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走了?!?/br> 她直起身,慢吞吞繞開沈遠肆,正要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問安彤到哪兒了—— 手心忽然空了。 手機落在了男人手里。 “干嘛呢?”鐘意皺眉, 踮起腳想拿回手機。 這個動作正好合了沈遠肆的意,溫熱的大掌包住了小女人的, 隨即十指相握。 這次很順利, 沒有靜電。 “沈遠肆!”鐘意瞪了男人一眼, 下意識想搶回手機,“手機還給我!” 她繞到另一側,男人卻把手機高高舉起,于是跳起來搶,偏偏身高不夠, 總是差了那么一點, 末了幾分惱, 干脆整個人掛在了沈遠肆身上, 無尾熊一般。 聲音帶著點惱:“再不給我,我就要出絕招了?!?/br> 說話間,鐘意的手夾在沈遠肆的脖子上,微微收緊。 沈遠肆便順勢托著她的腰把人抱了起來,鐘意并不重,抱在手上一點實在感都沒有。 他沒說話, 一直低晲著鐘意,面上表情在鐘意看來有幾分像挑釁。 “你逼我的?!辩娨夂陧智逵至?,忽然就勾著沈遠肆的脖子,借力,腦袋往他面前湊了去。 隨著鐘意的湊近,沈遠肆的呼吸不由也滯了滯。 腳步也頓住了。 兩人的唇瓣相距不足兩厘米,鐘意斂眸,唇角扯出笑。 重重呼了一口氣,酒氣便從口中傳了出來。 濃郁,但并不熏。 “呵,臭死你?!?/br> 沈遠肆皺了皺眉,心想這女人到底喝了多少酒,而且這個樣子……是醉了還是沒醉? “被臭死了吧?!辩娨庖娚蜻h肆的眉頭輕挑,更覺是計謀得逞了,得意洋洋開了口。 隨即想從男人身上跳下來的時候,沈遠肆忽然松了手,拋皮球般把她往上顛了顛。 鐘意猝不及防,忙抱緊了沈遠肆的脖子,生怕被顛了下來。 這會兒輪到沈遠肆得意洋洋笑起了,輕哂道,“呵,信不信我顛你?!?/br> 鐘意:“……” 你咋不顛上天呢。 生怕再被顛,也怕被某人甩在地上,鐘意便是掙扎都不敢,知道沈遠肆抱著她出了飯店,轉而上了電梯,她看著沈遠肆按了樓層,這才后知后覺開始掙扎。 “沈總你要帶我去哪里,我助理還在等我,她不會放過你的?!?/br> 沈遠肆覷著鐘意,沒說話。 鐘意掙扎得更甚,沈遠肆便抱得更緊,饒是使了吃奶的勁兒都沒法子掙開男人。 直到了熟悉的房門前,沈遠肆停下腳步。 鐘意微微錯愕:“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沈遠肆沒搭理她,只是從鐘意外套的兜里摸出了鑰匙,隨即輕車熟路的開了門,腳往后一勾,門就關上了。 鐘意戲份重,索性就在片場住下了。 劇組干脆給她整了個單人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便是廚房也配好了。 隨后把鐘意丟在床上,用被子蓋著,扯著邊緣打了個蝴蝶結。 鐘意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解開了結,揚起腦袋忿忿看她。 “醒點了沒?”沈遠肆環手,晲著床上的女人。 “我都沒醉?!辩娨獗P腿坐在沙發上,想端出不耐的表情,但身上搭著半張被子,氣勢打了折扣,看著不像不耐煩,倒有幾分像撒嬌。 沈遠肆忽然比了個一,落在了鐘意唇上。 “這是幾?” “一只手!”鐘意看著手指好一會兒,高聲回答。 “……” 果然,醉不醉不能從面上判斷。 沈遠肆收回了手,語調低緩,帶著些惱,“只說是不拍夜戲,可沒說喝醉嗨成這樣的?!?/br> 鐘意愣了下:“什么?” “沒什么,”沈遠肆拿出手機,默默敲了句讓秘書不用準備的話了,然后一字一頓道,“我去給你煮解酒湯?!?/br> “……哈?” 鐘意持續懵逼狀。 看著沈遠肆走進廚房,盯著冰箱思忖許久,拿出各式各樣的食材,熟稔做起了解酒湯。 安彤有強迫癥,忍不了空蕩蕩的冰箱,這段時間周敏不在,便由她照顧鐘意的起居,冰箱琳瑯滿目的,吃的從來不缺。 這樣的冰箱,正合了沈遠肆的意。 把山楂糕和青梅切成片,白梨切成小片,待火燒開之后丟葛仙米和百合,再加一勺白糖,再下小湯元,放下各種食材燒開后,滴白醋起鍋入盆。 空氣里彌散著一股酸酸的味道。 鐘意皺眉,看著沈遠肆在廚房里忙碌,暗戳戳給安彤發了條短信。 ——“小安彤,你怎么還不回來,我要被毒死了?!?/br> “對?!苯饩茰芸炀妥龊昧?,沈遠肆盛在碗里,嗓音低低的,哄孩子的語氣,“喝了?!?/br> “不?!辩娨庑∧槹櫝梢粓F,果斷拒絕,“這是打算毒死我的吧?!?/br> “喝了?!?/br> 淡淡的語氣,卻又不容拒絕的力度。 “不喝?!?/br> “真不喝?”男人眸底凝著幾分威脅。 四目相對。 最終還是鐘意落敗了,她xiele氣般,重重嘆了口氣。 “行吧,喝了?!辩娨獗镏鴼夂裙饬?,碗擱在桌上,字句明晰,“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以后別相信什么小男生?!鄙蜻h肆端起碗,丟進洗漱臺里,“更別相信那些人說什么一定會老實對你好的這種話,這些初期都是能裝出來的?!?/br> 鐘意默默白眼,順著沈遠肆的話接下去,“那什么是不能裝出來的?” “帥、有錢、有能力,這是裝不出來的?!?/br> “……” 你咋不咋直接說自己是全世界第一好呢。 鐘意扯唇,岔開話題,“沈總,您也該走了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今晚沒人照顧你?!鄙蜻h肆指尖在桌上叩著,“我讓秘書支開你助理了?!?/br> 支開安彤了? 鐘意微微瞪大眼,忽然記起在門口是要等安彤的,被沈遠肆這么一鬧,倒是把自己小助理丟那兒了。 小安彤也沒追上來。 不對勁。 “你想對我干嘛?”被酒精麻痹的腦袋緩慢開始運行,戒備系統重新工作。 “你說呢?”沈遠肆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媽啊,有怪獸?!辩娨忸D時彈了起來,從飯桌跳到床上站定,抄起枕頭用力丟到沈遠肆面前,“我才不接受大豬蹄子的潛規則呢!” “……”這姑娘腦子里在想什么呢。 沈遠肆眉頭一抽,起身追鐘意。 偏偏著姑娘鬼法子多的很,繞著狹小的空間跑了兩轉,又顧忌到這姑娘剛喝完解酒湯不能多動,便不敢追得太緊。 房里悶熱,鐘意索性把外套和毛衣都脫了,只穿了條薄薄的裙子,比了個挑釁的小眼神,“來啊,老娘不怕你的?!?/br> “……”怎么感覺這姑娘喝了解酒湯反而更醉了呢。 沈遠肆額間黑線,脫了外套捋起袖子,注意力鎖定皮得跟條泥鰍樣的鐘意那兒。 “別鬧了?!?/br> “誰和你鬧了,大晚上的我才不要和你獨處呢?!?/br> “有事要說?!?/br> “誰大晚上的說事兒,對劇本也不選這個點啊?!?/br> “叮鈴——”門鈴忽然響了。 沈遠肆蹙眉,原本這次來找鐘意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但見小女人醉成這樣,想想還是算了,于是剛剛給秘書發了條讓他支開安彤后也不需要過來了的短信。 難不成自家秘書沒看見? 鐘意則眼前一亮,迅速攛過去迫不及待開了門:“小安彤,你可來了——” 聲音戛然而止。 門外是安彤不錯,身側還跟著一男人。 那男人鐘意還是認得出的,是沈遠肆的秘書。 “小、小意姐你不是說要被毒死了嗎?”安彤微微錯愕,看著鐘意。 那會兒正要去飯店門口找鐘意,沈總的秘書忽然就出現了,說是沈總和鐘小姐要談點事,讓她回避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