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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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還如此的理直氣壯,有人就接著與他爭辯,“你既然說有這樣一位姑娘,那你說說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現在到底人在何處呢?” 旁邊有人跟著起哄,“只怕早就被不咎王子扛回魔宮,夜夜做新郎了?!?/br> 道修吹胡子瞪眼后,哼唧了一聲,“庸俗!那名姑娘雖無修為,卻心性極高。不愧是仙子般的人物啊,她拒絕了不咎王子的求愛。在把他平安送回魔域后,姑娘就重新回到她道域的故鄉去了?!?/br> “你莫笑我了?!庇腥寺犕赀@個故事的結局,都在原地捧腹大笑了起來,“還有人能拒絕魔域王子的求愛。那姑娘是不是傻子。要我是女兒身,我當場就愿意跟著王子回到魔宮。從此配享魔域貴族的待遇,擁有無數的魔晶資源來修練?!?/br> “我看未必?!庇腥苏J真分析道,“魔域貴族血統不能與道修婚配,更不能繁衍后代。也許是這個不能違背的原因,阻絕了王子與她的愛情?!?/br> 魔域極為重視血統這種事情,視這個為傳承。所以這一點上來說也是成立的。 有人拍著這名認真分析之人的后背,“呆子!你還真把這故事當真了??!” 眾人又因為這個呆子,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贏官兒聽了這么久的故事,也只當做是一個笑談,反觀他母親,“娘親,你怎么臉紅了起來?” 別人包括贏官兒都可以把這事當作故事聽,她姜寧可以嗎。 她根本就是這故事里的主角啊,雖說她覺得這段故事除了大體沒錯外,其他都是以訛傳訛杜撰編造的,可被人這樣說道,說她成了不咎的夢中情人,姜寧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她是一直把不咎當作弟弟看。 為了不在自己兒子面前尷尬,姜寧另外扯了一個話題,“看見這城門前的這一道鴻溝了嗎?”她指給贏官兒看。 “嗯?!壁A官兒點著頭。 姜寧怕被人聽見,俯身低頭對贏官兒悄悄道,“這是你爹瀛寰,當年拿了乘黃劍后劃下的。一劍立威,千萬魔修不敢再前進一步?!?/br> 銷金城的正城門前,有一道五丈來寬,深不見底,不知蜿蜒了多遠的裂地裂縫。正是昔日瀛寰手持乘黃劍,與千萬追趕他的魔修對戰時留下的。 當年,被毀去的城墻房屋皆可以修復重建,唯獨拿這道裂縫沒有辦法。銷金城的人們只有退而求次,在這道鴻溝上修建了一座石橋,來代替出行。 所以到了今時今日,只要是要進銷金城的道修,從這座石橋上走過,都要交付一個所謂的過路維修費。算作是一種,對銷金城內百姓的補償。 然而所有來到銷金城的道修們,也樂意交這個錢。因為他們覺得這個過路錢,交得倍有面子。這道裂痕,宛如就是他們的含章神君,劃在天下所有魔修臉面上的一道口子。還是一道永遠都抹不去的傷口。 這真的讓全體道修都與有榮焉,我輩中人甚幸,與含章神君一同生在了這個當世。 贏官兒不明白他娘親現在講這個的原因,他自己揣摩,難道說是他母親怕他聽了魔域王子的故事,感到自卑了?現在連忙搬出,他父親的光輝事跡來讓他自豪? 雖說他一直都不喜歡父親,可他贏官兒,怎么也不可能去羨慕一個魔域的王子啊。他沒有理由啊。難道說他父親身為掌教真人,坐擁三島方外宗就比魔域的王子差了? 他父親該有的實力,他還是承認的。再不濟,他也得承認他母親看人的眼光啊。 “嗯,兒子知道了?!壁A官兒無法把心里的話全說給姜寧聽,只能如此道,又怕姜寧仍不信他,贏官兒又補充了一句,“官兒為爹爹感到自豪?!?/br> 贏官兒為最后一句違心的話,自己惡心到了自己。 姜寧驚訝著,一臉都是欣慰。真的是出門見識過了,兒子都懂事多了。她還沒有多說什么,官兒就懂得維護自己的父親,在心里敬仰著他的父親了。 她還想借著這個機會,順著這個話題多說一些瀛寰當年的光輝事跡,正要只給贏官兒看遠處一道城墻上的劍痕。 卻被鴻溝裂痕不遠處,有一條繩索前的一群人,吸引住了目光。 有十來個衣衫襤褸且瘦骨伶仃的孩童,被人趕到一條繩索前,還用鞭子抽打著他們,顯然是要他們爬過這道繩索,去鴻溝的對面去。 “造孽哦。又是被抓去到魔山山脈里去做奴隸的孩子?!庇腥藝@息著。 “不要說風涼話了。道友,你既然可憐他們,那你替這群孩子付了過橋費如何?”有人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但凡所有道域的人,無論是否是修真者,路過這條鴻溝上的石橋,都要付過路的費用。你若是不愿意付這個錢,也并非不是沒有辦法。石橋的不遠處,有一條鐵索做的繩索,你從那上面走過,不從石橋上過,也就自然不用付石橋的過路費了。 可問題就在這里,能有從這道繩索上走過去修為的人,自然也有付得起過路費的能力。反倒是那些真正窮困的普通人,無力支付這個過路費,更沒有能力能從這條鐵索上踏過去。 而那些淪為魔修手里奴隸的人,自然也不能走正路,只能走這條不過兩指來寬的鐵索了。 “我!”剛才還替這群孩童可憐嘆息的道修,一時啞口無言了。 這不光是一大筆過路費的問題,這樣做無疑會得罪了群奴隸的主人。在魔域只有有權有勢的貴族才可能擁有奴隸,銷金城是魔修所掌管的范圍。沒有哪一個道修會如此的不明智,選擇在這里去得罪魔域的貴族。 有人冷笑著,更指出了更為殘酷的現實,“你還想出頭。不看看這群奴隸的主人是誰?你看這后面跟著侍從,手持鞭子法器的女魔修是誰?!?/br> “那就是剛剛那位道友所說的,魔域二王子不咎的情人之一?!?/br> “惹不得,惹不得。她叫纖絲,是二王子極為寵愛的魔域貴族。也許以后還有可能,成為王子的王妃?!?/br> 盡管那群奴隸里面全都是道域的孩童,但身為道修的他們,腳踏魔域的土地,此刻也只能別開了腦袋,“別看了,莫管閑事。就當沒看見……” 見姜寧的視線盯在了那群孩童的身上,可周圍的人都說那些孩子是奴隸,贏官兒征求了一下他母親的意見,“娘親,我們要幫他們嗎?” 姜寧回頭看著贏官兒,摸了摸他的頭頂,還猶豫了一會才說,“算了吧,這種事今天有,明天還會有的。我們幫不過來的?!?/br> 其實姜寧是想幫的,與她自己剛剛所說的話不同。她心里真正的想法是,能幫則幫。既然見到了,就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伤F在是帶著兒子出門,她不能不把贏官兒的安危,放在首要的位置。 此時姜寧就很想念瀛寰了,要是瀛寰在就好了。她也不會有這么多的后顧之憂。 不過是只比贏官兒大幾歲的孩子,有的也許與贏官兒是一般小大年紀。而且顯然被當作奴隸對待的他們,肯定沒有贏官兒來得健康壯實。 這樣羸弱的孩童,你叫他們爬過這道萬丈深淵的鐵索,無疑是九死一生。 然而魔修纖絲,卻不是單純要他們爬過這道鐵索,她當然不是付不起所謂的過橋費,她之所以把時間花在了這里,就是要的是拿這群小奴隸取樂。 她喜歡踐踏生靈的感覺,看著弱小瑟瑟發抖。 她呼喊著侍從,“怎么還沒開始爬!” 侍從生怕纖絲生氣,把火氣發到了自己身上,急忙揮舞著手中的皮鞭,抽打著孩童的背部,把他們全都逼到繩索前,命令他們馬上開始,“都別磨蹭了!纖絲女主人可在后面看著在,不爬的全都直接一腳踹下去!” 姜寧自她對贏官兒那樣說道后,確實沒有再去看那群孩童一眼了,可是她聽著這兩個人嘴里說的話,她緊握成拳的手,就沒有松開過。 贏官兒把他娘親的異常,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不懂他母親的隱忍,是為了什么。既然想做,那為什么不做呢? “??!” 隨著某個孩童的尖叫,人群里有看在眼里的道修也在說,“太殘忍了??磥磉@個纖絲不是為了什么奴隸,還有什么過路費的事情。她這是要拿性命取樂!” 早在這一聲,孩童猶如撕破喉嚨的叫喊聲之后,姜寧已是在身體的自然反應下,自己轉頭注目了過去。 正好瞧見了,那一鞭子抽打在了正在鐵索上爬行的小孩身上,因為劇痛作祟,他無法保持四肢跪爬的姿勢。已然只剩單手,徒手抓著這既是救命也是要命的鐵索了。 一道瘦小的身影,如一片好似隨時都要飄落的落葉,掛在了深淵之上。 沒有人想過會去救這個性命垂危,危在旦夕的孩童。因為人人都畏懼權勢,都要獨善其身。 只有人還在想著把他,怎么推向更深的深淵。 “怎么這么久了,才爬這一點距離?”纖絲笑著,她很滿意這孩童身上此刻張驚恐的臉,他一面慌張地想靠手臂的力量,重新爬上這道繩索,一面又看著自己身下的深淵而驚恐不已。 纖絲感到了愉悅,可她覺得仍舊不夠,于是她開口命令道,“再賞他一鞭子吧?!?/br> 侍從露出了jian惡的笑容,揚手正準備執行纖絲的提議。 “住手!” 在如此燕處危巢的關鍵時刻,出聲制止的卻是一名孩童的聲音。 并非那群奴隸里的孩子。 在排隊進銷金城過石橋的隊伍里,有一面看似與那群奴隸年紀大小差不多的孩童,站了出來。 他站出了排隊的隊伍,是他出聲制止了這一鞭子。 姜寧驚訝著看著她的兒子。 此刻所有人都注目著贏官兒,無論是道域的人,還是那些奴隸,甚至纖絲都在看著他。因為誰都沒有想到,會是一名孩童敢站出來管這個很麻煩,很危險的閑事,眾人都有些愣住了。 贏官兒又說了一遍,這次他語氣淡了一些,“我說住手?!?/br> 可依舊讓人覺得很有氣勢,所有人都在心中感嘆,此稚子絕不似一般孩童。 第56章 纖絲冷眼打量著贏官兒,看他身穿一身簡單布衣,卻容貌華美很是不俗,柳眉桃花眼下,靈氣中帶有一股自持不凡的神采。 她便冷聲譏笑道,“不知小友出身何門何派,豈不知這是我魔域的規矩,不是閑雜人等可以干涉的?!毕胩街幌纶A官兒的虛實底細。 “官兒?”姜寧從人群里走上前來,從后面護住了兒子,并低低喚了他一聲。 姜寧想拉贏官兒避開,贏官兒卻原地不肯動。 他明明看見母親緊握成拳的的手,都使力到發紅了。他不明白母親到底需要隱忍什么?就因為她是魔域王子的情人,就必須容忍這等低劣女子的惡劣作為? 莫說他現在站出來是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是君子該有的行徑。就算他不管緣由,但憑己心,憑一己好惡要教訓這個魔修,又如何? 他問過他娘,誰是天底下修為法術最厲害的人,他母親跟他說是他爹。他不屑一顧,對他娘夸下???,承諾道,“不出百年,我定勝過他?!?/br> 他連他天下第一人的父親都不服氣,更何況僅是個貴族的女魔修。 贏官兒反手拉住了他娘,他不打算走開,他也不算讓姜寧走開。他根本不把纖絲的冷眼放在眼里,幾乎是目下無塵般傲然回復道,“那需要是出身哪門哪派,才能不算閑雜人等,來管這個閑事呢?” 他贏官兒是含章神君的獨生子,只怕他想入哪門哪派修行,哪門哪派都會夾道歡迎,把他當作寶貝在宗門里供起來對待。 見此子口氣倒是不小,就是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纖絲更是覺得好笑,“你這小鬼口氣倒是不小。只可惜,就算你是你們道域有如仙宗地位,三島方外宗的弟子,我也不怕。這里是魔域,就算是你們所謂的含章神君親自法駕到此,也得照樣遵守我們魔域的規矩。 這些奴隸,是我的所屬物。我就是他們的規矩!” 姜寧于此時解開了被贏官兒攥住的手腕,贏官兒還以為他娘要□□他,怪罪他一意孤行強出頭,連忙放緩了語氣,撒嬌般喚了一聲姜寧,“娘……” 又補了一句堂堂正正的理由,“您不是教我,君子有所為,不以善小而不為嗎?” 行善義舉,豈能因為畏懼而退縮?行該行之事,君子應當義無反顧。 姜寧靜下心來,對贏官兒柔聲道,“娘現在不是要與你說這些……” 說完,她便往纖絲那群人中走去,穿過了那幾個魔修侍從,走到了那群孩童奴隸的前面,來到了那根橫跨萬丈裂痕的鐵索上,姜寧穩穩站在了那不過一寸來寬的鐵索上,彎下腰來,僅憑一只手臂,就撈起這個剛剛一直吊掛著的孩子,環在了懷里,把他重新抱回了陸地上放下。 這期間沒有一人吭聲制止,都好似默認般看著這名女子的行為。 她也是穿著一襲本色葛布衣,頭上僅在發髻上插著花草編成的花勝,通身再無半點首飾,更無一點裝飾妝扮,擦脂抹粉。說形貌,既似少女亭亭,又似女子綽約,介于兩者之間,殊麗不可言。 起先人們都沒好好看過她,還在心里認為,這名女子是剛才出頭孩童的家仆。 如今見姜寧站了出來,先不說她色若春曉的外貌,單單就看她的行事風度,就敢在心中篤定,此女子定是哪家大宗門世家的仙子,只是不明白是因為何故,要做如此打扮。 法力高深且耳尖的人,又聽到那名孩童喚這個女子稱娘,已是在心里覺得出乎意料到不可置信的地步。 這樣的姑娘,竟然已經為人婦為人母了! 姜寧做好了這一切,才又回到了贏官兒的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娘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既然是救人于水火,自當先救人。哪能本末倒置,在那里只說不做,逞口頭威風?” 贏官兒面上很乖,心里則樂開了花,娘親沒有責怪自己真好,不但肯定了自己的行為,還順著自己的心意幫著達成了目的。 他心里明白了母親是寵他的事實,真的是樂到沒邊沒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