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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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苑?!?/br> 陸晚晚隱隱約約記得那地方似乎是李行開的私人餐廳,坐落在一個安靜的四合院里,低調奢華,有錢還不一定能預訂上。 陸晚晚第一次被關在公寓里的那十幾年,她能見到的只有沈屹這幾個朋友,天之驕子們看著她的眼神里大抵只有同情,卻沒有任何要幫她的意思。 下了辦公樓,李行早早就坐在車里等著他們兩個,他笑道:“屹哥,傅承淮和趙時州已經到竹苑了,咱們直接過去就成?!?/br> 這兩個人在京城里都是鼎鼎有名的貴公子。 當初原主之所以沒有立馬和沈屹離婚的原因大概就是想和這些天之驕子攀上關系。 陸晚晚眼尖,認出了李行開的車似乎是沈屹之前那輛,她戳了戳沈屹的胳膊,問:“你和他換車了?” 沈屹點點頭:“嗯,換了?!?/br> 他不緊不慢的同陸晚晚解釋:“他恰好喜歡我那輛車,我就和他換了?!?/br> 陸晚晚覺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是又想不出個頭緒。 外邊風大,沈屹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看著擰眉苦思冥想的模樣,不由得失笑。 “你不是不喜歡我那輛車嗎?所以我才答應的?!?/br> 其實,沈屹也沒說謊。 李行覬覦他的車很久了,用一輛極為普通的保時捷和他換了車。 沈屹以前都沒有覺得陸晚晚如此可愛,她雖然整天把名牌掛在嘴邊,但似乎認不得幾個牌子,車牌就更認不得了。 她貌似只認得幾種比較出名的大眾品牌。 *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的車程,三個人就到了竹苑。 環境幽靜,大門前掛著兩盞紅燈籠。 包廂內氣氛寧靜,傅承淮和趙時州手里都捏著煙,兩個出色的男人坐在眼前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陸晚晚記得,趙時州非常的討厭她。 上兩次穿書后都是這樣,分明她和他沒什么交集,她也沒作什么妖,但趙時州每次看見她都要出言諷刺,說她是個土包子暴發戶。 陸晚晚也非常不喜歡一臉“我最牛逼我最有錢”的趙時州。 菜單在沈屹手里,他甚至都沒有過問陸晚晚,直接就點好了菜。 趙時州坐在她對面,長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陸小姐最近很忙?!?/br> 陸晚晚心里呵呵兩聲,趙時州接下來要說的絕對沒什么好話,以前這個人就喜歡陰陽怪氣的刺她,說什么陸小姐真是我見過將吃喝玩樂發揮到極致的大忙人之類的話。 這回她對沈屹都沒個好臉,對他的朋友更加不會慣著了。 陸晚晚親昵的挽著沈屹,矯揉做作的瞪了趙時州一眼,語氣膩的能齁死別人:“阿時,你怎么能叫我陸小姐呢,我現在是沈夫人呀。你年紀再怎么大也不會健忘這種程度,忘了我已經和屹屹結婚這件事了?!?/br> 趙時州的臉色rou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陸晚晚裝模作樣的嘆了嘆氣,“我的確很忙,你們男人可能不太懂,奢侈品店里的新款上市我一家家逛過去都很累的?!?/br> “.......” 說話間,菜已經上齊。 沈屹坐在一旁從頭到尾都很少說話,只是默默的給她夾菜,生怕她餓著。 “嫂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闭f這句話的是傅承淮,話雖然這么說,眼中卻沒有幾分尊重,更多的是涼薄之意。 這群天之驕子們,向來都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 陸晚晚不清楚沈屹有沒有看清陸大小姐的面貌,但是他身邊這群朋友是絕對知道的。 她笑了笑,說道:“謝謝?!?/br> 傅承淮在此之前還真的沒有正眼看待過她,一個愛慕虛榮且沒什么腦子的女人罷了。 今天一見,好像她整個人都沉靜了不少。 陸晚晚肚子空空,早就覺得餓了,她也懶得去看其他人的臉色,只顧埋頭吃菜,而沈屹似乎享受上給她喂飯的樂趣,不停的往她的碗里夾菜。 傅承淮和趙時州兩個人都喝了點酒,反而是沈屹一口酒都沒有碰。 和沈屹已經相處過兩輩子的陸晚晚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沈屹的,這個人滴酒不沾,也不抽煙不賭博,干干凈凈,什么陋習都沒有,除了心理不太正常,其他的一切都堪稱完美。 陸晚晚停下筷子,拽了拽沈屹的袖子,問道:“洗手間在哪里?我想去上個洗手間?!?/br> 沈屹牽著她的手,淡聲答道:“我帶你過去?!?/br> 竹苑里的環境有些復雜,若是不熟悉的人,很有可能就迷路了。 陸晚晚默不作聲的把手從他的手掌里抽了出來,身側的男人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又重新牢牢扣住她的五指。 經過兩條走廊,又轉了個彎,遠遠地陸晚晚才看見洗手間的標志。 兩個人剛走過去,便在拐角處撞見一名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 女人似乎認得沈屹,輕蔑一笑,張嘴便是刺耳的聲音,嗓調聽起來也很尖酸,語氣亦十分的刻薄,她陰陽怪氣的對身邊的友人道:“竹苑是怎么回事?怎么現在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陸晚晚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這是沈屹的親姑姑。 嘖。 她忍不住朝沈屹投去一眼,發現身邊的男人面不改色,神情淡定,仿佛被罵的人不是他。 陸晚晚不由得感嘆,沈屹的忍耐力還真是好的讓人覺得害怕。 沈屹變態一樣的克制和忍耐,陸晚晚是早就見識過的,那是第一世結婚后發生的事,僅僅是半個月不能出門,她就已經忍耐不下去。 裝病騙了他,偷走了自己的證件,從醫院里順利溜走,去了律所找了律師,打算起訴離婚。 沈屹忽然之間就出現在辦公室里,慈眉善目,笑意淺淺。 那笑容看的她膽戰心驚。 陸晚晚被逮了回去,手腕被他掐的通紅,眉宇戾氣叢生,眼神銳利如刀,偏偏他說話又輕又慢,溫柔體貼。 他削瘦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看著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的女人,輕笑一聲,嘆道,“怕什么呢?我又不會吃了你,對不對?” 陸晚晚那時膽小怯懦,覺得眼前的男人要把她給生吃,她直接就被嚇哭了。 眼淚汪汪,水珠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的往下掉。 哭的相當的可憐。 莫名的,她覺著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更興奮了。 他用指腹輕柔抹開女人臉上的淚痕,裝模作樣,語氣惋惜,“晚晚哭的我都心碎了?!?/br> 她愣住,眼圈紅紅的看著他,就聽男人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可是罰還是要罰一下的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 你特么都心碎了你還要罰我,你說個錘子呢?。。?! 屹屹:就是想用罰你的借口和你做羞羞的事情嘛。 屹屹:老婆可愛,我也很乖。 晚晚:可愛是我的 屁是他放的(乖個錘子?。。。。?/br> 第7章 沈屹在沈家并不怎么受歡迎,當年他母親把他帶走的時候,氣的沈家老太太心臟病急發,早早故去了。 沈屹的姑姑本就不怎么看得上他母親,如此一來,更加是恨透了他母親,連帶著把他也給恨上。 加上沈屹還有個同父同母的弟弟,沈家的人更加偏愛沈屹那個驕縱但又很惹人喜歡的弟弟。 沈屹罔若未聞,裝作沒有聽見他姑姑說的話,將陸晚晚帶到洗手間門外,淡淡開腔:“進去?!?/br> 陸晚晚從洗手間里出來,看見沈屹的姑姑居然還在,咄咄逼人的站在沈屹跟前,短發燙的很卷,丹鳳眼微微吊了起來,面相刻薄。 她擦干凈手,剛剛走到沈屹邊上,便聽見沈屹的姑姑陰陽怪氣的諷刺道:“唉,有些人就是天生寒酸,野雞再怎么飛也成不了鳳凰?!?/br> 陸晚晚有些尷尬,哪知道就這么巧讓她給聽見這些話了呢。 不過我們男主能屈能伸,完全不為所動。 沈屹罔若未聞,握著陸晚晚的手指,問道:“好了?” 她點頭:“嗯,我們回包廂?!?/br> “好?!?/br> 從始至終就被完全忽略的婦人火冒三丈,她從心里覺得沈屹就是故意的!在給她眼色看,什么東西居然敢這么對他? 貴婦攔在他們身前,氣勢洶洶,滿面怒容:“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擺架子!” 沈屹抿唇,不言不語。 貴婦看著他閉著嘴不說話的樣子就來氣,輕蔑的瞥了眼他身側的陸晚晚,眼中的不屑更加濃重,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陸家的小姐是?那副恨不得嫁給錢的模樣,也不怕笑死人?!?/br> 沈屹清潤的面上總算有了一絲波動,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眼神明明柔和,黑眸深處好似藏著一股戾氣,他開腔,冷聲道:“夫人,慎言?!?/br> 貴婦被沈屹的眼神看的心尖一顫,她不喜歡這個侄子也是有理由的。 這人看著好拿捏,柔和淡然,懶散的仿佛對什么事都不感興趣。 實際上剛回沈家就給了她馬威,把她婆家的人全都給連根拔起,制的死死,雷厲風行,手段狠絕,不給他們留任何的退路。 沈屹不打算和這人多說,抓著陸晚晚的手便離開了。 陸晚晚看他臉上的神情似乎也不像是生氣了,她清楚沈屹在外人面前并不是個脾氣十分好的人,對家里的親戚常常都冷著臉,話也很少說。 不過沈屹對她倒是從來都沒有發過脾氣,陸晚晚甚至都很少能看見他生氣,這個人生活作息規律,也沒什么愛好。 以前陸晚晚被他氣得半死的時候,晚上就使勁的鬧騰,不讓他睡覺,第二天早早的就把他弄醒,這種事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是早就要發火了。 但是沈屹永遠都不會,看著她使小性子反而會去縱容。 晚飯吃好,已經將近八點。 沈屹開著車將她帶了回去,陸晚晚吃飯的時候沒有忍住喝了點酒,這會兒腦袋就開始犯暈。 耳朵尖粉粉嫩嫩,臉色微微發紅,呼吸之間都漫著一股子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