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我昨天說過很多次接夫人出來的,是他不肯...” 賈魚薇貌似心虛地頻頻瞥向薛鹿林懷里的人,可是那懷里的人卻并沒有接收到她的信號轉過頭來,只是微微動了動—— 唇瓣開合,沒有人聽見他說了什么,只有薛鹿林自己聽得真切,寥寥兩個字“回家...” 薛鹿林便沒有再跟賈魚薇多費一句話,錯身而過,快步走向了自己的黑色幻影。 作者有話說: 人在危難關頭總是能迸發出無窮的力量,然而在愛的人面前,又總是會失去一切的勇氣... 第46章 沒事,就是得了傳染病 === 賈魚薇立在冬日初雪后的晴日里,目送著主席與主席夫人離去后,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漸漸消失了。 身邊的保安隊長站得雙腿僵硬,直到遙遙地望見薛鹿林幾人已經上了車,才敢如釋重負地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幸好沒出人命,看這架勢,薛總得跟您拼命!” 賈魚薇聳聳肩,一邊眉角驀地挑起,渾不在意地說:“拼就拼唄,只要西恒別出事!不然...”她的聲音漸沉,最后低得保安隊長幾乎都聽不到了,“等我到了底下,怎么跟那個老東西交代!” 說完,她跺了跺腳下的靴子,甩了甩褲腿上的泥,悠哉地轉身,正準備離開卻又突然停住了動作。 她回頭,看到了還站在宿舍區門口張望的凌子言。 賈魚薇對他揚揚手,燦爛地露齒一笑。凌子言卻是面無表情地移開了目光,他轉身,垂頭看向腳下被踩得泥濘不堪的雪地,雙手cha進口袋里,慢慢地踱了回去。 “事情差不多也該結束了,里面需要什么還是要積極配合,不準怠慢!”賈魚薇一邊往回走,一邊對保安隊長說:“再拿一部衛星電話給凌子言,他要聯系誰就聯系誰,不用管了?!?/br> 保安隊長應聲去了。 黑色幻影里,開車的依舊是再苦再累也要堅持在線的林松明。 ——接夫人回家! 此等大功勞豈能拱手讓于他人! 車門一關,車子緩緩駛動。薛鹿林立馬將潘花花的頭從自己的胸口處搬了出來,他感覺那里就快要被灼灼熱氣給燙出一個洞來了。 “你坐好,我拿點水給你喝?!?/br> 說完,薛鹿林把潘花花放到了一邊,自己彎腰去拿水。 誰知,手還沒有碰到水瓶,他的肩膀就讓人一把抓住了,然后,薛鹿林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股蠻力壓倒在了后排座椅里。 四目相對,薛鹿林訝異地瞪大了眼睛,“花花?” 下一秒,所有的疑問與驚詫全都被無聲地淹沒在了火熱的唇齒交纏之間... 潘花花的動作很不得章法,搞得薛鹿林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做什么,然后他十分無奈地又十分不合時宜地想:這家伙怎么就像是一只...餓急了的小狗... 但是,他卻并沒有躲避開小狗那急不可待地胡亂啃咬。 薛鹿林微微仰頸迎合著對方,手指滑入柔軟的發絲,他一下又一下輕輕撫摸著潘花花的后腦,試圖想要緩解一下他急躁的攻勢。 可是,漸漸地,薛鹿林卻發現越來越不對勁了... 這思念有點變了味兒,青草的味道已經甜得讓人發膩。 林松明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滲出了汗,有些打滑,他瞥著后視鏡,慌張地詢問:“老板...?” “開窗!” 薛鹿林強勢地抓住潘花花的肩膀,把他與自己撕開了一點距離。挺腰使力,薛鹿林就這樣帶著兩個人的重量,重新坐了起來。 刺骨的寒風猛地灌入車內,潘花花被凍得一個激靈,終于停下了自己蠻橫無理的動作,他呆呆地跨坐在薛鹿林的腿上,目光還有些渙散。 薛鹿林用一雙有力又溫暖的大手夾住他的臉頰,強迫他看向自己,低聲道:“你想在車里?不行...”他揉了揉對方的臉頰,又放低了一些聲音,耐心勸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支撐不住?!?/br> 潘花花被薛鹿林擒住了腦袋,動憚不得,只能徒勞地瞪著一雙眼睛,任憑眼淚撲簌簌地往外掉。 這眼神,任誰都不忍心再多看一眼了! 那些濃到讓任何言語都蒼白到無力的思念,那些藏在心里頭又不想宣之于口的委屈全都擱在里面了,還有那點...欲求不滿之后的惱羞成怒... 薛鹿林也xiele氣,什么擺事實講道理的屁話他也不想說了,直接扣著潘花花的后腦將人面對面地往自己的懷里一按,就這樣以一個抱小孩兒的姿勢,一下一下順著潘花花的后背,慢慢地安撫著他的情緒。 溫暖柔和的安撫信息素就像是沐浴在陽光下的海水,帶著舒適的溫度一波又一波地蕩上海岸,熨平了卷起皺褶的細沙。漸漸地,潘花花在這充滿了冷杉味道的海浪中平靜了下來,身體上各種不適的癥狀也稍稍得到了緩解,他枕在薛鹿林那讓人安心又溫暖的懷抱中,輕輕合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梅川已經坐在別墅大廳里喝了一下午的茶了,這會兒看見薛鹿林抱著潘花花從外面帶著冷風濕氣地闖進來,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將預先準備好的一次性醫用口罩戴了起來。 她跟著走了兩步,聲音悶悶地問:“怎么樣?還活著呢?” 薛鹿林冷臉瞥她,一面腳步匆匆地往樓上走,一面說:“上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