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李永富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他不能再在家里和這三個人待在一起了,他要出去玩! 十天之后,李永富在一起吃晌午的時候和自己三個準備一同應考的同窗說道:“嘿嘿,我打聽到了,朝廷已經排了禮部侍郎謝正卿任我們邊西省鄉試的主考官,國子監祭酒孫立仁任邊西省鄉試的副主考官,二人已經坐上了來邊西省的馬車,一個半月之后就會到了?!?/br> 周墨白嘆了口氣說道:“僅僅知道是什么人來考又有什么用,關鍵是要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性格,喜歡什么樣的文章??!” 李永富搖頭:“這個謝正卿是今年剛剛提上來的禮部侍郎,之前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他的喜好誰也不知道,我花了大價錢也打聽不出來?!?/br> 蔡思瑾一愣神,他倒是知道謝正卿的喜好的,因為前世里謝正卿的女兒謝玲瓏入宮封了妃,后來生下了九皇子,謝正卿也爬到了首輔的位置上,幫著九皇子登了皇位。那個時候全天下的人都在打聽首輔謝大人的愛好,將他之前所做的所有文章都集結成冊出版,還各種探聽他的喜好,想要去孝敬他,與他搭上關系,所以蔡思瑾即便再遲鈍,只要是在官場上混,也是知道的。 為難的是,他要怎么樣才能把他知道的這些知識不動聲色地告訴三個同鄉呢? 第27章 思念如潮 晚上回到房間里面之后, 蔡思瑾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心中無時無刻不在糾結著, 他想了很多很多。 此次的謝正卿現在還不是前世那個風光無比的首輔大人,甚至連次輔的位置都還沒有升上去, 他現在的愛好和前世自己了解的愛好還會一樣嗎?他這么聰明的人, 在還沒有出頭的現在, 會不會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喜好, 偽裝成另外一種樣子呢? 如果自己將他的愛好告訴了另外三位同鄉, 猜中了還好, 猜錯了誤導了別人可怎么辦呢?豈不是耽誤人家三年?可是如果不告訴三位同鄉,來省城競爭的考生這么多,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落第不成? 哦, 不, 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和另外兩個人落第,張思晨這種妖孽肯定是難以落第的。 想到頭皮都想破了,蔡思瑾在床上輾轉反側, 真懷念有靜兒在一旁的日子,自己不懂什么事情直接問她就好了,說道揣摩人心, 她簡直一猜一個準! 想到就做!蔡思瑾一咕嚕爬起來趕緊點燈磨墨, 給周水靜寫了封信,寫到自己遇到了為難的事情需要她的幫助, 希望她能到省城來陪自己應考, 等到考完試之后又一塊兒回去, 但是不知道用個什么理由勸她過來省城這邊,希望她能自己想個辦法過來。 寫完之后,蔡思瑾滿臉喜色,想著寄信速度會比較快,這封信大概半個月后應該就會到了靜兒手里,然后她收拾收拾行李,一個月左右能到省城來,總的大概一個半月,正好能趕在鄉試之前到達省城,到時候自己和她詳談一番,就能決定要在鄉試之中寫什么樣的觀點了,真的是很完美! 可是忽然間蔡思瑾才發現——他和周水靜現在還沒有成親呢!周水靜一個待嫁的閨閣女子,怎么可能因為收到自己一封信就千里迢迢到省城來找他?就算是靜兒想這么做,小舅舅和小舅媽也會堅決制止的??! 好像一盆冷水那么兜頭澆下來,簡直透心涼!蔡思瑾淚流滿面,早知道就該直接把靜兒娶過門的!要是自己現在和她已經成親了,就不存在這么多麻煩了,想帶她應考直接說一聲就可以啦,大家都不會反對還會很贊同。 一瞬間蔡思瑾頹廢不已,信也懶得封起來了,反正寄出去也沒有用,只能又垂頭喪氣的躺回床上去。 蔡思瑾明白自己這一次真的只能靠自己了。他拼命告訴自己要冷靜,想想靜兒之前是怎么分析的,也用用自己那個腦袋瓜子分析一下謝正卿的情況,反正之前好像智力加了一點數值了,分析能力應該會比前世好一點的吧。 如果是靜兒,她在分析一個事情之前,一定會先問清楚自己各種情況,只要沾邊的情況都要告訴她的。想想看,關于謝正卿,有些什么沾邊的信息呢? 謝正卿這個人的性子是堅決的改革派,與目前的首輔沈相不是一路人。倒是與張思晨投契得很,他們兩個的思路和想法簡直是一樣一樣的。 但是目前沈相勢大,保守派如日中天,改革派的人只要一露頭就會被他滅了,前世里面謝正卿一直到混到次輔的位置,都沒有暴露出來是個改革派,一直到他上臺做首輔,開始進行改革,大家才恍然大悟——哇,原來他站改革那邊的!要不然他早就被沈相收拾掉了,哪里還能上的去? 不對!謝正卿與現在的這些改革派也不是一派的,現在這些改革派嘴上嚷嚷得挺兇的,要改革各種,但是實際上謝正卿上臺之后也很少用他們,他根本不像沈相一樣喜歡結黨,不會因為一個官員到底站在改革派還是保守派而決定他的任用,那么他的用人標準是什么呢? 蔡思瑾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出來!哎,要是靜兒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的!她一定能分析出來的! 哎,算了,再想想謝正卿為什么能上臺吧?當然是因為沈相倒了,沈相為什么倒了?因為當今太子倒了,他是太子的外公,當然也跟著倒臺了。 不對,雖然沈相和太子是同時倒臺的,但是皇上到底是因為厭棄了沈相,之后才厭棄了太子,還是因為厭棄了太子,才隨后厭棄了沈相的呢?他們兩個之間誰是因誰是果呢? 蔡思瑾完全傻眼了——完全分!析!不!出!來! 哎,蔡思瑾對前世的自己嫌棄得不行,自己前世的時候怎么就這么懶呢!不管是沈相倒臺、太子倒臺還是換了九皇子繼承皇位,對當時的自己好像都沒有啥影響,所以也就懶得和靜兒討論這些事情,懶得費腦子去想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只是聽著靜兒的指示之后疏遠誰,親近誰罷了,現在想來就算是自己上輩子多嘴問一句原因都好啊,靜兒當時肯定是知道后面的原因的! 想太多的結果是第二天蔡思瑾頂著兩個黑黑的蚊香眼出現在了另外三人面前。 周墨白郁悶地說道:“瑾哥兒,用得著這么拼嗎?我聽李伯說你昨天晚上起來挑燈夜讀了,你平日里都已經這么努力了,夜里就好好休息一番吧,要不然把身體熬壞了可怎么好?”關鍵是你這么努力用功給我很大的壓力好不好,隨時讓我覺得自己已經淪落成一個學渣了。這么些年周墨白在學業上一直都是和自己弟弟周墨江比的,猛然間遇到蔡思瑾這樣的學霸很是不適應。 李永富倒是對蔡思瑾的刻苦努力早就習以為常了,他也早就破罐子破摔不再想著和蔡思瑾比了,只是也關心了一下蔡思瑾的身體,說道:“瑾哥兒,你可別太著急了,這科考不中還能等下一科,身子要是熬壞了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呢!你看你現在才17歲呢,中不中舉人都已經是天才啦!” 蔡思瑾郁悶地說道:“我昨天夜里哪里是看書啊,我是想靜兒想得睡不著覺起來給她寫了封信,可是尋摸著就算現在寄回去她也不能趕過來省城這邊,正郁悶著呢!” 李永富一口酒“噗”地就噴出來了,指著蔡思瑾說道:“你!你!你!瑾哥兒你竟然還會想姑娘?我還以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只會學習呢!” 蔡思瑾白了他一眼:“自己媳婦兒有什么不能想的?哎,要是我早點兒成親就好了,如今就能帶著靜兒來趕考了!等回去我一定早早把婚禮辦了!”要是一直不把靜兒取回家,她一個閨閣女子能做的事情就少了,等閑也出不了門子,但是成了小媳婦兒之后就沒有這些顧忌了。 可是別人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這話聽起來就有那么一點兒怪怪的 李永富哈哈大笑,拍著蔡思瑾的肩膀說道:“瑾哥兒,好樣的,回去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周墨白也是莞爾一笑,他這個結過婚的人自是知道娶了媳婦兒的好處,只是卻不會像蔡思瑾一樣想著日后考科舉也要帶著媳婦兒出門,他怎么舍得嬌滴滴的媳婦兒受這種奔波之苦? 張思晨現在才十五歲,腦子里那根筋還完全沒有開竅呢,聽著三人說什么娶妻的話也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蔡思瑾郁悶地吃著早飯,忽然目光灼灼地盯著張思晨,對??!他怎么忘了,謝正卿當了首輔之后可是把張思晨引為知己的??!他們兩個的改革方案如出一轍,張思晨當了首輔之后完全是沿著謝相的路子走的,當時還有人說他們兩個是大晏朝的“蕭規曹隨”什么的。 不知道謝正卿的想法,知道張思晨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張思晨被蔡思瑾的目光盯得毛毛的,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忍不住開口問道:“瑾師兄,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蔡思瑾討好地笑了笑,問道:“張師弟啊,我看那主考官謝正卿之前名不見經傳,肯定是沒有什么背景的人物,而能年紀輕輕就做到這么大的官,肯定是聰明好學的人,我們這里就你最聰明,你倒是說說如果你當主考官,會喜歡什么樣的文章?” 張思晨謙虛道:“我怎么能算聰明呢?瑾師兄比我厲害,之前也考上了案首,在我之上呢?!?/br> 蔡思瑾說道:“張師弟,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自家人知自家事,我那是走了狗屎運了!說道勤奮刻苦我可能與你還有得一拼,但是比到聰明伶俐,我可是遠遠不如你的,你就說說嘛!” 張思晨想了想之后也不再推辭,免得蔡思瑾覺得自己不愿意告訴他,可是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他很為難地撓撓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蔡思瑾也頓時郁悶地不已,他反應過來了——張思晨現在確實是不知道,他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小毛頭呢,哪里有日后首輔的那種氣場?倒也不是虛言。 李永富見不得這兩個人磨磨唧唧的樣子,直接了地說道:“哎呀瑾哥兒,你這么問讓人家怎么回答?思晨啊,我問你,今科考試你準備怎么寫文章?是寫得文辭華美呢,還是樸實無華?無非就是這兩種選擇嘛!” 蔡思瑾點了點頭,確實,問主考官喜好最主要的就是確定行文風格,有些人喜歡文辭華美的文章,顯得有水平有檔次,而有些則喜歡樸實無華充滿實干味道的文章,覺得前一種華而無實,甚至還會反感!只要確定了具體是哪一種行文風格,文章就好寫了! 張思晨立即回答到:“當然是喜歡樸實無華的啊,那么多花哨的東西沒有用,都是閑的沒事兒干的飽食之士的玩意兒,真正要干實事的還是我們這種寒門子弟!” 第28章 鄉試考中 對了, 癥結就是寒!門!子!弟!這四個字! 蔡思瑾聽到這四個字之后一個激靈, 腦袋完全清醒了, 忽然間什么都明白過來了!是啊,謝正卿現在默默無聞, 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傳出來, 正是因為他乃是寒門出身, 完全沒有世家貴族那些裙帶關系, 喜好也才完全不為人所知——完全沒有地方打聽??! 然而正是因為他這樣的背景, 才讓他不會有過多自己的私心和考慮, 才會讓皇上在面對世家和貴族的時候不用擔心這個臣子會捅自己一刀倒向另外一方,才會更加信重這個臣子,相信這個臣子是個“純臣”。 一直到了后來, 謝正卿竟然提拔了張思晨等等一眾寒門學子, 形成了第三股文官勢力,隱隱能與皇權和世家貴族兩邊的勢力相抗衡! 是啊,謝正卿在提拔人的時候并不分這個人到底是保守派還是改革派, 好像只要是寒門出身的他都愿意用一用給一個機會?所以自己那個時候中了舉人再無寸進,去等著選官卻也得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位置,簡直是前世里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怎么在那么多世家貴族走關系的人當中, 自己這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人卻能得了個好呢。 原來,自己沒有身份地位, 本身卻也是一種身份——寒門子弟!像蔡思瑾他們這樣的寒門子弟, 做官之后自然也都有一定相似的風格, 他們對于民生更加了解,做事情更加務實。 只是世事無常,謝正卿這樣厲害的一個人,最后卻被皇帝又擺了一刀,讓他的外孫九皇子登基做了皇帝,生生把他的地位弄成了一個外戚,倒是讓他后期說話做事舉步維艱,很是難過。 哦,擺了一刀什么的話都是靜兒在和他聊天的時候說出來的,蔡思瑾自己根本什么都沒有看出來,還覺得皇帝選了謝正卿的外孫九皇子當皇帝是因為他們兩個君臣相得呢,自然更沒有看出來謝正卿后期有什么難熬的,人家是首輔,怎么個難熬法蔡思瑾完全想象不出來 此時的蔡思瑾自覺已經想通了關竅之后,又專心致志地投入到了茫茫題海之中去了,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沒日沒夜地看書、練習寫八股文、使用技能,希望自己能趕在鄉試考試之前將妙筆生花技能升上一級。 不知道過了幾天,蔡思瑾在吃飯的時候聽張思晨說道:“瑾師兄,之前省學政劉光浩劉大人對我們二人多有幫助,也對我們釋放了善意,我們是不是趁著考試之前去拜見一下他?”說實話,看著李永富天天這么往外跑拉關系,看著整個省城滿城的學子都打了雞血般興奮,張思晨這個十五歲的小少年有些坐不住了。 蔡思瑾一愣神,說道:“拜見他干嘛???他肯定是說些客氣話啊,肯定沒把我們兩個小米渣放在眼里呢,不用去了!說不定還會被人說我們兩個巴結權貴呢,不好不好!” 系統都沒有提示說學政大人真心稱贊自己、欣賞自己,估計就算是欣賞也是普普通通的,連真心都算不上,都是場面話而已。只是他卻忘記了——他從來沒有接受過讓學政大人稱贊自己的任務啊,系統怎么會有提示呢? 張思晨聞言之后點了點頭,心中暗贊道:還是瑾師兄為人沉穩,不像自己這么毛躁,確實,考試前去拜見人家有巴結的嫌疑! 于是試探性地說道:“確實如此,考前這么敏感的時間我們還是不要行動了,但是我想著考完試之后不管我們中沒中,都還是一起去拜謝一下他吧?” 其實這個時候張思晨用的是疑問句,在他心中,瑾師兄這個人聰明、勤奮又上進,還比他沉穩,他有了不成熟的小想法之后很想聽聽瑾師兄的意見。 蔡思瑾點了點頭,人情世故這種事情他都不太懂,也不敏感,反正張思晨這小子這方面厲害得很,跟著他做總是不會出錯的??纪暝囈院笠簿筒粫加盟毩暭寄艿臅r間了,浪費那么一天半天的去走走關系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 兩個人就這么雞同鴨講,居然還彼此都相談甚歡?也真是人間奇景了。 辛苦了多日之后,終于有一天蔡思瑾聽到了熟悉的“?!甭?,“恭喜宿主妙筆生花技能熟練度滿,升至2級,產生額外效果:宿主寫的文章會更加符合閱卷人的心意!技能成功率上升至50%,冷卻時間縮短至半個時辰!” 蔡思瑾驚喜不已,終于升級了!不枉費他沒日沒夜地筆耕不輟??!真的是筆耕,比耕地還累呢!2000篇八股文??!說起來都是血淚!手上都起老繭了有沒有? 好在技能升級之后的效果讓他很滿意,發動時間縮短至半個時辰,成功率還提升至了50%,這樣就不會存在考試時候沒有能夠發動技能的情況了,他一定能每科都有機會發動技能啦,真是太棒了,哈哈哈! 府試已經拿到了一個案首,說不定鄉試可以拿到一個解元呢?再在會試上拿一個會元就是三元及第了,說不定還會被皇帝欽點為狀元呢!想一想都很美啊,那個時候再看看張思晨羨慕嫉妒的小眼神,肯定爽??! “叮,宿主完成支線任務,任意屬性1,經驗值增加,等級至2級。叮,系統檢測到宿主等級已經升至2級,可以擁有新的權限,是否開放?” 蔡思瑾將自己脫韁野馬般的思維趕緊收回來,連忙說道:“現在智力上加一點,什么新權限?” “由系統自動推薦適合宿主的支線任務供宿主選擇,不用宿主一條一條費勁尋找合適的支線任務?!?/br> “開啟開啟!”蔡思瑾剛剛開啟,系統就給他推薦了一條合適的支線任務:“支線任務2:18歲之前成為舉人;任務獎勵:任意屬性點1,任務時限:宿主年滿18歲?!?/br> 蔡思瑾一愣,他今年已經17歲了,到臘月17的時候就滿18歲了,也就是說任務要求這一次鄉試一定要考上舉人才行??墒莿倓傇谥橇υ黾恿艘稽c,還獲得了2級妙筆生花技能的蔡思瑾自信心爆棚,趕緊就接下了這個支線任務,并且歡喜地等待著鄉試的到來,等他鄉試考上個解元,就能風風光光地回家去娶靜兒了!日后去哪兒都帶著她,不用再像現在這樣抓瞎了,真好! 就在這樣的等待中,九月一日到來了,鄉試開始了。 應考的過程和考試需要準備的東西與考童生試的時候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李伯已經很有經驗地準備了四個考籃,連新來的周墨白都一同享福了,還盡心盡力地將駕車將四人都送到省城貢院附近。 四個人一同在貢院門口遇上了竇繼宗,繼續五人結保??几嚂r與他們一起結保的竇氏堂兄弟里面大的那個竇念祖沒有考中秀才,但是小的竇繼宗中了,考完試后就還與他們約了一同結保。都是熟悉的人,還沾親帶故的,相互之間都比較放心。 與府試相同的是擔保人官府已經幫他們分配好了,不用他們費心費力地去找,只要交銀子按手印就可以了,不同的一點是,這個時候為他們擔保的人已經換成是舉人了。 再往前進入貢院的時候,比府試那個時候就講究多了??几嚨臅r候考生們的身份都是童生,沒有什么稀奇的,也沒有什么社會地位,所以站在大廣場上就那樣直接脫衣服檢查,也沒有人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現在這些考生可是都有秀才功名的人了,已經算得上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了,自然不能像之前一樣被人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搜查,所以省城的貢院很貼心地在檢查考生是否有夾帶的地方放了好多屏風,就好像進了一個一個的單間一樣,讓考生不至于那么尷尬。 當然脫光了仔細檢查還是免不了的,畢竟學識不能代表人品,考中了秀才不代表他就不想作弊了是不是? 順利經過檢查從右側門進入了貢院之后,蔡思瑾發現門口還有一個衙役笑著給每一位考生發了一張紙,蔡思瑾接過來之后一細看,發現是一張貢院的地圖,里面清晰詳細地標明了貢院的地形圖以及每個考房的名字、位置,簡直一目了然。 蔡思瑾嘴里嘖嘖兩聲,覺得秀才的待遇就是不一樣!考府試那個時候就是在貢院墻上掛了一張大地圖,找自己考房的學子在墻面前擠得層層疊疊的,一時半會兒都出不來,要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呢,這當了秀才以后可好了,人家笑臉相迎給你直接發個地圖,簡明易懂,跟著就能找到考房了。 蔡思瑾此次分在“天字地六十一號考房”,他找到自己的考房以后觀察了一下,考房的結構與之前府試時候是一模一樣的,還是兩塊木板可以變換方位,不同的是寬敞了一些,也干凈了一些,甚至每個考房還在角落里配備了一個馬桶,用一塊小布簾子隔起來成為一個超小的僅供一人坐著的隔間,方便考生在考房之中如廁,節省考生排隊上廁所的時間。在發給考生的地圖上也注明了,每天早上卯時會有人過來收頭一天的臟馬桶,換上一個干凈的。 當然,為了避免太臭了影響別人,這個馬桶里面只能小解,不能大解,大解還要排隊出去上。 不過蔡思瑾還是準備少吃少喝盡量少上馬桶,能少臭一點總是好的,更不能讓自己的卷子被巡考官標上一個大大的“如廁”字樣,讓自己的卷子在考官心中增加一股屎味,影響卷子評分! 鄉試的程序與府試是一樣的,都是考三天,第一天考經義八股文,第二天考時策八股文,第三天考十五言六韻詩,只是紙卷難度比府試難多了。但是蔡思瑾不怕,他有系統??!哈哈哈,每次自己把文章費心費力寫出來之后,再用系統的妙筆生花(2級)技能潤色一番,用館閣體工工整整謄抄一遍寫在試卷上,難道還能考不上? 三天下來,蔡思瑾一直都是心情愉悅的,覺得這次的考試一點兒都不難熬。 考完試之后,他也開開心心地等成績,心中美滋滋——之前1級的妙筆生花技能就已經把他推上了府試的案首了,現在2級的妙筆生花技能還增加了額外效果——寫的文章會更加符合閱卷人的心意!再加上他對主考官謝正卿那是兩輩子的了解了,這解元還不穩妥妥該是他的? 只是之后出來的結果卻讓他傻眼了,雖然還是考中了舉人,但是名次卻在很后面,簡直快要跌下榜單了!找個結果一下子給膨脹不已的他潑了一瓢冷水 第29章 簡單選擇 蔡思瑾其實是失望, 他驚訝于自己這么多的技能加身, 明明是奔著解元去的, 結果卻考了倒數的名次,就愣神得稍微有些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