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換做其他任何人將鐘菱奪走,莊宴都不會那么痛苦,偏偏那個人是殷潯。 果然,在金銘諂媚地獻計以后,莊宴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猶豫著答應了。 許安然接到金銘的電話之后,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她就知道莊宴拒絕不了這個誘惑,她太懂這個男人了。 如今,許安然已經不在乎鐘菱在莊宴心中的地位了,她在乎的只有殷潯。 一想到未來將會發生的事,她近乎激動的快要將腋杖都捏斷,心臟也跟著怦怦跳動起來,久久不能平靜。 與金銘的合作計劃并沒有那么簡單,許安然并沒有向金銘透露,她連莊宴也算計進去了。 莊宴猶豫的態度讓許安然感到不安,她擔心要緊關頭莊宴會對鐘菱心軟,導致計劃失敗。 因此,藥不止是給鐘菱下那么簡單,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還要在莊宴身上做雙重保險。 如今科技設備發達,針孔攝像頭可以偽裝成任何不起眼的小物件擺放在房間內,只要買通打掃房間的人偷偷放進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記錄下一切過程。 等錄像拿到手以后,她就能出一口惡氣,打個漂亮的翻身仗了。 許安然想得很清楚,有了錄像就可以按著鐘菱的頭,逼她在媒體面前與自己“和解”,幫她洗脫污名。 同時,她也能以此要挾莊宴,讓樂娛重新把自己當做力捧的對象。 最重要的還是最后一點。 到那個時候,鐘菱就該知道自己跟惡心的秦沁也沒什么區別,倘若要臉的話,就不該繼續留在殷潯身邊。 否則錄像就會滿天飛,許安然相信,殷潯不可能一點都不介意。 但是,要瞞著金銘和莊宴做下這一切,還需有另一個人幫忙。 秦沁自是愿意與金銘合作的,在金銘與她聯系以后,許安然又緊接著打來了電話。 她所說的合作,與金銘所提的要求又些許出入。 根據所商量好的結果,金銘會提前與上海當地高級會所里的朋友說清楚,讓對方把藥粉送到秦沁手里。 金銘的意思是只要把藥弄進鐘菱的飲料中就可以了,許安然卻還要她把莊宴一并算計進去。 秦沁很是樂意順手幫她這個忙,她依然記得那日殷潯說她令人惡心,因而也很期待事成后,對方要怎么看待鐘菱。 事情走到這一步,她心中隱隱生出幾分報復的快感來。 …… 怕驚動鐘菱,莊宴沒有選擇用樂娛的名頭對《雙生花》進行投資,明面上一切都由金銘和他名下的小公司處理。 他只會冷不丁地突然出現在飯局上,莊宴心里清楚,如果讓鐘菱知道背后是他在投資,以對方的脾氣,一定會拒絕出席飯局。 動身前往上海之前,許安然主動聯系了他,說是要跟他一同見鐘菱。 “宴哥……之前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和鐘菱之間留下那么多誤會?!痹S安然輕咬嘴唇,歉意地看著他,“這半年來我反思了很久,對于我給你們造成的一切也很愧疚?!?/br> “我聽金銘說你想投資鐘菱正在拍的電視劇,不妨也把我帶上?!痹S安然仰著素來蒼白的臉看他,眼神中帶著一絲祈求,“宴哥,你給我一個認錯的機會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去見鐘菱,去懇求她的原諒……” “讓我來親自解釋一切誤會……都是我的錯,我不希望鐘菱一直錯怪你?!?/br> “這半年來,我每天都度日如年,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br> 許安然低下頭,這次她沒有再為博同情而流眼淚,反倒是強忍淚水的模樣讓莊宴有所動容。 雖然對其愛恨交織,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更何況,許安然主動認錯,愿意主動幫他和鐘菱解開誤會,他沒有理由拒絕。 “好?!鼻f宴緩緩點了點頭,冷淡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溫度。 如果許安然真的能幫鐘菱原諒他,那他也就原諒對方所做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殷?。核阌嬑依掀?,你們一個個都得涼。 殷?。旱任易屇銈冎朗裁唇凶鼋^望。 鐘菱:想睡我,不存在的,你們兩個睡 …… 周末啦,明天會瘋狂補更新! 愛你們么么噠,追更辛苦了! 第58章 潛規則 秦沁向唐栗言明了金銘欲投資《雙生花》一事。 對于唐栗而言, 一部劇能吸引多個投資方是好事,別人找上門來他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何況這也由不得他拒絕。 殷潯和秦沁之間有過節, 唐栗并不能做什么, 只能無奈地任由兩人使喚。 新投資方說年底前打算在酒店辦一場小型宴會, 會派代表來與劇組溝通,細談有關注入資金數額的問題。 這樣的宴會, 導演肯定是要參加的,作為主演的演員們也須出席。 唐栗硬著頭皮打電話向殷潯提了這件事,對方聽他說了許久, 卻沒有表明態度,末了只留下淡淡一句話。 “知道了,你不用再打電話來了, 投資的事我會跟制片人細談?!?/br> 唐栗當時就說不出話來了,他摸不清殷潯的態度和喜怒,只能苦笑連連,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劇組突生意外,殷潯與秦沁又不和,這兩個人他注定要得罪一個。 眼看已經得罪了秦沁, 這下又得罪了殷潯,唐栗懷疑事情鬧到最后,被換掉的說不定是他這個導演。 影視作品在制作時,除了導演以外,還有制片人和投資方。 投資方只負責注入資金提供經費, 而拉贊助、找劇本、物色導演與后期制作則是制片人的事,導演只負責統領拍攝過程,對演員的選擇也沒有百分百決定權。 明面上演員是由編劇和導演選擇的,實際最終決定權在制片人與投資方,因為演員的薪水是他們給,這是圈內規矩。 一部電視劇從拍攝到上映,制片人才是把控全局的最大權力者,但沒有投資方提供經費,項目也無法順利進行。 說白了,投資方相當于承包商,制片人等于承建商,而導演不過是個包工頭罷了。 娛樂新聞總喜歡八卦某某明星和某某導演有關系,角色都是睡來的。殊不知大部分情況下,睡導演只能拿不起眼的小角色,想演主角,那得睡金主爸爸去。 除非導演同時也是制片人或投資人,那才有足夠的底氣說硬話。 凄慘的是,唐栗并沒有二重身份,他不過是個入行時間還很短的年輕導演罷了。 能拿到《雙生花》這個項目也是唐栗的一番機遇,他本想著興許能憑借與兩大女星的合作,今后在圈內出頭。 現在看來,難混啊。 唐栗心下暗自感嘆,秦沁在圈內的人脈關系實在強大,這才事發幾天,這么快就拉攏了新的投資人。 想起當下網絡上對秦沁的猜忌和懷疑,唐栗看她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古怪。 秦沁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新投資方是亦謙的深交好友?!?/br> 意思是,這是男朋友幫她拉來的關系,不是她睡來的投資。 唐栗輕咳一聲,感覺有些尷尬,沒有與秦沁交談太久,便找個借口離開了。 秦沁并不在意唐栗的目光,她自認為唐栗還沒有能讓她在意的資本,這個年輕的導演長得不錯,但她只對有錢有權的男人感興趣。 苦逼導演多方碰壁,目光在劇組里繞了一圈后看下來,發覺還是鐘菱人最好,相處起來也最舒服。 說起眼前的問題是,鐘菱只是笑笑,“你放心,他雖然記仇,但不會殃及無辜?!?/br> 秦沁得罪的是殷潯,想把秦沁踢出劇組的也是殷潯,鐘菱未曾發表太多意見,也沒有想因私尋仇而趁機逼走秦沁。 她似乎不太關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有的專注都集中在拍戲上。 唐栗還蠻佩服這個年輕姑娘的努力,和對方相處了一個月,他總算能理解鐘菱為什么火的那么快了,也心服口服。 鐘菱的確沒太在意秦沁有意無意的勾引之舉,或者說是覺得沒必要去在意。 殷潯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秦沁的所作所為就像個跳梁小丑,不值得她花費心思去計較。 被惡心到堅持要計較的人是殷潯,他決心要把秦沁踢出《雙生花》劇組。 因此,在唐栗說秦沁拉來了新投資方以后,殷潯立刻就順著消息去摸探了對方的底細。 合作對象是個不起眼的小公司,名字聽都沒聽說過,卻有底氣開口提供上億的資金。他簡單查了查,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公司背后的掌控者不是別人,正是金銘。 金銘斷沒有本事拿出這樣一筆巨額投資,想都不用想,背后一定是樂娛在幫他。 殷潯和談雨澤打了一通電話,果不其然,從知情人處得知,金銘已經準備動身前往上海了。 微妙的是,莊宴與許安然也將一同隨行。 殷潯的臉色著實難看,都過去這么久了,這兩個人依舊打算對鐘菱糾纏不休。 他微微瞇起眼睛,心中的警惕性一時達到了頂峰。 莊宴并不看重金銘,這次卻一改態度,讓金銘來負責出面商議投資的事,聯系金銘此人暗地里的所作所為與平日習性,殷潯直覺這件事有貓膩。 他想了想,干脆直接打通了孟亦謙的私人電話。 …… 金銘飛往上海的前一天晚上,孟亦謙出人意料地主動來別墅見了他。 孟亦謙對他一向冷淡,金銘不由感到意外和欣喜,“什么風把你吹這兒來了?” “我只知道你明天就要去上海了,走之前有事想來問問你?!泵弦嘀t冷著臉,徑自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金銘對他的態度早就習以為常,毫不在意地給他倒了杯紅酒,還笑著打趣兒道:“怎么,你還舍不得我了?” 孟亦謙強忍著心底的厭惡和反胃,勉強緩和了臉色,沉聲問道:“你為什么要幫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金銘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秦沁,臉上又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說你怎么會突然主動來我這里,原來是因為秦沁,看來你已經知道投資的事情了?!?/br> 金銘知道他痛恨秦沁,知道秦沁可能被換角的時候,孟亦謙幸災樂禍了好久。 但他還是忍不住開玩笑道:“吃醋了?” 見孟亦謙的眼神瞬間冷了十個八度,金銘也不逗他生氣了,兀自端著紅酒半躺在了沙發上。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不是想幫她,只是想利用她一下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