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梁蕭不禁啞然,合著是喝醉了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 九年,顏衡為了找她已經離家九年了,還是要盡快找到觀真法師的下落,好把情絲扣取下來。 梁蕭把顏衡那大尾巴從自己腿上拿開,起身下床,替顏衡理了理被子,而后輕手輕腳地離開。 顏衡醒時已是日上三竿,花姿來催了好幾遍,她才不情不愿地起來。 枕邊殘留了一絲蓮花的香味,昨夜的記憶瞬間闖入腦海。 她記得……昨天晚上好像強行把梁蕭帶到自己床上,一起睡了一覺…… 一抹難以察覺的紅暈爬上耳廓,雖說以前也陪她睡過,可這還是第一次以人形和她在一張床上躺著。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頭發,這才發現因為喝了酒,自己的尾巴耳朵全露了出來。 還好花姿沒有推門,只是站在外面喊她,不然這會兒她大抵已經被趕出去,或者關起來被捉妖師帶走剖丹。 梳發時,花姿的表情有點奇怪。 顏衡疑惑道:“你怎么這副表情?昨夜沒休息好?” 花姿搖搖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早上瞧見,公主,公主從您屋里出來……” 顏衡輕咳一聲道:“昨夜,昨夜我們聊了些詩詞歌賦?!?/br> 花姿:“公主早上瞧見我,叫我別進屋喊您,讓您好好休息呢?!?/br> 顏衡看著鏡子聽到這話,面上一愣。 原來是梁蕭特意叮囑了不讓人進來,她想的真周到。 花姿簪好釵,扶著顏衡起來:“公主還吩咐我,等您起了就去趟攬華殿?!?/br> 攬華殿就是如今梁蕭的居所,離顏衡的住處覓芳閣有些距離,她頂著日頭走到時,額上冒了一層汗。 剛推門進去,她就倒杯茶飲了一大口:“殿下一大早地喊我過來,有什么事?” “一大早?”梁蕭嘲諷一聲:“現在可是巳時?!?/br> 顏衡臉皮頗厚:“昨夜睡得晚,我起晚些也是正常?!?/br> 梁蕭沒接她的話頭,反而拿了幅畫過來。 畫上的人正是梁蕭今早畫的國師元德。 顏衡接過瞧了瞧:“這國師長得倒像個玉面書生?!?/br> “國師是修行之人,容顏常駐也是正常?!绷菏捑砹水?,“何時能再去妖市?” “唔……就今日吧,殿下等我回去找鑰匙?!?/br> 梁蕭點點頭:“晚上去吧,白日里你一整天不現身,易惹人懷疑?!?/br> 顏衡道:“殿下說的是,我那幻術只能維持在屋子里,這后宮人人多疑,別叫人抓了把柄?!?/br> 梁蕭起身又去自己的妝奩里拿了東西過來,遞到顏衡面前:“機關盒子的價錢,夠不夠抵?” 顏衡接過那東西,是對兒晶瑩圓潤的東珠耳環。 顏衡把耳墜拿在手里:“我沒有耳洞,殿下給我這個,豈不浪費了?” “就是瞧你沒有耳洞才給你的,不然你帶出去,定然要被定罪的?!绷菏捳Z氣淡然,“東珠尊貴,只有皇后和太后才能佩戴,父皇念著本宮,所以才給我也打了一副?!?/br> “那我收著,萬一叫人發現了怎么辦?”顏衡好奇道。 “先在本宮這里放著,等摘了情絲扣離宮以后,你把這個帶走就是了?!绷菏挾酥?,吹了吹茶上的浮沫。 顏衡雙手一拍:“也是個法子?!?/br> 梁蕭略一點頭:“回去吧,晚上本宮再去找你?!?/br> 入了夜,兩人坐在石凳上,顏衡依舊將梁蕭變成和她一樣的狐妖,隨后兩人進了妖市。 這次目標明確,二人直奔“靈機閣”。 那堂倌記性果真不錯,瞧見二人進了店還主動打了聲招呼。 “二位客官今天來買點什么?” 梁蕭把畫遞給他:“認得這人嗎?能想起來十一年前是不是他買走了兩個千毒盒?” 堂倌接過畫打開,端詳了一陣,緩緩道:“是他?!?/br> “當日這客官買走兩個千毒盒,所以我略有印象,只是想不起來具體容貌,二位帶著畫,我一瞧他唇下這顆痣,便想起來了?!?/br> 顏衡驚喜道:“當真是他?” “是他,錯不了?!碧觅目隙ǖ?。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讀出了喜悅。 梁蕭收了畫,又給堂倌遞了一袋銀子:“多謝,還望莫要對別人提起此事?!?/br> 堂倌笑瞇瞇地接過錢袋掂了掂:“客官放心,我們辦事都有規矩,絕不會給您說出去?!?/br> 顏衡和梁蕭拾級而下,停在店門口,顏衡問道:“如今雖有堂倌的指證,可我們沒辦法證明國師的盒子就是用來害了娘娘?!?/br> 梁蕭自有此顧慮,她蹙眉道:“不錯,我們還得找找別的線索?!?/br> 顏衡點點頭:“既然此事已經結了,那殿下要不要隨我在妖市里逛逛?” 梁蕭正在猶豫,忽然有只手搭上了她的肩。 “美人兒,喝不喝酒?”身后傳來一道嘶啞難聽的男聲,還帶著醉意。 不等梁蕭回頭,顏衡已經一腳踹了上去:“我呸!也不看看你什么貨色,敢碰我家姑娘?” 那醉鬼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顯然被顏衡的舉動惹怒,氣沖沖地坐起來,還沒還手,又被人從后面踹翻在地。 “想動小爺的人,膽子真肥?!?/br> 人影變得清晰,顏衡一個激動撲了上去,差點把顏秋撞倒在地。 “老狐貍,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