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天色大亮。 祁一白睜開眼時,目光呆滯地看著陌生的紅色雕花大床床頂,似乎反應不過來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一動不動,眼里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直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祁一白一轉頭,看到的就是逆著光走來的挺拔身影。 即使沒看清臉,祁一白也知道走來的是誰。 對方端著熱水進來,見祁一白醒來,聲音磁性地問道: “醒了?餓不餓?” 衛卿走近后,將水放在旁邊,他精雕細琢過的眉眼此刻看著祁一白時,唯有滿滿的寵溺。 祁一白看著衛卿那棱角分明的俊美下顎,正想說什么,卻突然看到他露出的脖子處,那顏色十分曖昧的紅痕和齒痕半掩蓋在長裳下。 看到這,祁一白臉騰地紅了,忙抬手要把自己蒙起來,可一動就“嘶”地慘叫出聲。 他這才感覺自己全身似乎被碾壓一般的酸痛,好似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衛卿神色一緊,擔憂地問道: “怎么了?是不是很難受?是為夫不好,昨日……” “停,別、先別說了?!逼钜话宗s緊用沙啞的聲音開口,他只要想到昨天他做了什么,現在就想砸個地縫躲進去。 雖然他昨天喝醉酒,可后半夜就醒酒了,自然記得昨日自己說了什么話,又對衛卿做了什么。 他沒想到自己喝醉后又中小黃文的毒了,說出那般羞恥的話便算了,還硬拉著衛卿不讓走,一副迫不及待要洞府的猴急模樣。 最尷尬的是,他醒來發現被上的是自己后,也沒太多驚訝,反而因為情難自禁(太舒服)抱著衛卿亂啃,最終結果就是羞恥地被做暈了過去。 這簡直是他祁一白最不愿提起的事。 衛卿原本心里是有些擔憂的,怕昨日祁一白喝醉才會那般熱情,會后悔,可看著此刻祁一白那紅通通的可愛臉蛋,卻忍不住說出他怎么也沒想到的事: “昨晚……舒服嗎?” 祁一白倏地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衛卿,耳朵尖都紅的差點滴血。 衛卿以前明明只是悶sao,怎么現在明sao起來了,還問舒、舒不舒服?! 祁一白想著,都是男人,面子上絕對不能落了下風,盡力一副淡定的模樣,咳了一聲,聲音沙啞地說道: “還、還行……” 若不是祁一白臉上都紅得似乎要爆炸了,衛卿估計會以為祁一白不滿意。 可想想自己身上被啃咬和抓出來的激烈痕跡,以及昨晚祁一白那讓他欲罷不能的聲音,衛卿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動和歡喜,他低低地蠱惑道: “那下次……為夫盡力,讓夫郎滿意?” 祁一白差點吐血,衛卿還想怎么盡力啊,沒看到現在他全身都酸痛到動不了了嗎?祁一白差點開口求他別那么盡力,敷衍一點更好,他怕衛卿再盡力一點,自己可能一不小心就要嗝屁了。他真的已經很滿意對方的表現了啊,他之前還覺得小黃文全是騙人的,現在卻發現,也不是所有小黃文攻里某方面的標配能力是假的。 都說男人二十五歲后,某方面就開始慢慢變弱,衛卿也才二十四五歲,估計正是虎狼年紀。祁一白忍不住感慨,他們男人果然厲害,勇猛起來就是不一樣。 祁一白原本自豪自己也是男人,勇猛無比,可當他感受到臉上傳來毛巾的溫熱感時,反應過來衛卿正在幫他擦臉。而他昨日,就是被勇猛的那一個。 祁一白也不知道什么腦回路,見衛卿微微揚著性感的嘴角,幫他擦臉時,突然就問道: “下、下次可以讓我在上面嗎?” 整個喜慶新房的氛圍頓時滯了滯,衛卿似乎沒能反應過來祁一白問的是什么。 當他看到祁一白紅到眼尾都帶上了魅意時,終于明白,整個新房氣氛變得曖昧粘膩,衛卿低低地應道: “嗯,若是你喜歡,便依你?!?/br> 祁一白眼睛瞬間就奇亮無比,衛卿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伴侶,什么都依著他,對他這般好。原本祁一白還有些不太適應自己竟然真的和衛卿成親的事,但此刻,他卻覺得一點不自在的感覺都沒有,還十分理所當然地問道: “我餓了,有吃的嗎?” 衛卿幫祁一白把手從被窩里拿出來,擦干凈后,寵溺地說道: “在鍋里窩著,我去拿?!?/br> 祁一白休了一天,終于在傍晚時感覺身體好了不少,被衛卿伺候著穿好衣裳后,他和衛卿一出門,就接收到無數竊喜的眼神,常云青他們還在擠眉弄眼,似乎再暗示昨日客還沒散,天都沒黑,自己大哥大嫂就沒出新房的事。 祁一白自然也知道那些人的意思,板著臉對衛卿道: “今日他們都不用訓練了?那不如明日去種田?” 常云青和宋江元等人哪能看不出祁一白故意這樣說,趕緊笑著求饒。 第92章 荒謬 衛卿見自己伴侶的臉都紅了, 便面無表情地讓常云青他們去干活。 不過這時常云青正色地看了眼祁一白,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 “昨日……祈富貴出現了,帶了些禮物,說是為了恭喜大哥大嫂成親……他沒有進院子,就在院子外,放下禮物就走了, 我們也來不及拒絕……” 自從流匪把李秀娥砍傷之后, 李秀娥便一直在家養傷, 據說雖然沒死, 可因為傷口不好治, 而李秀娥為了祈有學能去學堂, 便不舍得花銀子賣貴的藥敷, 導致一直沒能怎么下床來,現在傷口都沒能痊愈。 常云青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雖然從趙嬸她們口中已經知道了祈富貴那一家子有多奇葩,但再怎么說祈富貴也是祁一白的父親, 連方月荷都沒趕人, 只是臉色不好地讓常云青他們把禮物都拿進去而已。 祁一白聽到這事卻沒什么感覺, 畢竟又不是真的是自己父親。 他點點頭道: “這事沒關系, 他想送就送,就當一般村民走動就行?!?/br> 不管如何, 原身不欠祈富貴的, 而他祁一白更不欠對方的。 常云青見祁一白似乎真的不在意, 便放心下來去訓練了。 相對于祈富貴的事祁一白無所謂,不過之前提到種田的事,祁一白就想到自己幾百畝的地都還沒有種,趙嬸說了再過半個月就要錯過最好的播種時節。 祁一白自然舍不得地白白荒廢,就在他想著干脆要不要做一臺播種機出來時,史立軍與許多士兵來了,他們手里帶著許多禮物,是特地來感謝祁一白和衛卿的。 不管當初是因為什么原因讓他們被關起來,現在他們能活下來,而且把水西郡收回來,多虧了祁一白和衛卿。、 “以后不管你們有什么需要我們的地方,我們誓死效勞??!” 其他士兵都跟著信誓旦旦地點頭。 祁一白聞言,眼睛一亮,但他還是矜持地問道: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你們現在急著回水西郡嗎?” 史立軍他們都茫然地搖搖頭,堅定地道: “沒有,白哥兒,不管有什么事,直說便是,我們一定會竭力幫你?!?/br> 祁一白眼珠子一轉,笑著道: “這樣的話,不如幫我把這一季的稻種種來?放心,我還是會給你們銅板的?!?/br> 所有人都愣了愣,祁一白竟然只是讓他們種地嗎?他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 雖然覺得這樣有些大材小用,可當初他們被拘在這里時,就被要求去種樹種地,所以他們雖然覺得這樣有失身分,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種地的事解決了,祁一白總算松了口氣,這樁大事解決,他就輕松了。 因為蕭縣令給的銀子太多了,祁一白一點銀錢方面的壓力都沒有,這才有空去想自己和衛卿的事,之前因為都有事,他和衛卿現在都成親了,都沒能好好約個會。 約會的話,騎著摩托車去是不錯,但容易弄亂發型,溪北村到縣城的官路都十分的平坦寬敞,過三輪車綽綽有余,,就連小車也能過。 祁一白很想讓衛卿感受一下開小車的感覺,其實若不是這里的條件不允許,他都想做出小車來,和衛卿一起到各地去旅游。 接下來的幾日,祁一白正想開始設計最簡單的小車,結果晚上突然被衛卿撲了。祁一白起初也很激動,畢竟他其實很喜歡和衛卿親近一些。 可祁一白詫異的是,衛卿竟然騙他,說好的讓他在上面的,可結果只是讓他體位在上,本質卻一點都沒變,反而讓他累的死去活來,他覺得衛卿也是大豬蹄子! 祁一白不想理會衛卿,不過這時史立軍說地耕好來,問他稻種在哪里。 祁一白本是想要讓葉秋雨負責,不過他靈光一閃,想到自己系統里之前不是抽到過一包稻種,一直占著空間格,便干脆都用系統買了稻種,他覺得系統里的稻種怎么樣都會比古代的稻種強吧。 祁一白讓人播種完后,卻突然收到了提示音:獲得貢獻值一萬點。 貢獻值這個東西,每一次賣出車也好弓弩之類也好,都會有提示獲得幾點貢獻值。 但莫名獲得那么多貢獻值的事,只發生過三次,一次是他得知流匪們被殺光前,一次是救了水西郡所有百姓時,還有便是這一次。 現在他貢獻值已經超過了十萬,甚至能直接買特殊商城里的大殺傷力武器了。 貢獻值明顯比系統幣珍貴多了,祁一白擁有那么大,卻沒有打算亂用,大殺傷力的武器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 他回憶了一下,每次莫名獲得大量貢獻值時,都是因為他的關系,間接受益百姓之時,之前做出三輪車之類的,其實也有幾百貢獻值,但因為相對于上萬來說很少,祁一白便沒有想太多,但現在,他覺得若是他繼續做出更利于百姓的東西,是不是也能得到大量的貢獻值。 單是看到特殊商城里的飛機大炮等等,祁一白只要想到有朝一日能在古代看到天上有飛機劃過,便激起一陣雞皮疙瘩,這若是能實現,該是多驚天動地的事。 不過很快,祁一白腦袋就清醒過來了,他若是真的隨意拿出飛機大炮,別說沒機會開,估計都會被直接當怪物燒死了。 現在拿出三輪車和小車,已經差不多是百姓們能接受的極限了吧,若不是手雷制作實在簡單,以現在的條件想做出來一點都不難的話,他是怎么也不敢拿出來的,而且他和衛卿完全沒什么身份地位,祁一白決定做出一輛小車后,就再也不要再做更出格的東西出來了,就要做出來了,那也只要自己偷偷用就好了。 祁一白其實很想造路,方面以后他和衛卿去各地玩,但造路花費的銀錢可不是開個小廠能解決的,所以還是乖乖走官路就好。 祁一白謝過史立軍等人后,就閉門開始設計第一輛小車。 而他不知道,此刻,遠在衍南國都城的皇宮朝堂上,正在激烈討論水西郡被西噠軍攻破的事。 “陛下,西噠軍屢屢sao擾我國邊隅,現在更是明目張膽地占領了我們水西郡,若是不出兵,只會讓西噠軍覺得我們沒有反擊之力,這一次必須要出兵!” “太傅此言差矣。水西郡本就在衍南國與西噠國邊境,我們不過是一時不察才被西噠軍有機可乘,只需讓水東郡派兵援助便好,哪里需要特地千里迢迢派兵過去,別忘了茲東國,騎鍾國那里還在虎視眈眈,這種時候萬不能分散兵力!” “錢將軍,比起還未打起來的地方,水西郡已經被攻占,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路往來,直攻都城,難不成我們要等到人家已經打到都城來,才肯反擊嗎?你沒看到折子上說,水西郡太守第一日就被西噠軍殺死,水西郡百姓此刻還不知道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中??!” “西噠軍若是敢打來,必然他們知道我們衍南國的厲害,他們不過是偶爾sao擾,不可能真的敢攻到都城來,太傅擔心太過了!” “你這話簡直是……” “好了好了,柳愛卿錢愛卿稍安勿躁,此事還需另行商討,不如……” 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皇帝安撫地開口。 不過他還沒有說完,便聽一聲洪亮而急切的聲音響起: “報!水西郡最新加急軍情來報??!” 整個朝堂都寂靜下來,看著稟報者急匆匆地舉著折子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