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劉氏母女相視一樣,劉氏卻是一下就哭出了聲,抱著馮蓁蓁,說道:“我們母女的命怎么這么苦啊?!?/br> 而馮清揚走出北苑的時候,就在西苑道路看到了馮淡水,馮淡水也同樣看到了馮清揚,因錦三娘的事情,馮淡水沒有像以往那般親近馮清揚。 看到馮清揚,馮淡水深邃的眸中微微一閃,就是輕聲道:“爹去了北苑???” 馮清揚點了點頭,說道:“水兒啊,你二叔出了這種事情,我不能就這么看著你二叔他……” “爹這么好心,那就上金鑾殿去像皇上說啊,去和兵部侍郎說,去和現在正在府外鬧事的人說,來與女兒說什么?”馮淡水每次見到馮清揚這種性子,就不由得來氣。 要是他們大房出了這等事情,馮清明會這么上心? 馮清揚淡然知道馮淡水的意思,嘆了一口氣后,說道:“水兒啊,到底他還是你二叔,打斷骨頭連著筋呢?!?/br> 馮淡水看著馮清揚的摸樣,淡淡一笑,說道:“爹,我們不光與二叔打斷骨頭連著筋,女兒還知道,一筆寫不出一個馮字?!?/br> 馮清揚看著這般懂事的馮淡水,欣慰的一笑,就是說道:“水兒知道就好?!?/br> “是啊,女兒知道呢,所以,女兒這就去會會那府外的人?!瘪T淡水說著那眸子就是加深不少。 倒是馮清明看著馮淡水的那番摸樣,愣了愣,這樣的馮淡水,像似與馮清揚記憶中的女兒有些不一樣了。 馮淡水看著馮清揚盯著她看,嘴角一揚,就是繞過馮清揚向馮府大門處走去,弄竹和綠絲對著馮清揚福了福身,就是上前跟著馮淡水的腳步。 待馮淡水走出馮府的時候,那正鬧著婦人們就是閉上了嘴巴。 只是一小會的功夫,其中為首的婦人就是嘲諷的說道:“馮府這是沒有人了嗎?居然讓一個小小的女子出來?!?/br> 馮淡水看著那為首的婦人,輕笑一聲,“你倒是說對了,馮府卻是沒有什么人出來見你們?!?/br> “你什么意思?”那位婦人狠狠的盯著馮淡水,“你們馮府的人殺了我們家少爺,現在就這么了事?” 馮淡水聞言,卻是嘴角一揚,慢條斯理的走向那位婦人的面前,看著面前的婦人,輕笑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哦,殺你們家少爺的人現在可是在大牢中,你來這里也無用啊,要找人該去大牢中找啊?!?/br> 那婦人聞言,就是對著馮淡水輕呸了一聲,冷聲的說道:“你不要以為是馮府二房干的事情,就與你們大房沒有關系!” 馮淡水的眸子微微一冷,這么說來,這些人是沖著她大房來的! 馮淡水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婦人,溫和的說道:“殺人償命,就算說到金鑾殿,你背后的主子也不能拿我馮府怎么樣!” 那婦人看著馮淡水眼中的冷意,心中微微一抖,今日她也不過是順口說馮府的大房的,她今日來的目的就是借著馮府的手,把大牢中的那個賤女人弄出來,然后親自交到她們夫人的手上。 蕭筱說簡單也不簡單,說不簡單也簡單,關鍵是現在蕭丞相壓著大牢,余氏不管塞多少銀子也不能把蕭筱從大牢中弄出來,于是便是想起了馮府。 “馮小姐,就算這件事情與你們大房沒有關系,那馮清明還是與你們大房打斷骨頭連著筋呢?!?/br>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婦人,說道:“所以呢,你們要找的人在大牢中,現在是想做什么?” 而那些圍著熱鬧的人在一側瞎起哄的說道,“不是說馮清明和冉公子的妻子在茶樓中茍合,被冉公子發現了,然后兩人爭風吃醋,蕭家的大小姐聯合馮清明才把冉公子給殺死的嘛?!?/br> 那人的說完,那位婦人臉上就是狡捷一笑,馮淡水了然,淡笑的說道:“是啊,殺人償命,你們也該去大牢中找蕭家大小姐啊?!?/br> 那位夫人聽著馮淡水提起蕭筱就是厭惡的呸了一聲,:“那個小娼婦?!焙莺莸乜粗T淡水,要是她們能把蕭筱那個賤人帶出大牢,還來這里鬧什么? 馮淡水看著眼前婦人的厭惡表情,那清澈的眼中就是微微一閃,笑著說道:“那你們就不要動怒了,因著我嫂子剛剛生育,見不得你們這幅嘴臉?!?/br> 此刻婦人也是動怒了,看著馮淡水的眼神也是帶著涼意,“殺人償命,你們就得給我們一個說法?!?/br> 馮淡水對于婦人的無理取鬧微微發笑,輕聲道:“又是一個要說法的?!?/br> “你什么意思?”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那位婦人,就是說道:“你可知道上次有個人也是在這里與我要一個說法,現在在何處?” 那婦人的瞳孔微微一縮,道:“現在在何處?” 馮淡水看著婦人的緊張的臉色,不語,轉身就是冷聲道:“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要是還想讓該出現在你主子面前的人出現,那就別輕易的在這馮府大門前鬧事!” 那位婦人聞言,心間微微一抖,她還沒有說她們來馮府是想做什么的,這馮小姐就已經知道了,于是,“你該知道我主子想要的是什么人?!?/br> 馮淡水也是沒有回頭,想著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找馮府的麻煩,心中就不由的心煩,冷聲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就是了!” 那婦人聽著馮淡水說的這般肯定,心中只有一絲的懷疑,便想著余氏交代的事情,只是讓馮府的人能給她們一個交代就行,看著馮淡水的背影,就是大聲的說道:“馮小姐能做主馮府中的事情?” 馮淡水的腳步停下,轉身看著那位婦人,在看來一眼那四周圍著的人,輕聲道:“你不信我,可以回去了?!?/br> 馮淡水說完卻是看著那幾位守在大門的小廝,柔聲道:“要是以后再有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馮府門前鬧事,你們可以直接關了馮府大門,何必在這里聽潑婦一般的話語?” 那幾位小廝聞言,連忙低著頭,說道:“是,是,大小姐?!?/br> 那位婦人看著馮淡水是如此的不把她的話放在眼中,心中就是要冒火,但是被身側的一個小丫環給攔下了,“嬤嬤,夫人怕是也等急了,竟然馮小姐已經答應了,我們就先回去?!?/br> 那位婦人就是瞪著那小丫環,冷聲道:“要是被那馮小姐騙了怎么辦?” “嬤嬤,要是馮小姐敢騙我們,我就有更好的理由來馮府鬧了,到時候,怕是馮小姐的名聲都不好聽?!?/br> 果然,那位婦人聽后,就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馮淡水的背影,輕哼一聲,就是大聲說道:“好了,我們該回府了?!?/br> 跟著那位婦人來的小廝丫環婆子,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馮府的額匾,冉府死了一位少爺,她們夫人白發人送黑發人,而兇人就是馮家的人。 冉府現在斷子了,那么馮府也應該一樣…… 馮淡水回到水庭院中后。 “要是把蕭筱從京兆尹中帶出來,有幾層把握?” 奕年看著馮淡水那淡然的摸樣,就是想起綠絲的事情,奈何人家是主子,還是恭敬的說道:“小姐,這幾日京兆尹大牢防備得很緊,要是想把蕭筱帶出大牢的話,怕是有點難度?!?/br> 馮淡水對于奕年的這個答案格外的不喜,挑眉的看著奕年,說道:“要是你今晚沒有把蕭筱,云青,錦三娘帶出大牢,我把綠絲嫁給別人?!?/br> 奕年的瞳孔一縮,臉色繃緊,就是大聲道:“小姐,你這是在為難屬下,更是再威脅屬下?!?/br> 馮淡水淡淡一笑,“那你以為抱得美人歸就是說說而已的?” 這下奕年臉色微微一黑,大聲道:“小姐,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的?!?/br> “嗯,這就對了嘛?!?/br> 奕年看著馮淡水那副表情,嘴角不由的一抽,真是前面的主子惡劣就算了,現在這個女主子也是這般惡劣,不,比前面那個還惡劣,真是氣死他了。 是夜。 京兆尹大牢。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京兆尹大牢上空,卻是齊刷刷的出現了許多的黑衣人,奕年在最前方,看著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面色警惕。 只是看著那帶頭的眼睛,臉上的警惕才慢慢的褪去,上前就是恭敬的說道:“主子?!?/br> “你能不能出息點,為了一個小女人就把自己給出賣了?!毙熵飞韨鹊哪腥顺靶Φ恼f道。 奕年倒是聽出了那道聲音是誰的,看著那說話的人,輕聲道:“亦勤,你懂什么!”心中卻是默念著屬下隨主子很正常啊。 “主子,你們怎么會來?” 徐胤銳利的眸子正在打量著京兆尹大牢的地形,淡淡的看了一眼奕年,輕聲道:“她讓我來的?!?/br> 徐胤的這句話卻是讓身后的黑衣人都是嘴角一抽,原來他們主子都是聽別人的啊,果然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只要征服男人就可以了。 大牢中,此刻幾人卻是昏昏欲睡,馮清明因為白日中的事情此刻腦中還有一點的眩暈,他始終覺得他還有機會的,就算五皇子放棄了他,還有一個馮府,他知道馮老太爺是真心疼愛他的。 在加上馮府有一個讓皇室都懼怕的東西,要是馮老太爺拿出那個東西,完全都是可以救他出去的,還有他的大哥,也不會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 馮清明想著想著就是睡著了似的。 此刻大牢中那掛在石壁上的火把卻是微微的搖曳了幾下,奕年帶頭,直擊的就是那盡頭處兩間牢房,大牢中的犯人可以說是很少,因為蕭筱的關系,所以,這一道的牢房都是很少有其他的犯人。 這也說明了蕭筱在蕭丞相心中的分量。 走在最前面的亦勤從懷中摸出了一根細小的銀針,對著右側的牢房鎖動了幾下,那鎖就是奇跡般的打開了。 而大牢中最正是淺眠的云青猛地就是睜開了眼睛,看著那些黑衣人,瞬間又是閉上了眸子。 奕年看著已經清醒的云青,就是輕聲道:“全部帶走?!?/br> 后面的那幾位黑衣人聞言,上前就是一人扛一個,也不顧什么憐香惜玉。 走在最后的奕勤和奕年看了一眼左側大牢中的馮清明,倒是奕勤開口的說道:“怎么,你倒是對小姐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動了心思!” 奕年看了奕勤,輕聲道:“關你什么事?” “喲!還真是認真了??!” 待兩人都走出大牢中后,閉著眼睛的馮清明緩緩的睜開眼睛,冷聲道:“小姐?是,誰?” 徐胤站在京兆尹的房頂上,看著幾人出來,眸子猛的就是出現一陣殺意,冷聲道:“閣下就是在等著這一幕吧?!?/br> 一樣是一身夜行衣的和墨羽淡淡的看著對面的徐胤,溫和的說道:“都說徐小侯爺死于非命,我偏不信這個邪,如今看著小侯爺完完整整的站在這里,在下倒是很欣慰?!?/br> 徐胤看著那蒙著面的人,隨即就是頑劣一聲,“那到底是敵是友呢?” 和墨初見著徐胤頑劣的摸樣,眼中更是謹慎了不少,溫和的說道:“小侯爺覺得是友就是友,是敵便是敵?!?/br> 徐胤聞言,嘴角一揚,想著馮淡水還在等著他,對著和墨羽供著手,說道:“那便是友了,在下還有別的事情,就先告辭了?!?/br> 也沒有等和墨羽說什么,帶著那一批黑衣人就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個時候,和墨羽才把黑面巾給扯下,隨即淡笑,說道:“他來與我做同樣的事情,不過,就是不知道把這個人帶到哪里去!” “主子,那人真是徐家的小侯爺?”和墨羽身后的人說道。 “今晚的事情,就當什么也沒有看見?!?/br> 身后的黑衣人聞言卻是不解說道:“主子,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皇上,主子在皇上的心中也是高了一分的?!?/br> 和墨羽聞言后,轉身看著那名黑衣人,就是冷聲的說道:“你以為我是和墨初那種人?” 大概黑衣人是第一次見著和墨羽這般冷聲的說話,身子一顫,即使對這和墨羽恭敬的說道:“是,主子,今晚屬下什么人也沒有看見?!?/br> 和墨羽轉身看著徐胤剛剛消失的方向,卻是喃呢道:“冉府?” 冉府中。 馮淡水端莊的坐在大廳中的下首位上,綠絲和弄竹站在馮淡水的身后,冉府中沒有冉赫的尸首,卻是滿府的白布,處處都透露出一股傷悲。 看著主位上坐著眼眶微紅的夫人,馮淡水也不語。 余氏聽說冉赫被殺的那一刻就是暈死了過去,醒來后又是暈了過去,喪子之痛,這是誰也無法接受的…… 余氏看著馮淡水那淡然的摸樣,就是冷聲的說道:“馮小姐不會是在說什么大話吧,你確定蕭筱的那個賤人回出現在府上?” 馮淡水淡淡的看了一眼余氏,輕聲道:“知道冉夫人報仇心切,可是,在京兆尹中帶出一個人,也是要花費一段時間的,所以,冉夫人稍安勿躁?!?/br> 余氏看著馮淡水到了現在都還是這般淡然的摸樣,倒是顯得她有點急不可耐,用著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就不閉上了嘴巴。 這個時候,從冉府的上空齊刷刷的飛下幾位黑衣人,而那幾位黑衣人也不客氣的把扛著的女人給猛的摔在青石板上。 余氏第一眼就是看見了蕭筱,猛的就是站起身,這些年的容忍此刻終是傾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