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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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有什么好給人的東西? “錢?!笔Y鶴洲滿不在乎地回應道。 只是他忽然瞥見了姜聽晚有些愕然的目光,腳步卻是一頓,皺了皺眉:“誆他們的,我說的那么浮夸,你竟然也信了?!?/br> 蔣鶴洲松開皺著的眉,眉峰反而向上挑了挑,恢復了平日里一慣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的唇角笑起了幾分玩味:“反正他們要是按照我說的,現在去報了警,然后十一點把監控視頻給我,我想要的就得到了,至于錢……我窮得要命,哪來的錢給他們?” “原來是誆人的?!苯犕睃c點頭,“怪不得我覺得你剛才說的話霸氣是霸氣,但是有些正經過頭了,都不太像你了?!?/br> 正經過頭……所以不像是他說的話?這是什么邏輯? 蔣鶴洲忽然有些牙疼,玩味的表情崩裂了:“你是說……我平時不夠正經?” 明明……他已經努力把持自己,努力正經了。 他有些篤定,她是不想見到他真正不正經的樣子的。 姜聽晚聽著蔣鶴洲陡然間變得有些危險了起來的語氣,立刻笑眼盈盈地往蔣鶴洲身邊湊,討好蔣鶴洲:“我哥最厲害?!?/br> 蔣鶴洲還沒有什么反應,前面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是谷寧寧過來了,她把姜聽晚喊蔣鶴洲“哥”的這句話聽到了。 谷寧寧尖叫一聲之后,一臉懵逼。 但是很快她的目光大亮,亮得十分怪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多年戀人終成兄妹嗎! 谷寧寧心里在咆哮:握了棵大草! 她一步沖上前,握住了姜聽晚的胳膊:“聽晚,剛才你們都經歷了什么!” 她沒能進去的這會兒功夫,這小小的談話室里發生了什么?她不會因為一時的膽小,就這么錯過了一場狗血大劇吧? 谷寧寧一邊興奮,一邊又陷入了深深的后悔與自我責怪當中。 姜聽晚看著谷寧寧因為激動過頭到了甚至有些發紅發紫的臉,嚇了一跳,掐了一把谷寧寧的臉頰:“你說什么?” 谷寧寧抬起眼來,憨憨笑著:“聽晚,你們怎么就成了失散多年的兄妹了?流弊哎,刺激!” 姜聽晚很快意識到了谷寧寧這家伙現在腦子里在想什么。 她伸手拍了一下谷寧寧的腦袋:“你別想些亂七八糟的?!?/br> 現在還沒有離開談話室多遠,姜聽晚壓低了聲音,對谷寧寧說道:“剛才在談話室,我說我是他meimei,這邊的保安以為蔣鶴洲是在保護meimei,才沒追究他的責任,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哦哦?!钡弥嫦?,谷寧寧反而蔫了蔫,勁頭小了一半。 谷寧寧蔫不過三秒,很快又抱住了姜聽晚的胳膊:“聽晚,現在沒事了,那我們繼續去逛街吧?!?/br> 走在前面的蔣鶴洲這會兒轉過身來,冷冷瞥了谷寧寧一眼。 谷寧寧瞬間噤若寒蟬。 只是她這噤若寒蟬,噤得有點晚,不該問的已經問出口了。 姜聽晚朝著谷寧寧點點頭:“我們繼續去逛街吧?!?/br> 她還想去禮品店看看。 “啊,好?!惫葘帉巹e開眼不去看蔣鶴洲有些可怕的背影,努力撐起她那針眼點大的膽子,朝著前面說道,“鶴……鶴哥,我和聽晚繼續去看衣服了?!?/br> 蔣鶴洲停住步子,側過身來,看都沒看谷寧寧,只是問姜聽晚:“你想去?” 姜聽晚點了點頭。 蔣鶴洲的手指猛地蜷曲了一下,眼里猶如風沙聚下,暗淡了下來:“那你去吧?!?/br> 谷寧寧趁此機會,立刻拉著姜聽晚往樓上走。 剛剛在電梯里遇到了那種事,谷寧寧也沒敢再去和姜聽晚坐電梯,兩個人一起順著步行樓梯往上爬。 只是谷寧寧惦記著自己得罪大佬的事,往上走了二十多階樓梯了,忽然不放心地往下看了一眼。 她看著站在原處尚未離開的蔣鶴洲,忽然扯了扯姜聽晚的袖子:“聽晚,你看一眼蔣鶴洲?!?/br> 姜聽晚也朝下看了一眼:“怎么了?” 谷寧寧抿了抿唇:“沒什么?!?/br> 等著到了一家服裝店,姜聽晚進了試衣間去換衣服的時候,谷寧寧抱著姜聽晚的書包在外面站著,想著自己剛才看見的,不免發出了一聲嘆息。 姜聽晚考試這么厲害,但是有些事情上,一點都沒開竅。 難道姜聽晚就看不出來蔣鶴洲被她拋棄之后的身影帶著點淡淡的悲傷嗎? 還真是當局者迷…… 她這個旁觀者雖然看得清楚,但是,促使姜聽晚“拋棄”蔣鶴洲的這個誘因是她,谷寧寧的心里明鏡一樣,異常地不踏實。 谷寧寧等了一會兒,還沒見姜聽晚出來,朝著試衣間喊了一聲:“聽晚,好了么?” “快了快了?!苯犕硐袷钦诿撝?,聲音是從毛衣里傳出來的。 谷寧寧幾乎能想到姜聽晚在試衣間里是怎樣的一種手忙腳亂光景,腦海里忽然勾勒出來了曾經隱約看見的姜聽晚的身材,癡漢笑了兩聲:“不著急啊,你慢慢換?!?/br> 只是她的笑聲忽然打住。 這家女裝店突然進來了個人。 ——蔣鶴洲。 第23章 023 姜聽晚不在身邊的時候,蔣鶴洲這張臉,谷寧寧從來都不敢恣意打量。 他美得有點兇,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人的時候,總是不掩眼中的囂張與桀驁不馴,在面對除了姜聽晚之外的人的時候,沒有丁點善意。 蔣鶴洲進來的時候抬眼就看見了谷寧寧。 他的目光只在谷寧寧的身上停了短短一瞬,很快便移開,目光在整間店里逡巡。 谷寧寧屏著呼吸,眼珠子轉了一下,悄悄挪動腳后跟退了兩步,退到這家店的門邊。 然后她看向了試衣間,想著還在里面的姜聽晚,忽然笑了一下。 谷寧寧壓低嗓音:“鶴哥,晚晚在那兒?!?/br> 此時不賣姜聽晚,更待何時,反正晚晚脾氣好不會生氣的,她還能刷一刷在大佬心里的印象分。 蔣鶴洲在聽到“晚晚”時,才抬眸看向了谷寧寧。 他順著谷寧寧手指的方向,清冷的目光投向了試衣間那邊,立刻了悟。 蔣鶴洲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這家店的試衣間很是簡陋,只是在店鋪一角拉起了一道垂到地上的厚實簾子。 蔣鶴洲為所欲為慣了,想找姜聽晚,下意識伸手想去碰那道簾子,姜聽晚在里面動了一下,剛好撞到了簾子,簾子卻突然間起了點波動。 “寧寧,你再等等我,我這就快換好衣服了?!崩锩鎮鱽砹私犕淼穆曇?。 換衣服……蔣鶴洲的臉頰上忽然擦上了一點紅,猛然垂下手去。 他轉過身,對谷寧寧說道:“你幫我把這個給……” 蔣鶴洲的聲音戛然止住。 因為谷寧寧已經不見了。 蔣鶴洲看著還在晃動著的店鋪門簾,忽然眉峰輕輕往上一挑。 谷寧寧這就走了? 他抿了下唇,唇角忽然輕輕彎了一下。 這可是她自己離開的。 和他沒有關系。 姜聽晚剛從試衣間出來,剛喊了一聲“寧”,就立刻撞到了外面站著的人的背上。 她揉著鼻頭退開一步,睫毛上仿佛籠起了一層霧一樣的水氣,隱約間看到了蔣鶴洲的背影:“蔣鶴洲?你怎么在這兒?” 蔣鶴洲側過身來看著她,見她眼睫毛上像是沾上了累,聲線立刻冷了下來:“哭了?” “沒哭?!苯犕碚A苏Q?,那層水霧就散開了,“你撞疼我了?!?/br> 姜聽晚的皮膚太過白皙,揉了兩下,鼻頭就被揉紅了起來,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她用這幅模樣控訴他撞疼她了,蔣鶴洲的心里頭忽然生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sao動,重重別開腦袋去:“真是嬌氣?!?/br> 蔣鶴洲一向清朗的聲線在這時像是含了沙一樣糙礫。 姜聽晚不想理會眼前這人了。 要不是她記著蔣鶴洲剛才幫她打架的事,她可能就直接懟他了。 明明是他站的地方不對讓她撞了上去,他居然還理直氣壯地嫌棄她嬌氣。 姜聽晚也別開目光,不想再看蔣鶴洲了。 只是在她歪過腦袋的同時,身后忽然攬過來一只手,把她的腦袋抱住。 蔣鶴洲的手纏繞過了姜聽晚的后頸子,攬過她的小腦袋,手指點著她的鼻間,又像是揉著:“嬌氣的要命,還得我照顧著?!?/br> 屬于蔣鶴洲身上的味道讓姜聽晚瞬間變得頭昏腦漲起來了。 他的懷抱里熾熱地要命,離著他這么近,她連他的心跳聲都能聽得很清楚。 姜聽晚無措了一會兒,立刻支起胳膊來頂著蔣鶴洲的胸膛:“你你……你不用照顧我,我又不真是你妹。此等大禮,臣妾受……受用不住?!?/br> 蔣鶴洲聽她亂七八糟地說著,忽然一笑,垂下頭去,見她小臉兒漲紅,像是喘不動氣來了,才松了松手。 他的手掌仍舊搭在姜聽晚的肩上:“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把你當meimei?!?/br> 被她喊哥這件事情,現在想起來,他仍舊耿耿于懷。 見蔣鶴洲著急和她撇清“兄妹”關系,姜聽晚也抿了一下唇:“你先松開我,我去找寧寧看看我這一身看起來是不是還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