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運動員區別大了去了。 要拿獎,自然就是要拿最好的那一個。 卡爾洛雖然人在北京,卻也是為蔡晴cao碎了心,如今杜彥斌忽然間讓他聯系香港媒體,簡直是無理取鬧。 香港媒體,他壓根不熟啊。 “媒體你都不熟悉,當什么公關!”杜彥斌郁悶地掛斷了電話。 而被吼了一通卡爾洛傻眼了,想了老半天還是打電話給自己認識的《太陽報》的記者,畢竟是英國記者,要是聯系香港那邊應該還是有些門路的。 杜彥斌則是郁悶地看著手機,想了半天還是打電話給他爸,他爸到底是人脈多,香港這邊也有業務往來,按道理說應該能打探出什么。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他必須趕在那些報紙將這新聞報道出來之前,把這新聞給壓下去。 杜爸不曾想兒子給自己打電話,不過他到底是沉得住氣,細問了經過,然后答應幫忙找找關系。 “您別光說幫忙啊,一定要找到關系,蔡晴倒霉,也影響您的生意,不是嗎?” 影響個屁! 他是在業內有意無意的說自己與蔡晴有合作,可是他們之間的合作也只是一個稅務律師而已,蔡晴又不是實質性的代言他們杜家的公司,所以怎么可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呢? “小斌,你這意思,蔡晴都并不是那么的擔心,你這么cao心做什么?” 和自己老爸說話,杜彥斌有些沒大沒小,“您是想說我皇帝不急急死個太監是?” “混小子,跟爸說實話,你到底怎么想的?!彼X得兒子守在蔡晴身邊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還能怎么想,你都不知道那個大學生多過分,他竟然嫌棄蔡晴沒讀過書沒文化,您不覺得這連著您也一塊罵了嗎?” “混蛋小子,你老子讀過書?!彼x過書的! “我就是舉個例子,雖然他們都爭先恐后的朝蔡晴要簽名,可是他們骨子里還是不屑,不然怎么可能一個說公道話的人都沒有呢,我不喜歡他們?!?/br> 到底是不喜歡那些香港大學生,還是因為喜歡某個人呢? 杜爸嘆了口氣,兒大不中留,也罷,他就拉下老臉去問問就是了。 杜彥斌哪知道他爸的想法那么豐富,他其實就是看不慣那些人,以一套標準來衡量人,幼稚得很。 真以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嗎? 這個時代,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并不是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 大熊貓連人都不是,能靠著賣萌成為國寶,其他國家爭先恐后的都想租借走一只。 而蔡晴,可是比大熊貓稀罕多了。 他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著,正好看到謝爾蓋回了來。 俄羅斯人正擦著手,似乎剛才去了衛生間? “我打電話了,過會兒就來信,不過下次當著外人的面別瞎說?!?/br> 吹牛皮這種事情,看來不止是中國人擅長,老外也不例外。 謝爾蓋:“???”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不過他沒有打算去細究,而是指了指外面,“去吃點東西,估計蔡晴她們還需要半個小時才能結束午餐?!?/br> 杜彥斌覺得自己這會兒沒胃口,這大概是跟蔡晴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遇到需要公關解決的事情,而蔡晴的公關經理沒能派上半點用場。 想到這里,杜彥斌就郁悶,聽韓越說卡爾洛似乎越來越胖了,那么這個人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呢? 把吃到肚子里的食物轉化為辦正事的能力,成么? 謝爾蓋第一次吃茶餐廳,他有些吃不習慣,主要是覺得口味有一點點奇怪。 “你有心事?” “沒有?!倍艔┍笱圆挥芍?,他又是看了眼手機。 報紙的印刷是相當快的,尤其是香港小報,因為常年八卦,所以在進行加急印刷方面很是有一套。 離開港科大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再過半個小時,大概這加急報紙都能印刷出來了。 那到時候,自己拉下臉拜托他老爸還有什么意思呢? 想到這里,看著一直安靜的手機,杜彥斌一把抓了起來,正打算再問問他爸到底進展如何,手機響了。 是卡爾洛·卡佩羅打來的。 “怎么了?”想到卡爾洛之前說過的話,杜彥斌心里頭給意大利人打了一個“業務能力不過關”的標簽,所以這會兒頗是沒什么好語氣。 “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打聽出來了,聽說香港那邊的雜志社好像是真的在準備蔡晴的新聞,不過具體內容還打聽不出來,我特意讓人問了句,不是什么丑/聞?!?/br> 杜彥斌聽到這話愣了下,“你怎么打聽的?” “嗨,還能怎么打聽,找個英國人就是了?!?/br> 港人一直活在英國人的陰影之下,寧愿一輩子跪著都不想站起來堂堂正正做人,似乎跟自己電影里看到的差不多,卡爾洛雖然和香港記者不熟悉,可是他去過香港,還算是了解那里,所以對癥下藥,很是有效。 “這樣,真的打聽不出來是什么新聞?” “這種,你再等等,反正不是什么負/面新聞你怕什么,就算是有點負面也不要緊,誰還沒有點負/面消息?” 意大利人不以為意,蔡晴真要是一點負/面新聞都沒有,自己這個公關經理那才是無聊呢。 生活,還是需要一些刺激的。 沒等卡爾洛說完,杜彥斌就是掛斷了電話,這讓謝爾蓋忍俊不禁,“怎么了?” “沒什么?!倍艔┍箅S口一句,只是說完還有些不甘心,“你,你到底在哪里讀的書?” 原來是這個問題。 謝爾蓋笑了笑,“莫斯科?!彼谀抢锒冗^了自己的童年時光。 然而沒有后半句的補充,杜彥斌只覺得心拔涼拔涼的,卡爾洛,是不是被他的英國朋友給騙了呢? 他再打電話給他爸,只是手機一直沒人接通。 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杜彥斌索性破罐子破摔,就這樣。 蔡晴都不著急,自己急什么啊。 出點事也好,好讓謝爾蓋收斂一些,知道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下午的時候蔡晴去會展中心,那是一個市民見面會。 相當于一個簡單的新聞發布會,不過這次提問的是香港市民,而不是她打交道最多的記者。 相較于之前在港科大的經歷,會展中心的市民見面會就是順利多了,當然這不可避免也有主辦方的安排。 他們不是請蔡晴過來被人嗆話的,有些事情有了前車之鑒,自然得注意才是。 原本定下一個小時的活動,到后來延長到一個半小時,有小孩子希望跟蔡晴打球,蔡晴索性滿足了這個小朋友的愿望。 跟小孩子打了幾拍,然后這才算是結束了自己下午的行程。 她離開會展中心的時候,手里抱著好幾捧花,胸前是一片花團錦簇。 “看來,這里的人還是很喜歡你的?!敝x爾蓋幫她接過了一些,放在了后面。 “是啊,起碼香港的市民比記者們喜歡我?!辈糖缯{侃了一句,她看著車窗外的人,朝著他們揮手。 杜彥斌覺得蔡晴說了一句大實話,“你晚上要去霍家嗎?” 行程安排上,又這么一項。 “嗯,聽說霍老先生身體不是很好,我去探望一下?!蓖硌缡裁吹牡故瞧浯?,最要緊的還是去拜訪一些才是。 杜彥斌聞言恍惚了下,好一會兒才是說道:“人上了年紀就這樣,年紀大了身子骨不扎實,有些時候又覺得自己沒活夠本,所以對死亡也是產生了恐懼?!?/br> 他喋喋的說著,好一會兒才是察覺到車子里很是安靜,“怎么了,你們都看著我做什么?” “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杜彥斌很想要抄起一旁的捧花砸蔡晴,“你才……”算了,他不跟女士一般見識。 “那要不怎么說出這么一番大道理?”蔡晴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什么事就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悔此生就夠了?!?/br> 活是永遠活不夠的,可是生死不可抗拒,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更有價值,豈不是更好? 一旁謝爾蓋聽到這話后若有所思,如果說杜彥斌是一時間感慨萬千,那么蔡晴的感觸又是從何而來,好像是她曾經經歷過生死大事一般。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下午五點鐘的時候,蔡晴便是啟程去了霍家,而杜彥斌和謝爾蓋都沒有同行。 杜彥斌在焦急的等待晚報新聞,他還是憂心忡忡,第一時間知道了內容后,他好隨機應變加以應對,比現在這種無頭蒼蠅的要好。 在街頭徘徊了許久,等他看到那新鮮出爐的晚報時,杜彥斌第一時間抓在了手中,然后目瞪口呆。 頭版頭條是和蔡晴有關沒錯,可是更多的卻是關于謝爾蓋的。 謝爾蓋·布特科。 港科大的學生們的確在劍橋大學的畢業生名單中找到了這么一個人,而且照片也對得上,然而想要再去細究這人的來歷時,卻并沒有找到太多的消息。 只知道他畢業于劍橋,畢業后并沒有從事本專業工作,而是成為了同胞娜塔莉亞的教練,而在執教娜塔莉亞兩年后,俄羅斯人成為了中國金花蔡晴的教練,并且在執教蔡晴短短一個月時間內,幫助她拿到了亞運會女團金牌和女單金牌。 業界人士對于蔡晴的提升給與褒揚,似乎這種提升就是源于她的俄羅斯教練。 謝爾蓋·布特科。 謎。 這個名字和偌大的一個謎聯系在一起,困擾著的不止是港科大的學生,還有香港的小報記者們。 真的挖掘不出來什么消息嗎? 看著杜彥斌氣勢洶洶的進來時,謝爾蓋有一些詫異,“怎么了?” 他正品嘗著晚餐,晚餐倒是還不錯,比中午的茶餐廳好吃多了。 “你,你到底哪樣是真的?”杜彥斌不清楚,如果謝爾蓋真的是劍橋大學的高材生,為什么會走上網球教練的道路呢?是為了彌補沒有成為職業選手的遺憾嗎? 可是,可是又為什么要執教蔡晴呢? 很多事情總是得需要一個理由,而現在,杜彥斌就想要找一個理由。 一個能夠讓他滿意的說法。 “我這個人起碼是真的?!敝x爾蓋笑了起來,他示意杜彥斌坐下,“吃些什么,牛排似乎還不錯的樣子,要不再來一份鱈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