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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長嫡幼在線閱讀 - 第73節

第73節

    當然,顯而易見的,比其他和母舅家的生疏,大哥和他們交流起來就融洽多了,這幾年,顧啟陵的變化是非常大的,姓氏作風也成熟了很多。

    一般和自家哥哥一起去朱府,顧啟珪的行程大都是固定的。開始先是給自家大哥作陪襯,大家說什么他都聽著;然后幾個舅舅表哥什么的給作輔導,他間或說兩句;然后被外祖母塞一對禮物,道謝;最后和大哥一起回家。嗯,朱府一日游就完成了。

    總之顧啟陵和顧煙茗顧煙琪都無比神奇,他們去朱府,舅舅舅母表哥們總有說不完的話,介紹不完的孤本銀器,和各種宴會的邀請,怎么到了啟珪這就變的如此簡單了呢?還有,外祖母也只給顧啟珪塞禮物,跟不要錢似的,每次去都抱一大包回來,就是朱氏也十分好奇的。

    但是因為顧啟珪自己是感覺不大出的,所以最終,母子母女幾個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顧啟珪與朱府的氣場不和。

    大表哥朱仕瑾那,顧十六從來沒有松懈過,之前朱仕瑾在平壤待了一日后,就秘密去了京城,其余倒是一點動靜也無。但是顧啟珪現在幾乎已經確定了他大表哥不簡單,但他到底參與了什么因為現在完全不清楚,都還得另說。

    所以顧啟珪僅僅是命令顧十六幾個看著他,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他還是想不明白,這個大表哥雖然處處都透露出邪魅的氣質,有些離經叛道的特質,但真的就不管朱府的興衰而去冒險嗎?其實說實話,顧啟珪不確定。

    至于李維,自從那次顧啟珪和他談過以后,倒是消停了許多,但是還是會時常來顧府。雖然和顧啟珪說起話來,會有些尷尬,再也不復之前的肆意和無拘無束。

    當然顧啟珪也是不例外的,李維的尷尬可能是姑娘家人已經明確表達出不同意的意思了,但是他還是時常過來,誰讓他不爭氣呢。而顧啟珪的尷尬主要是她二姐的那種想法,讓他面對李維的時候就各種不自在。

    但是李維來,顧啟珪從來不拒絕,每次都好茶好水的命人伺候著,這是他的朋友,他一直都認可,但是再多沒有了。所以,李維在顧府中從來沒有再見到顧煙琪。在顧啟珪眼里,李維不是一個適合托付終身的對象,所以他當然是盡可能的杜絕一切發生的可能,趁著他二姐根本沒有往哪方面講。

    其實說實話,顧啟珪有時候也是不希望李維過來的,因為只要白天他一過來,晚上一家人一起用晚膳的時候,他二姐都會欲言又止的關愛他。

    之前他不知道自家二姐把他和李維湊在一起的時候,就那鬧過笑話,就像這樣——

    “啟珪,那個……”顧煙琪語言又止。

    “嗯?”顧啟珪冷漠臉。

    “你朋友今日過來玩哦,是那個李少爺?”顧煙琪試探道。

    顧啟珪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捏了一把汗,以為是他不小心棒打了鴛鴦,以為二姐是與李維看對眼了,來找他攤牌呢。就小心的回了聲:“嗯?!?/br>
    “那個……,啟珪,其實吧……”顧煙琪說的吞吞吐吐。

    顧啟珪覺得自家二姐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還柔聲安慰她,“怎么了?有事和我講就是了,我替你去辦?!?/br>
    “其實我挺喜歡小孩子的,”顧煙琪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哈?”顧啟珪沒聽明白。

    “那個長寧郡主長得好看,性格也好,要是和啟珪在一起,生的小孩應該很漂亮,我會很喜歡的?!鳖櫉熺餍⌒牡恼f道,還看了看顧啟珪。

    “二姐在說什么?”越扯越遠的感覺,難道是因為他的靈魂和這女孩子有代溝?

    然后他二姐自以為戳破了他的心事施施然的走掉了,留下一頭霧水的顧啟珪。

    然后整個晚膳期間,都拿著關懷的眼神看著他,讓顧啟珪覺得各種適應不良。后來顧啟珪詢問了娘親和大姐以后,才終于明白了自家二姐神奇的腦回路。后來再看到二姐的那個表情,他就覺得有些消化不良,簡直就是有苦說不出啊。

    京城

    時間悠悠,京城送走了炎熱的七月,迎來了稍微涼爽一些的八月。羅國二皇子扎布耶就是在這樣的天氣中進京的,顧國安奉命親自迎出了城門,同行的義親王沐澈。

    沐澈的臉色并不好看,讓他這樣一個王爺來迎接一個國家的當權者倒也使得,但是當這個掌權者是扎布耶的時候,沐澈的心情就不是很美麗了。再想一想之前發生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暴躁了,但是沐澈面上當然一點兒不顯。

    意外的是,作為羅國真正的掌權者,扎布耶帶的人并不多,但是能看的出來,各個都是好手。

    扎布耶也和想象中粗獷的男子不一樣,是個美大叔的類型,笑的溫文爾雅,和傳聞中的狠厲形象倒是對不起來。但是雖然他都是在笑著,卻讓與之對話的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和親近。

    碰面之后,雙方寒暄,互相見禮。就要下馬上車的時候,扎布耶突然轉身對身后之人說道:“塔吉,趕緊向親王和顧大人行禮,說實話你也是到家鄉了呢?!?/br>
    顧國安皺眉不解,但是卻沒有說什么,沐澈寬袖下的手已經露出青筋,他的手本來已經抓住了韁繩,慢慢松開,轉過身子。

    “是主子,王爺,大人,屬下塔吉?!币粋€中原話十分標準的說話聲傳來,是一個面色有些冷傲的男子,穿著羅國的騎裝倒是很合身,向沐澈和顧國安行的是中原特有的禮節。

    “塔吉本是你們中原人,因緣巧合才到了我們羅國就跟在我身邊了?!痹家f道。

    沐澈笑了笑,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說道:“那可真要恭喜二皇子得此忠義下屬?!?/br>
    扎布耶笑了笑,沒再說話。

    沐澈面上帶笑,心里可不然,貉追蹤的那一隊伍并不是扎布耶的行進隊伍,一來為了甩開羅國本國的政敵,二來給他們制造障眼法才派出親信假扮的。等貉意識到的時候,這一行人已經到了大齊。

    沐澈恨扎布耶,這毋庸置疑,但是他是不會在大齊境內解決他的,這樣只會加劇兩國的矛盾,戰亂是沐灃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但是,想他就這樣罷休,卻也不可能,與扎布耶的仇恨已經深入他骨血。

    看著現在名為‘塔吉’,之前還是他身邊的影衛名‘狐’的那個男人,沐澈閉閉眼,這還是他第一次經歷這樣的背叛。但是,沐澈一直不會像沐灃一樣絕對的去相信一個人,而是對所有事情都有所保留,所以他現在對‘狐’倒是沒有憤怒的心情,他也不配。

    這個世界上,除非沐灃站起來在他背后捅上一刀他會受不了,至于其他,沐澈堅信自己無堅不摧。

    貍站在沐澈身邊,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有著哥哥的皮囊,卻完全沒有他的靈魂,反正他是完全陌生的。

    他們都是孤兒,按理說是不該有哥哥的,但是他就是有。像他們這些人死在街頭巷角,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根本不會有人在意。但是他和哥哥比較幸運,因緣巧合被主子挑中,才開始過上人過得日子,他們都是二皇子著手訓練出來的。后來哥哥跟在二爺身邊,他則是跟在四爺身邊效力。

    對他們來說,兩位主子是改變他們命運齒輪的恩人,是怎么也報答不了的把他們從地獄的沼澤中拉出來的恩人,他實在是不知道,是為什么,為什么他哥會這樣做。

    這樣想著,貍的氣息開始不穩,情緒波動頗大,就是顧國安身邊的顧遠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的壓力。

    沐澈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夠了,二皇子請,今日父皇在宮中設宴,定要好好宴請遠道而來的客人?!币痪湓挻驍嗔素偟乃悸?,他征了一下,立刻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扎布耶笑了一下,往前走去。

    他們的仇恨顧國安是知道的,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這段恩怨他并不打算摻和。在場的,與這件事情有關的都不是傻瓜,自然不會干出蠢事來,他倒是不擔心。不過看這位羅國二皇子不是善茬是一定的了,想他剛剛的一系列舉動似乎是有深意的,難不成剛剛那名侍衛本是義親王的人?顧國安這樣想著,率先上了馬。

    宮宴就是寒暄、進獻大禮,自不必提起,眾人言笑晏晏,一派和樂融融。

    晚宴過后,各自散了,這外來使臣自然是住在專門招待外國使節的驛站的,因為扎布耶的要求,他在京中的行程由義親王沐澈負責??腿硕歼@樣講了,沐邱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總之國事為大。

    沐澈可有可無,他父皇都這樣講了,他自然是連拒絕的可能都沒有的,天知道他心里是怎樣想的。

    可以預見,未來的這一段時間,京中并不會太平。

    第115章

    京城

    晚宴散后,沐澈負責把羅國皇子扎布耶送到驛站中,隨行的禁衛由安玨然帶著跟在后頭聽候命令。再怎么說這也是一國的使臣,所以他們禁衛府留下相當多的人來當值,一方面是為保護,另一方面也為監視。

    這一路上,聽著四皇子和羅國二皇子扎布耶的對話,安玨然只覺得有些驚悚,想起啟珪給他的來信內容,他更是覺得不妙。但是他也是知道義親王肯定是有分寸的,不管怎么說,扎布耶不能死在大齊的國境內。

    沐澈在送扎布耶進驛站后還被拉著聊了會兒,雖然他并不情愿。好不容易脫身他就準備回直接回義親王府,邊走邊問身邊的貍,“今日禁衛府那邊兒是誰在這守著?”

    “是安家的大少爺安玨然?!必偦卮鸬??!八衲暌膊艅偸??”沐澈皺眉。

    看自家主子有些不放心,貍主動說道:“是,和顧七少爺是一日生辰,安少爺雖然年紀小,能力身手都還不錯。是陸航陸統領提拔上來的,自小就跟在他身邊,倒是學了不少東西?!?/br>
    “話說回來,安陸兩家退親,知道具體是什么原因嗎?”沐澈突然來了些興趣。

    “江南是陸平的地盤兒,咱們的人在江南一向是事不關己絕對不摻和,所以此事還不清楚,雙方家里也沒有提過,安家更是沒有一點風聲出來。不過最近陸家大小姐陸瑤已經與顧家五房的四爺議婚了,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必偦卮鸬?。

    “嗯,”沐澈點頭,這事兒必有蹊蹺,安家大房與與陸家既然定了親事,在孩子們即將可以履行婚禮的時候退親,實在不合乎常理,肯定是發生什么事情了。不過此事本與他沒有干系,沐澈就沒有在想下去,主要他覺得這兩家的家長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肯定也不能干些無聊的事情。

    在出驛站大門的時候,一個人正在站在那里看著他們,沐澈抬頭掃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視線,就當沒有看見那個人。

    貍察覺到主子氣場不對抬起頭,也沒有講話。在這個世界上,得知影衛中有人背叛的消息,他們這群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是最痛心的了,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以前是兄弟,自然并肩作戰,現在各為其主,自然是拿出自己最大的能力去針鋒相對。

    ‘狐’投靠了他們的仇人,這件事即將會被所有的弟兄知道,大家肯定都是義憤填膺的,想除之后快的心情恐怕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不對,不是‘狐’,眼前這個人是‘塔吉’,‘狐’這個代號在他背叛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去了。

    沐澈并貍繼續向前走,同站在門口處的塔吉擦身而過。

    “王爺,”看見沐澈走出門,站在大門口處的安玨然走近行禮。

    “今日是你領著人當值?”沐澈站在那里,問道。其實說起來,他對安玨然的印象實在是不深,這次能認出他,還是因為他腰間的佩劍,那原是沐灃的。

    “不是,屬下是在等王爺出來,屬下送您回王府,今夜在這守著聽令的是文副統領?!卑搏k然回道。

    沐澈和貍互看了一眼,沐澈皺皺眉,“之前定的是你吧?”

    “回王爺,是,不過圣上剛下圣旨,羅國皇室身份高貴,就派了經驗豐富文大人過來,以示重視?!卑搏k然完全沒有隱瞞。

    沐澈冷哼一聲,意味不明??纯窗搏k然還站在那,想起他剛說要送自己回府,說道:“既然這樣,你先回去也可,我這里用不著你送?!卑哺屯醺戏较蛲耆喾?,大概是因為安玨然曾經救過沐灃,所以沐澈的語氣還算是溫和。

    聞言,安玨然說道:“因為王爺就帶了這一個侍衛,現在夜已經深了,剛剛宵禁的鐘聲已經響過了,并不方便。屬下是奉皇上的命令在此等您,實在圣命難違。再有,玨然今日會住在顧府,倒也會順路些?!?/br>
    聽安玨然這樣講,沐澈沒有再推辭,直接走向了馬車,貍、安玨然和幾個禁衛一起上馬朝著王府的方向前進。

    自始至終,塔吉就站在那里,等他們走遠了之后,才轉過身來,看著已經離去的馬車,面無表情。

    金陵

    時間一晃而過,三年才一次鄉試總算是到來了。

    顧啟珪哥仨又相聚在了金陵朱家酒樓的三樓‘天’字號房,因為今年從朱家祖學走出來的學子,就只有朱仕謙自己走到了鄉試,之前過院試的又都沒來,所以‘天’字號房是夠住了。

    不同以往的簡陋,鄉試的規格一下子提高很多,它的主考官是由當朝圣上親命,大都是從當朝翰林學士中選出來的。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鄉試考中了以后就是舉人,就成了朝廷的候補官員,也可以說就有資格做官了。

    科舉考試中的鄉試??剖嵌ㄆ谂e行的,除非國家發生重大事件,一般考試時間不會變動,所以不需要預先發放通知,到了時候全國考生自動做好應試的準備就可以了。大齊朝的鄉試一般都在八月舉行,故又稱為‘秋試’或‘秋闈’。

    鄉試共分三場,每場考三日,三場都需要提前一日進入考場,考試后一日出場。也就是說,鄉試一共會考九日。

    各省為了鄉試會建立貢院,作為考場,大門正中會懸掛“貢院”二字大匾。而金陵的考棚和院試是同一個,在鄉試開考前兩日掛上了匾額,就成了新鮮出爐的鄉試‘貢院’。

    其實考棚什么的并不重要,鄉試和之前的考試相比,變化主要體現在規則的變動上,也就是考試的紀律和要求不同。

    比起鄉試,之前的考試就顯得過于松散??寂镆策€是那個考棚,一間一間的,空間也還是就那么點兒地方。但是,院試時,那個每人一個的單間只是答卷、吃飯的地方,雖然要在里面待上一夜,但是并沒有很大的感覺。但是鄉試,號房就是他三日兩夜或者說四日三夜的家,吃、喝、拉、撒、睡都不能出去一步。

    號房中會為所有考生準備清水、恭桶、蠟燭等。就是因為考生考試期間與外界隔絕,除了飯食問題是入場前交上三兩銀子貢院內給解決外,其他都要自理。睡的地方也只有上下兩塊木板,上面的木板當作寫答卷的桌子,下面的是椅子,晚上睡覺將兩塊板一拼當床,然后會給提供一條被子。所以說直到所有考試結束出來的那一刻,才算是完全解放。而在考棚中,監考官只管考試作弊事宜,至于考生在號房里的其他動作,監考官是一概不問的。

    以上這些,都是朱仕謙來金陵的船上說給顧啟珪和顧啟鋒聽的,他們家參加過鄉試的人多,自然最有發言權。顧啟珪雖然之前就略有耳聞,但還是驚嘆了一把,不過畢竟是經驗,雖然不一定有用,但他還是認真記下來了。

    其實說起來,金陵的八月并不如之前朱仕謙說的那樣可怕。當然晌午還是熱,大概是一日中最熱的時候,顧啟珪確實有些受不了。但是,慶幸的是熱也就那一段時間,其他時辰就不那么折磨人了,比院試時候舒服很多,顧啟珪更能接受一些。

    初九日是鄉試的第一場,試以《論語》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學》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初場考試是整個鄉試中題目最多的一場,所以并不輕松,再加上在科舉考試特有的氛圍中很容易就會產生緊張的情緒,所有更加的緊張。

    再加上如果第一場考試就出了問題,剩下的兩場勢必會受到影響。所以往往,很多放棄的人,都是第一場就被抬出去了,反而是后兩場很少有被抬出去,畢竟,人都有那種心理,‘開頭都沒考好,成績一定不行,還是不要堅持了’以及‘都走到這了怎么也得堅持下去’。顧啟珪兩種心里都不想要,只求安穩的度過鄉試。

    因為鄉試進入考棚需要一個細致的檢查搜身,所以初八日晌午過后,學子們就開始入場了。鄉試是不準考生們帶考籃的,主要是實在不好搜,怕有漏網之魚進了考棚,要知道一旦有考生被發現在科舉考試中作弊,這些搜子也是要連坐的。

    所以鄉試,是進入考棚內后自己去領筆墨硯臺,普通的或者名貴的,就看你自己能拿出多少銀子了,但總之是都有,價格肯定是比外面貴,但是要說是幾倍的差價也是沒有的。

    顧啟珪他們三個是在傍晚時分進的貢院,確認保人,核對面貌,散發脫衣,全身檢查,然后才進了貢院。

    顧啟珪進去貢院的那一刻,先去拿銀子去換了筆墨,因為參加鄉試的都是已經身有功名的秀才,這些衙役的態度倒是不錯,起碼沒有吵嚷的行為。顧啟珪挑著筆,因為各自有著自己的書寫習慣,所以顧啟珪選筆比較仔細,拿到后會在手上試一試。

    “秀才公,看看這支合不合心意?!崩涎靡圻f過來一支筆,這名秀才似乎很講究,這是他這最貴的筆了。

    顧啟珪頷首接過來,筆頭的觸感很合心意,就彎腰遞了過去,笑著說,“就聽您的,要兩支,至于墨條和硯臺就拿這個?!鳖檰暟褍芍珬l和硯臺遞了過去。

    其實這時候已經進來許多人了,大家都是拿著已經配好的筆墨直接結算,少有像顧啟珪這樣在這挑揀的。

    “一共三十兩銀子?!毖靡鄹嬖V顧啟珪,顧啟珪在登記簿上簽字畫押,鄉試是不讓考棚帶東西,這些考試結束前補上就可以了。他倒沒覺得太貴,畢竟硯不錯,尤其墨是他常用的,能找到他就覺得很幸運了。

    但是其他學子就不一樣了,別說三十兩銀子,就是三兩銀子他們也舍不得啊。雖然是秀才,也只是免了賦稅,還是沒有改變現狀,再看看人家,買個筆墨都能花這樣多的銀子,真是……不過這也激發了其中一部分人的意志,他們現在這樣是不可以的,但是他們要是中了舉,可就不一定了。

    對于這些,顧啟珪是不知道的,他跟衙役報了自己的姓名籍貫,就由衙役帶著去了自己的號房。因為顧啟珪和朱仕謙顧啟鋒并沒有在一個隊伍,所以倒是從頭至尾都沒有碰見。

    顧啟珪睡下的時候已經大致到了子時,睡在板子上非常不舒服,被子的氣味也實在不好聞,再加上考生一個個入場的聲音,所以顧啟珪一整個晚上都睡的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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