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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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蔣鶴洲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動作猛地一頓。 他聲音里的笑聲慢慢消落了下去,聲音輕得像是嘆息:“可我也和你一樣?!?/br> 曾經一年沒能在一起過,就開始恨不得之后的日日夜夜都黏在一起,偏偏卻做不到,于是好多夜晚,都變得有些輾轉反側。 想在每個寂靜深夜過后天光破曉、睜開眼睛的第一刻,看見的就是自己昨晚想念的人。 像蔣鶴洲這種,平日里總是吊兒郎當的,正經起來,格外讓人沒有招架之力。 姜聽晚的心驀然就軟了下去,聞著蔣鶴洲短袖襯衫前襟的氣息,心里格外踏實。 她環著他的腰,一直不撒手,笑著說道:“你看,我現在來了啊?!?/br> 蔣鶴洲也跟著笑了笑。 出了車站,要去學校報道,姜聽晚和蔣鶴洲的學校雖然在同一個城市,卻在不同的地方,比起隔了幾個省市,距離自然算是近的,但是從其中一所到另一所的距離,坐地鐵大概也得五十分鐘,將近一個小時。 出租車上,姜聽晚見蔣鶴洲兩度扭頭往后看,忍不住問:“怎么了?” 蔣鶴洲重新端正了身子,轉回頭來的時候輕輕挑了下眉,然后說道:“沒事?!?/br> 他把姜聽晚送到了她的大學門口,等到出租車一停,立刻下了車,幫姜聽晚拿下來了行李。 左手拽著行李箱,蔣鶴洲右手朝著姜聽晚招了招:“過來?!?/br> 姜聽晚一走過去,他的胳膊立刻搭到了她的脖子上。 小姑娘的脖頸白皙修長,何曾受過這等壓迫?立刻推著蔣鶴洲,想把他推開,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猝不及防的惱怒:“你干嘛?” 蔣鶴洲的視線移到了姜聽晚及膝短裙以下的細長小腿上。 他不撒手,反而把她往自己的懷里帶了帶。 動作是霸道的,聲音卻委委屈屈:“你不待在我懷里,我這里疼?!?/br> 他的眼瞼微垂,長長的睫毛打下小扇一樣的陰影,視線落下,看著自己的胸口窩:“很疼?!?/br> 他識得小姑娘的好,因而更加不放心。 畢竟這世界上長眼睛的,又不止他一個。 姜聽晚雖然開竅晚,但是又不是傻,很輕易地就能分辨出來蔣鶴洲這是在騙她。 她從他的懷里掙脫,開始往校門里走。 不過步子卻又小又慢。 開學的日子,學校的外面支起了不少辦手機卡的帳篷,姜聽晚才走沒兩步,就有人上前問她:“辦卡嗎?辦卡嗎?辦一張吧。剛開學搞活動,現在正是辦卡最好的時間啊?!?/br> 姜聽晚擺了擺手:“不用了,謝謝?!?/br> 那人卻還在賣力地推銷著自家的電話卡:“學妹已經辦好卡了?沒事啊,多一張卡也沒關系,現在誰的手里只用一張卡?我家這卡不花錢就能辦,里面還有免費的一百塊錢的話費,每個月還有3g多的流量,你什么都不用花,就辦一張卡,多劃算,不打電話,用里頭的流量也行啊……” 姜聽晚搖了搖頭。 蔣鶴洲很快就追了過來,看都不看推銷電話卡的人,拉住姜聽晚的手:“走了?!?/br> 走出去沒幾步,蔣鶴洲就開始語重心長地囑咐她道:“如果以后有串宿舍,要給你辦卡的人,一律不理就好了?!?/br> 姜聽晚點頭:“我知道,我現在有電話卡用了?!?/br> 她平時用東西,求簡不求奢,現在已經有了阮縣的一張電話卡,還有學校這邊的一張電話卡,已經夠用了,再多的,就不需要了。 蔣鶴洲卻還在往下分析:“你說,如果辦卡的人留下了你的號碼,知道了你的聯系方式,那怎么辦?剛才校門口那個目的就不單純?!?/br> “……”姜聽晚抿唇無言了一瞬。 那人只是做兼職推銷電話卡而已,他就緊張成這樣。 姜聽晚在剛開學的幾天內,不止一次在蔣鶴洲的臉上看到了緊張兮兮的模樣。 姜聽晚不理解,蔣鶴洲卻格外清楚自己的擔憂來源于哪里。 姜聽晚大學報的專業是日語方向的計算機技術,半英文半日語授課,整個專業男女比例60:5,總共兩個班,五個女生,而姜聽晚的班上,只有兩個女生。 計算機技術這種專業,基于某些角度來看,不太適合女孩子,偏偏姜聽晚看中了這個學校這門課的雙語授課背景,又想選計算機這個專業,于是就報考了g大的這個系。 她的成績,去哪兒都夠,選好第一志愿,基本結局就定了。 姜爸爸和姜mama一度是不太滿意女兒的選擇的。 他們覺得學完計算機的,畢業之后肯定要留在北上廣深,做一個程序媛了,程序媛多苦,活多覺少頭頂禿,也曾經試圖勸過姜聽晚。 只有蔣鶴洲,在知道姜聽晚的選擇之后,只留意到了她選的學校和自己在一個地方。 即便心里早有把握,真的確認之后,心里卻還是忍不住泛起了甜。 但是這甜變味得太快,在知道了姜聽晚班里的男女比例之后,很快就變成了苦。 苦得一批。 姜聽晚的班上三十個人,專業六十個人,小班制上課,學校學風好再加大一膽子小,翹課的人很少,基本上出勤率一直是滿的。 甚至是會超過100%的。 因為總會多一個人,在上課鈴響之后,溜進教室,暗中觀察,下課鈴響前兩分鐘,飄然離去。 蔣鶴洲來去都隱蔽,姜聽晚一直沒有發現,等到她留意到蔣鶴洲總來蹭她的課的時候,已經小半個學期過去了。 他第一次耐不住性子,是在開學兩個月之后。那時候,姜聽晚的身邊逐漸有了開始獻殷勤的人。 姜聽晚的性子一如在高中時候那樣,對與她不熟悉的人冷冷淡淡,冷清得要命,素日里不常笑,帶著疏離感和距離感,可就算這樣,她還是成為了男生宿舍里常常被提及的話題。 有人因為姜聽晚的冷淡以待退卻了些,有人卻還在堅持,為姜聽晚獻殷勤的時候,還美其名曰,呵護班里唯二的女生。 說著想要護著班上的女生,其實只是想為姜聽晚一個人,倍獻殷勤。 和蔣鶴洲談起了戀愛,姜聽晚對一些事情就看得明白了許多,對于這種無故獻上來的殷勤,倒是覺得無福消受,于是更加冷淡。 可這節課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她正好和最能往她身邊湊的那個男生坐在了一起。 上課的時候,她偶爾能感受到旁邊往她這邊看過來的目光。 這種光明正大的打量讓她有些不自在,挪了座位,情況好了些,等到下課,立刻收拾好了東西就要離開。 可那個男生卻趕了上來,眼睛里閃著期待:“姜聽晚,咱們級隊的輔導員說,下節課要給咱們開會,班上就咱倆是第三團總支的,我和你一起過去吧?!?/br> “不用了?!苯犕頁u頭,“我自己過去就好?!?/br> 姜聽晚斟酌著語言,想就此徹底拒絕面前的這個男生,想了想,語氣溫和地說道:“我不想和你在一起?!?/br> 男生的眼神立刻一黯:“哦哦,那這次我們先不一塊兒過去?!?/br> 他聽出了姜聽晚話里一語雙關的意思,卻不敢承認。 姜聽晚正頭疼著,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裝不懂,拒絕過好多次,還是一直在她身邊打轉,身邊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她以后也不想和你一塊兒走,路,我陪她走就好了?!?/br> 姜聽晚一抬眼就看到了從階梯教室的樓梯上步下來的蔣鶴洲,立刻笑了。 她前一周在做比賽,為了摒除掉唯一能讓自己分心的軟肋,勒令蔣鶴洲一周之內不能聯系她,今天剛好是第八天,本來她正打算下課之后,如果收不到蔣鶴洲的消息,就主動去找他的,沒想到他卻來了。 如她所期,分外歡喜。 眉眼彎彎地帶著笑,笑得臉頰上兩個極淺的小梨渦都出來了,下意識地朝著蔣鶴洲展了展她纖細的胳膊。 每回蔣鶴洲見到她,都會抱住她親昵一陣兒,姜聽晚對這動作逐漸熟稔成為習慣了。 蔣鶴洲順勢擁住她,輕飄飄地抬眸,看了那個男孩子一眼。 相擁的親昵姿勢完全能夠代替言語,有些話,根本不必說出口,外人就足夠能明了。 等到出了教室,蔣鶴洲掐著姜聽晚的腰,手指漸漸錮緊。 他哼了一聲:“不讓我來看看,吃不飽也睡不好了吧,瘦了,又瘦了?!?/br> 姜聽晚覺得身材纖細一些挺好的,低頭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和他說的一樣,瘦了一點,彎著唇,心情很好地再度解釋道:“你來找我,我沒辦法專心比賽?!?/br> 有了他仿佛有了盔甲,有了他也從此有了軟肋。 蔣鶴洲看著她唇邊的笑,忽然神色微動。 姜聽晚想到了些別的,忽然松開了拉住他的手,挑了挑眉梢:“你為什么過來了?你這節課不是有課?” 蔣鶴洲的課表,她都記在心里了。 “呵?!笔Y鶴洲咬著下唇笑了一下,虎牙咬在紅.唇上,像是壓抑著自己的某種情緒,“老子的課記得這么清楚,那老子想你,你知道不知道???” 姜聽晚的耳后根悄悄紅了。 說是一周沒見,其實他沒少來煩她,這兩天她收的奶茶和外賣,定的人都是蔣先生。 他也倒好,寫的收件人全是蔣夫人,害的她去取外賣回比賽的教室的時候,總得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把外賣上釘著的□□撕掉,藏在了自己的兜里。 走了一段路,蔣鶴洲悠悠開了口,忽然算計了起來:“剛才和你說話的男生,應該是你班里,和你說話最多的男生吧?!?/br> 姜聽晚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是這樣的。 雖然大多數都是那個男生說話,她說一兩句話來拒絕。但是其他的,基本都不會和她講話呀。 她點了點頭,蔣鶴洲就開始屈起了手指,撥亂了她額頭上的細碎劉海兒:“你們班上,經常偷看你的也是他?!?/br> “你怎么知道的?”姜聽晚反問。 “男人的直覺?!笔Y鶴洲抿了抿唇,沒多說。 姜聽晚覺得他的這個反應有些古怪,剛想多問兩句,眼前忽然壓下來一道陰影。 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直被蔣鶴洲拉著,漫無目的地走,走到學校里的忠明樓樓后來了。 這里是g大最安靜的地方。 唇上,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苗,這火苗越來越旺,燒得她左邊臉頰都燙了起來。 良久之后姜聽晚才偷到了喘息的機會,臂彎勾在蔣鶴洲的胳膊上,堪堪強撐著站直了腿。 她現在連咬住舌尖的動作都不敢有,舌尖上依舊殘留著些微方才的觸覺與溫熱。 蔣鶴洲每次吻完她之后都會發笑,醉了酒的貓兒一樣。 又甜得要命,讓他想揉進懷里咬在心里。 姜聽晚有點迷蒙了眼神卻漸漸恢復了起來,問蔣鶴洲:“你還沒說清楚,你怎么注意到那個男生的?!?/br> 他來找她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她沒課的時候,大一基礎課多,專業課也有兩三門,為了能和他多待會兒,再加上自己不感興趣,她沒參加什么學生會學生組織的,除了上課之外的時間,基本就和他在一塊兒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自己往他的學校跑,但是蔣鶴洲不愿意她這樣跑來跑去,每回她過去了,他都得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