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徐胤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示意對啊。 “我去?!逼钜状蛩阏f一說的,但是一想到這畢竟是別人的人生大事,怎有他插手的地方? 于是輕聲道:“那很好啊,什么時候,要是在年后,師兄怕是沒時間看你成親了?!?/br> 徐胤媚眼輕輕一挑,“沒時間?年后打算去哪里?” 祁易被徐胤這么一問,眸子卻是暗淡了不少,輕聲道:“落葉到底是要歸根的,那個地方我還是得回去?!?/br> 徐胤聞言,那瞳孔深處微微一閃,“都準備好了?” “差不多了,不過,到時候,還是要借助你的勢力?!逼钜紫胫莻€地方的人和事,眉宇間就是帶著微微的傷感。 徐胤雙眸輕閉,輕聲道:“沒問題?!?/br> 房間中卻是突然安靜了下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都以為那躺在躺椅上的少年睡著了的時候,卻又是聽到那微微暗沉的聲音。 “奕年,自己寫賣身契,給她送去?!?/br> “……” 宣伯候府如何,只有幾位當事人知道。 而長安城中,關于狀元郎,四公主聯合柳家小姐想要害死馮家大小姐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 還有狀元郎不孝不義也是傳的沸沸揚揚,這不孝就是把明明活活的好好的爹娘,為了榮華富貴卻是說成孤露。 不義就是,明明明媒正娶了馮家的大小姐,但是為了皇家的公主卻是要休棄那明媒正娶的妻子,更甚的是為了那十里紅妝,想置明媒正娶的妻子于死地。 此種不孝不義的人,居然還能進翰林院。 皇室也不過爾爾,那金鑾殿上坐著的人卻是為了皇家的名聲不顧忌百姓的性命,任由那公主看上的人活的逍遙自在。 更是包庇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官員聯合來想害死一介良民。 御書房。 和熾帝冷眼的看著大殿中跪著的幾人,不語,那雙放寒星的眸子,就是讓身旁站著的王德身子都是抖了抖。 和瑩兒此時可算是真的大氣都不敢出,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鬧成這樣,就算她的父皇不想把她怎么樣。 現在就算是為了那長安城中百姓的嘴都要給馮淡水一個交代。 袁文佑更甚,他感覺最近越來越倒霉,而且倒霉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以為沒有了馮淡水會過得更好。 想想是西晉最有權利的人的女婿,那臉上是有多么的光彩,并且四公主對他也是實心實意,心中唯一覺得不好的就是,自己的爹娘不能名正言順的享受著這一切,而是在背后默默的享受,說不定還會受什么委屈。 正在他感到這個遺憾的時候他正在四公主的宮殿。 卻是從皇宮中傳來的流言蜚語就讓他恐慌。 “真如長安城中傳的那般?是你們幾人聯合起來想置馮淡水于死地?”和熾帝那精明的眸子卻是盯著下方跪著的三皇子和墨初。 和墨初最近也是憋屈,想他最近也算是夾著尾巴做人了,沒想到他不去害人,自有人來害他。 憑白無故就攤上了馮家的事情,卻是有苦難言。 卻是對著上位者恭敬的說道:“父皇,這件事情像是一陣風一般,兒臣卻是覺得這背后有一只大手在超控這件事情,不然,前幾日才熄滅下去的流言,昨日又漸起?!?/br> 和瑩兒聞言后,立馬就是對著和熾帝說道:“是啊,父皇,這怎么可能是女兒聯合表妹做的事情!還請父皇明查,還女兒一個清白?!?/br> 和熾帝見著和瑩兒的摸樣,冷哼一聲,“說陷害馮淡水的事情是別人栽贓的,那袁文佑的事情,你們怎么說?不孝不義,現在百姓可是在看皇家的笑話,招個女婿卻是這種不孝不義的人,你讓朕的臉往哪兒擱?” “父皇,佑哥兒不是這樣的人……他、、”和瑩兒卻是為袁文佑解釋了起來,卻是被和熾帝那雙冷冽的眸子立馬閉上了嘴。 “說什么自己是孤露?!焙蜔氲劾溲鄣目粗路降椭^跪著的袁文佑,陰沉的能滴出水,“算計到皇室頭上來,真是很好,很好,好得很吶?!?/br> 和熾帝連說了三個好,卻是讓一旁的王德身心一抖,立馬就是跪了下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br> “此等不孝不義之人不配做皇室的女婿,想害死原配在先,欺騙皇室在后,誅你袁家九族也不為過?!?/br> 一陣冷聲,讓大殿中的人更是心尖一抖,和墨初大手微微握緊,皇權,皇位,俯瞰天下,這就是他想要的。 和瑩兒聽著和熾帝這樣說,立馬求饒道:“父皇,你不能這樣,父皇,”說著就是扯著袁文佑的衣袖,說道:“你像父皇解釋啊,這一切不是百姓口中說的那個樣子?!?/br> 袁文佑亦是聰明人,要是此刻還在皇帝面前說這求饒的話,更是讓和熾帝看不起,于是干脆,“公主,長安城中百姓有些是說對了,我就是為了馮家的十里紅妝才娶的馮淡水,說出孤露也沒有的辦法,那個時候我身上就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偏偏那時遇上了馮家的大小姐……” 后面的話袁文佑肯定不能說,盡量把自己說的如何的迫不得已。 他這句話中就有讓人遐想的空間了。 偏偏那個時候遇到了馮家大小姐?遇到了,然后呢?為何會娶馮家大小姐? 馮家家大業大,壓迫一個寒門才子也不是做不出來的事情,在看著馮淡水都能在金鑾殿休棄他這個丈夫,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他被說出是孤露,難道這里面就沒有馮家的施壓?好讓馮淡水在府上一人獨大,沒有長輩的管束,這也不是沒有不可能的…… 果然,和瑩兒聞言后,看著袁文佑的臉更真誠了,于是對著和熾帝說道:“父皇,你也聽到了,也許這些事情全都是馮家搞的鬼,讓皇室蒙羞,父皇,馮家才該誅九族,才該死?!?/br> 倒是和墨初理智一點,聽著和瑩兒說的話,立馬就是冷聲道:“和瑩兒,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難道你不知道?” 和熾帝見著面色淡定的袁文佑,冷聲道:“來人,新晉狀元郎不孝不義,想害死原配在先,欺蒙皇室在后,打入牢房?!?/br> 和熾帝也是說的很恰當,是牢房,而不是天牢,天牢去了就是只進不出的地方。 而牢房卻是還有出來的機會。 果然和瑩兒聽后,心中微微放下,扯了扯身側袁文佑的衣袖。 袁文佑眉間微微一皺,便是對著和熾帝恭敬的說道:“謝皇上?!?/br> 他這樣也算是給長安城中那些百姓一個交代,和熾帝不想讓百姓心寒。 畢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袁文佑被兩位太監壓了下去,卻是大張旗鼓的被送到了大理寺的大牢。 那些長安城中的百姓看得真真切切,那不孝不義的袁文佑被皇帝送進了大牢,只是去了大理寺,難道還要什么審理的地方? 而馮家小姐的事情還沒有交代完,袁文佑這么一進大牢,皇室是在側面說明馮家大小姐在馬場的事情就是真的如人們口中說的了。 流言一條一條都被證實,袁文佑一進大牢,袁林昌和江氏兩人卻是被迫到了城外的一座破舊的寺廟中度日。 馮府。 奕年手中拿著一張按著手印的賣身契,交給了那輪椅上的女子。 馮淡水看著手中的宣紙,最近微微一勾,那賣身契上寫著的時間只有短短三年。 隨即莞爾一笑,看著面前站著的奕年,輕聲道:“好了,從此刻開始到三年后,你都是我馮淡水的屬下,要是讓我知道你為了誰出賣了我,本小姐有權在這賣身契上加時間,并且、” 馮淡水好看眸子中閃過一絲戲虐,“并且,本小姐還有權轉賣給別人,”說著就是嘖嘖嘖幾聲,“看著你那可愛的臉,我想城東的那些有著面首的地方,一定愿意花大價錢買走你的?!?/br> 果然,奕年聽后,向后面退了兩步,心里卻在嚷嚷道,他真是被主子害摻了。 到底還是懂規矩的人,立馬抱拳對著馮淡水恭敬的說道:“屬下見過主子?!?/br> 馮淡水淡然一笑,最近微微一揚,便是輕聲道:“昨日我見著你那么能說,卻不知道你真實能力如何?!?/br> 奕年嘴角微微一扯,恭敬的說道:“不知小姐讓屬下去做什么?” “那狀元郎的爹娘,你可認得?” “屬下認得?!?/br> 馮淡水端莊的坐在輪椅上,眸子微微一冷,冷冽道:“現在你的任務便是找出狀元郎的爹娘在何地?!?/br> 奕年的眸子愣了愣,道:“是,小姐?!?/br> 心中卻是在想著要不要告訴自家的主子,正在想著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一陣冷聲。 “不要想著把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奕年嘴角一抽,爽朗的說道:“是,主子?!?/br> 說完便是消失在了大廳中。 綠絲和弄竹見著消失不見的人,心中都覺得微微的怪異,她們家小姐,從離開狀元府后,卻是變得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是夜。 馮淡水在油燈下還在看泛黃的孤本,此時卻是聽到窗外有一陣異聲。 滾著輪椅就是到了窗邊,打開窗戶,果然就看到了噙著笑意的臉。 奕年見著馮淡水淡然的摸樣,說道:“小姐知道屬下今夜會找你?” “當然,你想證明自己?!?/br> 奕年被那陣清涼的聲音說的異常的興奮。 “那兩位老東西在城外的破爛寺廟中?!?/br> 馮淡水看著那像是無害的少年,輕聲道:“帶我過去?!?/br> “什么?現在?”奕年驚著的樣子霎是可愛。 馮淡水冷冽的看了一眼…… 城外,破爛寺廟中。 江氏身上還是一陣疼痛,身旁的袁林昌也是痛的嗷嗷嗷的直叫。 在這樣的夜晚,聽著這么詭異的聲音,霎是可怕。 “你能不能不要叫,大半夜的你想嚇死老娘嗎?都一把年紀了,還去搞什么女人,現在好了吧……” 江氏說的冷冽無比,找了一個躺著舒服的姿勢,想好好的睡一覺,明早在去找她的兒子。 這破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聽著身旁痛苦的聲音聲卻是要入睡。 只是,在這一刻,聽到一股輪子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就像似在碾壓著江氏的心一般。 “吱呀”一聲,那本就破爛不堪的木門像似要瞬間到下來般。 江氏猛的起身,看著從大門外那坐在輪椅上,卻是陰冷不堪的臉時,驚呼一聲。 “是你?!蹦锹曇粽f不出的顫抖,仿佛是死前的掙扎。 “是我,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