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這個嘛……”馮淡水端著身旁的茶杯,湊到嘴邊,斜眼的看著那幾桌的男人手中的筷子時不時的才動一下桌上的菜。 “聽說是城東那百里巷子中的幾戶人家的夫人吶?!瘪T淡水說道輕飄飄的,那輕飄飄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入了那幾位的耳中。 果然,那幾位男子猛的放下筷子,眼中兇煞的看著馮淡水,“這位小姐你可知道在說什么?隨便的誣蔑女子的名聲,這樣好嗎?” 馮淡水聞言,詫異的看著隔壁桌的幾位男子,道:“不,不,不,這絕對不是我道聽途說,我也不是那般嘴碎的人,只是今日剛好路過陶居樓,那百里巷子也隔這里不遠,所以一想起就對著她們說說?!?/br> 前世馮淡水和袁文佑成親后,江氏與袁林昌便來了長安城,江氏那時本就覺得生了一個狀元郎的兒子,對袁林昌百般不喜。 袁林昌也無所謂,只要江氏能給他用不完的銀子就行,直到某一日,一群男人找上了狀元府,更是嚷嚷著要殺了袁林昌。 那日馮淡水記得各位的清楚,因為袁林昌被幾名高大的男人渾身脫了個精光,還被打得個半死,江氏見著袁林昌受了那種罪,對著幾位男子怒吼著讓賠銀子。 奈何其中一名男子說出來的話,不止讓江氏傻了,更是讓她傻了眼。 一個男人,四個女人?在床上…… 那名男子馮淡水到現在都記得尤為清楚,叫安城,安城說,要不是狀元郎是袁林昌的兒子,他早就打死了。 心中也有點貪便宜,更是說道,要是不賠銀子,就到處嚷嚷說狀元郎的爹怎么樣,怎么樣…… 江氏聽后大概怕了,便轉身就是讓馮淡水拿出銀子了了這檔子事,馮淡水那時對江氏真的是言聽計從,就算心中不喜,奈何覺得是婆婆,也無他法。 安城幾人拿著十萬兩銀票走后,江氏硬是生生的把袁林昌打醒了,在威逼下,袁林昌就說出了那幾位女人的來處。 原來同是平安鎮人,但是那幾位女子是棄娼從良的女人,并且袁林昌還是幾位往日的客人。 在這長安城的地方在遇到以前的故人怎么也要溫存一番的,原來都是偶爾一次的。 但是從未被人發現后,那幾位嫁了人的女子更覺得他們的丈夫早出晚歸,就算到晚上的時候也是精疲力盡,草草了事。 怎么有袁林昌給的足,所以,后來幾人的膽子越來越大,直到,幾人在一張床上被抓了個正著的時候…… 馮淡水見著幾人臉上的怒氣,任誰被說自己的媳婦給自己帶綠帽子,臉色都不會好吧。 “怎么?你們認識那百里巷子中的人?”說完便立馬捂住嘴巴,連忙說道:“我剛剛也是瞎說的,你們可千萬別去到處亂說吧?!?/br> 馮淡水的這一番動作,更是讓人不得不懷疑,那大手捏得咯吱咯吱想的人便是安城。 看著馮淡水的摸樣,咬著牙說道:“你確定是百里巷子中的幾戶人家?” 馮淡水像是嚇壞般,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砰”的一聲,安城便是站起身來,對著身側坐著的幾位說道:“走?!?/br> 說完就是臉色陰沉的走出了陶居樓。 劉掌柜在身后厲聲道:“你們還沒有給銀子吶?!?/br> 這時弄竹推著輪椅出來,馮淡水輕聲道:“劉叔,這頓就當本小姐請他們的?!?/br> 劉掌柜微微詫異,轉身看著馮淡水,問道:“小姐,你認識他們?” 馮淡水嘴角微微一抿,輕聲道:“算認識吧?!?/br> 要是馮淡水沒差錯的話,袁林昌這段時間不常在府上,怕是與在平安鎮的老相好遇上了。 娶公主?呵~看誰的名聲臭一點…… 這邊,安城帶著幾個男人回道百里巷子的時候,看著幾戶都是緊閉房門。 眼中卻是不怎么相信,到底是自己的老婆,怎么能隨便懷疑,走過幾家都沒有聽到什么異樣的聲音。 那幾名男子都是各自推開了家門,都有一位稍稍長的嬌氣的女子出來迎接,安城見狀,心稍稍落下了。 而和其中一名男子站著的女子眼中有絲不自然,問道,“你們今兒個怎么回來的這般早?” 男子見著女子臉色的不自然,說道:“老子想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闭f完就是繞過女子進了房門。 而那女子看向安城的背影時,暗道不好。 安城剛好走進自家院子的時候,就明顯的聽到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臉色一黑,就是大步上前推門而入。 大步跨進房間走兩步掀開那布料,那兩具白花花的身子,看得安城紅了眼,猛的就是像袁林昌一拳。 女子大驚失色…… 傍晚。 馮淡水相坐在狀元府隔的不遠的茶樓中。 狀元府門前亦是圍堵著這城西的許多百姓,見著十幾位地痞牛氓把江氏硬生生的從大門處扔到的街上。 看好戲的百姓們瞬間就是后退幾步。 江氏身子都被摔得沒什么力氣,但是艱難的坐起身來,對著那十幾個人就狼嚎道:“你們這群挨千刀的,知不知道老娘的兒子是誰?那可是馬上要娶公主的狀元郎,你們這些刁民敢摔公主的婆婆?!?/br> 此言一出,百姓中全是嘩然。 “這是怎么回事?昨天這老婆子說是狀元郎的母親,我還不怎么信呢,難道這真的是狀元郎的母親?” 其中幾位時常是長舌婦的人亮著聲音道:“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狀元郎為了娶到馮家小姐可是說自己是孤露,把活生生的爹娘說成死人,真是作孽哦?!?/br> “是啊,還瞞著馮家大小姐,馮大小姐還去普光寺給力了牌位呢,就是不知道這老婆子是狀元郎的母親,馮大小姐也是可憐見的,被一家子蒙蔽?!?/br> “那公主知不知道啊,這狀元郎就是個偽君子啊,平時看著文質彬彬的,怎么是這副德行啊,偏偏馮家小姐也就算了,要是在這么忽悠公主的話,怕是皇上都饒不了他的吧?!?/br> “是啊,是啊,皇上可是最看重孝義的人了,狀元郎這般的沒孝義,還當什么官,為什么人呀?!?/br> 江氏聽著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的,暗道不好,她可是在公主面前親口承認的是袁文佑的大伯母,現在可如何是好。 安城一手提著那光著身子的袁林昌,也是猛的向江氏扔去,冷聲道:“要是今日不給勞資一個說法,勞資今日就敢在這里殺了你們?!?/br> 這時代的男人唯一不能忍的就是,自己賺錢養著的嬌滴滴的老婆,平時重活都不拿給老婆做,這樣疼著,愛著,居然被別的男人睡了,還是比他還老的男人,這讓安城如何容忍? 袁林昌最是怕死,剛剛已經被毒打了一頓,現在還喘著氣,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兒子是狀元郎,你們不能打死我?!?/br> 安城見著袁林昌的摸樣就是咬著牙,冷聲道:“勞資管你兒子是誰,不給勞資一個交代,今天就算是去牢中度過下半生,勞資也要打死你?!?/br> 江氏也是怕及了那一臉兇煞的安城,管什么大不大伯母了,連忙說道:“袁文佑就是我們的兒子,他現在正在皇宮中,你們不能打死我們,要是公主知道你們這樣對我們,公主不會放過你們的?!?/br> 說著就看向狀元府,連忙說道:“這是我兒子的府邸,我們逃不了的……” 剛好這時,一幫人出現,看了一眼一個躺在地上,一個坐在地上的袁林昌和江氏,隨后又是看了一眼安城。 便是對著安城供著手,說道:“我們家小姐讓我們來收回府邸,還請讓一讓?!?/br> 江氏見狀,大聲的吼道:“什么你們小姐,這是狀元府?!?/br> 那小廝輕輕的瞄了一眼江氏,“我們家小姐在皇上的面前親自寫的休棄書,休棄書上寫著狀元及第收回,這是我們小姐的嫁妝,你這老太婆想違抗皇命?” 果然提出皇帝,江氏就慫了。 馮淡水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然而對著那一幫人,卻是微微有點驚訝,她沒叫人啊…… 正在呆愣時,一襲紅衣少年懶散的坐下馮淡水的對面, 聲音戲虐至極,“不是說了有什么好事要帶著本候一起看嗎,表姑可真是小氣,這么好看的戲一個人獨享?!?/br> 馮淡水深深的看著對面的紈绔不堪的少年,紅唇微微一動,“那一幫人是你找的?” 大紅錦衣的俊美少年,眸中意味不明,口中卻是懶散道:“是呀,表姑該怎么謝謝本候?”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對面的少年,卻是白皙的手指不自然的放在了那紅唇上,冷聲的問道:“你昨晚在哪里?” 徐胤看著馮淡水淡漠的樣子,更是懶散的向后面的椅子靠了靠,分明是金尊玉貴的小少爺,偏偏目光銳利如戰場上的血刃,可是語氣卻是那么的惡劣,“在表姑房間啊……” “果然……”馮淡水見著徐胤的樣子,就是滾著輪子打算離開房間,外面鬧得不可開交的畫面也懶得看了。 饒過徐胤身側的時候被大手握的生疼。 “招惹了本候就想逃……?” 第66章 動手 字數:6144 傍晚。 暗黃的夕陽瀉灑在長安城中,晚風徐徐地拂送到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 輪椅上的女子冷然的的看著握著她手臂的紅衣少年,柔柔的陽光照在女子臉上,有種異樣的美麗,聲音卻是輕描淡寫。 “什么招惹?小侯爺可別胡說八道?!?/br> 馮淡水本就長得美,只是平時一副沉穩冷肅的表情,讓那份嬌美大大的失了幾分顏色。 可這一刻,徐胤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子姿態安靜的模樣,仿佛蘊含著巨大的能量,特別是那雙讓人淪陷的眸子,這個樣子的馮淡水,讓他竟,有些移不開眼。 白皙的秀手輕輕的扳開那只修長的大手,繼續說道:“小侯爺可知道男女有別,有婚約的人還是別與表姑這種被休棄的人有什么瓜葛的好?!?/br> 馮淡水看著是好言提醒,但是言語間的疏離徐胤怎是聽不明白? 背對著陽光的少年,嘴角微微噙著一絲淡笑,眼中一絲異樣閃過,臉上的玩世不恭更是明顯。 讓馮淡水沒有防備的卻是少年大手一扯,輪椅順勢滾在少年的面前,這樣的距離能看到少年臉上白皙的皮膚。 而耳邊的曖昧朦朧般的聲音卻是讓馮淡水的心快了一拍。 “禾禾?你昨晚可不是這般冷漠的!” 徐胤垂眸,看著她水眸上方的睫毛眨了眨,隨著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樣在輕輕顫動。 只是那眼眸清澈如水,聲音亦是淡漠無比,“小侯爺想說什么呢?或者是想做什么?” 徐胤斜長的眸子看著那雙深邃的眸子,相隔咫尺,好似那雙眸子有著許多故事,卻又了無聲息。 “你很在意你是棄婦?” 她亦是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眸,卻是沒有半點介意的意思,不甚在意的一笑,“是啊,表姑很在意呢,所以,小侯爺把那心中竄出來的火苗現在就熄滅掉?!?/br> 馮淡水不是什么不諳世事的女子,看著徐胤眼中占有的神情時,她當然知道徐胤在想什么,可是…… 干她何事…… “你命令我!”他的眼睛生的極美,卻是漫不經心的看著相隔很近的人,隨即懶懶的說道:“要是我就是想呢?!?/br> 馮淡水看著那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眸子微微一瞇,這看似在長安城中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的少年,真的如外表這般?馮淡水微微失笑,能知道那本名冊的人…… 在世人眼中的徐家小侯爺,頑劣不堪?可是在馮淡水看來卻是隱藏最深的人,怕也是有心與權謀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