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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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就先去山西那邊安頓好,什么時候能回來,自然有人會給你遞消息?!彼€是喊他父親,但這聲父親,和以前的意思卻不一樣了,他是蘇皎月的父親,自然也是他的父親。 “你們搞這些事情,怕不是一年兩年了吧?”蘇政再傻,現在也能猜出些事情來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父王只是為了報仇而已?!碧K謹琛淡淡開口,挑眉看了蘇政一眼,繼續道:“父親還是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好生收拾了上路才是正經?!?/br> “你……”蘇政實在氣不過,但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問道:“你們有幾成勝算?你這樣對嬌嬌……她可知道?”他是真的怕把蘇皎月給搭進去而已。 “我可以向父親起個誓,事情一日不成,我便一日不跟嬌嬌明言?!碧K謹琛抬頭看著蘇政,眉眼似笑非笑,甚至透著幾分玩味:“父親這下可以放心了嗎?”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蘇政看著蘇謹琛這副樣子,實在有些懷疑他說的話,可那又有什么辦法呢!他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的! ****** 連日來針灸按摩,蘇皎月已經可以拄著拐杖勉強走幾步了。 她在鶴瑞堂走了兩個來回,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汗來,蘇老太太實在心疼她,讓丫鬟扶著她坐下。 關于三老爺的親事,老太太還有話要問她。 “你倒是說說,那個張家五姑娘怎樣,夠不夠做你三嬸的?”蘇老太太問的時候,蘇惜月就趴在她的膝蓋上,聽見老太太開口,她便忙支起了小腦袋來,想聽聽蘇皎月怎么說。 “我覺得挺好的,人很安靜,女紅也好,還會做糕點?!碧K皎月只揀要緊的說,又道:“可能因為她是外室生的,所以張老太太不怎么喜歡她,平常跟她說話口氣也不是很好,我瞧著怪可憐的?!?/br> 老太太還沒開口呢,那邊蘇惜月卻是好奇道:“她還會做糕點嗎?會做哪些糕點?做得好不好吃?” 小姑娘的重點總是和大人不同,只關心自己想關心的問題,蘇皎月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回她道:“我也不知道她會做多少,我就只吃過她做的紅豆糕,又軟又糯,特別好吃?!?/br> 蘇惜月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急忙一把捂住了嘴巴,卻是被老太太看見了,笑著拍著她的后背道:“你這丫頭,最近就光想著吃了,中午飯沒吃飽嗎?” 蘇惜月的臉都紅了,但老太太卻已經吩咐下去道:“讓廚房送些糕點過來?!?/br> 蘇皎月繼續道:“我覺得配三叔盡夠了,祖母不是常說,娶妻娶賢,長相都是次要的,出身貧苦些也沒有關系,張家自然算不上貧苦,不過她是外室所生,又是來當續弦的,可能嫁妝會少一些?” 說起這些來,蘇皎月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蘇老太太都被她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笑了,只開口道:“我們侯府難道還缺張家那份嫁妝不成?既然你覺得好,上回你母親也說不錯,那這親事就定下吧,我過兩日就找了媒婆,上門提親去?!?/br> 蘇惜月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拉著蘇老太太的手道:“祖母,那我是不是又要有母親了?” “是,你要有繼母了,等你繼母來了,你也要聽她的話?!崩咸χ?。 “要是繼母做的紅豆糕好吃,那我就聽她的?!碧K惜月一臉乖巧道。 ****** 老太太原來是預備要去相國寺的,但蘇牧的婚事一提上日程,她就走不開了。 月底把蘇政送走之后,侯府就開始給蘇牧籌備婚事了,日子就定在十一月里。 承恩侯府這次不但請了媒婆,還邀了徐氏的母親忠義伯府的老太太親自去提親,給足了張家面子。 張老太太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承恩侯府看上了張慧什么,但既然蘇家這樣重視,她反倒也不好意思起來,只從自己的體己里挑了好幾樣東西,給張慧當添箱。 怎么說張慧也是張家的閨女,雖然只是嫁去做續弦的,但沒有個五六十抬嫁妝,說出去也會招人笑話的。 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讓何氏去cao辦的,張老太太看著何氏送上來的嫁妝單子,擰了擰眉心道:“你膝下也沒個閨女,怎么唯一的小姑子要出閣了,倒也這樣一毛不拔起來了?” 何氏聽了這話簡直就要氣死,可瞧見張慧也端端的坐在老太太房里,她哪里敢說什么,只能淡淡道:“我另外給慧姐兒添了十抬嫁妝的,只是還沒列到這單子里?!?/br> 張慧見何氏完全沒了往日的氣派,只緩緩起身,朝她福了福身子道:“那就謝過大嫂子了?!?/br> 何氏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卻只能一臉淡然道:“這是應該的?!?/br> 這怎么就是應該的呢?這些原本都應該是張靜的!可是現在……她機關算盡,到頭來卻還是誤了張靜! ****** 府上要辦喜事,老太太便吩咐了下去,請了漆匠把各個院子都粉刷一遍。 其實她們常住的幾個院子每年都會上一回新漆,但另有幾個院子,因為沒什么人住,看著很是破舊,趁著這一回,老太太也讓人一起收拾了。 以后若是張慧有了生養,是姑娘家也要有單獨的院子,況且蘇惜月漸漸大了,過兩年老太太也不會把她再留在身邊,總要和繼母走的近一些才好,單出去自己住,是遲早的事情。 這件事情便交到了李氏的手中cao辦。 因為沈若嫻的事情,李氏這一年過的很是謹言慎行,如今老太太總算又開始對她和顏悅色,李氏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況且這次蘇政外任,蘇大老爺寫了信回來,對他的這次升遷很是看好,字里行間都透出了一股承恩侯府就要發達的意思。李氏哪里懂這些朝中的事情,但大老爺這樣說,她對二房的態度自然也會好一些。 這一日李氏從外頭忙完了回來,卻見有個小丫鬟在院門口鬼鬼祟祟的,她細細看了一眼,認出是從前跟在沈若嫻身邊的丫鬟。 李氏并不是狠心之人,想起養了沈若嫻一場,還覺得有些難過,便喊了那丫鬟過來問道:“你在我這門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那小丫鬟本就是想來找她的,被李氏這么一追問,便跪了下來,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道:“這……這是姑娘臨走時候寫下的血書,讓我送給二房的二姑娘,前兩日漆匠去玉蘭院上漆,我瞧見里面扔出來一包東西,姑娘的荷包就在里頭?!?/br> 她也不識字,并不知道這里面寫了些什么,只是當時沈若嫻已經被毒啞了,連話也不能說,只能咬破了手指寫下這封血書來,因此這小丫鬟只知道這是極重要的東西,沒想到蘇映月居然扔了,所以她便撿了回來,尋思著要不然就給李氏。 她和沈若嫻主仆一場,能做的也唯有這件事情了。 李氏心下一驚,沈若嫻失心瘋時候說的那些話她還記在心上,別的她都不信,但是她說蘇謹琛不是蘇家親生的,這件事情她卻是相信的,這事情若不是真的,老太太也不可能下這種狠手。 但她竟然還留下了血書……這里頭到底寫了些什么東西? 李氏從那丫鬟的手中把荷包接了過來,只覺得心口突突的跳著,她咬了咬牙,從里頭把那字跡早已經有些模糊的絲帕抽了出來。 第74章 第 74 章 沈若嫻果然寫的是蘇謹琛的事情。 但她知道的只是原來的劇情, 和現在已經有些出入,可上面關于蘇謹琛是誰的子嗣,他后來是怎么中了狀元, 又怎樣凳上帝位, 都很清楚的寫了下來。 李氏原本是一個字都不敢信的, 但血書中提到了瑞王, 倒是讓李氏隱隱有些印象。 當年李氏還未嫁到蘇家來的時候, 有一年瑞王在山西巡閱兵馬,曾在他們李家住過一晚上??蛇@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來年, 李氏哪里還能記起來,但現在這么一想,蘇謹琛如今的模樣, 還果真和當年瑞王年輕時候的樣子有六七成相似。 這么說沈若嫻沒有胡說?可她怎么會知道后面發生的事情呢?況且她這血書中還提到了二房一家將來會不得好死,這顯然也不對啊, 蘇政才剛剛上任了肥差,二房明顯是越過越好的節奏。 李氏這么一想,又覺得這血書上的內容不可盡信,只將這東西重新卷好了放入荷包中,低頭同那丫鬟道:“上面寫的東西我看過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橫豎還是想讓人幫她一把罷了?!?/br> 那丫鬟服侍了沈若嫻一場, 自然看不得她那么可憐, 便哭著道:“大太太慈悲, 姑娘雖然做錯了事情, 看在大太太你養了她一場的份上,好歹讓她回來吧?!?/br> 底下的丫鬟并不知道沈若嫻是因為什么事情被攆走的,只當還是為了勾引三老爺蘇牧的事情,現如今蘇牧也要娶續弦了,事情也算是過去了,自然想著她能回來。 李氏擰眉想了想,讓沈若嫻回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老太太向來心狠手辣,但她現在很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還得找她回來問一問。 “我心里有數,你下去吧?!崩钍锨擦四茄诀呦氯?,又把血書拿出來細細的看了一遍,最終還是決定按兵不動,這上頭不是說明年春天蘇謹琛就要高中狀元了嗎?那她就再等等,要是他真的能中狀元,她在信上頭的話不遲。 ****** 蘇牧娶親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二十八。 雖然只是娶個續弦,但因為承恩侯府好幾年沒辦喜事了,因此老太太格外重視,從十一月二十六開始,就在府上擺起了流水席,親戚朋友們,也早早的就過來了。 徐氏的嫡母徐老太太,也從香河老家趕了過來。 徐氏是徐家這一輩上唯一的閨女,雖然是庶出的,但一小就養在老太太跟前,嫡女一樣的教養,老太太把她視如己出,可這次蘇皎月的事情,卻讓徐老太太很是生氣。 徐氏怕老太太擔心,一直瞞著蘇皎月的傷勢,她還是上回去張家提親的時候,才聽人給說起來的。老太太原本早就要過來看看蘇皎月的,被家里人勸著,這才一直等到了如今。 “嬌嬌呢?我的乖乖外孫女嬌嬌在哪兒?”徐老太太才繞過了承恩侯府的影壁,就伸著脖子往里頭看,想要找找蘇皎月的影子。 徐氏已經迎了出來,見她口口聲聲的喊著嬌嬌,心里更是過意不去,蘇皎月行動不便,自然不能親自迎出來,徐氏便上前道:“母親隨我進去,嬌嬌在正房等著您老呢!” 徐老太太見了徐氏,只甩了個臉子給她,氣呼呼道:“你眼里哪里還有我這個母親!”她在家里已經發作過一次了,把她兩個媳婦都罵得要死了,如今逮著了徐氏這個正主,自然是更要罵的。 “這么大的事情,你們一個個把我瞞得死死的,是不是真的要等我咽了氣,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徐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原本還想再罵幾句,見徐氏都委屈的落淚了,也知道她必定是最傷心的人,一個不忍心又勸道:“好了,別哭了,這幾天是你三叔的好日子,你哭個什么勁兒!” 徐氏便忙不迭就忍住了,又和她的兩個嫂嫂打了招呼,引著一眾人往正房去。 因為要見自己的姥姥和兩個舅母,蘇皎月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規規矩矩的坐在正廳里等著。當然了……這也是徐氏再三吩咐了丫鬟們的,今日除了徐老太太要過來,還有徐家的兩個表少爺也要過來。 徐氏這么一敲打,丫鬟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們家姑娘現在大了,徐氏也要開始給她物色起人家來了。 徐老太太很快就過來了,蘇皎月聽見外頭腳步聲,就讓丫鬟推著她到門口守著,便看見徐氏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正房里來。 老太太看見坐在輪椅上的蘇皎月,一下子就心疼了起來,步子也加快了好些,走到她跟前,只是看著她,一時卻說不出話來。 “一年多沒見,嬌嬌都長這么大了?!毙炖咸锌溃骸吧匣匾娔氵€是去年六月份,那時候瞧著還是個孩子呢!” “外祖母?!毙炖咸瓷先ゾ秃苊嫔?,蘇皎月只乖乖的喊了她一聲,她又瞧了一眼身后跟著的眾人,按年紀也能分得清誰是誰,只是有兩個看著年紀相仿的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她一時間弄不清誰大誰小。 好在還沒等蘇皎月開口,老太太就先喊了那兩人過來道:“長榮、長慶,你們兩個現在也都大了,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欺負你們表妹了?!?/br> “祖母,孫兒知道?!眱扇硕家荒樥拈_口,眉心中卻隱著淡淡的愁緒。 這個表妹……向來驕縱跋扈、目中無人,從來都只有她欺負他們的份兒,哪里有他們欺負她的時候。 不過現在……她這樣坐在輪椅上,看上去倒有些嬌弱不勝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戰斗力。 “兩位表哥好、兩位舅母好?!碧K皎月笑著道。 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是蘇皎月的大舅母劉氏,見了徐氏態度卻有些淡淡的,只同蘇皎月道:“你表姐許了人家,明年二月份就要出閣了,我讓她在家繡嫁妝?!?/br> 這大概就是原先徐氏說起的,想著和蘇謹琛攀親但徐氏沒應聲的表姐吧。 二舅母孫氏是續弦,剛才徐老太太口中的長慶,是原配留下來的嫡子,她自己親生的幾個孩子也都跟著過來了。 徐氏讓丫鬟領著年紀小孩子們的去找蘇謹瑄、蘇謹玉玩,留了兩位嫂子和徐老太太在正廳坐著。 老太太一味問蘇皎月如今恢復的怎樣,腿腳可有些知覺,徐氏也都一一的回了,但蘇皎月一日不能丟掉拐杖走路,對于徐氏來說,仍舊是一件壓在心坎上的大事。 “她如今拄著拐杖倒也能走一段路,我就是怕她太累了,舍不得她這樣辛苦?!毙焓现婚_口道,翻了年蘇皎月就十四了,大戶人家的姑娘,好多在及笄之前就把親事定下的,等及笄之后還沒定親的,說出去都會被人笑話,雖然蘇政說要多留蘇皎月兩年,可徐氏心里卻有些著急,認為把親事先定下了,婚期倒是可以扽等。 蘇皎月就坐在徐老太太邊上,老太太只握著她的手,心疼道:“可憐的孩子,怎么讓你受這樣的苦?!彼龔男【拖『碧K皎月,覺得她長得好看,勝過她父母無數,就怕她出點事情,可誰知道還真的被她給猜中了。 “是我沒有照顧好嬌嬌?!毙焓闲睦镉蛛y受了起來,想想她就這么一個閨女,如今輪椅上坐著,心里實在不好受。她想和老太太替蘇皎月的婚事,可兩個嫂子都在,她又不好意思起來了。 徐氏心里屬意的是劉氏的兒子徐長榮,但他是徐家的長房長子,只怕劉氏不肯答應。 至于二少爺徐長慶,是二房前頭原配留下的,孫氏向來重臉面,只怕也不好給他找個癱瘓的正妻,這實在讓徐氏不知道如何開口。 徐老太太坐了片刻,抬頭對兩人道:“你們兩先過去拜見老太太吧,我和靜珊還有幾句話要說?!?/br> 徐氏在娘家的閨名叫靜珊,徐老太太這些年都一直這么喊她。 劉氏很不想走,她心中隱約猜出了老太太的心思,兩個男孩子都在書院念書,原本這種應酬也未必非來不可,可老太太卻偏讓人帶信喊他們都回來了,這分明就是想打他們親事的主意。 但劉氏也沒有辦法,她著急,孫氏未必不著急,孫氏素有賢名,要是給繼子定下這門親事,可不是要被戳脊梁骨了。劉氏咬了咬牙,端著笑道:“那我和弟妹就先去了?!?/br> 劉氏惴惴不安的站了起來,同孫氏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各自領著兩個男孩子往外頭去了。 徐老太太看她們出去了,讓徐氏遣了下人在門口,同蘇皎月開口道:“嬌嬌,咱明人不說暗話,你跟我說一說,你兩個表兄,你比較喜歡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