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這里離市里很近,一個小時就能到,白天你拍戲,我晚上來陪你?!奔o曜禮環住他的腰。 “這樣你太累了,沒事的,你忙你的,閑的時候再來吧,不要再開夜車了?!绷稚谒麘牙锘瘟嘶?。紀曜禮在很多事情上有自己的固執,唯獨在面對林生的請求時,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變得平和起來。 最后林生軟著調子說了好一會兒,紀曜禮終于答應了。 “我有事先預約過,我們直接去前臺辦理手續吧?!奔o曜禮帶著他往度假村內走。 路上,林生開心地道:“紀哥哥,我聽說龍泉山上有猴子的咧!有機會我們去看看吧!”他說著又撓了撓左耳朵。 “好?!奔o曜禮答應道,把他帶到路燈下,湊近他耳朵看了看,“怎么了?怎么老是撓耳朵?不舒服嗎?” “嗯,有點癢?!绷稚負狭艘幌伦筮叾涠堑奈恢?。 紀曜禮攔住他的手,“輕一點,別撓破皮了?!?/br> 左耳朵除了有些發紅以外,并沒有什么異常,紀曜禮伸手去摸了摸,也沒有問題。 “不僅癢,還有些脹?!绷稚y受地道。 紀曜禮蹙著眉道:“每天在外面拍戲,可能是凍著耳朵了?!?/br> “是嗎?小的時候容易凍耳朵,現在已經好多年都沒凍過了?!绷稚鲃葸€想再伸手上去撓,紀曜禮緊握住他的手,“別撓了?!?/br> “可是好癢?!绷稚欀碱^。 紀曜禮把他拉到了懷里,然后含住了林生那處被自己撓紅了的耳骨,林生縮著脖子,“哎呀,干什么啦,這樣更癢了……” 忽地,他頓住,因為察覺到紀曜禮在用牙齒輕輕咬著自己的耳骨,一點兒也不疼,摩挲的力道恰好止住了磨人的癢意,但紀曜禮怕他疼,咬了一會兒就會用舌頭撫慰一下,吮上一口。 林生這時候是耳朵不癢了,反而身體開始癢,從耳骨處,仿佛有一個電流淌出,流過了他的全身,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這一瞬間爬過他的心臟,林生的身體開始升溫,這可怎么好,他腳底發軟,雙手抵在紀曜禮的胸口。 紀曜禮低磁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還不舒服嗎?” 林生言不由衷地道:“嗯,非常?!?/br> 紀曜禮只好繼續親吻他的耳朵,二人就這樣借著昏黃的燈光,溫存了好一會兒,但很快,紀曜禮察覺到一個東西抵著自己的下身,僵硬無比。 紀曜禮的動作停了下來,朝他的耳朵里吹了口氣,“林生,你別撩我了,我不經你撩的?!?/br> 林生抱緊他,“紀哥哥,這個度假村有情侶套房嗎?” 紀曜禮怔了下,“沒有?!?/br> 林生遺憾地嘆了口氣,“上次那個情侶套房多好啊,可惜我喝醉了?!?/br> 紀曜禮拍了拍他的屁股,“你啊你,那里不疼了?” 林生搖頭,一整天過去,好多了。 紀曜禮像拍蘑菇一樣,拍了拍他的腦袋,“不疼了也不行,等你多休息兩天?!?/br> 林生不是很樂意,小嘴撅著放開他,自己怎么會找一個這么有原則的老(干部)攻呢!不過心里還是甜滋滋的,那人家也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嘛,情有可原,鬧了一會兒別扭,林生又忍不住去挽著紀曜禮。 兩人離度假村的大門越來越近,就在這時,林生的手機忽然響了。 林生把手機拿出來,發現是壯壯的電話,他接通:“喂?” 壯壯剛剛從太陽衛視的電梯口出來,她體型大嗓音也厚實,“生哥啊,我去化妝室幫你看過了……” 紀曜禮的目光挪到了林生的臉上,林生忽地驚醒過來,捂著話筒,“那個……紀哥哥你先進去吧,我和壯壯有些體己話要說?!?/br> 紀曜禮的臉色黑了黑,體己話……怕別是宮斗劇看多了吧生生,他頷首,然后先進大堂辦理入住手續。 林生瞧著他離遠了,才敢把手機挪到耳邊,“壯壯??!我的戒指找到了嗎?” 壯壯說:“我不僅是幫你看了化妝室,我連舞臺都看過了,通通沒有!生哥啊,這東西這么貴重,我覺得說不定撿到的人起了心思,就這樣被拿走了也有可能……” 林生的臉色慘白,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家里沒有,太陽衛視也沒有,那到底是掉哪里了?!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找不到這個戒指了,此時他最煩的是自己,從小就有健忘的毛病,這次竟然什么時候把這個戒指脫下了都記不起來。 偏偏還是婚戒,他萬般自責,感謝了壯壯后,掛了電話,他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方才慢慢進了度假村大堂。 此時紀曜禮已經辦好了手續,正在大堂的刊架邊,手拿著一份全英文的報紙,看著上面的新聞。 他一直注意著門口,發現林生回來后,他把報紙原封不動地還原,并整理好,走到他身邊,有些詫異道: “到底和壯壯說了什么體己話,怎么失魂落魄成這樣?” 這一刻,林生不再抱有任何僥幸心理,甚至后悔,一開始在發現戒指不見后,就應該告訴紀曜禮這事。 林生的頭抵到紀曜禮的胸口,“紀總,你打我吧?!?/br> 紀曜禮愣了下,自從那晚二人走過了最后一步,沒有外人的時候,林生已經很少叫自己紀總了,一般以“紀哥哥”相稱。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你和我說說?!奔o曜禮捧起他的臉。 林生望著他,突然道:“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不要和我離婚?!?/br> 紀曜禮被他鬧得哭笑不得,“我不會和你離婚的?!?/br> “對不起?!绷稚椭^。 紀曜禮靜靜地看著他,“為什么說對不起?” 林生咬著唇,聲音越說越小,“我不小心,把我們的結婚戒指弄丟了?!?/br> 紀曜禮聞言,牽起他的左手,無名指那光禿禿的,什么有沒有。 紀曜禮準備放開他手,林生卻不愿意,死死牽著。 “什么時候的事?”紀曜禮問。 林生搖頭,“我也記不起什么時候丟的了,但我是早晨的時候發現的,家、太陽衛視都找過了,沒找到,我……” 紀曜禮打斷他的話,“那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林生抿緊嘴唇,說不出話來,垂著腦袋,“對不起?!?/br> 紀曜禮默了片刻,“那對婚戒,是意大利德羅大師做的,他所做的每一對對戒,都是獨一無二的,并且終生都不會復刻?!?/br> 林生的身形一僵。 紀曜禮轉身朝電梯走去,林生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心亂如麻,腦海里一直想著,怎么辦,那戒指再也找不到了,他和紀曜禮手上的戒指再也湊不成一對了。 紀曜禮一定討厭死自己了,他一直低著頭,背影單薄地站在原地。 忽地,左手被一直溫暖的大手給握住,他太熟悉這個觸感了,驀地抬頭,是紀曜禮又回來了! 并肩和他站在一起,自己身形的倒影,映在紀曜禮的瞳孔里。 “怎么不走?”紀曜禮問他。 “我以為……你不想和我一起走了?!绷稚錾?。 紀曜禮松開握住他的手,把左手的戒指取下來,滑進褲子的口袋里,“你沒有了,我也不戴就是,不會讓你落單?!?/br> 林生動容地看著他,“你……不生我的氣嗎?” “氣啊?!奔o曜禮毫不猶豫地答道。 林生的心里“咯噔”一聲。 “可是氣你是在折磨我自己,想想就有些得不償失?!奔o曜禮又再次握住他的手,“走吧?!?/br> 林生緊緊回握,生怕他反悔了似的,兩只手都握著他,被他帶著朝電梯走去。 …… 晚上十點,薰霖傳媒職工公寓內,蘇子涵和安謙熱得渾身冒汗— 蘇子涵:“我差一點就進去了?!?/br> 安謙:“你個垃圾,快一點,我都困了?!?/br> 蘇子涵:“我很努力了,就是口子太小了?!?/br> 安謙:“非要我扶著你,你才能進去?” 此時要是有一個蘇子涵的粉絲路過,光聽這對話,可能心碎了一地,再看蘇子涵愈挫愈勇地扔易拉罐,結果還是沒有扔進去的那個苦逼樣子,震驚過后,可能要笑得頭掉地。 蘇子涵為了洗清昨天的恥辱,今天還特意下樓買了一箱罐裝可口可樂,做了可樂雞翅可樂燒鴨,還喝了不少罐,最后通通捏扁,往垃圾桶里投,只可惜技術沒有半點長進,依舊連垃圾桶口的邊都沒有挨著。 從下午到現在,安謙坐在他旁邊嗑了一大袋焦糖瓜子,此時打了一個大大哈欠,“喂,你家樓上馬桶漏水還沒修好嗎?” 蘇子涵投擲的動作一頓,“呃,修好了的話,我的助理會給我打電話的?!彼褪怯昧诉@個理由,在安謙家賴了一天,反正安謙也正式進入休假了,劇組也是明天才開始拍攝,兩個人都沒事,他想多一些和安謙相處的時間。 他常年在外面拍攝,自己一個人住外面,過年的時候經常沒有時間回父母家,父母也習以為常,二老養了只哈士奇,養得十分金貴,每次回家,哈士奇是老大,他才是老二,每次都得和一只狗爭風吃醋。 這次父母問候過后,又帶著狗自駕去海南旅游了。 可安謙一個人在家休假,他怕安謙會覺得孤獨,想陪陪他,又怕直說安謙會趕他,這才找了個樓上馬桶漏水的理由。 見安謙默不作聲,怕他起疑,蘇子涵皺著眉頭在鼻頭扇了扇,“就算修好了也讓我家多通通風,馬桶漏的可不止是水,還有各種排泄物,臭死人了,你就多收留我一下吧?!?/br> “得了得了,又沒說不讓你待?!卑仓t起身到廚房,拉開冰箱,“炸點骨rou相連和薯條當宵夜怎么樣?” 聽到要開火,蘇子涵連忙放下手里的易拉罐,“我來做我來做?!?/br> 安謙知道自己的烹飪水平,也沒有逞強,不好意思干坐著,就靠在冰箱邊,看他將油加熱,把食物放到油里煎炸,土豆夾雜著花生油的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安謙嗅了嗅,咽了下口水。 第一根薯條煎炸到金黃,蘇子涵拿了一副干凈的筷子夾起,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后蘸了點番茄醬,送到安謙嘴邊,“喏,嘗嘗,看熟沒熟?!?/br> 安謙張嘴咬過,外焦里糯,程度適中,他對蘇子涵點了點頭。 蘇子涵連忙將薯條起鍋,然后看了安謙一眼,再把骨rou相連放到鍋里,又看了安謙一眼。 安謙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 蘇子涵道了聲:“我想吃薯條?!?/br> “你吃啊?!蹦敲创笠煌腚S便你吃啊。 “我想蘸番茄醬?!碧K子涵看著他的目光凝長。 “你蘸啊?!狈厌u就在你面前的小碟子里隨便你蘸啊。 聽到了這句話,蘇子涵似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捏起一根已經不燙了的薯條,大步跨到安謙面前,接著用薯條在安謙嘴角邊刮了一下,安謙愣住,看著他手里的薯條上有著點點紅色的醬汁,原來是自己剛才吃的時候沒注意,嘴角不小心沾上了。 但下一瞬,他的眼神微滯,這蘇子涵竟然……把薯條送到了自己的嘴里,還吃得一臉陶醉,湊不要臉地道了聲: “好吃?!?/br> 瞅見安謙危險地瞇起眼睛,蘇子涵連忙退后兩步,“是你讓我蘸的?!?/br> 安謙握拳,可我沒讓你這樣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