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把目光集中在裴宴卿端莊的?臉上,問道:“有什么事嗎?” 裴宴卿也覺得寒冷,把濕發盡數攏到腦后,道:“來問問你,今晚睡我?那兒還?是你這里??” “你可以吹了頭發再過來?!?/br> “頭發可以一會再吹,我?想早點見?到你?!?/br> “……” 柏奚兩耳輕輕地嗡了一聲,不由控制地把她后半句話在腦海重新過了一遍,耳頸漫上熱意,爾后才微微咬唇道:“在我?這吧?!?/br> 柏奚轉身往浴室走,拿了一塊大的?干毛巾出來。 裴宴卿沒?接,在床沿坐下。 柏奚愣了愣,走到她身邊,用毛巾包住長發,生疏地給她擦頭發。 她自己都是隨便糊弄,對裴宴卿卻格外小心,生怕牽動發根弄疼她,一點一點吸干墨發的?水分。 最后從?抽屜里?拿出吹風機,笨拙地伺候女人吹頭發。 笨到一看就是第?一次。 裴宴卿低頭笑了笑。 女人烏發稠密,像海藻,和皮膚一樣保養得很好,手指穿梭像指間流水,冰涼柔順。 柏奚不知不覺單腿屈膝跪在她身后的?床上,目光落在她烏黑發絲掩映下的?小巧耳朵,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輕輕地碰了一下。 誰知裴宴卿耳根出乎意料的?敏感?,紅暈從?耳尖一直染到側頸。 柏奚突然涌起一個念頭—— 如果她全身都是這個顏色,該有多漂亮。 第三十二章 柏奚的手輕輕落在了裴宴卿肩膀。 輕柔的觸感讓裴宴卿一僵,之后?立刻放松,快得沒有讓對方察覺。 柏奚的指尖從她肩頭慢慢走到脖頸。 吹風機依然嗡嗡地響著,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只盯著女人漫上粉意的頸項。 她的本能和好奇,在裴宴卿身?上得到了最大的釋放。 明明相?處不久,明明莫名其?妙地領證,明明她們都不算互相?了解,她什么都沒有告訴過裴宴卿,然而在裴宴卿身?邊,她感?受到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安心。 不管她做什么,甚至是?很難用常理判斷的事?,裴宴卿都會用溫柔縱容的眼神看著她。 她像一個第一次被愛的人,即使分不清什么是?愛,也早已溺于愛中。 愛本身?就是?最大的安全?感?。 她的手指劃來劃去,裴宴卿的耳朵越來越紅,呼吸聲變得沉重而清晰,傳到耳膜里。 心跳也掩飾不住了。 年輕女人的手已經繞到身?前,指腹撫上她的鎖骨,裴宴卿抬手一把扣住她手腕,將背后?的人帶到身?前。 柏奚跌坐在她懷里,香氣撲了一臉,剛剛被驚醒的頭腦又開始迷蒙。 裴宴卿看她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樣子,女人不想再重演沙發上的事?,只捏了捏她的腕子,低聲道:“頭發還沒吹完?!?/br> 柏奚在身?形不穩的時候還護了一把吹風機,把風給關了。 ……手倒是?靈活得很。 “??!”柏奚輕輕地嘶了一聲。 裴宴卿懲罰性地咬了下她左手食指的指背,放開她,女王發言:“繼續?!?/br> 柏奚看著指節的牙印,自己?都沒發覺地笑了一下,乖乖繞到身?后?給她吹頭發。 吹完一次她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了訣竅,或許是?為了彌補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她主動道:“以后?我都給你?吹頭發?” 裴宴卿被她無意中提及的“以后?”兩個字取悅,莞爾道:“那我也給你?吹?” 她怎么舍得柏奚那么辛苦,但她更舍不得這個難得的機會。 柏奚已經在靠近她了。 我幫她吹,她幫我吹? 柏奚歪了歪頭,這和自己?吹自己?的有什么區別嗎? 裴宴卿的頭發比她長,吹干要花費的時間更多?,四舍五入應該是?自己?更累一些。 柏奚說:“好?!?/br> 兩人就此達成約定。 柏奚把吹風機的線繞好妥善收進抽屜里,端起桌上的水杯出去倒水,廊燈映著她系著睡袍走動的身?影,修長柔軟。 裴宴卿雙手向后?撐在床上,也感?到寧靜幸福。 從小到大,她什么都不缺,包括愛。即使裴椿離婚,成年前她的爸爸每年都會從香港飛過來住兩個月陪她。裴椿忙于事?業,但是?為數不多?的相?聚都讓裴宴卿相?信自己?被mama深愛,連公司的名字,裴椿都在昭告天下,她有多?么愛她唯一的女兒。 還有她的姥姥姥爺,只有裴椿一個孩子,對這個孫輩更不用提了。 愛不是?零和游戲,一個人的愛多?了,另一個人就會變少。愛會產生更多?的愛,源源不絕。 裴宴卿的愛多?到溢出來,這么多?年終于有了一個出口。 柏奚甚至不用做什么,只要她讓她愛她,她內心的河就會流動。 柏奚把兩杯水放在一個床頭柜上,兩米的床她倆睡中間還抱在一起,無所謂放在哪邊更近點?。 “睡覺了?” “嗯?!?/br> 裴宴卿自發掀起被子躺了進去。 柏奚負責關燈。 房間依舊只拉了一層白紗簾,裴宴卿已經適應了伴隨月光入睡。 不久前剛擦槍走火,兩人默契地沒有亂親亂動,克制地親了親對方的臉,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