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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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燼開口,一個“我”字還沒出聲,只見蕭承鄴不輕不重丟下奏折:“好了。退朝?!?/br> “……” “恭送圣上!” 大殿之外,眾人魚貫而出,謝燼和鐘懷瑾走在后面。到門外,二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謝燼眉頭緊鎖,隔著人群對鐘懷瑾搖了下頭,示意賜婚之事非自己所愿,鐘懷瑾會意,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二人相顧無言,各自離去。 “岐川?!笔掗L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等等?!?/br> 謝燼回身,頓了頓:“王爺?!?/br> 蕭長勖走上前:“你打算何時動身?” 其余大臣都已走遠,左右無人,謝燼想了想回答:“我想今晚再去見阿雪一面。然后連夜趕路?!?/br> 蕭長勖低頭思索片刻,說:“也好。此去路途遙遠,我叫人幫你備些行李,下午送至你府上?!?/br> “多謝王爺?!?/br> “你我不必客氣?!?/br> “王爺呢,打算何時回醴州?” 蕭長勖封地在秦,長居醴州,此次回京本是為了中秋家宴,不曾想耽擱到現在。 “你前腳剛走,我后腳跟著離京,恐怕會令蕭承鄴起疑。我打算先留在京中,靜觀其變,過些時日再走?!?/br> 謝燼點點頭:“那我們傳信聯絡?!?/br> “好?!?/br> 重重宮墻之內,江懸還不知道北方戰事又起,也不知道謝燼今夜就要離開。 昨天夜里下了點小雨,今早寒氣襲人,天又涼了些。院子里樹葉都掉光了,何瑞叫人搬來上百盆菊花供江懸玩賞,江懸不大感興趣,任由它們在外頭轟轟烈烈地開著,連正眼都沒瞧過幾次。 用完午膳,他又鉆進后院湯泉。 天一冷,這口池子簡直是江懸續命的靈丹妙藥,若非太醫不許他泡太久,他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浸在水里。 今日不知是水有些熱還是清早受了寒,江懸胸口有些發悶,時而呼吸急促,上不來氣一般。泡了一會兒,他從水里探出身子,慢慢趴在石頭上,閉眼休息許久,好容易才緩和了些。 許是哪里又不對付了罷…… 江懸穿好衣裳,沒叫玉嬋,自己一個人回到寢殿。繞過屏風,看見蕭承鄴坐在自己床邊。 正值晌午,外頭陽光正好,曬得屋子里暖融融的,蕭承鄴卻面若寒霜,周身縈繞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冷意。 江懸腳步頓住,驀地生出某種不好的直覺。開口之前,蕭承鄴察覺有人靠近,眼簾微抬,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冷森森望向江懸。 那一瞬間,江懸好像看到一條泥沼中陰鷙兇殘的毒蛇。 蕭承鄴手里緊握著什么東西,一根細細的黑色皮繩垂在掌邊。 江懸目光微落,倏然一滯。 只見他打開掌心,皮繩另一頭,穿著謝燼送給江懸的那只骨哨。 “阿雪,這是什么?” 第24章 24 “睜眼看我?!?/br> “馳風,我沒記錯,是你小時候養的那只鷹?!?/br> “它不是死了么?我記得,是你進宮第二年死的,你怎會有它的骨頭?” “誰給你的?” 說話時,蕭承鄴站起身,一步步走來,最后停在江懸面前,緩緩抬手掐住江懸脖頸。 “告訴我,阿雪?!?/br> 熟悉的窒息感壓向江懸,他張開嘴巴,被迫發出痛苦的嗚咽。 秋獵這幾日他將哨子帶在身上,回來之后隨手掖到枕頭下面,本打算沐浴完再收好,一時疏忽,沒想到蕭承鄴竟會翻他的枕頭…… 眼看江懸眼角溢出淚水,呼吸越來越短促而沉重,蕭承鄴終于松手,冷冷吐出一個字:“說?!?/br> 江懸腳底一軟,踉蹌著扶住一旁置物架,低頭捂著胸口喘息: “是……秋獵那天,謝燼給我的……他以為我死了,所以,一直將馳風的骨頭帶在身上……” ——還好那日見過謝燼一面。 江懸心有余悸。否則他不知道要如何應付今日的蕭承鄴。 蕭承鄴大抵是信了這番說辭,勾起唇角半笑不笑道:“謝岐川對你倒是有情有義,你死了這么多年,他都要隨身帶一塊鷹骨緬懷?!?/br> 語罷,他舉起那枚骨哨,緊握在掌中,江懸意識到他要做什么,“不”字還沒說出口,只聽咔嚓一聲悶響,蕭承鄴面目猙獰,生生折斷那截骨頭。 江懸心口一窒,一顆碩大的淚水倏然涌出眼眶。 “馳風……” 碎骨咣當落入地面,被蕭承鄴踩在腳下。 江懸未曾親眼看見馳風如何在無盡的等待中絕食而死,但這一刻,他好像見到了他的鷹死在他面前。 那只羽翼潔白、忠誠而勇敢的鷹,總是盤旋在漠北的蔚藍蒼穹,高昂而凄厲地鳴叫著,像天空中英勇的守衛。 江懸離開時它只有八歲,按照鷹的壽命,它本可以再活幾十年。 但它死了。 江懸跌倒在地,心口像被人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痛得他喘不過氣。蕭承鄴抓住他手腕,硬生生將他從地上拽起,陰狠而冷厲道:“你就這么舍不得他給你的東西么?” 江懸沒有回答。 蕭承鄴手上愈發用力,神情已近乎扭曲:“你是朕從死人堆里救出來的,你的命、你整個人都是朕的。你身上只可以有朕給你的東西,知道么!” 那只手如鐵鉗一般,幾乎要折斷江懸手腕,江懸痛得皺了皺眉,緩緩抬起頭,看向蕭承鄴的眼神空洞而冷寂。這樣的目光仿佛一根尖銳的刺刺進蕭承鄴心口,他忽然暴怒,像拖拽一頭動物尸體那樣把江懸拖出寢殿,用力摜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