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2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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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鞭烧央S口解釋,又說,“若是到后天都不下雨, 我會再想其他辦法?!?/br> 月問星本想問問別人是誰, 但見她無意多說, 便只頷首以應。 趁著大寨主沒醒, 奚昭馭使出龍靈, 將房中殘存的靈痕鬼氣一并吞噬清除干凈,這才和月問星一道離開了房間。 圓月漸隱, 天際翻出一絲淡淡的魚肚白, 隨在身后的鬼影也逐漸消失。 而藺岐還守在院子門口, 沒等她走近, 就已微擰起眉。 他快步上前問道:“你受傷了?” 奚昭本打算拿同一套話敷衍過去, 卻聽他道:“傷上沾有妖氣——那影中有人?” 剛想好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索性直言:“是道君的師父, 也算作你師祖吧?他放了縷妖識在影子里, 應該是拿來看守鬼鑰的,被他放出的絲線傷著了。不算嚴重,就幾條血口子?!?/br> 說話間, 她撩起袖子,好叫他看見胳膊上的傷。 她說不重, 手臂上卻橫著大大小小不少細長血口,有的地方甚而被勒出了一圈血印。 藺岐越發擰緊眉, 冷聲道:“如今已無師父, 又何來師祖?!?/br> 話落, 他抬起手。在掐訣療傷前,先是從傷上小心翼翼地拈起一縷細絲。 那細絲像蛛絲一樣黏在她身上, 看著細軟,但剛挨上手指就割出了一道血口子。 他以妖火灼燒,燒了許久才勉強燃燼。 “是鮫絲?!?/br> 他抿緊了唇,托著她胳膊的手不太敢用力。 沒來由的,他又想起那日所見光景。眼下滲出的血并不算多,卻跟刺一樣扎著他。 陷在那陣余悸里,心口也仿被什么給堵住似的,呼吸不過。 “我先將余下的鮫絲挑出來,再治療傷口——除了手臂,可還傷著哪處?” 奚昭:“用不著這么麻煩,跟貓抓了幾下沒什么兩樣,眨兩下眼的工夫血就止住了,等回去一趟,傷也就差不多愈合了?!?/br> 她忽地收回手,就著暗淡天光在絲線上折出的瑩瑩光點,三兩下便把沾在身上的鮫絲給扯得干凈。 也因此,手又割出十數道細小傷口,她卻是渾不在意,又道:“這回沒能拿到鑰匙,不過來之前元小寨主望過天象,說是這兩天可能有雨。等下雨了,我再遞信給你?!?/br> 但不等她走,藺岐就拉住了她。 “先療傷?!彼乱庾R說,可顯然還不習慣擺出這般強硬的態度,旋即又補道,“我會快些,好么?” 僵持之下,奚昭終是反握住了他的手。 “好吧?!彼肓讼?,“那衣服也要補一補,風往里灌,有些冷?!?/br> 藺岐這才勉強緩和下神情,冷淡眉眼間也見著些許溫色,應了聲好。 他的院子遠,奚昭索性帶著他回了她的住處。她沒個正形地躺在窗邊榻上,胳膊懶懶散散地垂在榻外,由著他療傷。 不多時,她便迷迷蒙蒙地睡著了。 等再醒來,天已大亮。 身上疼痛已無,藺岐則坐在榻邊,用術法修補著那件破了的外袍。 房間里也沒剛才那么冷了,而是因著他往墻上貼的好幾道暖火符,變得暖和許多。 奚昭撐著榻起身,下意識往窗外望去—— 天際一輪暖陽,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今天好像沒雨?!彼D過身,“昨日里聽元小寨主說,今天下午要在主廳設宴,那二寨主也會來——就是太史越,你平時和他打過交道么?” 藺岐思忖著道:“來往不多——不過他找過我?!?/br> “找過你?” “是在幾日前?!碧A岐道,“你可還記得我住的那處,院外有片竹林?他偶爾會從竹林經過,那日出去時,卻見他在竹林外,說是有意等我?!?/br> 奚昭追問:“他等你做什么?” 藺岐默了瞬。 片刻后,他道:“他問我師從何處,又問平日里師父教了些什么,可有過什么師門規矩?!?/br> 奚昭垂眸細思。 那太史越應是在借著與他搭話的機會,打探太崖的下落。 這樣看來,他八成就是太崖的師父了。 她又問:“那你是怎么答他的?” 藺岐卻道:“既已離開師門,便無應他的道理?!?/br> 奚昭:“……” 怪實在,又挺會氣人的。 “你這樣答他,他就再沒問些或說些別的?” “并未多言。只不過……”藺岐默了瞬,“道了句‘遠寒可笑’?!?/br> 奚昭沒大聽懂:“什么意思?” “不知,僅這幾字罷了?!?/br> 見她坐起身,又將薄被推至一邊,藺岐便取過已恢復原樣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如何打聽起他?上回對他便似有幾分在意?!?/br> 奚昭抬手,胳膊穿進袖筒里。 “我也只是猜測,但他有可能就是道君的師父?!?/br> 藺岐微頓:“影中那人?” 奚昭點點頭:“你方才不是拈著鮫絲了嗎?這鮫絲上沾著的妖氣,跟太史越的妖氣是否一樣?” “那太史越有意斂住了妖息?!?/br> “這般心虛,八成就是他了?!鞭烧汛┖昧硪粭l袖管。 整理過襟口,藺岐又幫她系著腰間帶扣,并問:“身上可還作痛?” “為何總問這事兒,小道長很怕疼不成?”說完,奚昭突然傾過身,對準他的側頸便是一口。 頸上傳來鈍痛,藺岐忍著失穩的喘息,也由她咬。 奚昭掃一眼那紅印,偏回頭看他:“到我問你——這樣可疼?” 藺岐卻搖頭,又抬手托住她的后頸。 眼見氣息將融,外頭忽有人叩門。 僅敲了兩下,卻沒人說話。 奚昭偏頭看去。 有門簾作擋,瞧不著外面是誰。 “有可能是來叫我去主廳的?!彼屏税烟A岐,壓低聲兒說,“房門沒關,你先走吧,帶了瞬移符么?” “我……”藺岐正要應聲,卻敏銳察覺到房外人的氣息。 也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清楚了那人為何只敲門,而不出聲。 他冷下神情,想也沒想便改口道:“不曾帶符?!?/br> “可麻煩,我身上也沒有——那什么瞬移訣呢?”奚昭趿拉著鞋,“變成什么鳥啊雀的也行。就怕是大寨子里的人來找,總不能讓人看見你在這兒?!?/br> “可否待在此處?”藺岐緊了緊手,盡量克制著不往房門外看,“不會出聲?!?/br> 說話間,外頭那人又敲了兩下門。 時間緊,奚昭索性道:“好,管他是誰來找,不讓他進來就行。萬一找到這里頭來,你往柜子里跑,往床上滾都行,別讓人瞧見就好?!?/br> 囑咐完這句,她掀開門簾便走了出去。 隨后就看見了那敲門的人。 “……”奚昭盯著面前著身紅袍的男人,忍著關門的沖動,“你來做什么?” “哦,是最近立了什么不能來找你的規矩么?既立了規矩,怎的沒提前知會我一聲?!碧挛⑻羝鹈?,笑瞇瞇看著她,“還是房中有什么不能叫我看見?” 奚昭瞥他。 早知道是他,就直接把藺岐拉出來了。 也好叫他收一收前徒弟的“恩情”。 想到這兒,她忽記起另一事:“道君,遠寒是什么?” 太崖稍怔,很快又提起笑:“你從何處拿著了我的字?” 奚昭面露錯愕:“是你?” “師尊送了這字,不過我不喜歡,鮮少用它。原想著趁他死了,早早棄了這字,不想又聽著一回?!?/br> 所以太史越是在拿這話諷他了? 她沒讓開的意思,太崖索性就站在了門口處。 他攏著手,懶散靠著門。 “還沒討著應答,你從何處聽得了這字?”他稍頓,“你見著他了?” “算是?!鞭烧言掍h一轉,“你找我何事?” 太崖再不追問,只道:“看你好像沒什么動靜,便過來瞧上一眼?!?/br> 他說得隱晦,奚昭卻知曉是在說他師父的事。 她說:“下午不是有什么宴么?到那時候再說吧——還有其他事嗎?” “昭昭這般急于趕我走?” 太崖垂下眼簾,那綢帶似的耳墜子輕飄著。因兩人離得近,時不時還會掃過她的面頰。 “昨夜里受了一夜寒風,現下連半點爐火都不愿分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