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之做個有錢人 第83節
看著嚴煙洋洋得意的笑臉,木婉突然眉頭微皺,“你堂哥也姓嚴嗎?” “廢話,我大伯的兒子,不姓嚴姓什么?”嚴煙第一次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木婉,“婉婉,沒想到你也會問這么幼稚的問題哦?!?/br> 木婉不理她,腦中開始飛速地梳理著一些事情:姓嚴,工商局正主任級別,而且閆坤風也曾經提過讓他下鄉為他公司某個慈善項目作調查的事情,實在太像了。 “也是單名一個字,嚴江?” “咦,你怎么知道?我好像從沒告訴過你們,難道你認識他?”嚴煙瞇瞇眼,意味不明地打量起木婉。 木婉抬手把她的臉推向一邊,“別亂猜了,他是閆坤風的朋友,我跟他一點都不熟?!?/br> 對的,沒錯,一點都不熟,若不是為了注冊商標的事情,木婉還真情愿不認識他們。 無他,就是這些人行事作風太乖張了,完全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就算再談得來,木婉還是很抵觸這些人的。 或許這就是一朝被蛇咬,終生怕井繩的典型反應。 “哦?!眹罒熝勐妒?,好像很為他哥感到不甘一般,酸酸地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你跟他很熟識呢!” “你們在說什么?”已經連續塞了兩三個點心到嘴里的錢小小,茫然地來回看了她倆一眼,只剩下美食的腦子,根本不夠用。 “沒什么,吃你的吧?!眹罒熖忠慌乃哪X袋。 木婉看著她倆又開始鬧開了,無奈地笑笑,轉身拿了睡衣,走進浴室打算洗漱去。 心里卻想,看情形,閆坤風那天的話的確不是開玩笑,果真把嚴江弄到鄉下實賤去了。 那周瑾安,還有其他人呢? 腦海里突然浮起了一雙冰寒冷冽的黑眸,不禁皺下眉,心忖大概其他人也不能幸免了。 突然愣了愣,想起了什么,既然嚴江是嚴煙的哥哥,而嚴江又與閆坤風是發小,那嚴煙……看來這個低調的姑娘,很有來頭嘛! 木婉無聲地笑笑,并沒放在身上,依她而言,別人的好壞,只要不關系到她的切身利益,都與她無關。 眼看展銷會的日期越來越臨近了,繡廠的女工也越來越緊張,特別是要完成展會繡品的一十二名女工,每天都早到遲退,緊鑼密鼓地趕著繡期。 當然,作為指導老師的木婉也沒閑著,雖然這次展銷會,她沒打算參加個人展品,但這十二名繡工的作品就是代表著木繡,而木繡是她的心血,無疑也是她的成就。 因為她更加不能掉以輕心,因此也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趕著搭最早的公交車,來到繡廠。 就連劉姐看著她越發尖瘦的下巴,也不免心疼地安撫她,讓她不用這么早來,且學生應該還有作業之類的,就得多睡會,不會年紀輕輕以后就會落下病根了。 木婉表面上點頭應得爽快,但轉身就不記得了,依然我行我素,每天都早早的趕來。 劉姐勸說多次,不見成效,索性也不勸了,反正年輕有的是精力,能拼博就是好。 這樣忙著,不知不覺,眨眼就到周末了。 因這一天有很重要的事情,木婉倒是聽話了一回,沒早早趕往繡廠,而是特意在手機上記下備忘錄,加上昨晚閆坤風發短息來,有意無意地提醒,木婉這回總算沒忘了這個周末,她跟他有約。 雖然不是什么約會之類的,但對于木婉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一次見面,難免會緊張,因此昨晚壓根就沒怎么睡好,一直到天快亮時才瞇了會眼。 可幸起來時仍然精神抖擻,也沒看到眼底的黑眼圈,木婉暗松了口氣,開始洗漱。 為了表現自己的禮貌與尊重,木婉今天決定化個淡妝,對于這些講究的名流人士來說,化妝示人是最重要的禮節。 這些在前世時,木婉幾乎每天都被嚴格執行著,因此拿起眉筆對著鏡子時,恍忽間,似乎回來了從前。 但來到這個世間后,她素面朝天慣了,加上對于這些花哩胡俏的花妝品也不熟悉,看似只是化個淡妝,卻也折騰了她好久。 好不容易看到鏡子中滿意的自己,手機就適時地響起來了,拿起一看,果然是閆坤風打來的。 當一身淡雅妝容女孩,帶著恬靜的溫婉氣質,款款地向著他走來時,閆坤風呆呆,狹長的鳳眸微瞇,閃過一絲驚艷的亮光。 他無錯地盯著木婉那精致的小臉,直到木婉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別開眼神,才輕笑了一聲,幫她拉開了車門,“上車吧!” 倆人相攜著一起出現在閆家長輩面前,閆父與閆夫人同時一怔,互看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詫。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毫無疑問,他們是很自信閆坤風的,但這個木婉…… 閆父只一眼,就在心中暗自贊許了一番,至于閆夫人,大概她的心情就要復雜得多了,盯著木婉的臉,擰著眉,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會,才開口端莊地道:“大家都坐吧!” 木婉暗松口氣,等閆氏夫婦坐下后,才伸手去拉身旁的椅子,打算坐下,但有人比她動作快一步,率先拉開了椅子,溫柔地看著她,“來,坐吧!” 看著他眼中安撫似的笑意,木婉的心莫名鎮定下來,也瞇眼回以一笑,順勢坐了下來。 兩人之間親昵的互動,盡數落入長輩的眼中,閆父呵呵笑了起來,“木小姐,不怕你笑話,這小子像我,會疼人!” 話畢,還有意無意地看睨了閆夫人一眼。 誰知閆夫人壓根不理會他,據木婉觀察,若不是場合不對,大概閆夫人這會直接回他一個白眼了。 看著她緊繃著的臉色,閆父很快就收住了笑聲,尷尬地撫起了下巴。 等都安靜下來了,閆夫人這才淡漠地開口了,“事先說明啊,這頓飯我來,并不代表我同意了你們的關系,相反,我今天之所以前來,就是為了阻止你們的?!?/br>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閆夫人。 閆夫人不為所動,冷淡的嗓聲,好似機械的復制聲音,“還是那句話,沒有門當戶對,任何人都休想進入我閆家,就算我答應了,整個家族也不可能認可,依然會百般阻撓你們,明白了嗎?” 3 見家長 明白嗎? 自然明白,但今天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打破這個陳舊思想。 什么門當戶對,上流名媛,一切不過是利益使然。 只要木婉足夠優秀,跟什么出身絕對不會有沖突。 閆坤風試圖說服自己的母親,讓她相信木婉就是自己的最佳伴侶,并強調也絕對是她兒媳婦的最佳人選。 一番話說得就連木婉都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卻又不想讓自己露怯,因此有股如坐針氈的感覺,暗自拉了拉閆坤風的衣袖。 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況閆坤風的確是這樣認為木婉的,因此這番話并不算夸大了。 但聽到有心人的眼里,難免就有些虛,比如閆夫人,全程不搜一句話,任由他說,臉色卻越繃越緊,看來是適得其反了。 木婉有些絕望地暗吸口氣,不知今天的閆坤風是否中了什么邪似的,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 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閆坤風也在看他,兩人目光相撞,就聽閆坤風輕笑出聲,“媽,你看我倆還挺合拍的,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眉目傳情,心有靈犀吧!” “夠了,閉嘴?!遍Z夫人終于忍無可忍,低喝出聲,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無非是想讓我改變對門第的看法,實說話,現在是個新時代,你們年輕人都認為門第對于一個家族來說可有可無,但別忘了,這些也是老祖宗們歷代所積累下來的,并不是我的執念,你又能明白這些嗎?” “媽,你也說了這是個新時代,你們這一輩人的思想觀念早就被淘汰了,現在不是包辦婚姻的時代,我們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br> “我也沒說不讓你選擇??!但前提是你要選個最合適的……” “那我已經找到了,她就是最合適的那個!” 閆坤風突然神色一改,不再與閆夫人兜圈子,恢復成慣常的沉穩果斷模樣,不容置喙地開口:“我認識她七年有多了,自然分得清誰最合適我自己?!?/br> 言外之意,分不清是閆夫人她自己。 閆夫人的臉色再也端不住,一點一點地龜裂,最后蒼白著臉瞪著閆坤風,“意思是你要認定是她了?!?/br> “誒誒,夫人!”一直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的閆父,終于出聲了,但一開口卻打斷了閆夫人的話,“夫人,你先冷靜點,阿風又不是三歲的小孩,你要相信他的眼光與選擇,而且他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所以別再糾結那些陳舊的思想了,雖然我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但你不是一直想要擺脫這種束縛嗎?何不從自己的兒子做起?!?/br> 閆父的這一番話,可以說是很無情地打了閆夫人一巴,感覺這一路堅持的觀念,似乎都是她一個在作秀一樣,而他只是個看戲的。 轉頭改而恨恨地瞪向閆父,閆夫氣得聲音都有些發抖了,“是我糾結執念嗎?那立這些不成文規矩的家族又是誰家?合著都是我一個的錯了!” 閆父一愣,“不不不,夫人,你誤會了,我不過是想讓你放下這些觀念問題,試著接受孩子們的思想,就像我這樣,你不覺得輕松很多嗎?” “你這叫輕松嗎?明明是懶得管?!遍Z夫人壓著聲音控訴他。 “唉呀,你真誤會了?!币灰婇Z夫人跨下臉,精明的閆父一臉尷尬,只得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閆坤風會心一笑,轉眸看向木婉。 木婉暗唉一聲,終于輪到她開口說了。 “閆伯母,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普通的合作關系,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一聲吧!我真的很喜歡閆先生,請求你能成全我們!”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加上淡雅的妝容,這會開口說話,整個氣場都不同了,溫婉中又帶著自信的知性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優雅而落落大方的氣質,不禁讓人眼前一亮。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猶其是閆夫人,不知不覺地又拿她與心中能想得模樣的各家千金作了一番比較。 然而不比較不知道,一比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整個上海市,她認識的那么多女孩子,居然都沒一個能比得過她。 要么漂亮的沒她有氣質,有氣質的又沒她沉穩圓滑,好不容易三者兼有的卻又沒她漂亮,單是拋去家世來比,眼前這個女孩絕對是遠勝一籌的。 閆夫人暗暗心驚,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其實她心中的天秤早就已經偏向一邊,但深入血液的門第觀念,卻一時轉不過彎,于是仍然冷著臉,強硬地強調著,“想讓我開口承認你們,也不是不行,除非你自己能打破這種被人非議的身份,不求你對阿風的事業有多大幫助,起碼你不能讓他丟臉?!?/br> 然后呢? 然后就沒然后了。 閆夫人說完這些后,就冷眸看著她,眸光中并沒有鄙夷與嫌棄,只是單純地不喜,看來還是有戲的。 木婉悄悄地看了閆坤風一眼,見他正暗自對自己點下頭,似乎也感覺到了閆夫人的口氣松動。 突然眼前一亮,隨即站起身來,端起眼前的一杯飯前的開胃酒,鄭重地向閆夫人的方向雙手一端,勾著唇角一抹淺淡的笑意,清脆地開口,“那我們試目以待?!?/br> 這一剎那間,木婉周身像被鍍上了一層柔光,姣好的面容帶著自信滿滿的笑意,連雙眼都是晶晶發亮的,整個人看起來氣場都不同了,像自帶光環一樣耀眼。 閆氏夫婦不禁互看了一眼,閆父贊許的神色瞬間收起,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表示接受她的挑戰。 雖然閆夫人還沒表態,但木婉知道這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這一頓飯,自己總算沒白來。 送走這夫婦倆,閆坤風也帶著木婉離開了。 在電梯里,閆坤風伸出長臂一攬,將木婉撈進自己的懷里,低頭抵著她的額頭,低低地笑起來。 “怎么了?”木婉明知故問。 “我今天很開心!”閆坤風禁不住嘆息一聲,又將木婉往懷里緊緊了,“表現不錯啊,果然沒讓我失望?!?/br> 切,木婉心中冷笑,眼里卻不自覺地溢出笑意,懟了他一句,“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 一聲輕笑,閆坤風抬手在她小巧的鼻頭上,輕輕一刮,“才夸你一句,就翅膀長硬了,開始頂嘴了,嗯?” 他每次話尾帶上這個嗯字,都會稍微拉長尾音,聽酥酥的,頭皮都覺得發麻。 木婉微紅著耳尖,將腦袋扭向一邊,借看電梯上不斷下降的數字,提醒他,“門快開了,你注意點?!?/br> “怕什么?”閆坤風狹長雙眸一挑,突然起了調戲她的心思,“還是你突然害羞了!” 還別說,這可是他倆人第一次這樣自然而然的親密擁抱,對于木婉這個千年古董,難免會有些不適,于是漲紅著臉,輕輕地將推開。 還好閆坤風察顏觀色,知道她臉皮薄,倒也沒為難她,只是一推,果真就將他推開了,正好電梯門打開,迅速地走出電梯。 去見閆家長輩的事情,木婉并沒向誰提起過,就連兩位親密的舍友也沒透露,因此也避免了她倆追問的八卦心思,因此回到宿舍,木婉總算找到了一天當中最輕松的時刻。 第二天一早,木婉終于接到了高復揚的電話,說他昨晚已經從南方回來,只是太晚了,沒通知木婉,讓木婉到繡廠等他,一會他也過去。 木婉神色難掩欣喜,不管高復揚帶回來的是什么消息,能有機會去南方調查下市場,這也是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