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尚未婚配,也無心儀的妖,此刻被陌生男子抱在懷里,傳出去哪只狐貍敢要? 時運不濟,她顏衡有朝一日被一個人族小姑娘綁架了,顏衡悲催地想。 第4章 蕭蕭 這小丫頭還挺會照顧人 等到四腳再能著地時,顏衡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籠子被“咔噠”一聲鎖上。為了不被人族發現自己的妖怪身份,顏衡只能先這樣委委屈屈地活著,打算找到機會后立馬逃出去。 好歹是活了一百多年的妖怪,此刻被圈養在籠子里,太丟面了。顏衡抬起爪子掩面哭泣,決定將這件事情爛在肚子里。要是被她那個混蛋哥哥知道了,恐怕得嘲笑她三天三夜。 籠子外面的月渡蹲下來,一臉稀奇地對一旁的男子說道:“月澤,碰見這白毛玩意我就覺得奇怪,你看這舉動也忒像個人了?!?/br> 月澤不以為意道:“這種生靈都通曉人性,你當心夜里它變成人來咬你?!?/br> 顏衡:……拒絕玷污,我們妖絕對不吃人rou,因為人rou不好吃。 月渡神色一驚,低聲道:“還會變成人?難不成這世上真有妖怪?” 月澤故意唬他:“當然有,聽說個個兒都青面獠牙,一口就能咬下人的腦袋來?!?/br> 顏衡:……對對對你說得都對,我們全都長得奇丑無比。 月渡聽他說得夸張,這才反應過來,明白月澤是成心騙他的。他站起身道:“不說妖怪了,咱們弄丟小姐,老爺說要挨板子的,去晚了留神加罰?!?/br> 聽到這件事情以后,月澤神色悲傷,也沒心思再逗他,跟著月渡后面蔫蔫兒的走了。 顏衡目送他們二人出去,轉身調了個方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決定睡一覺養精蓄銳。她心想眼下這幫人定然不會傷害自己,不若多待些日子,把傷養好后就能跑了。 不知過了多久,顏衡覺得周身都在震動。 “哐啷哐啷”的聲音吵得她從睡夢中醒來,顏衡不耐煩地睜開眼睛,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流云山上和兄長嬉鬧。 直到看清眼前放大的那張臉,她才悲催地意識到自己如今是階下狐。 “蕭蕭,這就是你撿到的野狐貍?”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聲音低沉,蹲下來瞧她時,眼里自帶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壓,想來這就是那兩個侍衛嘴里的老爺。 老爺聽起來只是個員外或者縣官,怎么這么有氣度?顏衡愣是被他看得有些害怕,甚至因為動物的危險直覺而本能地后退兩步。 “爹爹,它怕你?!笔捠捠治栈\子的細桿,扭著頭說。 老爺看向自己的女兒,那股威壓瞬間收攏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父親的慈愛。他摸了摸蕭蕭的頭發:“那爹爹就不在這里待著了,你自己和狐貍玩,別被咬傷咯?!?/br> 蕭蕭乖巧地點點頭,老爺又斜睨了一眼籠子里的顏衡,似乎在警告顏衡讓她注意自己的尖牙利爪。 老爺一走,蕭蕭就把顏衡放了出來。顏衡已打定主意要留在這里養傷,于是她放棄逃跑,轉而甩了甩尾巴,在蕭蕭身邊趴下。 蕭蕭摸了摸顏衡的背,卻不想摸到了顏衡被黑熊撓出來的傷口。顏衡瞬間疼得齜牙咧嘴,原本傷口已經不疼了,她一只狐也能暗中修養,用術法治療,結果蕭蕭下手撫摸時的力氣大,愣是疼的她跳腳。 忽然四肢騰空,顏衡居然被這么個小姑娘抱起來了。一人一狐四目相對,顏衡被她抱在懷里帶了出去。 “月渡,月渡,狐狐身上有傷口?!笔捠捖暰€軟糯,顏衡聽了都覺得可愛。 聽到小姐的呼喚,月渡扶著墻,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白屛仪魄瓢尚〗??!痹露尚凶呔徛?,看來這板子打得不輕。 顏衡被蕭蕭舉過頭頂,遞給了月渡。 月渡舉著顏衡看了看:“唔……它身上確實有傷,小姐等等我,我去拿點藥來?!?/br> 大概是挨了板子的傷口實在太疼以致走不動路,月渡這一趟去了好半天才回來。他手里拿了個小瓶子和一卷白布,走上前道:“這是我們用的治傷藥,想來狐貍也能用?!?/br> 說話間他拔掉瓶子的布塞,按著顏衡的脖子就往她傷口上抖。 被黑熊挖爛的地方全在背上,此刻被藥物一刺激,簡直鉆心的疼。 顏衡:吾命休矣! 月渡撒完藥,又用白布裹了幾圈,此刻顏衡只剩腦袋和尾巴上的毛露在外面。此景逗笑了蕭蕭,她指著顏衡咯咯地笑:“大長蟲!” 顏衡:……你全家都是長蟲。 “包扎好了,小姐可以帶回去了?!痹露墒帐昂盟幬锖图啿嫉?。 于是蕭蕭又把狐貍撈起來抱進懷里,動作間還挺輕柔,刻意沒有碰到傷口。顏衡心道這姑娘年歲雖小,倒也懂得如何照顧別人。 回屋后蕭蕭坐在榻上,一邊摸顏衡的腦袋一邊自言自語。 “狐狐,你會一直陪我嗎?” “狐狐,我想母……母親了?!钡嬖V她,在外面不可以叫父皇和母妃,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 “狐狐,你的毛好好摸啊……”在一聲聲甜膩的“狐狐”里,顏衡瞇著眼沉沉睡去。 住了一個月,顏衡不僅養好了傷,甚至因為伙食太好,愣是吃胖的一圈。唯一有些奇怪地就是,她頭上禿了一塊兒。 這是因為蕭蕭最愛摸她的頭頂,有時候不注意力氣,生生薅下一把狐貍毛來。顏衡氣得顏衡牙癢癢,可畢竟吃人家的睡人家的,顏衡也不好意思多說什么。心想就是幾嘬毛而已,薅了就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