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2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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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試過便知?!彼?,“可以幫我壓在舌上么?我看不見?!?/br> 明滅燭火下,奚昭對上那透不出什么情緒的眼。 她稍抬了手,指腹落在那冷冰冰的唇上。 微微摩挲一陣后,她又以手輕抵開,將暖香片壓在了那同樣冰冷的舌尖上。 像是松軟的糖般,她能清楚感受到暖香片在迅速融化。 很快,她便發覺另一件事—— 指腹所壓的舌竟在隨之變得溫暖。 不光如此,他的唇也逐漸生出些許暖意,不再冰冷發寒到難以觸碰,而是與活人無異。 “還真有效?!鞭烧褑?,“你從哪兒弄來的?” 但薛秉舟卻沒法應她。 含著那暖香片后,他并未退開。且握住她的腕,以免她收回手去。 第189章 薛秉舟看著奚昭。 從她的瞳仁間, 他模糊望見一張熟悉的臉。 尋常人常以鏡觀己。 借著鏡子看清自己的身量、五官,乃至每一處與旁人截然不同的地方,又或每一點細微的變化。 他卻是從兄長的面龐窺見自己的模樣。 有一段時日, 他和兄長整日都待在鏡子前, 仔細對比著兩人的臉, 試圖從中揪出差異。 若找到了, 下回被人認錯時, 便能借由那一點差別揶揄對方的粗疏。 是兄長提出了拿銅鏡辨別差異的想法,他萬分不解, 問兄長為何。 他到現在都記得, 兄長以分外夸張的神情看著他:“為何?秉舟, 這世界上哪有完全一樣的人。而且若總是被旁人認錯弄混, 你難道就不會在意么?” 但他卻不以為意。 在他心底, 與兄長一般無二, 便意味著他倆擁有著旁人難及的關聯, 甚而連血緣都難以比及。 若真尋著了差異, 這份關聯反倒會裂開微弱的縫隙。 由是,他以無法言說的漠然心態,看著兄長拿來了一面鏡子。 可無論他們如何比照, 兩張臉龐都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沒有差異。 無論是眉毛的疏密,眼尾上挑的弧度, 還是耳垂上的小痣,竟尋不著絲毫區別。 若非平時的言行截然相反, 恐連他們自己都沒法區分。 兄長嘆氣:“要不然, 咱倆拿墨筆畫個什么記號?” “用不著?!彼麑~鏡扣下, 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他們是血脈相連的兄弟,或許父母在用血脈精氣蘊養他們時, 付出的心血與愛意別無二致,所以才能蘊生出毫無差異的雙生子。 那便合該如此。 如穿過樹林的風、河中奔騰的流水,擁有著天然的、密不可分的關聯。 可眼下,他卻試圖從那模糊、窄小的映像中,尋找著右頰上的淺淺傷痕。 他仔細斟酌過。 傷痕不算深,不至于令人厭嫌或害怕。 但也沒淺到會讓人忽視。 這一點細微的印記,足以讓旁人分辨出他二人——哪怕是兄長有意學著他沉默寡言的時候。 也足以撫平那因與兄長生著同一張臉而陡起的煩意。 暖香片融化后,那股清淺香氣變得濃郁明顯許多。 哪怕與他離得不算近,奚昭也聞見了甜香。 指腹所壓處漸漸變得暖和,又陡生出一絲微弱的痛癢——是他在輕咬。 奚昭剛想收回手,便看見他探出點舌,將那指腹上沾著的暖香片一點點仔細拭凈。 沒來由的,她問了句:“什么味道?” “糖水般?!毖Ρ鬯砷_她的手,俯身。他顯然還不習慣做這等子誘哄的事,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也說得磕磕絆絆,“若好奇,可以,嘗嘗?!?/br> 奚昭便試探性地啄吻了下他的唇。 他形容得并不恰當。 那暖香片嘗著的確有股甜香,但與糖水截然不同。 要清爽許多,類似于果香。 她抿了下唇,道:“不是說鬼魄都嘗不出味道么?” 之前月問星吃糕點就是這樣。 他倆雖是不一樣的鬼,但多數事上應該大差不差。 “嗯?!毖Ρ鄞瓜卵酆?,“賣這物的老板說,味甜如糖?!?/br> “是有些甜味,不過嘗著跟果子差不多?!?/br> “可會冷?” 奚昭搖頭。 薛秉舟便又俯了身,開始學著她的樣子落下吻。 他吻得密而輕,仿佛這樣簡單的觸碰就足以拉近他二人的距離。 奚昭一時沒忍住笑,往后推開些:“你是啄木鳥不成?” 因著沒有呼吸,薛秉舟看起來分外平靜,僅有耳朵像被揉捏過般,泛著淺紅。 他如實道:“只是覺得新奇?!?/br> 好似連心臟都能被牽引著跳動起來。 他抬手撫在心口。 內里卻一片平寂。 垂下手后,他轉而摟在她身后,又俯身含吻住她。 這回變得綿長許多,偶爾伴以輕吮。 那點清香被推來換去,漸漸地,奚昭聽見自己的呼吸短促了些。 也僅能聽見她的聲音。 擁著她的薛秉舟自始至終都十分沉默,聽不見呼吸,也無氣息。 這樣古怪的異感使她睜開了眼,以此確定身前人確然為真。 但剛睜開,就對上了白黑分明的瞳仁。 那雙眸子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壓著些混亂的迷離。 見她睜眼,薛秉舟似有誤解。 他稍松開了點兒,抬起泛著紅的面頰。 “我學了些,”他稍頓,下垂的眼睫遮掩住情緒,“陰陽術?!?/br> 他盡量挑了個委婉的說辭。 知曉那蛇妖與她的關系后,他便對此事上了心,更想知道那蛇妖到底修了何等秘術。 奚昭問:“什么陰陽術?” 薛秉舟沒作聲,而是抱起她,使她坐在了床上。 奚昭雙手撐著床鋪,看著他倚跪在床邊。 仍是那副不冷不淡的神情,手卻握住了她的足踝。 他的手依舊是冷冰冰的,冷硬的鐵鏈一般扣上。 奚昭下意識縮了縮腿,緊接著,就見他躬了身,隔著褲腿吻在了她的膝上。 足踝似浸在冷水中,前膝卻又覆來溫熱。一冷一熱使奚昭緊了緊手,也瞬間明白過來他的用意。 薛秉舟又離近她,與她親了一會兒。在那抖動的燭火中,他問:“可否幫我束一下頭發?” “頭發?”奚昭氣息不勻地移過視線。 他的頭發披散著,耳邊墜下一條細辮,辮尾末端箍著銀箍,上面刻有鬼紋。 “是?!毖Ρ垲D了頓,有意解釋,“掃在腿間,會不舒服?!?/br> 奚昭從他手中接過一截系繩。 他便就勢低下腦袋,任由她幫他束起披散的烏發。在她束發的空當里,他細密地吻著她的側頸,弄得她忍不住笑:“有些癢?!?/br> 她笑得手打顫,扎了兩三回才將頭發勉強束緊。 隨后才往下躺去,枕著靠在墻邊的枕頭。 鬼域中本就寒冷陰森,一陣衣料摩挲的聲響過后,她更覺冷了。 不過很快,又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前膝,這會兒卻是何物也不隔。 那吻漸漸游移而上,沒過多久,奚昭便橫臂擋在了眼前。 薛秉舟買來的暖香片確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