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童生試都考得比較簡單,只是簡單的考一場,多是考一些填空題,看看你這個考生對四書五經是不是很熟悉,以及考一些經義解釋題,看看你有沒有讀懂那些經義,難度很小,基本上也考不出來考生自己的思維方式等等能力和水平,即便是解釋經義,也只能答大儒們對這些經義的權威解釋,不能自己胡亂解釋。而大儒們對經義中某些話的解釋其實是有一個權威界定的,就相當于題目是有一個正確答案的,可以cao作的空間就小得多,基本上只是考考生背誦記憶的功底。 參加這樣的考試,摸對考官對字體的喜好就太重要了,一定要好好練練符合縣令大人口味的字體,否則大家的題答得套路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來誰比誰優秀多少,縣令大人又為什么不選他而要選擇你呢? 當然這些道理都是蔡思瑾自己當了縣令之后才悟出來的道理,上輩子他去參加童生試的時候也是摸頭不著腦的就去了,一連考了三次才考上,還錯過了今年的秀才試,硬生生多等了兩年,今世里一定要一擊必中,爭取參加今年的秀才考試。 今年童生試的時間是三月一日開考,只考一天、考一張卷子,從天蒙蒙亮考到天黑,一般的標準是等到天黑后可以給你點三根白蠟燭,等到白蠟燭燒盡的時候就必須要交卷了。 考試的地點是在縣衙大堂之中擺上書桌和椅子,兩人之間相隔較遠,不能看到其他人的答案,同時監考的時候縣令大人會親自監考,同時還有衙役和師爺們多人監考,不允許考生交頭接耳。 進入考場之前,按照慣例是需要搜身的,而且搜得比較嚴格,因為童生試都是些填空題和經義解釋題,若是你帶了小抄進來那用處可大了!所以縣令大人是一定不會允許的。因為有實力的官宦人家和勛貴可以選擇走通縣令大人或者縣學山長的路子,提前將學生送進縣學里面成為“生徒”,不用參與這場考試就有資格去考秀才了,沒有作弊的必要,而貧寒人家的孩子,誰又有能力去買通這些大人物呢? 再次坐在考場之中,蔡思瑾看到熟悉的考題心中一定,閉眼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就認認真真地在草稿上將答案先寫一遍,再用心謄抄,謄抄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一個字也不能抄錯! 第13章 考童生試 蔡思瑾花了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把草稿打好,試題也抄了一半了,此時殿外的鼓聲響起,縣令大人在縣衙高堂上站起來,宣布道:“各位考生停筆,諸位考生均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用飯、休息,待鼓聲再次響起,考試繼續考試?!?/br> 說完之后,縣令大人就轉到后衙去了,一般而言縣令大人都住在縣衙里,前衙是個大廳,一般負責審理刑事、民事的案件,以及舉辦大型的活動,比如現在的童生試,而后衙就是縣令大人居住的地方。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對于縣令大人來說是真正的休息時間,但是對于考生們來說卻未必了。 蔡思瑾知道厲害關系,趕緊將自己的卷紙、草稿、筆墨等等所有東西都收到書桌的桌空里面,靜靜地等待衙役們過來分發飯食。那些衙役都可不會管是否會弄臟你寶貝不已的試卷,他們只會粗暴地把飯食和湯水往你桌上一放,如果考生收拾東西的速度不快、所在位置正好先分發飯食,是極有可能弄上飯食的污跡的。 一般而言,遇上這樣的事情你這次考試就白參與了,不可能考中了,只能自認倒霉,下次再戰了唄。 蔡思瑾、李永富、周墨江、蔡思智、蔡思信等人都是老考生了,早就將這些考童生試之中會遇到的事情細細與其他同窗分說過了,所以張思晨雖然是第一次參加童生試,卻也機敏得很,收拾東西的速度也很麻利。 一般而言,考童生試時候提供的飯食不會太差,畢竟關系著一個縣的顏面,這次擺在蔡思瑾面前的就有兩個白面饅頭,還有一個大海碗裝著的小部分rou、菜,以及一大碗湯。 蔡思瑾拿起一個白面饅頭就著些蔬菜吃了,稍微喝了幾小口湯,僅僅用了能將饅頭咽下去的量。他深知這樣的飯食雖然不至于太差,但是說不定也就是表面光鮮,材質不一定好,rou食類他的不敢碰的,之前聽說過有考生吃了變質的豬rou拉肚子的。 雖然童生試也是比較人性化的,你拉肚子不會不至于不給你去上廁所,但是會在你的試卷上標明“考生某時某分至茅廁,某時某分返回”,這樣的試卷一般不會被考中的,因此被考生視為不吉利,一般而言若是考試時候拉肚子去了一次廁所,那么這科考試就沒有指望了,所以一定要杜絕任何隱患! 湯水也不能吃太多,去廁所一定會被標注,不管是大便還是小便都是一個道理,所以從昨天起蔡思瑾等人就相當有經驗地減少粥水的攝取量,控制今天的尿量,中午這餐飯就更加不敢多喝湯水了。 蔡思瑾很快就吃完飯然后雙手離開書桌坐直,他面前的這些飯食還剩下很多,但是他不準備吃了,一年到頭就等這么一次重要的考試,只要吃過點兒東西不至于會餓得影響自己發揮就好了。他四顧了一下,發現好多考生都和他一樣只是少量地吃了一些飯食,就束手正襟危坐了。 蔡思瑾這餐飯用時連一刻鐘都沒有花費,但是縣令大人卻是一定會到半個時辰過后再次敲鼓才會回來繼續監考的,所以他就這么坐在書桌前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大約一刻鐘過后,所有的考生都束手正襟危坐、或閉目養神、或敏思苦想,總之都不再碰飯食,這個時候衙役們就依次將大家書桌上的飯食都收回去,同時用一個干凈的抹布將考生書桌上的飯食污跡擦拭干凈。 蔡思瑾等抹布在桌上形成的水跡干了之后,趕緊雙臂環抱放在桌上,把頭埋在手臂上抓緊時間小憩一會兒。 不多時,鼓聲再次響起,蔡思瑾將頭抬起來,動了動自己已經被壓麻了的手臂,將自己的試卷、草稿紙、筆、磨等小心地拿出來,再次展開卷子開始答題。 下午的時候,就陸續會有人交卷了。如果考生需要交卷,只需在座位上舉手示意,自會有衙役上前,將考生的卷子卷起來拿著,帶著考生去堂上拜見縣令大人,縣令大人要畫押一支簽給考生拿著,考生憑借縣令大人畫押的簽才能離開縣衙。 因為童生試的考官就是監考的縣令大人,取中誰全憑縣令大人的愛好,有些縣令大人非常喜歡機敏的學生,對提前交卷的考生會有好感,有時候甚至會當場批閱考卷、當場取中,所以有很多考生會注重速度,當第一個交卷的人。 當然,也有一些縣令大人本身就是學究型的,對這種嘩眾取寵的人沒有什么好感,遇到提前交卷也只是平常對待,并不會給與什么方便,只會將卷紙放置在一旁。 今次童生試的主考官乃是一個新來的縣令大人,整個平江縣的人都還沒有摸清楚他的脾氣,所以還是有好幾個考生鉚足了勁兒想要爭這個第一,碰一碰運氣的。畢竟新縣令的年紀不大,才二十郎當歲,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是會喜歡銳意進取的年輕人吧? 蔡思瑾則一點兒都不著急,老神在在地慢慢答題,好好寫字,他這個重生一世的人自然知道這位新縣令大人的喜好了,他雖然人年輕得厲害,做事情卻老到的很,出題也是選擇古早的題目,批卷子也不會當場批,而是試后細細批示,唯一有點兒偏向的就是喜歡館閣體了。 然而館閣體這種字體最是橫平豎直書寫清楚,這種愛好本身就是老到的表現??!就連蔡仲邇這個年近四十歲的人都不喜歡館閣體這種東西,平江縣令這么一個年輕人會喜歡這種東西估計也是讓人萬萬意想不到的。 蔡思瑾看著提前交卷的那個考生,因為時間久遠已經記不得那個人的名字了,上輩子考試的時候還因為他提前這么多時間交卷被驚到了,影響了一些發揮。 這輩子么——呵,我只是笑笑,不說話。 影響發揮?不存在的。 第14章 考中童生 蔡思瑾也沒有等到夜里點了蠟燭才遲遲交卷,他仔細認真地將自己的考卷答完之后,就按照程序交卷了,拿著知縣大人給的押簽出了縣衙大門。 一出門就看見自己的父親蔡仲邇正焦急地站在大門口等著,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蔡思瑾心中一暖——原來自己的父親這么在乎自己啊——于是笑著走到父親面前,想要寬慰他幾句,并和他表表決心,告訴他自己這一科一定會考中童生的。 然而蔡思瑾才笑著走到蔡仲邇旁邊,就發現蔡仲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朝著自己身后沖了過去——這個就很尷尬了!蔡思瑾的笑容完全僵硬在了自己的臉上。 轉過頭去一看,發現張思晨也出了縣衙,而自己的父親蔡仲邇正沖到他旁邊去對他噓寒問暖,并且焦急地問他發揮得怎么樣。 蔡思瑾嘴角抽了抽,真懷疑自己這個不是親爹!但是他嘆了口氣,真是活得久了就忘了好些事情了,自己這個爹一向是最喜歡他的得意門生張思晨的,喜歡到非要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喜歡到致死都以張思晨為榮。 蔡思瑾心中暗暗下了狠心,這輩子可不能再像上輩子一樣怕苦怕難不好好念書了,為了meimei的終身幸福,為了父親不被張思晨這個白眼狼蒙蔽,自己也要立起來,在科舉中好好出頭,讓父親高看自己一眼,也讓父親能聽得進自己的意見。 張思晨與蔡仲邇一邊走路一邊聊天,倒是沒有像蔡仲邇一樣忽視蔡思瑾的存在,而是走到蔡思瑾面前拱了拱手,說到:“瑾師兄,之前你借給我看的那本《秀才策》很有用,我已經全文抄錄了一份了?,F在童生試已經考完了,我回去立即就將那本書還給你,不耽誤你考府試。之前承蒙瑾師兄借書,思晨真心感激不盡!” 蔡思瑾驚訝地看著張思晨,那本《秀才策》那么厚,張思晨一邊要復習童生試,一邊竟然將那本書都抄完了!這小子在讀書上可是有著一股狠勁兒呢! 又想了想上輩子張思晨這小子的做派——這小子哪里是在讀書上有一股子狠勁兒??!他簡直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有著一股狠勁兒呢! 蔡思瑾思及此處打了一個寒蟬,老天爺啊,自己要是真的和這樣一個狠人對上,那還有活路嗎?蔡思瑾很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不行不行,張思晨這個狠人不能惹,自己要做的只是不把meimei嫁給他,不讓他娶自己的meimei而已,絕對不能把他給得罪了。 想到這里,蔡思瑾的臉上掛上了討好的笑容,自己爹爹更偏疼張思晨一點兒算什么?人家可是能考進士的人,文曲星下凡??!自己爹爹那是慧眼如炬!這么好的一根粗大腿要是抱好了也挺不錯的,前提是千萬要攔住爹爹,不要讓爹爹把meimei嫁給他! 蔡思瑾說到:“張師弟,不用這么客氣,我也是舉手之勞而已?!?/br> 張思晨被蔡思瑾這樣好的態度弄得一驚,他從小就機敏,也能看透人心,他早就看出來自己的恩師蔡仲邇對自己太好了,讓自己這個瑾師兄很不滿意,雖然沒有做過什么針對自己的事情,但是從來不會對自己這么友好,這是怎么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蔡仲邇倒是沒有什么驚訝的,他根本就沒有看出蔡思瑾之前對張思晨的那點兒小心思,他這個人天生就沒有長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所以蔡雨桐隨他,才會這么大大咧咧開開心心的。 蔡仲邇問完了張思晨各種問題,這才有空隨口問一句:“瑾哥兒,你考得怎么樣?”蔡思瑾終于撈到表現的機會了,說到:“爹爹,你放心,我這次發揮得好得很,一定能考中童生的!” 蔡仲邇吹胡子瞪眼:“驕傲自滿!人家思晨比你學得好,都沒有這么自滿,沒有說出你這種必中的話,你這樣的話說出來不是丟人現眼嗎?” 蔡思瑾被訓斥得耷拉著耳朵,他真的準備得很充分??!所有的題目都背到了,沒有一題是錯的,字體也練了縣令大人喜歡的館閣體,他這一科肯定是必中的??!要是都這樣了還不中,那就沒有天理了!要他怎么說?說其他的話才叫假惺惺好不好。 正在這個時候李永富沖過來站在蔡仲邇面前,狠狠拍了蔡思瑾肩膀一下,笑著說道:“師傅!瑾哥兒!我這一科考得極好,肯定是必中的!” 蔡思瑾同情地看著李永富,然后二人又被蔡仲邇訓斥了一通,真是難兄難弟。之后學子們陸陸續續地都出了考場,然后蔡仲邇將學生們都帶到客棧去住了,一起聽成績,一般三日之內就會放榜的。 雖然蔡仲邇在平江縣城里面有一門親戚,但是他既然帶了這么多學生來考試,自然是要保證大家安安全全的來平平安安的回去的,他擔心自己不住客棧學生們會在考試之后玩得太瘋,出什么事情,于是并沒有帶著蔡思瑾去走親戚,而是大家一同住在客棧之內。 三日后便是放榜日,張思晨竟然得中了第一名!蔡思瑾的排名也很靠前,是第七名,他也滿意極了。除了他們二人之外,蔡仲邇的學生里面還有兩個也考中了,周墨江是第二十二名,李永富是第三十名,也是最后一名。 在童生試的放榜之中,第一名寫在第一個,被大家稱為案首,而取中的最后一名則是會被人用朱筆在名字上面寫一個豎折,代表這個名字之前的是考中的,之后是不中的,這個朱筆的豎折看起來有點兒像一把椅子,所以最后一名又被稱為“坐紅椅子”。 李永富這次就坐上了這把紅椅子,讓他喜得跳了起來!然后小聲對著蔡思瑾說到:“瑾哥兒,這下我可以讓我娘去你家提親了吧?” 蔡思瑾一愣,這廝可以??!為了娶meimei竟然爆發出來這么大的動力,有前途!他笑著拍了拍他,說到:“去吧去吧,我保證為你說話!” 李永富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蔡仲邇高興地手抖了起來,他終于證實了自己是個名師了!他不光是會讀書,他更會教書!看看,一科四個童生都是他的學生!日后誰還敢背地里說他不會教書,他肯定一口吐沫啐在人家臉上! 蔡思瑾則是高興的同時又有一些惆悵,自己經過了上輩子,有著這么多的經驗,相當于是重考一次了,竟然費勁了心思才考中了第七名,而張思晨上一世里是第五名,這一世里自己小小一點撥他竟然就得了案首!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有這么大么?老天爺在造人的時候可真是太不公平啦! 第15章 驚得系統 蔡思瑾這邊才在和李永富嘻嘻哈哈的看榜呢,忽然在腦袋里面聽到一個聲音:“宿主滿足激活條件,年滿十八歲前考取童生,且進入本縣前十名,‘一代名臣’系統正式被激活,現在系統強制重啟中……” 蔡思瑾一點兒都沒有聽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什么“系統”之類的他都沒有聽懂,“強制重啟”是什么他也沒有搞明白,就忽然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到他慢悠悠恢復一點兒意識的時候,才在腦袋中聽到了一點兒聲音,冷冰冰的:“重啟成功,掃描宿主基礎屬性: 姓名:蔡思瑾 等級:0級 初始屬性:體質3,力量4,智力5,敏捷4 新手期免費贈送技能:妙筆生花,熟練度(1/1000)。 希望宿主再接再厲,努力升級?!?/br> 蔡思瑾完全沒有弄明白這些話都是些什么意思,只是趕忙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客棧的床上了,還看見自己老爹、李永富、張思晨、周墨江等等一眾同學臉色焦急地守在床邊看著自己呢,看見自己醒過來都松了口氣。 李永富先喳喳哇哇地說話了:“嗨,瑾哥兒,你激動個啥?不就是個童生試嘛,你看人家考第一的張思晨都沒有激動得暈過去,你這個考第七的倒是激動得暈過去了!” 蔡思瑾趕緊反駁:“我不是!我沒有!我才不稀罕呢!”反駁三連,可是即便他說得再堅決,在場的人也是一個都不信的,都堅定地認為他就是因為考中了童生高興地暈過去了! 蔡思信還有些酸溜溜地說到:“瑾哥,你別不好意思了,考中童生激動點兒也沒啥,要是我能考中我也激動,我寧愿暈過去的是我呢!有啥丟人的?” 蔡思瑾無語了,他真是百口莫辯了不是。日后他在這個小小的平江縣城可算是出了名了,以后人家一見到他肯定會對他指指點點,在他背后說嘴“你看你看!他就是那個考中了童生就激動地暈過去的那個人!” 想到日后就要背上這樣一個名聲,蔡思瑾已經郁悶得說不出話來了。 蔡仲邇咳嗽了幾聲,說到:“既然現在瑾哥兒醒過來了,你們也都散了吧,好好準備準備,考中童生的幾個準備晚上去參加縣令大人的宴席,好衣服拿出來穿上,其他沒有考中的也各自去縣城的酒樓里面樂一樂就是了,也算是散散心?!?/br> 中學子們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蔡仲邇忽然板起臉來訓斥到:“但是你們出去散心不能惹事!更不能到青樓那種臟地方去!若是我聽說有誰惹事或者去了那種骯臟地方,日后我一定會將他逐出師門!” 學生們聞言都是一抖,趕緊站直了身子齊聲應諾,心中的一根弦都是繃緊了。 之前能不能在蔡仲邇那里學習似乎不是什么能威脅到人的事情,反正好像這個蔡舉人教書的水平好像也不怎么樣,但是現在同窗一次就有4個考上童生的,這可是整個平江縣城的頭一份??!說不得回去以后就會有其他村或者其他鄉的人慕名而來蔡氏族學上學了,這個學習的名額可就金貴起來了,萬萬不能因為自己一時放縱失去了! 同時孩子們都想著——舉人畢竟是舉人啊,就是和那些教書的老童生、酸秀才不一樣!人家這可是有真才實學的! 蔡仲邇看著學生們都乖乖地退出去之后很滿意,笑瞇瞇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看著自己的兒子。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唯一的兒子蔡思瑾念書腦子不靈光,完全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此時驚聞他竟然考中了童生試第七名,心中的喜悅那是無以言表的。 張思晨再怎么是他的得意門生,蔡思瑾畢竟是他的親兒子??!若是蔡思瑾真能走上科舉這條路,之后中秀才、中舉人,那寶貝女兒蔡雨桐的終身就有靠了,他這輩子死也瞑目了。 于是,蔡仲邇對著蔡思瑾無比的和煦,他笑瞇瞇地說到:“瑾哥兒,你這次考得很好,爹爹很欣慰??!之前是爹爹錯了,沒有看出來你是這么根好苗子,對你的學習沒有太用心,日后爹爹會好好教你,也讓你能更進一步,日后你立起來了,日子過得好了,我們老蔡家才有希望,桐兒的終身也才有靠?!?/br> 蔡思瑾點了點頭,上輩子他不懂這個道理,以為把桐兒嫁給了厲害的張思晨就終生有靠了,自己便是懶散一些沒有出息一些桐兒也會過得好??墒撬@輩子醒悟了,只有自己立住了,有能耐了,桐兒才能不受欺負,否則,不管桐兒是嫁給張思晨還是李永富,都過不好。 只是他還是見縫插針地說到:“爹爹,說到這個,我正想跟你說呢。我看李永富不錯,看重桐兒,心也善,現在還考中了童生,也算是可以了,若是桐兒嫁給他,能過上好日子,我還能壓得住他??墒菗Q成張思晨,萬一日后他中了進士,當了大官,桐兒還不被他嫌棄,我也不能幫桐兒撐腰,你說桐兒在后院里面日子咋過??!” 蔡仲邇點了點頭,張思晨這么年輕,而且第一次考試就考中了童生,還是案首,日后前途確實不可限量!他以前覺得自己的兒子走不了科舉這條路,說不得只能在鄉間當個小地主,就想把女兒蔡雨桐嫁給張思晨,好歹能當個官太太,不用日子過得太清苦。 可是現在情況有變化了,張思晨和自己兒子的念書成績都好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卻是有必要好好考慮一下了,瑾哥兒說得對,齊大非偶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而且現在看來李永富這個小子也是不錯的。 只是桐兒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這件事情還是要好好考慮一番,可不能這么輕率地決定了。于是蔡仲邇板起臉說到:“你meimei的親事自由你娘cao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今天晚上的宴席雖然不是正經的‘鹿鳴宴’,但是縣令大人也會考教你們幾個學問,可別給為父丟人!” 蔡思瑾和蔡仲邇相處這么久,哪里能不清楚自己老爹的脾性?聞言自然是知道蔡仲邇現如今思想上已經松動了,沒有像以前那樣執著著非要把桐兒嫁給張思晨了。 蔡思瑾樂哈哈地說到:“當然當然!爹爹你就放心吧,我也是正經的第七名,肯定不會給你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