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待鐘意接過的那一刻卻沒松手,反而是握緊她的手在空中舞了兩圈,輕笑了聲:“這是你?!?/br> “什么?” “我剛剛畫了一只豬?!?/br> 鐘意眉頭一抽,白了沈遠肆眼,沒好氣道,“你才是豬呢?!?/br> “而且你畫的根本不像豬好吧,你這畫工,嘁?!辩娨鈯Z過煙花棒,“看我的……” 正要施展自己的畫功,煙花燃盡了。 “誒?!?/br> 鐘意訕訕,卻見沈遠肆已經點完了另外兩只,遞給她,“小心別燙手了?!?/br> “才不會?!辩娨忄止局?。 飛快接過煙花棒生怕沈遠肆搶了去,玩心起來了,每一支煙花棒都顯得很珍貴。 “喏,你看我畫的豬?!辩娨赓M盡心思畫了出來,側眸看他。 “自畫像還挺不錯的?!鄙蜻h肆噙著笑,不可否置。 “那是……”鐘意正得意洋洋笑著,忽然反應過來,提高音量,“你才自畫像呢?!?/br> 話音剛落,鐘意手上的煙花棒燃盡了。 沈遠肆點燃了另外一根,笑著遞給她,“喏,繼續畫吧,豬豬意?!?/br> 鐘意這回沒有接過煙花棒,上前兩步,在沈遠肆面前站定,仰著頭看他。 “沈遠肆,這樣不好玩?!?/br> 小女人聲音輕輕的,卻很較真。 煙花棒燃盡熄滅了,兩人中間暗了下來,便連神情也看得不太清。 “我們談談吧?!蓖A藘擅?,鐘意淡淡開口。 “嗯?” “你這樣是很不對的?!辩娨獾恼Z調依舊很輕。 “嗯?!鄙蜻h肆沉眼,順著鐘意的話說下去,“不應該說你是豬?!?/br> “我是這么小氣的人嗎,才不是這個?!?/br> 沈遠肆抿了抿唇。 黑暗里感覺鐘意的手動了動,下一刻身上多了件衣服。 是他的大衣。 染上了鐘意的體溫和淡淡的體香,還有他原來的味道。 再下一刻眼睛被蒙住,沈遠肆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那是鐘意的圍巾。 鐘意踮起腳尖,認認真真替男人系上圍巾,淡淡道:“豬豬沈穿一件襯衫就出來了,耍什么帥呢,我好歹裹著兩件毛衣,這大冬天的誰更冷呢?” 指尖不經意劃過男人的下顎,幾分燙手。 鐘意咬了咬唇,系好之后迅速縮了手,手指屈了屈,“不穿衣服,這是很不對的?!?/br> 正要往后退,面前的人毫無征兆的伸出手,扣住她的腰,微微收緊。 下一刻她便被按在了他的胸前。 隱隱似乎還聽到了男人的心跳聲。 咚咚咚—— 漸漸的似乎還有加快的趨勢。 “就只有這一點?”沈遠肆動作緊了緊,胸腔微震。 鐘意猶豫了一種,空了的手微微抬了下,終究還是沒有推開他,悶悶開口:“我剛剛沒說假話,你好兇啊?!?/br> 聲音很輕,帶著點小委屈。 她有些挫敗的嘆了口氣,又道:“正生氣呢,你又來陪我放煙花,就不想生氣了?!?/br> “……” 沈遠肆喉結動了動,卻沒出聲。 “甚至還有點請你吃糖?!辩娨饴曇舻偷偷?,似乎是更郁悶了,放得很緩,“說真的,你別對我太好了,到時候離婚了我會狠狠打劫家產泄憤的?!?/br> 下一秒,沈遠肆感覺小女人把手探進了他口袋里,放了點什么。 沈遠肆垂眼,正要說點什么—— 旁邊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遠肆,這箱煙花我拉走啦,大伙兒說等會兒一起燒……” 是裴皓的聲音。 慌亂間,鐘意迅速掙開沈遠肆,佯裝淡定的應了聲,“好的,我也去幫忙了!” 胡亂抱起地上的煙花棒,邁著步子走了。 沈遠肆看著小女人離開的背影,默默吃了顆糖。 裴皓搬走箱子,再看沈遠肆依舊怔在原地,隨口問:“呆了?” 沈遠肆回過神,回答,“吃糖嗎?” 掌心攤開,多了幾顆糖。 是種黃色包裝的糖,裴皓記得是主題密室里的小彩蛋,用來整蠱貪吃玩家的,味道很酸。 正確來說,是酸倒牙的那種。 裴皓眉頭皺了皺,“這糖很酸吧?!?/br> 他記得好友不愛吃酸的。 “哪里酸了?!鄙蜻h肆覷了好友一眼,“明明甜得很?!?/br> 甜到心里那種。 第37章 言不由衷 比住帳篷更凄涼的事是什么? 現在是冬天。 比冬天住帳篷更凄涼的事是什么? 帳篷里只有一床被子。 比冬天住帳篷里面還只有一床被子更凄涼的事是什么? 大冬天的帳篷里特碼還有蚊子。 鐘意剛躺下不久, 還沒把被窩暖熱呢, 帳篷里便響起了蚊子的叫聲。 原本還是低低的嗡嗡聲,似乎是意識到鐘意并不會對它們怎么樣, 蚊子便愈發變本加厲,肆意叫著,甚至還有一只飛到了耳側, 像是耀武揚威。 鐘意皺眉,抬手正要拍開耳側的蚊子, 旁邊那人的動作比她更快—— 沈遠肆伸手揚起了被子, 下一刻把人都罩進了被子里。 可能是節目組的惡趣味, 給他們的被子是堪堪能蓋住兩個人,枕頭也只給了一個,也不是沒想過換一床,但想著麻煩得很,還要和工作人員交涉, 想著就這么將就幾晚吧。 也沒想到大冬天還有蚊子。 被子往上拉, 腳便露了出去, 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里, 鐘意下意識瑟縮了下,蜷起腿。 冷不丁的膝蓋卻觸到了對方的膝蓋,彼此體溫縈繞著。 鐘意身體一僵,這會兒轉身太刻意了,不轉身吧,似乎很尷尬。 指尖深深掐著枕頭邊, 好一會兒她佯裝不在意的開了口,低聲吐槽,“大冬天居然有蚊子?!?/br> “嗯?!鄙蜻h肆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確定蚊子是飛不進來的。 蚊子飛不進來,嗡嗡聲便更大了,隔著被子宣泄不滿。 “好煩啊?!眱扇司嚯x拉近,似乎對方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被子里的溫度慢慢升高。 “不然能怎么辦?”難得的,沈遠肆并沒有嫌棄此時的環境,語調平和,甚至聽出了幾分愉悅,“睡不著的話我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啊?!?/br> 鐘意眉頭微抽,想起沈遠肆講故事還能扯到高數去的,默默搖頭。 “不了吧?!?/br> “那你想怎么樣?”沈遠肆的話聽起來依舊很有耐心。 “沈總轉性了?”鐘意小聲嘀咕,“您老人家不懟我,我都不習慣了?!?/br> 適應了黑暗之后隱隱看到有個輪廓在那,模糊不清的,她眨了下眼,意圖看清那團模糊輪廓下的神情。 然而失敗了。 “沒必要,說得你會聽話一樣,”沈遠肆輕哂,停了兩秒,又說,“你不睡覺,你想干嘛?” “沒干嘛?!?/br> “那就睡覺?!?/br> 鐘意人往被子里縮了縮,沒說話。 可這樣卻避無可免的會有肢體接觸,外有蚊子兵內有沈扒皮,鐘意越發覺得不自在,忍不住喊他名字—— “沈遠肆?!?/br> 這回是正兒八經的全名了。 “嗯?”沈遠肆應了聲。 “我知道有個趕蚊子的辦法特別好?!?/br> “嗯,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