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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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鬧賊了?!?/br> 齊妤愣了片刻,趕忙往定寧師太的禪房去,禪房里打翻了一個燭臺,還倒了兩張凳子,西窗大大的開著,定寧師太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坐在床上,肩上披著衣裳。 楚慕和楚肖差不多時候過來,一起進門。 齊妤看見楚慕的腳上沾了雨水和泥漿,問楚慕:“你腳怎么回事?” 楚慕指著外頭:“先前確實看見一個人影從窗子邊上閃過,我便追了出去??赡侨伺艿奶?,沒追上?!?/br> “這好好的庵里怎么會突然鬧賊?”楚肖發出一聲疑問:“還是我們都留宿在這里的時候鬧。這也太奇怪了?!?/br> 定寧師太臉色冷凝,一言不發。 只聽楚肖又道: “這庵里攏共就三個人留宿,齊妤自是不會有任何不妥,而我又是這般狀況……” 楚肖后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為何,已經相當明確了。 楚慕聽出他的意思,說道: “你什么意思?合著你還懷疑我?” 楚肖但笑不語。 楚慕轉頭看向齊妤和定寧師太,見她們也一副懷疑的樣子,楚慕指著自己好半晌沒說出話來,然后甩手離去: “你們愛怎么懷疑就怎么懷疑吧?!?/br> 楚慕離開之后,定寧師太長嘆一聲,楚肖又道: “師太明鑒,不是我有意針對三哥,只是那般想了便這般說了。我這腿腳不靈便的都已經挪出來了,三哥卻遲遲而來,他那身手最是矯健敏捷,能在他手底下逃走的賊人可不多見?!?/br> 定寧師太的臉色越趨冷凝,眉頭蹙著不言不語,楚肖見狀,便也不忍再多說什么,說了句告退,便讓人推著輪椅出去了。 房間里已經收拾好,各處窗戶也都關嚴實,落下了栓子,待收拾的人全都出去之后,齊妤才要扶著定寧師太躺下。 昏暗的燈光中,定寧師太幽幽盯著齊妤,擰眉問道: “難道我看錯他了?” 齊妤一愣:“師太懷疑楚慕?” “這不是明擺著的?”定寧師太拉著齊妤的手,讓她在床沿坐下,將心中懷疑一一說與她聽: “你們三人剛留宿就出事,老四腿腳不好,不可能是他,自然也不可能是你,那剩下的可不就是老三了?難道他也有那心思?” 齊妤想著白日里楚慕的話,斂眸道:“我覺得不太像。楚慕的身手很好,若他真想進房偷點什么,根本不會弄出這么大的動靜?!?/br> 這一點,齊妤真的可以證明,她是有過親身體會的。楚慕要進誰的房間,一絲痕跡都不可能留下。更何況,齊妤私心里覺得,楚慕不是這種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那你說是誰?”定寧師太急急問齊妤。 齊妤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 第二天早上,雨依舊未停,但定寧師太自然是不愿意再留他們了。 用過早飯便叫他們回去。 楚肖有自己的馬車,先走一步,楚慕原是騎馬追著齊妤來的,現在下雨,自然要跟齊妤坐一輛馬車的。 馬車行駛在官道上,車里放了個暖爐,關了簾子,倒也算暖和。 楚慕靠在一側,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對齊妤問道: “不會連你也懷疑是我吧?!?/br> 齊妤看向他,淡淡道:“那你倒說說,你我三人中誰的嫌疑最大?” 一句話讓楚慕閉上了嘴,攏共就三個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個腿腳殘廢的男人,再加一個身強體壯,身手矯健的他,傻子也知道誰的嫌疑最大。 “我真看見有人影閃過才追出去的?!背秸f。 “可你沒追上啊?!饼R妤看著他。 楚慕辨無可辨,干脆閉著眼睛,將頭扭到一邊去,齊妤見他不欲說話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既然你說不是你,那你覺得會是誰呢?” 楚慕緩緩轉過目光,盯著齊妤,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立刻搖頭否認掉,口中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br> 齊妤見他苦惱,遞給他一杯茶,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交流,似乎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懷疑。 “有些東西你不在乎,卻不是人人都能不在乎的?!饼R妤若有所指道。 楚慕喝了口茶,心里雖然還是疑惑重重,但只要冷靜下來,他不難想到:潛入定寧師太房中的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是齊妤,那答案也只就有一個了呀! 楚肖。 第77章 屋外雨聲淅瀝,已經下了一天一夜,到現在仍未停歇。楚肖坐在廊下閉目養神。 一個暗衛自檐上下來,向楚肖回稟了他探來的事: “王爺,攝政王與王妃已經離開慈航庵,回到肅王府了?!?/br> “慈航庵里可有什么動靜?”楚肖問。 “沒有,一切如常?!卑敌l答道。 楚肖擺手讓暗衛退下,對身后知更比了個手勢,知更便領命推著楚肖轉入回廊上,邊走知更邊問: “王爺,您昨晚是否太冒險了,奴才不明白您為何要那樣做?!?/br> 楚肖將腿上的毯子往身上拉了拉,說道: “為了在人心里埋一顆懷疑的種子?!?/br> 大長公主手握利器,她只會選擇她覺得可以信任的人,很顯然大長公主是信任楚慕的,因為楚慕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要爭的意思,但昨夜之后,大長公主還能相信楚慕真的不想爭嗎? 只要她動搖了,懷疑了,楚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可若是肅王妃幫著肅王分辨的話又如何?大長公主對肅王妃可是很信任的?!敝杂幸蓱]。 楚肖低頭看著自己的腿: “我這樣子,她能說我什么?” 一個身手矯健的人和一個癱子,她非要說是癱子爬窗進了門,也得有人信啊。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知更問楚肖。 楚肖沉默,轉動手上的扳指玉環。大長公主有先先帝詔書的事情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他籌謀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合適的時機,眼看就能扳倒安家,把小皇帝從龍椅上拉下來。 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一道神秘的詔書突然殺了出來,打亂了他后面的計劃。 他不想知道那詔書上是什么內容,但卻知道,那詔書是絕對不能留下的,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下。 “昨夜之后,懷疑的種子種下,對大長公主來說,安全了好些年的慈航庵就不再安全了。讓人緊緊盯著,只要她出了慈航庵,殺人奪詔——” “是?!敝I命。 ************************* 安國公的罪狀查清,證據確鑿,安家當年給入宮為妃的太后提供的香丸乃是助精動情之藥,那藥會使人情迷上癮,長期使用,身體機能迅速退化,而這藥神奇就神奇在,造成的衰退是正常衰退,沒有異常情況顯現,因此在日常太醫院請脈檔案中不會留下痕跡。 盧太醫當年是太醫院院正,從先帝登基開始身子就是他在調理,可先帝的身子卻是越調理越虛弱,盧太醫總覺得哪里不對,可在他還沒有研究出來的時候,先帝就等不及,一夜猝死,直接駕崩了。 盧太醫連著幾日徹查皇帝前后入醫請脈的檔案,認為先帝死因可疑,這事他原本只是在太醫院和一眾太醫悄悄說的,不知怎的,風聲傳到了安康年的耳中。 盧太醫自覺不妙,連夜帶著先帝醫檔出宮回家,帶著家人離京躲難,卻還是遭遇了毒手。 如今盧太醫之子和先帝醫檔同時出現,有刑部,三法司調查取證后,終于讓當年真相大白于世。 既然安國公府是謀害先帝的人,那太后和小皇帝自然也要受到牽連,不能再繼續尊享高位了。 一時間,安家如大廈傾崩,安太后被褫奪太后尊號,與小皇帝一起被軟禁后宮,待將來新帝登基之后,再由新帝決斷去留。 可這新帝又是誰呢? 所有人都知道,大長公主福寧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出家為尼,就在城外慈航庵中,丞相及眾臣一同趕去慈航庵,卻發現庵在人空,大長公主再次不知去向。只留了一個小姑子代為傳話。 大長公主說,她已將詔書交給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兩日之后,那人會將詔書公之于眾。 百官沒見著大長公主本人,只得了這么個撲朔迷離的消息,紛紛猜測,大長公主所說的‘值得信賴的人’到底是誰。 *************************** 接連好幾日都是大雨傾盆,天仿佛漏了一般。 安國公夫婦被判斬立決,囚車行過朱雀街,即便下著雨,也不能阻攔街道兩邊的老百姓撐傘探頭張望,想看看這對謀害先帝的惡毒夫妻長什么樣子,還有那準備了爛菜爛葉臭雞蛋的,一路走一路丟,罵聲四起。 齊妤和楚肖坐在德雅樓的二樓欄桿旁,拉著雨簾,等著囚車隊伍從樓下經過。 “你知道他們安家的那種藥煉制起來多損陰德嗎?”楚肖看著對面的齊妤,問道。 齊妤收回往樓下水潭看的目光,搖了搖頭。 “那種香丸分兩種,一深一淺,淺的是用十歲至十五歲的少女體汗所制,接連三個月的時間,只給她們吃瓜果,然后時間到了,就放進蒸房里讓她們日夜流汗;至于深的那丸太過殘忍,我就不與你說了。他們夫婦二人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一刀砍了實在太便宜他們了?!?/br> 齊妤很贊成楚肖說的: “確實太便宜了。該當也讓他們嘗嘗煉制香丸的過程,若是不死,然后再殺?!?/br> 楚肖笑著,說道:“有理?!?/br> 天際一聲驚雷響起,還帶了一路閃電下來。 “這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時候?!饼R妤喝了口茶說。 楚肖看著她,突然問: “師太的詔書,是不是給你了?” 齊妤喝茶的動作微微一愣,眸中透過不解:“什么詔書?” 楚肖不動聲色: “你與師太相處多年,她早在出家的時候,就已經跟朝廷斷了關系,想來這些年在她身邊還受到信任和重視的,也就只有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