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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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那個都不相信,但是哪個都離不開,怕心里也是煩悶的很。 自然,這些霍長歌絕不會寫上試卷。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試卷上怎么回答又是一回事。 霍長歌知道,中規中矩的題目看的是文筆和筆墨,而有意思的題,看的是心思。 霍長歌這樣想著,不緊不慢的給自己留了個提綱,隨即才慢慢動筆。 反正考卷的順序是打亂的,名字也是封起來的,會試可同縣試、鄉試不同,不能提前交卷,考試期間更不能隨意打開貢院的封條,否則可是要掉腦袋的死罪。 考試時間是整整四個時辰,從早到晚,想來若是提早完成的人,對著一張寫滿了的卷子,反反復復看個幾十遍,該有多無聊啊。 就在霍長歌已經思考完,準備動筆之際,忽然對面傳來很輕很輕的一聲噓聲。 霍長歌抬頭,便瞧見對面的程奕銘對著他露出了極為不屑的神色,這眼神中除了看不起,更多的還是滿滿的蔑視。 霍長歌也不是好欺負的人,不管對面的程奕銘是否明白這其中的意思,直接對著程奕銘豎起了一根中指。 程奕銘瞧見那根對著自己豎起來的中指,臉色難看。 哪怕是程奕銘不知道霍長歌這是什么意思,也心里明白的緊,這恐怕不是夸獎他的意思。 程奕銘立即低頭,怒氣沖沖的繼續答題,勢要將這份試卷做的盡善盡美,從實力上完完全全的碾壓霍長歌這個廢物。 只是,他越是這樣,心里便越心浮氣躁。 一時間,程奕銘手下錯字連連。 而寫錯的字越多,劃掉的字也越多,卷面也就越加混亂難看,程奕銘心里有些著急,忍不住抬頭去看霍長歌的進度。 只見霍長歌心無外物,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里,而且手下動作飛快,像是根本不需要思考一般,下筆如有神。 人一旦有了對比,心里便會有壓力。 如此一來,程奕銘更加混亂。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霍長歌的大哥,那個一路碾壓著他上來的混賬。 好不容易那個混賬死了,卻沒想到還有一個更加混賬的弟弟! 程奕銘越想越氣,越氣就越發,沒法好好答題。 以至于最后,交卷之際,程奕銘才草草趕完了最后一題。 光是看程奕銘的臉色就能夠清楚的知道,這一場他恐怕發揮得很不好。 自然,這些都不管霍長歌的事。 霍長歌向來就是一個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人,當然也懶得去顧程奕銘心里在想些什么。 倒是吃干糧的時候,邊上那哥們像是人來瘋一樣,對著霍長歌充滿了好奇,并且不斷的給霍長歌遞東西。 “兄弟,你要嗎?” 霍長歌望著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面前的一個大雞腿,有些懷疑這個人到底是怎么躲過監察的。 不過對于“嗟來之食”,霍長歌一向來沒有什么風骨的,他非常欣然的接受了對方的好意,并且就著冷硬的面餅啃完了那只大雞腿。 吃飽喝足的霍長歌心情很好,這恐怕是他考的最悠閑的一次考試了,畢竟有人投喂。 反正無事可干,要是睡覺也太早,霍長歌就看著隔壁那仁兄逗程奕銘玩兒。 自然,隔壁那位的雞腿,作為時時刻刻監視著霍長歌的程奕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霍長歌瞧得出,只能啃冷硬的干面餅子的程奕銘有些饞了,在偷偷的咽口水。 他一向來不是喜歡冷嘲熱諷的人,誰知道隔壁的哥們兒更狠,也不怵人舉報他,直接擎著那雞腿對著程奕銘道。 “你想吃嗎?想吃就求我??!” 程奕銘氣得快要炸了,冷哼一聲,無比清高又意有所指的說道。 “程某即便再是困苦也絕不吃嗟來之食!” 說完這話,霍長歌明顯聽到程奕銘的肚子發出一聲哀嚎。 霍長歌并不是一個喜歡挑事的人。 可耐不住隔壁的哥們兒人來瘋,瞧著程奕銘那樣就可勁的嘲笑他,整一副不怕事大的樣子,仿佛他就是來走一遭點個卯,倒不像是來考試的。 可偏偏霍長歌搜遍了記憶,就是不知道這哥們兒是那位大能家的公子。 一夜無夢,天雖然還有些冷,但是到底挨得住。 再加之今年春季帝都少雨,白日里晴空萬里、艷陽高照的,到了晚上也不至于凍成冰窖。 難得的,霍長歌這一覺睡的竟然還不錯。 等到醒來的時候,簡單的洗漱之后,霍長歌再次接受了隔壁哥們的投喂,心滿意足的開始了第二日的考試。 霍長歌其實挺好奇,這個哥們的那些吃食到底是如何帶進來的,昨夜就不乏有人偷偷摸摸的暗地里告狀,卻偏偏沒人管。 霍長歌甚至不知道這哥們是何方神圣。 不過霍長歌有個好處,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他不會非逼著自己去想。 等拿到了試卷之后,他也就把這個問題徹底放下了。 第二日,第二場考試。 考的試國政、藝學策。 與第一日相同,亦是五道。 這場的試卷亦是中規中矩,霍長歌猜測,怕是出題者為同一人,之后的經義那一場怕也不會太過刁鉆。 只是五題之中,總會有點睛之筆,看似平庸,又多有不凡之處,總讓人覺得出題之人著實是大才。 能讓人不至于全答不出來,又不至于分不出高下。 其中有一問說的是如今的官學與私學。 “學堂之設,其旨有三,所以陶鑄國……” 霍長歌見到這樣的題目不禁想到了邵大儒窮盡一生所辦的私學。 想早些年,邵大儒身體康健之時的確桃李滿天下過,整個書院也是門庭若市,有學生數百,只可惜后也凋敝了,如今傳到邵立任手中不過也勉強存活罷了。 霍長歌想及此,不禁嘆息。 想來若是大哥還在,霍家如往昔一般鼎盛之際也是幫得上忙的。 而如今,怕也是有心無力。 霍長歌一邊提筆,一邊忍不住內心唏噓。 大概是今日的題勾起了霍長歌的思緒。 到了太陽落山,月華盈地之時,霍長歌難得失眠了。 他躺在狹窄的號房之中,抬頭望著那黑沉沉的天空,今日天邊的月亮是彎的,仿佛被天狗啃了一大口。 可是霍長歌還是很想念他大哥。 想念一家人團團圓圓,那時候,雖然他大哥永遠是那樣的不茍言笑,卻很溫柔。 涼夜里,霍長歌不免吐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了,大家都在為著明日最后一場好好休息,連續兩日,即使晚上并不太冷,到底是春日里,春寒料峭,終究還是有人快要受不住了。 卻不想,這個時候號房的隔壁的木板被敲了敲。 緊接著隔壁那哥們的聲音悄悄地傳來,低聲問霍長歌。 “哥們兒,嗑瓜子嗎?” 緊接著號房另一邊伸出一只手,手里是一個油紙包的一小袋瓜子。 霎時間,周圍的氣氛被破壞殆盡。 霍長歌也是有些無語,不過還是欣然接受了再次投喂。 本著反正醒著也是醒著,霍長歌盤著腿坐在凳子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聽邊上那哥們兒吹牛嘮嗑。 兩人的聲音很小,再加上其他人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的確是累著了,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因而也沒有被他們吵醒。 “哥們,你是不是想家了?” 霍長歌點點頭。 他沒有說話,也不知道隔壁怎么知道的,反正這天就這么聊下去了。 只聽見隔壁繼續說。 “昨晚上你睡覺,我聽見你說夢話喊你哥了,你是不是想你哥了?!?/br> 霍長歌默默的嗑瓜子,還是點頭。 那邊好像是根本不需要霍長歌回應一般,自顧自的都能嘮嗑嘮一晚上。 等到了霍長歌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隔壁的號房竟然空了。 他幾乎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昨天和自己嘮了一晚上嗑的家伙,一大早不知道去哪兒了,哪怕是考試前來檢查的學官也沒有多在意,仿佛這個人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一般。 自然,也不會有人好事去問。 但怕是心里都覺得奇怪,按理說考試沒有結束,是絕對不能夠離開這個地方的。 難道說,那人是違反了什么規矩? 那也說不同啊。 這都好吃好喝這么些天了,昨晚上才發作,反應也太慢了一些! 霍長歌還是有些擔憂,以至于第三場的時候,他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 今日是會試第三日,第三場。 考經義。 這次便只三題。 只是這三題倒是出乎了霍長歌的意料,與前面兩日的考題不同,考官大人似乎想要來個欲揚先抑,于是今日的題,怕是要考哭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