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聽說是顏圣女的小女兒,阮慈……”祁易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徐胤臉上的不自然,嘴角微微一笑,問道:“話說,老四啊,師傅把昏迷的你從苗疆帶回冥山的時候,你口中叫的是誰的名字啊~~~” 那懶散靠在椅子上的少年此時卻是穩坐在椅子上,魅惑的眼睛盯著祁易那張戲虐的臉,冷聲道:“誰的名字?” “什么,小慈……你在苗疆的那段時間是和誰在一起?師傅讓你去苗疆又是去干什么?”祁易連問幾個問題。 而那一襲紅衣的少年卻是一臉淡漠,冷聲道:“這件事情你可以回冥山問師傅?!?/br> 祁易見著徐胤一副不想說的摸樣,輕笑一聲,就是繞開話題,輕聲道:“小八也是不容易啊,等了這么些年,終于要等到了戰亂?!?/br> “畢竟,亂世才出梟雄?!毙熵纺樕匣謴土送盏膽猩?,嘴角掛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笑意,輕聲道。 “鳳城邊疆那里……只要師兄準備好了,婺蒼國,隨時的事情?!笨跉饪芍^是狂傲無比,但是那聲音中的自信,仿佛口中說的婺蒼國不是一個國家,像似少年口中的隨時能捏死的螞蟻。 祁易卻是頷首一笑,口中說不出的凄涼,“我也要落葉歸根了?!?/br> 是夜。 長安城的鳳凰街。 長生堂中,上官晴可謂是閑暇無比,此時翹著二郎腿坐在涼椅上,側面的小桌上就是一大串的葡萄,能在長安城吃上這么名貴的東西,不是世家就是皇室中人。 奈何上官晴只是一介草民,今日隨著上官弘進宮給皇后施了針,皇后那頭痛病卻是緩和了許多,隨即就是賞賜了上官晴不少東西。 當然,賞賜的東西中上官晴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大盤的葡萄了。 “真是好興致?!鄙砗蟪霈F一道涼涼的聲音。 上官晴卻是沒有回頭,像似已經習慣了這般相處,聲音亦是涼涼的說道:“人生在世不就是享受的嘛,怎天想這想那的,有何用?你懂什么,我這叫領悟出了人生的真諦?!?/br> 來人卻是搬著一把椅子坐在了小桌的側面,也是拿起葡萄就是剝皮,輕聲道:“晴兒姑娘一直都是性情中的女子?!?/br> 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剝了皮,上官晴正要開口說話,來人卻是把手中的葡萄一下就放進了她的嘴里。 “這么重的活,還是我來給你做的好,你那芊芊素手不適合做這些?!逼钜鬃旖前l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什么都不焦慮的年代。 上官晴卻是一臉的驚訝,側頭看著那一臉笑意的男人,輕聲道:“你今晚沒事吧?” 祁易又是拿起一顆葡萄,輕聲道:“怎么?是不是今天才覺我很好?是不是后悔當年沒有嫁給我?” 祁易像似開玩笑般的說了出來,而看著他的人卻是認真的看著祁易,臉色微微一沉,冷聲道:“當年是誰棄我而去,你想我替你回憶一遍嗎?” 祁易手中的動作卻是停了下來,抬起眸子看著相隔很近的臉,嘴角一扯,沉聲道:“你該知道當年我為何會棄你而去,從婺蒼到西晉,那件事過后,我是一直在找你?!?/br> 上官晴嘴角一扯,冷聲道:“我管你是什么原因,成婚當日留在懷王府被看盡笑話的人是我,被當成棄婦的一樣是我,盡管你來找我又怎么樣?想挽回什么?” 祁易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那顆葡萄,卻是看著遠方,輕聲道:“我并沒有想挽回什么,看著你過的好就行了?!?/br> 上官晴怎么都覺得祁易說話不對勁,奈何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問了也是多余的,于是,空氣突然就安靜了。 兩人相繼而坐了很久,最后還是祁易先行離開了,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一句話。 上官晴早就習慣了祁易這般的干脆,所以并未發現什么。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 和熾帝就在御書房收到了八百里加急,從苗疆相隔的淺玉關的密報。 金鑾殿上。 “苗疆這幾日總是對淺玉關蠢蠢欲動,新上任的苗疆圣女似乎對西晉有很大的意見,淺玉關傳來消息,苗疆已經多sao擾淺玉關外的百姓,此事,愛卿們有和貴干?”和熾帝精明的眸子看著大殿中站著的人。 大殿中的人先是討論一番后,隨即蕭丞相才拱手出位,站在大殿中說道:“陛下,苗疆此等作為就是在挑戰我西晉王朝,西晉泱泱大國,要是不拿出一點大國的風范,卻是讓其他國家小看了?!?/br> 和熾帝聞言,濃眉一挑,淡笑道:“苗疆似乎比以前更甚,雖說是在一介女子手中帶領,但是,苗疆圣女手下的奇能異士不容小覷?!?/br> 這時,柳太傅也是出列,供著手說道:“陛下,依微臣之見,對于苗疆此等小國,得拿出西晉大國的包容度,苗疆對淺玉關的百姓卻是只搶不殺人,微臣聽說苗疆去年的收入可是慘淡,興許只是苗疆的百姓沒有了糧食,所以才對淺玉關的百姓sao擾的?!?/br> 和熾帝聞言,嘴角一抿,說道:“太傅的意思……?” “微臣覺得該為天下蒼生著想,要是一旦戰亂,將會名不聊生,苦的還是百姓啊……”柳太傅說著就被蕭丞相接過話。 “太傅此言差矣,西晉只對那些聽話的小國有包容度,那苗疆人何等猖狂,竟敢欺在我西晉子民的頭上,要是像太傅大人說的那般,只會讓另外依附西晉的小國更為囂張,對于苗疆那種蠻人,只能以暴制暴?!?/br> 蕭丞相的話一說完。 大殿中的人就是爭吵起來,朝堂的人都是各有一路,柳太傅有柳太傅的人,蕭丞相有蕭丞相的人,雙方都各據一詞。 到是那爭執中有一股清流,他就穩穩的站在那里,身上散發出來的優雅感,卻是讓和熾帝一目了然。 “石修,你來說說?!?/br> 石修又是被和熾帝這般提名,眉間微微的釋然,大殿中的人卻是立馬就止住了聲音。 石修出列,亦是恭敬的供著手,說道:“陛下,這件事情,微臣覺得還是得有陛下你親自決定?!?/br> “哦?朕決定?”和熾帝說著卻是知道石修的意思,苗疆從來就沒真正意義上的歸附西晉,只是有著口頭上的約定,然而開始苗疆還會安分的西晉給供奉。 特別是這幾年,一年比一年敷衍,和熾帝早就有收付苗疆的心,奈何沒有什么好的理由,卻是一直憋屈到了今日。 隨即就是聽到和熾大笑幾聲,道:“還是石愛卿看事通透啊,如蕭丞相說的那般,小小一個苗疆國盡敢這般猖狂,敢對朕的子民手中搶東西,真是覺得朕的西晉無人了?” “可是,陛下……”柳太傅還想說什么卻是被和墨初一個眼神制止,要是這個是戰亂,卻是妨礙了許多人的計劃。 但是往另一方面來想的話,這何嘗不是另一個機會呢?起碼在朝堂上的三個皇子是這般想的。 現在是收付人心的時候。 “朕知道柳太傅是為朕的西晉名聲著想,可是,苗疆朕早就想收入囊中?!?/br> 和熾帝一聲令下后,朝堂上的官員們都閉上了嘴。 而誰帶兵又是一個難題,要說一個小小的苗疆西晉的一個的將軍就可以,只是,這次和熾帝還把視線看向了宣伯候徐裕的身上。 “宣伯候?!?/br> “臣在?!毙煸D蔷鞯哪樕袭斎恢篮蜔氲闹饕?,但君終是君,臣始終是臣。 “這次還是宣伯候為元帥,徐胤為副元帥一同去苗疆?!?/br> 和熾帝的話音一落下石修卻是劍眉一皺,這徐裕被封為元帥理當如此,可是徐小侯爺…… 石修嘴角微微一揚,似乎,他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臣領命?!?/br> 苗疆侵犯,一下子在整個西晉都傳開了。 而就在刮出這陣風的時候,有人卻是在長安城外的破廟中發現了被人做成人彘的狀元郎的爹。 那名百姓發現的時候,那缸中的袁林昌早就死透了,已經發出了陣陣的惡臭,這七月的天本就熱,那臉上早就是有了蒼蠅,蛆蟲亦是滿臉的在蠕動。 硬是把發現的那名百姓看得嘔吐不止,隨即便立馬通知了長安城的府衙,立馬就有官兵來了。 府衙現任的是秦中天,秦大人,此刻他手中拿著一張白帕,捂著鼻子,弄眉皺得老高,向一側同樣捂著鼻子的官兵說道:“這人起碼死了有半月,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仇恨,居然做成人彘?!?/br> “大人,還是說說這個怎么處理吧,放在這里也不是辦法啊?!鼻刂刑焐韨鹊娜藚s是開口道。 說著這個,秦中天就犯難,這個怎么弄?說抬著走,這一陣陣的惡臭誰受得了?把缸敲碎?這也行不通啊。 秦中天想來想去最后還是讓人在大缸中的四周用繩子綁住,讓人抬著走,把這個惡臭的東西給銷毀掉,真是殺人的人也不選一個好一點的地方,真是氣死他了。 長安城外有的是深山老林,偏偏在這破廟中,路過的人甚多。 只是剛剛一抬起的時候,其中一個官兵好似扭到了腳。 “砰”的一聲。 缸碰低,帶著惡臭味的水花四濺,正好灑了許多在秦中天的衣服上,這下可是把秦中天氣壞了,秦中天真是想尖叫,奈何自己是一個大男人,。 “是那個臭小子,勞資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br> 在場的人無一幸免,身上都是漸起了一身,真當個個男兒刮下衣服的時候,卻是發現地面是是兩具尸體。 “我去,誰這么變態啊?!鼻刂刑煊悬c傻眼了,這一口缸中居然有兩具尸體,看著正在滿地蠕動的蛆蟲時。 已經有人受不了了,在一扯趴在吐了出來。 “大人,這可怎么辦吶?!?/br> “什么怎么辦?回去抄家伙,拿著鏟子來把這里給老子打掃干凈咯?!鼻刂刑齑丝讨幌牖氐礁吓萆先斓脑?。 哎呀,這味真不是人聞的。 所有人聽秦中天卻是如大賀般,剛剛還趴在地面上的人卻是瞬間起身。 說著就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消失在了破廟中。 而在他們離開后。 從那破面中出來兩位妙齡女子,綠衣女子挽著青衣女子,對著那青石板上的東西仿佛沒有看見。 “jiejie,你說江姨是被害死的?” 青衣女子只是直直的盯著那已經泡脹滾落出的眼珠,輕聲道:“定是恨死他們的人吧?!?/br> “那也真是太狠了,袁叔一定是被丑死的,不過人彘,虧那人也想得出,這么狠的手段,也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br> “走吧,進了長安城我就安心了?!鼻嘁屡虞p聲道。 “好的,jiejie,我那包袱?!?/br> 那位青衣女子踩在青石板上的時候,仿佛腳下和平日般,“砰”一只繡花鞋卻是踩在了那顆發脹的眼珠,發出細微的聲音。 兩位女子卻是如往常,很平淡的向長安城的方向走去。 大理寺的牢房中。 和瑩兒隔三岔五的都要來大理寺的牢房中一趟,石修對于這一點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知道這其中有皇帝的意思。 袁文佑對和瑩兒來牢房中也不見怪了。 今日和往日那般,和瑩兒一樣來了這牢房中,只是在看到袁文佑的時候,卻是帶著稍稍的傷感。 袁文佑當然看出了和瑩兒的不對勁,一身的囚服,上前就是握住和瑩兒的手,問道:“怎么了,為何這番表情?” 和瑩兒癡癡的看著袁文佑,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想著袁文佑開始的欺瞞還是有一點氣的,只是后來想想也無所謂,誰誰都不是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 袁文佑為了他的以后,對外稱是露孤又怎么樣? 對于江氏那日的欺瞞,也釋然了。 和瑩兒看著袁文佑的樣子,聲音卻是異常的柔和,“佑哥,有件事,我與你說了,你可千萬別做出什么傻事?!?/br> 袁文佑見著和瑩兒這么認真的樣子,心中微微有不好的預感,難道是皇帝真的不打算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