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鴻哥兒被扔去柴房,頭皮上很疼,傷口本就剛壞,又因為泡了水,之后又給揪扯,現在已經很疼了。 腿上膝蓋也隱隱的疼。 “給我老老實實呆著,不然我打死你?!?/br> 鴻哥兒被扔柴房門被關上的一刻起,并不任命的繼續開始嘗試解繩子,可他低估了那瞎子的綁人能力,鴻哥兒嘗試了幾個時辰的時間,都沒能讓繩子松懈下來哪怕一點點。 夜里快午夜時,那婦人來了一趟,看了眼還好好綁著的鴻哥兒,放心的扔了一個饅頭在地上。 “快吃了,別餓死了,過幾日就給你們置辦婚事?!?/br> 鴻哥兒本不抱希望,也不想吃東西,可聽到要給他置辦婚事,鴻哥兒瞬間精神起來。 哭著咬起饅頭啃了起來,眼淚就著饅頭,發誓他要從這里出去。 過去還小時,他不會做飯,爹爹又不在了,不懂做飯的他一步步磕磕絆絆的學著做飯。 吃半生的米,受傷燙出一個個大水泡。 睡的冷炕,冬日里的雪將他淹埋在雪下的小屋里。 自己縫制暖衣,扎的滿手都是針眼。 那就是他的童年,深夜里去看別人是怎么種植的東西,挨餓受凍,每時每刻都糾纏著他。 風言風語,冷嘲熱諷,這就是他為什么不出門的原因。 他種的菜,米,總是被偷,委委屈屈的過了十幾年,隨時隨地照顧他的極音,有肥肥總是嘴炮的肥肥,還有不怎么說話一說話都以逗人為目標的蝦球。 鴻哥兒一口口咬著臟饅頭,噎著了,還是要繼續吃。 鴻哥兒又有幾次要逃脫的行為以及想法,然而,現在發現,這是一個并不可能的想法。 鴻哥兒被困,極音并不好過,他在河邊又找了一天,還是不見人影,路過幾個小鎮,極音都一直在跟遇見的人打聽消息。 “請問有沒有遇見過一個長的很好,笑容甜美,身高大概這個樣的小哥兒?”極音邊形容,邊行動表達的比了一下身高。 一個人不知道,兩個人不知道,三個,四個,問了千百遍,遇到的都是不知道,可他還是不棄不餒的繼續問。 “請問有沒有見過這個小哥兒?” 極音他在路邊攤吃了幾口面,:“老板,您見過這個人嗎?” 是了極音把鴻哥兒的樣子又畫了一個簡單畫像,還是在店鋪里找人畫的。 “沒,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小哥兒,離家等于是自殺?!?/br> 極音嘆氣,將畫像收回懷里,道:“我知道,我會盡快找到他的?!?/br> 這會兒了極音還是沒聽到重點,也是被心急沖昏了頭腦吧! “沒找到?!哎呦!這么好看的小哥兒,搞不好被哪家姥爺看中拉回去藏后院里嘍,命苦哇!小哥兒就是命苦,藏后院生了孩子,孩子都跟著受氣?!?/br> 極音茫然四顧,勐地聽到這句,生孩子! 被抓起藏起來,可以有,斷袖在什么時候都有,但生孩子! 男人生孩子?!還是說拉去給自己女兒做倒插門兒了?! “男人,生嗎?!”極音弱弱的問了一句。 “他是小哥兒,當然能生了,小哥兒就是身體不好,也沒力氣,還沒女人能耐呢,一般人家都不要小哥兒,只有窮的叮當響的人家才娶小哥兒,要么就是娶不到老婆的湊合娶個小哥兒?!?/br> 極音還在組織這個事兒,賣面的店家,看傻子似的看極音,:“你這人,難道以前不知道?我看你年紀不小了,這都不知道?難不成被關在山上第一次下山?!” 店家都還是說笑起來了。 極音點頭:“誒,是,我是山上的,第一次下山,店家,小哥兒,很多嗎?怎么看出來的?我看著都跟男人沒什么兩樣???” “小哥兒啊,你大街上看不到幾個,能看到的,都是實在沒法子,出來做活兒賺銀兩的?!?/br> 剛巧過去一個小哥兒,大叔指著人,說:“瞧見沒有,矮小,瘦弱,說話聲音跟男人一樣,就是這身體,比女人還要弱?!?/br> 極音突然想起鴻哥兒腳被砸傷那次。 “小哥兒啊,是這個世界上,最苦的一種人拉!” 店家說的很感嘆,但感嘆終歸是感嘆,在面對只能用一個面攤供養一家人的大叔來說,他也就只能看看! 極音道謝后離開,他腦海里蹦出鴻哥兒腿被壓壞,一般來說,根本沒有這種可能,兩個大男人抬那個架子根本不會累,更談不上磕碰。 還有鴻哥兒的名字,哥兒,原來是這個原因,那自己對他,還有他乖巧的樣子,不跟他們一鋪炕上睡,見他們脫衣服,鴻哥兒會叫。 現在看來,一切的一切,都有了一個順其自然的解釋了。 極音繼續廢寢忘食的找,一天吃一頓飯,有時候還會忘記。 蝦球跟著在另一條街找,拿著畫像。 “大娘,您看看,有見過這個人嗎?” 大娘擺擺手。 “大哥,大哥見過這個人嗎?”大哥也跟著擺手:“沒見過?!?/br> “大姐,大姐見過這個人嗎?” 婦人抱著襁褓里的孩子,原本只是想進入如何過活,不成想,現在看到畫像,覺得在哪兒見過。 “這個人…!” “見過?”蝦球眼睛瞪的老大,一副終于看到希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