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書迷正在閱讀:醫生,給我開點藥、我的保鏢不可能這么酷、紈绔子科舉生存手冊、【BL】說好的正常高中生活去哪了、重生九零小媳婦、掌上金珠、你喜歡的面孔我都有、被迫嫁給蟲族指揮官后我成了團寵、聽說我超兇的[綜恐]、大佬,跪求裝備![星際]
*** “太子妃娘娘?!” 眾人看向門外,便看到了侍女打著簾子,一身著紫色長裙的簡裝麗人正從房門外往里走,不是此時應在東宮的太子妃周寶蘊卻是誰? 太子妃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大長公主府? 眾人皆起身給太子妃行禮,大長公主也起了身上前迎她,道:“娘娘,現已是年關,東宮正是繁忙之際,娘娘您怎么在此時出了宮?” “為何?”周寶蘊冷哼一聲,手指向向她行禮的常氏,道,“外祖母您問我,還不若問問她?!?/br> 她目光如刀般看著常氏,冷冷道:“在外放出大表哥盛寵其側室蘭氏,拒絕南平侯府的婚事,羞辱我三妹的謠言,讓大表哥和南平侯府交惡,引外祖母對大表哥不滿,然后趁機替鄭乾求娶我三妹,再進一步讓外祖母去陛下面前說項,冊封鄭乾為泰遠侯世子。常氏,你可真是好算計!” 常氏已經被驚得滿身冷汗,周寶薇也不敢置信的瞪向她,道:“舅母,大姐她,她說的可是真的?” 自小到大,常氏的確是非常疼愛她,不亞于疼愛她的親生女兒鄭玲岫的。 常氏從初時的震驚和恐懼中醒過來,忙跪下辯道:“娘娘,冤枉啊,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外面的謠言明明是鄭愈不滿母親想將寶薇嫁給他,所以才往外傳那些謠言的,然后是蘭貴妃和蘭家有心要壞鄭愈和南平侯府以及太子的關系,又煽風點火,添油加醋了不少,這些侯爺已經派人查過了,娘娘您怎么說是臣婦傳出去的呢?當日大長公主府的事情,臣婦可是什么都不知道?!?/br> “娘娘,臣婦知道您一向不喜臣婦,可您也不能這么污蔑我啊?!?/br> 常氏說到后面已經是淚水漣漣,她續道,“而且那鄭愈他拒絕南平侯府的婚事臣婦之前是不知道真假,但他替那蘭氏請封為側室夫人卻是千真萬確,也正是因為這事,外面才會傳言日盛,這怎么能說是臣婦的算計呢?那鄭愈自小本事就大,武能擊退北鶻,文能做到當朝次輔,臣婦就是再能算計,也算計不到他身上??!” “你!”周寶蘊看著她巧舌如簧的樣子真是氣到生煙。 “娘娘?!?/br> 泰遠侯終于出聲,他沉著臉道,“您知道那些所謂的謠言根本就不是謠言,而是事實,那孽子忤逆母親,盛寵蘭家女,替其請封,根本就無心和南平侯府聯姻,臣知道娘娘和殿下都屬意讓南平侯府和那孽子聯姻,奈何強按牛頭不喝水,那孽子......” “夠了?!?/br> 大長公主終于受不了打斷了兒子的話,道,“祖鐸,你先帶常氏下去吧?!?/br> 又轉頭對一臉受了打擊有些茫然和崩潰的周寶薇道,“阿薇,你也下去,讓外祖母和你jiejie談談,你放心,這事外祖母一定替你作主?!?/br> 說完就喚了一旁一直不作聲的綠禾,讓她扶了周寶薇下去。 *** “外祖母?!?/br> 眾人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了太子妃周寶蘊和大長公主,周寶蘊再沒了先時的氣勢,喚著大長公主一行淚水就順著凈白的臉頰滑了下來。 大長公主見她如此,一時之間也是心酸難耐。 她所有的孫輩之中,唯一放在自己身邊,從小養到大的就是這個外孫女,最放在心坎里疼的也是這個外孫女。 寶蘊和寶薇不同,寶蘊是她自己親自教養大的,性情品格相貌樣樣出色,她在她幼時曾經帶著她在養著鄭愈的那個莊子上住過一段時間,兩人年紀相仿,青梅竹馬,那時寶蘊便喜歡上了鄭愈,鄭愈對人素來冷漠,但待她卻也是有些不同的。 那時她也的確動了將寶蘊許配給鄭愈的心思。 只是那個時候她尚不知道陛下的意思,雖則陛下對她的原配王妃一直念念不忘,就算鄭愈只是王妃的胞姐所出之子,他也不會虧待了他,將來的前程必不會差。 可是寶蘊是南平侯府的嫡長女。老南平侯為戶部尚書,朝廷重臣,而南平侯府更是世襲罔替的開國爵位,他們怎么肯將自己家最尊貴的嫡長女嫁給一個泰遠侯府的棄子?所以最終寶蘊還是嫁給了當朝太子,成為了太子妃。 鄭愈便是那時去了北疆。 若是寶蘊在東宮過得順心如意便也罷了。 可寶蘊嫁入東宮已經近十年,卻只育有一女,且她滑胎多次,怕是已經再不能生育。 宮中的事情大長公主見得多了,經得多了,現如今太子已經納了皇后娘家甘家之女為太子良娣,將來就算太子登上大位,南平侯府怕也不過只是替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真真是可笑。 “阿蘊,”大長公主伸手摸了摸坐到自己身邊的長外孫女的頭發,慈聲道,“你怎么回來了?可是因為阿愈的事情讓太子遷怒于你了?” 周寶蘊搖了搖頭,道:“的確是殿下讓我回來的,但遷怒卻也談不上,他本來就知此事不易?!?/br> 若是鄭愈是那么容易拉攏的,也不會讓皇后和甘家如此忌憚了。 他一直都是那樣,堅韌不拔,絕不是會輕易動搖之人。 “外祖母,”她低聲道,“孫女想讓meimei嫁大表哥,并非是為了自己,為了太子殿下。孫女的處境,祖父和父親他們被權勢迷了眼,看不清楚,可是外祖母您還不清楚嗎?其實是孫女察覺皇后娘娘她動了想將meimei嫁到甘家的心思,所以才勸了太子殿下,道是將meimei嫁給鄭愈才更有價值。但我這么做,只不過是覺得大表哥值得托付,將來可以護住meimei罷了。我的命已如此,實在不愿meimei再步我的后塵?!?/br> 可如今鄭愈竟然為了他的側室請封了誥命,如此,meimei還怎能再嫁給他? 他就是這般恨自己,恨南平侯府嗎? “外祖母知道,你一直都是個至情至性的好孩子?!贝箝L公主摟了她在懷中,一時之間也心如刀絞。 當初如果她沒有猶豫不決,而是直接向陛下請旨替阿愈和寶蘊賜婚,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不一樣了? 不,那時鄭愈還沒有自保能力,陛下他定不會把他推到風口浪尖。 大長公主苦笑,那個人,一直都是最心狠的。 可是,她想到那塊鄭愈送給那蘭家女的暖玉,一時之間又是心塞。 此時寶蘊還不知道,若是她知道,她現在的困局,很可能是鄭愈一手造成,當初若是鄭愈肯借那塊暖玉給她,她的子嗣就不會這么艱難,她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么想了? 罷了。 她道:“阿蘊,原本我也是屬意將阿薇嫁給阿愈的,為了此事外祖母甚至開口求了他,但他卻還是拒絕了外祖母,轉身就為他的側室請封。雖則外面的那些傳言到底出自何處外祖母也不能肯定,但你舅舅有一句話卻說得也對,那些所謂的謠言根本就不是謠言。阿蘊,他變得連外祖母都看不清了?!?/br> 她看到隨著她的話而面色有些變白的長外孫女,心底嘆息了聲,道,“此事真真假假,到底是阿愈自己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誰也不知,待我見見陛下,再作打算吧,畢竟事關阿薇的終身。至于皇后想將你meimei遠嫁到西坪甘家,” 大長公主冷笑,道,“我還沒死呢,你們姐妹還輪不到他們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br> “外祖母,我想見見大表哥?!敝軐毺N低聲道。 大長公主一愣,她轉頭仔細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外孫女,目光晦澀難言。 周寶蘊苦笑,她道,“外祖母,自他離開京城去北疆再回來,差不多已經有近十年了,這十年來,我就再沒有見過他,跟他說過一句話。您放心,我和他,早已事過境遷,我哪里還會有什么別的心思。我見他,不過是想看看他,看他是否,還值得將meimei托付于他罷了?!?/br> *** 鄭府西院。 “恭喜蘭夫人,賀喜蘭夫人?!?/br> 一大清早,許嬤嬤就帶了人去了蘭妱住的西院去恭賀蘭妱。 蘭妱已經用了早膳,正在看著往年年節時鄭府與別府來往的節禮,乍見到許嬤嬤滿臉喜氣的恭賀,甚是詫異。這,喜從何來???她莫名其妙的看向許嬤嬤。 第21章 主動 許嬤嬤笑瞇瞇的看著蘭妱,道:“蘭夫人,大人前日已經向陛下遞了折子,為蘭夫人請封誥命,蘭夫人以后就是我們大人正式的夫人了。陛下已經準了折子,現在禮部正在依禮為夫人準備誥書,想來就算年前趕不及,明年初夫人也必能拿到誥書了?!?/br> 蘭妱驚住。 誥命,誥書? 她,她不過就是一個妾侍,說是側室,不過是說著好聽罷了,就是那日她駁斥周寶薇,也不過就是打打嘴仗,心里其實并不曾妄想。當年她被接進太傅府,被嬤嬤“教導”著,就知道自己會是什么樣的命了,不過是掙扎著,哪怕是那樣的命也想要努力得到更多的尊嚴和自由罷了。 可是...... 他竟然為她請封了。 雖然她知道鄭愈這般做,應當是出于多方面的考慮,而不是為了她。大概是他需要自己有這么個身份去拒絕南平侯府的親事,拒絕他祖母大長公主施加的壓力吧,或許還有朝堂上立場的考慮,但蘭妱心里還是很有些感動。 她不是不知感恩之人。 她知道外面那些流言看似壞的是周寶薇的名聲,但實際于她才可能是真正的催命符,因為那些流言,大長公主和南平侯府必定十分惱怒,尤其是大長公主,她是鄭愈的祖母,她這樣一個背著狐媚之名的妾侍,她完全可以趁他不在的時候,想怎么處置她就怎么處置了她。 但現在,他為她請封,她再不是可以隨便輕侮,隨便打殺的妾侍,所有事情都不一樣了。 饒是蘭妱素來冷靜,此時鼻子和眼睛也都有些酸意。 ***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甚至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因為自那日從大長公主府回來,接著近一個多月以來,鄭愈都再未踏進她的院子,兩人連面都沒再見過一次。 起初她也并未在意,因為他之前早就跟她說過,他不會常過來。所以她還是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一直到快年底一個多月他都未再出現,她到底還是有些忐忑起來。 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之時他情緒有些不對她是察覺到一些的,但她覺得那是因為大長公主的緣故,跟她沒什么關系??墒?,跟她有沒有關系也好,現實就是,外面都是她狐媚的流言,而他卻像是把她放在內院給忘了。 這于她的處境可不是什么好事,雖然后院里許嬤嬤等人對她也沒半點輕慢,許嬤嬤甚至言稱自己年邁,逐漸把內院,還有她手頭上管著的幾個產業都轉交給了蘭妱打理,道這是大人的意思。 但一直不見他的人影總還是讓她有些不安。 *** 原來他只是外表和言語冷漠。 蘭妱嘆了口氣。 她從來不是沒心沒肺,自私冷血之人。她初時只覺得他生性冷漠,言辭太過毒辣,就好像他的那把青鋒劍那般冷硬鋒利,雖無堅不摧卻讓人遠遠看著都膽寒,可是不過是短短相處幾次,忽略他的冷言冷語,她竟然覺得......其實他也挺可憐的。 想到這干干凈凈的內院,想到他送自己的雪狐裘衣,送自己的暖玉,還有,現在聽到的,竟然為自己請封,才發現他的冰冷可能不過都只是一張外殼了。再想到他那時對自己的“直接”,她明明感覺到他的欲望,可是自己只是一時不能適應,他便克制了自己抽回了身...... 其實他是一個還不錯的人吧。用冷漠包裹著,內心對人其實很周到。 她覺得,雖然她被養在蘭府,失去了自由,但和他相比,她的遭遇好像簡直都不足一提了。他雖然那么多親人,但卻都是摻著刀子相處的親人,他不變成這樣,怕是早就不知骨頭都被埋在何處了。 她覺得她應該待他更好些的。 畢竟現在他是她的夫君,她和他是一家人了。 *** 許嬤嬤看見蘭妱眉眼溫柔心情也很好。 自家大人好不容易娶了個女人回來,結果卻又將她忘在了后院,恢復了不近女色的生活,許嬤嬤這一個多月以來都表示十分擔憂,現在看到大人還是把蘭夫人放在心上的,她這憂慮總算緩了緩。 她以前是盼著大人娶妻,現在大人為蘭妱請封了,以后可能再難娶正妻她也知道。 但大長公主府那邊的意思,外面的紛雜流言她都是知道的。 與其娶那周三姑娘,還不若先冊封了蘭夫人。 這一個多月以來和蘭妱相處,她還是很喜歡蘭妱性情的。 她看著蘭妱慈聲勸道:“蘭夫人,大人自小就是個外冷內熱的,只會做不會說。但他對夫人的心,夫人也看到了,老奴看著大人長大,從來也沒見他對別的女子動過一絲一毫的心,夫人,您可千萬別辜負大人?!?/br> 沒對別的女子動過一絲一毫的心,那他為了亡妻多年不娶是怎么回事? 蘭妱心里劃過詫異,但這些陳年舊事,她自然絕口不會去提去問。 許嬤嬤還在繼續道,“至于這段時間大人沒來看望夫人,夫人也別誤會。其實每年到年底,大人公事都特別繁忙,每日里幾乎都睡不足夠兩個時辰。以前大人身邊沒人也就罷了,現在有了夫人,夫人也當時常去外院書房看看,勸勸大人,公事重要,但也總要顧惜些身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