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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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易冬打聽到的消息,說喻錚是帶著學員做野外特訓。 工程隊的秦工,說喻錚是帶著巡防隊,在這一代游走巡查。 可這都不合理,獵牙是支怎樣的隊伍?工程隊的人不知道,程矜卻清楚得很,那是戰斗在反恐一線的精銳,是對抗恐怖|組織的尖刀!怎么可能被派來做巡邏? 聽不到喻錚的回答,程矜緩緩地推測問:“難道……是潛伏在這里,等什么人?”話說完,她靈光一閃,“是不是跟傷害惠姨的兇手有關?” 喻錚扶額,苦笑了一下。 他原本真的不想把這些破爛事說給她聽,一來怕她擔心,二來怕她知道得多了有危險。所以除了用一個吊墜報個平安之外,他什么也沒說過,就算在這里偶然遇見,也沒打算和盤托出。 可他到底低估了自己的女人。 這小狐貍,比誰都敏銳,如何能瞞得??? 喻錚側身坐在床沿,看向窗外,“是nightmare?!?/br> 自從回國,程矜已經很久、很久沒停過這個名字了,雖然在坎鐸的時候,時不時就能聽見它的出沒——活躍在東南亞沿海地區的軍|火組織,養著大批雇傭軍,既跟政府交易又和反抗軍私下買賣軍|火,黑白通吃,無法無天。 “nightmare的交易一向在公海,活躍范圍主要在東南亞,這是已知的第一次踏足我國境內。但既然來了,就別想全身而退?!?/br> 程矜總覺得他話只說了一半,只得自己推測:“所以傷害惠姨的人,是nightmare組織的成員?” “只是推測,”喻錚知道以她的小腦袋瓜,就算自己只說一半,也遲早會被她抽絲剝繭地給推理出來,索性告訴她,“還記得案犯盜來的那輛車吧?和它情況相似的,還有另外幾輛。其中有被抓獲的,確認為nightmare的組織成員?!?/br> 程矜恍然,“你們在坎鐸多次阻止nigtmare的行動,所以他們潛入國內之后,找你報復……” 喻錚點頭,大手包住她的后腦勺,往前輕輕一帶,在她眼瞼上落下一吻,“在除掉他們之前,原諒我不能回家?!?/br> “我知道了?!背恬娴恼Z調很平靜,仿佛早就料到了,“你忙你的,我會回去陪著惠姨,等你回家?!?/br> “所以結婚——” “我是不是你的妻子,結婚證說了不算,”被窩里伸出一只雪白小手,纖細的手指戳著他赤|裸的左胸,程矜淺笑,“能住進這里,才算?!?/br> 她的手指邊,翻過面來的識別牌邊,墜著只小小的牛角小鎖,歪歪扭扭的“長命百歲”四個字泛著瑩潤的光。 50、一諾千鈞(1) ... 次日天晴, 陽光照在皚皚白雪上亮得近乎刺眼,可灶臺前忙碌的小姑娘卻哼著歌,手里的勺子被舞得活像魔法棒。 “那個碟子?!彼齽傉f完, 盤子就被遞進了手里, 于是抬頭, 嫣然一笑。 給她打下手的,赫然正是以不茍言笑聞名的巡防隊喻隊長。 工程隊的人圍坐在餐桌邊,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正常的,”翁連夢往嘴里送了勺米粥, “只有程記者在的時候, 我們隊長才最像正常人類?!?/br> “那平時呢?” 翁連夢吮了下勺子, “超人, 鋼筋鐵骨——外加清心寡欲?!?/br> 眾人唏噓,又看向拿小碗嘗炒飯的程矜,嘴角大概沾了米粒,被身旁的男人捻走自然地放入口中, 毫不在意地端著盤子離開, 一氣呵成,毫不扭捏。 ……原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和孤膽英雄湊在一起, 也是神仙眷侶。 雪停了, 喻錚得帶隊離開,程矜拿保溫盒給他裝了剛炒好的飯做午餐,末了指著碗說:“我就帶了這一個過來, 你還得還給我?!?/br> 喻錚嘴角一彎,點破她的小算盤,“知道了,我會回來的?!?/br> 她這才放心,“保護好自己?!?/br> 喻錚將她的圍巾向上拉了拉,裹得只剩下一雙帶著不舍的眼睛,“我舍不得留你一人,所以一定會平平安安?!?/br> 她眼彎起,食指扒開圍巾,踮起腳湊近他,吻了吻冒出胡茬的下巴,“嗯,等你?!?/br> 本以為這次分別長則三日,短則兩天,誰都沒想到不過半日,巡防隊就去而復返,但這次回來的只有翁連夢一個人,匆匆驅車趕回來,通知工程隊暫時停下手頭的工作,避入營地。 秦工雖然照做了,但不免為工期擔心,“連夢兄弟,什么情況???” 翁連夢面前是微型電腦,熒幕上的光照在他稚氣未脫的臉上,他眼睛都沒離開屏幕,手指翻飛,一邊說:“有境外不法分子在周邊活動,喻隊擔心會對你們不利,所以先避一避?!?/br> 秦工懵了,“什么不法分子?” 翁連夢抬頭,目光里有不同于平時的冷銳,“喪盡天良的那種?!?/br> 秦工被嚇了一跳,也不敢多問,說自己去安排工作,就離開了。 盡管翁連夢沒透露太多,但程矜清楚,一定是發現nightmare的行蹤了,這會兒,喻錚他們怕是正在跟對方周旋,天知道又是什么驚心動魄的場面,她越想越心慌,簡直坐立難安。 “程記者,”翁連夢忽然抬頭,稍顯猶豫地問,“你來安林的事兒,南柔小姐知道嗎?” 程矜微怔,不明白怎么突然提起南柔來,想了想點頭,“黎易冬應該會跟她說?!?/br> 翁連夢臉上多了些憂色,“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家里的情況?” “說過,戰亂里父母雙亡,之前好像家境還不錯?!?/br> “她爸爸姓什么?” 程矜疑惑,南柔的爸爸不姓南、還能姓什么? 翁連夢:“她名義上的父親是個混混,為了錢財什么都做,但還是窮得褲衩都要當出去。直到他死,家族上下也沒聽說他結過婚,更不知道他有這么大個女兒?!?/br> 程矜聽出端倪,“南柔小時候受過很好的教育,而且她說過父親去世之前衣食無憂?!?/br> 翁連夢點頭,“所以有理由懷疑她法律上的父親,并不是真正的父親……她對所有人撒了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