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十分復雜。 褚沅辰輕輕一笑:“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知道諸位都對我有意見,所以今天召集大家好好聊聊?!?/br> 幾個老將相互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褚沅辰也不著急,繼續道:“我不會問這人是誰派來的,更不會審訊他,所以大家不用緊張。 我知道你們如今也陷入了困境,我父親至今未脫離風險,桐城眼看著就要全部落在我手中了,你們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因為害我父親的是明江的妻子,她之所以這么做,則是因為我父親打死了馮有為。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跟我都沒有關系,你們想要討伐我,根本出師無名。 所以竟然有人慌不擇路,想要扶持褚明江那個飯桶。 我相信褚明江是什么樣的人你們心里都有數,不光你們有數,連我父親也清楚。這樣為了一己私欲捧一個不學無術的混賬做督軍,你們到底是為桐城的人民著想,還是為你們自己的私欲? 我自掌權以來,的確有削弱你們的權力,但卻并未影響你們的生活質量,你們是桐城的功臣,但是世界變化日新月異,不能再按老一套的方法來了,不然早晚有一天會被奉天給吞并。 何去何從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想想,負隅反抗也好,豁然開朗也好,但我領導桐城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何必增加無意義的流血傷亡呢?!?/br> 褚沅辰說罷,也不看一屋子老將軍的反應,從椅子上起身就走了,全程沒有超過五分鐘。 桐城日報詳略得當的報道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民眾們對褚沅辰的支持已經無可爭議。 督軍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人事不省,隨時可能再出危險,褚沅辰雖然仍是名義上的少督軍,但實則已經成為了桐城的掌權人。 陳默小聲建議過,要不要改一改這個稱呼。 姜逢木搖了搖頭:“還有四年才能改成?!?/br> 她說的如此篤定,讓陳默百思不得其解。 但褚沅辰倒是不糾結,沒有了來自督軍的阻力,他推行變革政策的時候方便多了,濮川也能把全部心思放在經濟上,而不是軍部的內部斗爭。 掌權階級進行了一次大洗牌,當初那些老將逐漸退居二線,由更有才干的年輕人接替。 褚沅辰給了他們及其優渥的養老條件,至于他們心里到底有沒有怨氣,已經不重要了。 第二年夏天,姜逢木跟姜安如趁著暑期,給孫小玲和姜茂國重新辦了一次婚禮。 孫小玲當初低調嫁給姜茂國這么多年,連一個風光的儀式都沒有。 雖然她現在年紀大了,不那么美了,但畫好了妝,穿上大紅的嫁衣,還是如小姑娘那般羞澀。 一邊向外走她還一邊跟姜逢木推脫:“我都這么大年紀了,再搞這些虛的不好看,要不還是算了吧?!?/br> 姜逢木彎眸一笑:“這是爸爸欠你的,漂亮女人怎么能沒有婚禮呢?!?/br> 鑒于姜逢木已經結婚了,所以姜安如做了mama的伴娘。 孫小玲全程緊張的發抖,紅著臉,手足無措。 以姜家現在的聲望,到場的貴賓自然數不勝數,孫小玲嫁給姜茂國之后,還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當即嚇得都不會說話了。 姜茂國也換了身精神的藏青色長衫,走出來看到拘束不安的孫小玲,他突然懂得了珍惜。 這些年他時刻沉浸在蘇倩去世的悲傷里,對孫小玲是徹徹底底的忽略。 他從不帶她去些重要場合,也從不給她什么浪漫。 那些曾經給過蘇倩的,他就像賭氣似的刻意不去做,有時候孫小玲會偷偷哭,但他硬逼著自己狠下心來,不能做對不起蘇倩的事。 現在想想,實在是幼稚極了。 孫小玲不欠他什么,相反,這些年一心一意照顧他扶持他的人就是被他忽視的孫小玲。 姜茂國也老了,臉上有了再也抹不去的皺紋,當初意氣風發的樣貌早已被歲月磨損,年輕時的炙熱沖動也漸漸化作一片秋日落葉,被悄然藏在心底深處,從此只有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那個人。 他上去緊緊的牽住了孫小玲的手。 “這么多年了,是我對不起你?!?/br> 驕傲固執如姜茂國,能說出這句話來,已經十分不易。 孫小玲靜靜的靠在他的肩頭,別過頭去,不想讓人看見她難以掩飾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恢復日更,每天下午兩點更新,直到完結。 抱歉拖延了這么久。 第61章 為了豐富民眾的文化生活, 乞巧節那天桐城舉辦了隆重的慶祝儀式,搭建了一整條娛樂步行街。 城里的百姓全到大街上湊熱鬧, 小商小販也盡數把攤子搬了過來。 由于這是桐城第一次舉辦這么大型的活動,給治安造成了很大的難題。 褚沅辰擔心出大亂子,所以整夜都守在軍部加班。 姜逢木百無聊賴, 跑回姜家跟姜安如面對面練瑜伽。 姜安如哀怨道:“今天這么重要的節日,為什么要讓濮先生留守軍部?” 她本來都跟濮川約好了去看表演,結果濮川臨時給她去電話,說要陪少督軍開會,不能去約會了。 姜逢木不為所動,壓著腿,雙手不斷向前探:“年紀輕輕的總想著湊什么熱鬧,濮川先生是要成大事的人, 別總扯著人家去街口吃棉花糖?!?/br> 姜安如臉一紅,不甘心道:“棉花糖怎么了, 他愛吃棉花糖,說之前在國外都吃不到?!?/br> 姜逢木掃了她一眼:“用你的小腦瓜想一想,可能嗎,還不是哄著你呢,你要是再不練,吃多少糖胖多少斤?!?/br> 姜安如本能的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rou,噘了噘嘴:“那我今天也不能練,我那什么了?!?/br> 姜逢木嫌棄的瞄了她一眼:“你是一個月兩次,一次半個月嗎, 不是剛來過嗎怎么又來了?!?/br> 姜安如紅著臉反駁道:“你胡說,我明明是準的,上次是上個月的?!?/br> 姜逢木把腿縮回來,眨了眨眼睛:“你說......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姜安如警惕的看著她:“你干嘛?” 姜逢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皺眉喃喃道:“不對啊,那我怎么還沒來?” 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忙的她都忘了計算自己的時間了。 但是反正她一向不準,推遲個十天半月應該沒關系吧...... 姜安如眼皮一跳,一下從床上蹦下來,仔仔細細的打量姜逢木的小腹。 半晌,她躊躇道:“姐...你有沒有覺得你小腹有點胖了?” 姜逢木翻了個白眼:“你晚上吃兩碗米飯四個雞腿你也胖?!?/br> 姜安如搖搖頭:“不是,你都兩個月沒來了吧,我上次來你就沒來,上上次好像也沒聽說你來啊?!?/br> 姜逢木沉默了。 難不成還月經不調了? 也是,這段時間勞心勞力的,精神壓力極大,又見血見死人,受了點驚嚇,可能內分泌失調了。 有點費勁。 她默默的敲系統:“喂,你這里有沒有藥啊,給我調節身體一吃就好的,我月經不調了?!?/br> 【您沒有月經不調,只是懷孕罷了?!?/br> 哦,這樣啊。 ????? 懷孕了?。?! 姜逢木呆滯的坐在床上,整個人像被錘了一樣。 【宿主是因為沒有月經不調而開心嗎?請放心,您用勛章兌換的身體是史上最強悍的身體,不會輕易出故障?!?/br> 姜逢木也沒心思管系統說什么了,她滿腦子都是教科書中那個縮在zigong里的胚胎模樣。 姜安如咽了咽口水,用手在姜逢木眼前晃了晃。 “姐你怎么了?姐你別嚇我!mama!”姜安如趕緊跑出去叫孫小玲。 孫小玲正在房間里練西洋傳過來的芭蕾舞。 她雖然不年輕了,但身姿依舊曼妙,玲瓏有致,舞動起來有種異常溫柔的美感。 聽到姜安如的叫聲,孫小玲趕緊關掉音樂跑了過去。 “怎么了怎么了?” 一推開門,姜安如小心的站在墻角,姜逢木雙目直直的盯著天花板,盤腿在床上一動不動。 “逢木?” 孫小玲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姜逢木深吸一口氣,喃喃道:“我好像懷孕了啊?!?/br> 好像懷了褚沅辰的孩子,她和褚沅辰有孩子了。 當初期盼著是一回事,但真的實現了,心里的滋味酸溜溜的。 想她一個積極上進的五好青年,努力學習光宗耀祖,終于成了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結果別人家的孩子沒做兩年,就變成了遭人同情的社畜單身狗。 這還不算完,一輛車飛馳而過,她的單身狗生涯徹底了斷,然后穿回了民國。 跟一個本應該比她小好幾歲,但看起來像個大叔一樣成熟的小畜生搞在了一起,懷了一個民國娃。 孫小玲驚喜道:“這是好事啊,我這就給你爸爸打電話,他還跟那些哥們兒喝酒呢!” 她站起身就要往大堂走,走到門口,回過神來:“不對,應該先告訴少督軍啊,快逢木,你親自給少督軍打個電話?!?/br> 姜逢木被孫小玲和姜安如架著來到了樓下。 她猶豫著拿起了電話。 褚沅辰現在是不是很忙,他聽見這個消息會是什么反應? 要是太激動太興奮了會不會不符合他的人設? 可要是一點都不興奮老娘也很灰心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