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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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姜寧沒見過這種形態的乘黃劍,難免有些疑惑。又見小狐貍靈動可愛,免不了心生歡喜。 乘黃劍也是很聰明的老狐貍了,知道自個兒前一腳在女主人面前偷偷溜走了,現在得好好表現自己。連忙撒著歡跑到了姜寧的腳邊。 圍著她轉圈圈,在那啾啾地叫,落實了它實則是一個只萌寵的事實。 姜寧越看越喜歡,干脆蹲下來逗著小狐貍,“不是說滄浪海閣之上,不孕萬物的嗎?怎么還有這種奇異的小狐貍?!焙孟裉貏e的與自己親近而且通人性。 見姜寧能開心,自然瀛寰也有了好顏色,“這是乘黃劍?!?/br> “是么,沒想到挺可愛的?!睍锒紱]寫過乘黃劍還有動物的形態,只說過它的真身確實是一只上古的異獸乘黃,沒想到真能變身啊。 “不過,它的真身不是應該是幾乎無物不吃,身形巨大的兇獸嗎?”書里寫乘黃獸都貪吃到,連道源之火的南明離火都偷吃了。妥妥的吃貨一枚呀。 “它是可以?!卞窘忉尩?,“只不過我不允許罷了?!?/br> “誒?”蹲下來的姜寧,抬頭看著瀛寰,沒想到這人還是蠻霸道的啊。 瀛寰見姜寧正在看著自己,就輕笑了一下,“乘黃劍會帶你去你的寢殿的?!?/br> “那你呢?!逼鋵嵔獙幙梢圆粏柕?,但下意識的就不由自主的出口了。 瀛寰抿著笑意,也跟著蹲了下來,和她一起逗著乘黃獸,“為夫還有事情,晚一點來看太玥?!?/br> 乘黃獸覺得舒服極了,在那翻著滾露出了自己的肚皮,想要索要更多。 姜寧一面手不能停,一面覺得詫異,為何這種情形她自己會感到這么自然呢? “那不幫我恢復靈力了嗎?”姜寧怕瀛寰反悔。 瀛寰哪有看不出姜寧心思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道,“明天開始吧,今天好像有些不適合?!?/br> 姜寧不懂瀛寰話里的玄機,“那你去吧……”表示自己并不在乎含章神君的離去,在這個當下瀛寰還不如乘黃獸來,能討得她的歡心。 含章神君無法,只能起身嘆然了一句,“你啊……”就認敗離去了。 姜寧故意不去看他是否真的走了,也擰著自己不去在意他是否走遠了。 等到有了片刻,才忍不住偷偷問著乘黃獸,“乘黃劍,你還認得我不?!?/br> “啾啾……”乘黃獸應了兩聲。然而這兩聲里代表了千言萬語個吐槽,拜托我是上古兇獸上古神器好嗎,只有我裝糊涂的時候,可沒有我糊涂的時候。 但為了一盡萌寵的職責,它只能傻傻的去啾啾。 看來靈獸果然通靈呀,姜寧得了響應,就問出自己真正想問的問題,“那我問你,你幫我偷偷看看。瀛寰走了沒,走遠了沒?” 唉,看來姜太玥病得不輕啊。 “啾……”乘黃獸點了頭,引姜寧自己去看,示意瀛寰已早就不見蹤影的事實。 “哦?!鳖D時姜寧就失去了玩樂的興致,“那我們走吧……” 少女在紅尾狐貍的帶領下,沿湖邊而走。湖面碧水如鏡,風光綺麗如畫,姜寧也沒有心思再去欣賞。 直到乘黃獸帶她來到了一間寢殿外,姜寧推門而入,殿內所有的內燈火都因感應著有人的到來,而一應自動點亮了。 姜寧得見了這間進深兩間的寢殿內,擺滿了當初她在魔域銷金城內,所購買的東西。只有比她當時買的更多,沒有缺少的。 “這是?”雖說她明知乘黃獸不可能告訴她答案,但仍忍不住開口有了這么一問。難道說是九春師在事后又給自己保管了下來嗎? 乘黃獸自然不能回答她,告訴她詳情。因為它是知道詳情也描述不出來,就算它能言語人語,它也不能告訴她呀。 姜寧走近仔細來看,心里又覺得不會是九春師。竟然可笑到,覺得這一切會不會檀越郎的手筆。 乘黃獸容不得姜寧多做思考,它早就心癢難耐了。它用著牙齒拉著姜寧的裙擺,把思緒不寧的姜寧拉到了一處桌邊,桌上擺滿了好多好吃的東西,它早就想吃了。 它跳到了桌子上,用頭拱著姜寧的衣袖,來求她幫它打開這些果品盒子。姜寧在茫然無感中,依次打開了木盒,全都打開了。 姜寧就看著乘黃獸吃的很開心的樣子,弄得滿桌都是糕點的碎屑??涩F在的她,對著眼前的美食,倒是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因為她還是弄不明白某一點,好像自己忽略了最為重要的一點似得。她想等瀛寰回來,問一問瀛寰。 而這一等就是一整天,她對著乘黃獸埋怨著道,“這個晚一點,確實有一點晚呀?!敝钡浇獙幚У交杌枞胨チ?,她也沒能等來瀛寰。 是夜,云護朧月。 姜寧卻做起了一個怪異的夢,夢境中的自己回到了少女時代的豆蔻年華??珊孟癫⒉皇窃诂F代的社會里,是身處在古代的時空中。 自己坐在了一處石欄桿上,晃蕩著雙腿。身旁還有個少年護著她,生怕她會從欄桿上摔落了下去。 還是少年先開的口,“你爹說有這個就能陪你一輩子了?!?/br> 她倒是挺優哉游哉的一面看著遠方的海天一色,一面調笑著少年,“我爹說有了這個你就是下一任掌教了?!?/br> 他們在說什么?是什么有了? 少年沒有接過少女的話,反輕聲問了一句,“那你開心嗎” 少女嘻嘻笑了一下,突然猛地從欄桿上跳了下來,撲到了少年懷中,彎著一雙眉目笑道,“我當然開心呀?!?/br> 因為少女視線的轉移,夢中的姜寧終于得見了少年的面孔。 可是—— 為何上一秒還是少年的人,怎么轉眼就長大成人了,還變成了瀛寰的模樣。 自己也跟著轉眼長大了,還依偎在了瀛寰的懷抱里。 這是?這是自己的什么神展開??? 就在姜寧驚訝不已時,夢境中的她卻驚見了更為不可思議的一幕—— 瀛寰的臉,怎么又變成檀越郎的了? 此時變身的檀越郎在問著自己,“柔奴,喜歡嗎?” 我的天啊。這是自己意_yin過度了什么嗎?姜寧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夢罷了,拼命掙扎著想要從夢境中醒來。卻好像于事無補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與檀越郎依偎在一起的畫面。 直到,有一陣涼意驚醒了夢中的自己。 姜寧驀地下意識地抓住了,額頭這陣涼意的源頭,她抓地緊緊不放,起身怒視著這個兇手。 這滄浪海閣上,居然除了她與瀛寰外,還有第三人嗎? “你是誰?”姜寧赫然問道。 第32章 滄浪海閣之上,怎么可能還有第三人,而且還是個孩子? 眼前這個偷襲的兇手,居然是個貌似只有十二三歲總角之年的孩童,生得面目雪白,朱唇皓齒。一雙春山眉下,眸若水含波,任他無情也動人。 等等,怎么這么與瀛寰的神色有幾分相似?而且也頭戴抹額?難道說?他是就是瀛寰本人,或是他偷藏起來的私生子,半夜爬過來看我這個未來后媽的? 俊美的少年主動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是為夫……” 好了,不用姜寧自個兒胡亂猜測了。你堂堂掌教真人,這是玩的哪一出戲?她不解。 “你把為夫抓疼了……”少年頓時委屈極了,看上去怪可憐的。 姜寧哪還舍得如此貌美的少年受了委屈,連忙就把手給松開了。但轉念一想,這節奏有些不對啊。他不是應該活了幾百歲嗎?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還能做一宗掌教,言行威赫天下的。 “你是瀛寰?”但為了保險起見,姜寧在松開手之時,還是多問了一句。 小家伙自顧自地坐上了姜寧的跋步床邊,替姜寧擦拭著額頭上因驚起的冷汗,又說了一遍,“是為夫?!?/br> “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瀛寰說著半真半假的話,“我修為衰退了,就成了這副模樣?!彼浀锰h一開始就是喜歡自己的好樣貌,才會把他撿上瀛洲島的。特鐘意他少年時的姿態,說他是月下白鶴,雪中紅梅,出塵的小仙童。 想來她會喜歡自己的姿色,這也算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要緊嗎?是哪受傷了嗎?”姜寧忍不住關心了起來。白天看著還好好的人,怎么晚上就修為倒退成孩童了。 瀛寰撐著雙手,把身子傾靠在姜寧跟前,還眨著他那雙純良的水漉漉雙眸,嘴上卻說著,“為夫還不是因為太玥?!?/br> 姜寧受不得如此雙重夾擊,在美色與可愛的侵略下,她只能自己在床上后退了一步,抵到了床頭前,手里緊緊捏著被角,防備了起來,“因為我?” 她退一步,瀛寰就跟著進一步,總之就得貼的特別近,“還不是因為太玥全無反應。為夫求而不得,就心魔入體,神魂生欲之下,不得不強行變成孩童的模樣?!?/br> 明明看著就是毫無威脅性可言的孩童容貌,怎么比白天的含章神君來得更讓人心下惴惴不安了起來? 姜寧打死不信這種胡扯。把衾被都給拉到了自己的脖下來,整個人都密不透風,“你別誆我不懂修真。入魔不入魔,神魂不神魂的。怎么跟變成小孩子有什么關系?” 眼見姜寧絲毫不給自己一個機會,瀛寰也不惱,“怎么會沒關系。其中因果,皆系因為太玥……” 怎么會又怪到我的頭上? “為夫因你,生了欲孽七情,求而不得下,心魔驟起。無法平息,只有先回到孩童身體里,了斷此欲了?!?/br> 自認為口才了得,兼具撩人技術的姜寧接不下這個話了,“呃……你晚上打算睡哪?!庇谑菗Q了一個類似于今天天氣很好的話題。姜寧以為瀛寰是才回到滄浪海閣看她的。 “我不睡,我看著太玥就好?!?/br> 她沒想到瀛寰會如此回答,“我睡覺有什么好看的,你不回房睡覺的嗎?” “這就是我的寢殿,我跟你的寢殿……” 這算什么理由,“海閣這么大,就只有這一間寢殿?” “我們又何時分開過。所以,滄浪海閣上也只需要一座有你我的寢殿?!卞局澜獙幉恍?,特別強調了這一句。滄浪海閣再大再小,又有何關系?我們又何需分開。 “那你打算如何?就這樣坐在房內整夜不睡覺?”姜寧無可奈何下,又問了一句。 瀛寰下了床榻,拉了一個圓凳過來,靠在了床邊坐下。端正了姿勢,糾正了姜寧的話語,“錯。不是整夜不睡覺,是要整夜看著太玥……不需要睡覺?!?/br> 這下姜寧就拿她的這個未來小夫君毫無辦法了,身上的衾被也因自己的松手而滑落了下去。 瀛寰見著了連忙起身,“可仔細了別著涼?!睅徒獙幱掷似饋?,還準備扶著她睡下。 看來是真打算整夜都要坐在自己的床頭前,守著自己一夜了。這可叫姜寧還如何睡得下去。她能虐待瀛寰,但她能虐待孩子嗎? 姜寧打斷了瀛寰的動作,作勢就要下床來。 瀛寰不解姜寧要干什么。難道說她連與我同在一個房間內,都接受不了,無法安睡的嗎?就算我變成了如此討喜的少年模樣,也不行嗎? 少年眸色一沉。 姜寧見了心下一軟,坐在了床邊拉著瀛寰安撫解釋道,“我起來是準備再去多拿一床衾被過來,好讓你一起睡的?!?/br> 剛才本是黯淡無光的雙眸,又因這一句給重新燃起了希望,眼底滿是喜悅,“你是說讓我和你睡一起?” “是……”姜寧無奈嘆了一聲,正欲起身去拿外衣給自己披上。好去找一床衾被出來。雖說明白他是個幾百年身的含章神君,心下有點膈應不過。但這跋步床這么大,各自蓋各自的被子,也與昔日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情況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