問少爺少夫人準備好了沒有?!?/br> 陸呦,默,她不想說話了,明明這件事情就不該是這樣的。而罪魁禍首滿意的看著已經梳的整齊的陸呦的長發,才慢悠悠的回答:“這就過去了?!?/br> 外面立刻就沒有聲音了,就算是陸呦身邊的人也都知道顧啟珪的習慣的,他不喜各種吵鬧,所以一般他說事情也都是只說一遍,你只要老老實實辦好就行了。 “走吧,先去娘親那里?!鳖檰曅χ鴮﹃戇险f道。 陸呦點點頭,心里破罐破摔的想著,反正已經是這樣了。 到了‘閔意堂’,情形正如顧啟珪所料,就是他們到的并不是很早,顧國安和朱氏臉上是一點兒異樣都沒有,尤其朱氏反而是對她噓寒問暖,對此陸呦表示你們的世界我不懂。 今日的早膳并沒有因為顧啟珪即將離家而變得更豐盛,就是和平常時候一樣,都是些簡單爽口的吃食。就是桌上的交談也沒有摻雜什么離別的情緒,但是還是不一樣的,因為平常時候顧國安并不會出現在席間。 早膳過后,顧啟珪跟著顧國安去了宗祠,這次離家要遠行千里,自然是該好好告訴一下列祖列宗,然后祈求保佑的。 陸呦跟在朱氏身邊兒,也不知道要說什么,看到朱氏去偏廳的佛像那上香,陸呦也跟著上。 看到陸呦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后面,跟個小跟屁蟲似的,朱氏覺得好笑,干脆坐到凳子上,柔聲對陸呦說道:“想當年啟珪第一次離家出遠門,去的就是江南,雖說那里認識的能用得著的人不少,但是那時候啟珪畢竟也才十三歲,我是擔心的不得了?!?/br> 陸呦聽婆母說夫君以前的事情,抬頭看了看婆母,細聲細氣的問道:“是因為科舉考試嗎?”這事兒他是知道的,畢竟‘京中四公子’的名頭響亮,當時有不少人說起這事兒。 “是啊,去江南考試,我是事無巨細,方方面面的為他準備好的,唯恐他哪里出了差錯不知道怎么辦。也想著萬一他要是被欺負了,自己走丟了,總之是什么都想,但是最后都證明是我多想了。孩子已經長大了能辦好多事情,有些事情比大人知道的還多些,處理的也更好些?!敝焓下f著。 陸呦蹲在朱氏身邊兒,認真的聽著。 朱氏拍拍陸呦的頭,“后來,啟珪又去了北境接你爹爹,那時候我感覺天像是塌下來一樣,一時間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但是最后啟珪還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一點兒事兒沒有,還立了功。 啟珪自小時候就和別人不一樣,剛剛比現在諾諾大一些的時候,我就發現他腦筋笨了些,但是這孩子非常的努力,尤其這幾年像是開了竅似的,什么都能做得好。人家都說這樣的孩子有福氣,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沒事兒的,我是身心這句話的。再說了這一次還有玨然跟著去,人不都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嗎,他們倆都聰明,在一起辦事兒,肯定是更有威力。 與其整日的擔心,倒不如做些自己以前想做卻沒去做的事情,當年你爹爹外放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家里就學會了打絡子,各種花樣的,回頭你來我教你?!?/br> “謝謝娘,”陸呦低聲道謝,確實應該感謝的,說了夫君這么些,還不是讓她放寬心。說起來婆母心里肯定也是擔心的,現在還要勸和她,想想陸呦就很是感激。不過這種感激下,陸呦還是小小的嘀咕了一聲,嗯,夫君小時候笨?努力才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陸呦不大相信,但是婆母又說的很是篤定,…… 天剛蒙蒙亮起來,顧啟珪就要準備開始出發了,倒不是說就要離京了,而是要進宮去想皇帝辭行,畢竟賑災是大事兒,這一套流程還是應該走的全活兒的,凡事都得求個名正言順不是。 “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有事兒和玨然商量著來,都別一個人扛著?!敝焓蠂诟赖?,兒子要離家,作為母親,她當然是極其擔心的,但是這鳥兒大了還會自己飛呢,何況兒子是活生生還非常上進的人,自己也不能永遠把孩子放在羽翼之下護著吧。 “是,孩兒都知道的?!鳖檰暤吐晳?。 “凡事三思后行,有拿不準的還有周守硯在呢,不用強拿主意?!鳖檱舱f道。 顧啟珪挑了挑眉,這爹爹話里有話啊,但還是低聲應道:“是,孩兒記下了?!?/br> 那邊兒人都已經等著了,顧啟珪走到陸呦身邊兒,笑著說道:“好好的顧著母親和自己,什么事兒不懂就問,娘親懂得最多了?!?/br> “嗯,”陸呦點了點頭。其實說起來,她當然是非常不舍得的,她是自然是知道這次夫君去了兩廣肯定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自從成親之后,她與顧啟珪還從來都沒有分開過這么久的呢。但是有什么辦法,夫君是個男人,好男兒志在四方,她當然不能阻攔,不僅是她,就是公爹婆母也不能說不。 作為妻子,陸呦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像是顧啟珪所期待的,她把家里守好就行了,她會守的非常好的。 顧啟珪退后一步,掀開衣袍直接跪在了顧國安和朱氏面前,“爹爹娘親,孩兒這就出發了?!笨吹筋檱埠椭焓宵c頭之后,顧啟珪才站了起來沖陸呦點了點頭,轉身上了馬。 顧啟珪被宮人領著進到宮殿里候著的時候,這次要一起去兩廣的人大都已經到了,就是安玨然也已經到了,顧啟珪來回看了看,周守硯還沒有到,不過這重要的人物都是后面才到的倒也不稀奇。 “周大人已經被皇上叫進殿里了,想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囑咐?!卑搏k然低聲對顧啟珪說道。 嗯?這么早的嗎?看看到現在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的天兒,看來今上確實是非常的迫切啊,往常這樣的時辰,早朝可都還結束不了呢,而且聽玨然的意思,這周大人已經被叫進去不少時間了。 “你今日過來的也早啊,見著周大人了?”顧啟珪沒有在糾結上面的事情,轉而問道,因為周守硯周大人常年不在京中的關系,所以他們這些人之中,除了顧啟珪機緣巧合見過周守硯幾面,也算是有過交集之外,其他幾人對這位大人都很不熟悉,伸著都沒有見過。 安玨然點了點頭,“見到了,剛剛聊了幾句,感覺倒是挺靠譜的?!闭f話條理清楚,思維縝密,處處都透著睿智,倒是一個很好的決策者,當時安玨然心下就松了一口氣,這領頭之人只要不糊涂,兩廣那里的事情就會簡單好多,也少了不少負擔。畢竟理光本就危機重重,要是在配上一個拎不清的主將,倒是后辦什么都難成事兒。雖然之前聽啟珪說過這位周大人沒有問題,但是現在自己確認了,還是不免慶幸就是了。 “想也知道好不好,”顧啟珪走近安玨然,指了指上頭,“這么在乎這件事情,怎么派個草包過去,那不是浪費時間和物資嗎?!?/br> 安玨然笑了笑,沒有反駁。 接著徐宜也走過來打招呼,因為之后他們還要一起共事兒,所以大家說起話來都比較客氣。要是單輪年紀的話徐宜要比顧啟珪和安玨然大上幾歲,他是京中徐家的嫡子,顧啟珪以前也知道,但是沒有什么交集,現在單看說話的話,倒是和之前調查到關于他的信息吻合。 幾個人都在說話,周守硯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桓公公,這位桓公公手里并沒有拿著圣旨,難道是有口諭?顧啟珪一邊跟著眾人向周守硯和桓公公行禮,一邊猜測到。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了桓公公高聲說道:“皇上口諭:” 眾人呼啦啦的都貴跪了下去。 “爾等一定要鼎力配合好欽差周守硯,此次事情事關重大,眾卿不可隨意傳說。事情完滿解決后,朕定當論功行賞,上不封頂。欽此?!?/br>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各位大人趕快起來吧,愿各位大人旗開得勝,為皇上分憂解難,”桓公公笑著說道,“周大人路上小心,咱家這就去回稟萬歲爺?!?/br> “桓公公慢走,”周守硯抱了抱拳。 顧啟珪卻是琢磨出了味道,看到這周圍的人都摩拳擦掌的,倒是極大的被調動出了積極性,‘上不封頂’確實也是個能誘惑人的詞兒?;实壅D吏治的決心之重又一次的讓顧啟珪直觀的感受到了。 等到桓公公的身影看不到,周守硯才回過身來,吩咐道:“先出發吧,” “是?!北娙藨?。 顧啟珪也覺得該出發了,這再耽擱下去,到了平壤之后,得停上一日不說,就是明日的行程也的耽擱,畢竟這一次帶的東西多,這一時半會兒可是上不了船的。 安玨然已經領了命令先行的去了宮門口整頓,這次去兩廣的行程,安全主要就是安玨然負責的,這護送的兵將都是安玨然親自從禁衛府點出來的,聯想到這遙遠的路途,安玨然的任務實在也是重。 “這么些年不見,倒是不曾看見你過來給我打招呼?忘了?還是不想見我呢?”顧啟珪在想著事情,紀要聽到旁邊有人這樣說道,語氣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