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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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攏在袖中的手還沒動,便從暗處躍出道身影。 那人何話也沒說,徑直攥住了他的衣領,對著面頰狠狠落下一拳,實叫人猝不及防。 太崖還沒來得及防備,右頰就已襲上劇痛,口中蔓延開清甜血味。 他踉蹌兩步,尚未站穩,那人便又動手了。 這回倒沒用拳頭,而是直接拔出了腰間佩劍。 一截寒烈銀芒,直沖他脖頸而來。 第110章 在劍刃割中脖頸的前一瞬, 太崖從袖中取出扇子,橫扇作擋。 “錚——”兩物相撞,竟震得人掌心發麻。 他往后躍跳兩步, 瞟了眼略有些開裂的虎口。 這一劍當真是沖著要他命來的。 “夜間難以視物, 月二公子若要找人切磋, 不妨另尋他人?!闭f著, 他抬手輕拭了下痛到發麻的臉, 連帶著碰了碰嘴角。 垂手時,隱見掌側沾著些許刺目血紅。 方才那一拳若落在頭上, 只怕生生要砸碎人的頭骨。 四周不見燈火, 唯有月暉籠罩。暗淡天光下, 月郤抬著雙戾眼看他。 他道:“眼前就有個背信棄義的畜生, 還找什么人?” 太崖被這直白的罵語刺得蹙了下眉, 不過旋即又舒展開。 “何來這般大的氣性——是本君何處惹著了你?” 月郤手持銀刃, 問他:“深更半夜, 你往哪兒去?” 太崖本想與他解釋, 但剛張開嘴,唇角便一陣刺痛。 他抿了下,改口說:“月二公子對旁人私事也有興趣?” “私事?”月郤冷笑, “什么私事,商議什么時候結契, 還是結了契后要往何處去?” 太崖不緊不慢地拭去唇邊滲出的血,很快就明白了他動怒的緣由。 “月二公子這是慣于被當作劍使——不論見遠與你說了什么, 你可曾想過他提到這些的理由?” “別與我說這些!我只問你, 深更半夜去找綏綏做什么?”月郤咬牙切齒道, “你最好斟酌清楚了再說,現下看見你, 我就恨不得將你頭砍了!好一個妖道,竟和你那徒弟學的是一脈相承的伎倆,洞窩不待,鉆到我月府里當狐精來了?!?/br> 他早便覺得奇怪。 太崖這人,如何會為他那徒弟做到此等地步。 原來真是另有所圖。 別有用心不說,竟還將他騙得團團轉。 合該將這妖道亂劍砍了去! 野莽。 太崖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嘴邊仍帶笑。 他道:“何須這般著急?結契是假,不過是蒙騙他的手段?!?/br> 月郤眸光更冷:“你還打算怎么愚弄我?都快要去天水閣打命印筆了,怎的,要那命印筆不是為了結契,而是拿回來給你刻碑文?” 他行事是沖動,卻還沒糊涂到這種地步。 太崖著實沒想到他會這般難對付。 “月二公子,”他話鋒一轉,“便是要遷怒于我,也不當讓見遠知曉。他既然在你面前提起此事,就已認定你我在同一條船上?,F在你又來找本君泄憤,豈不是給了他打翻這船的由頭?!?/br> 月郤卻不吃他這套。 相反,怒火沖腦之下,竟使他意外冷靜下來。 “我早已做好與兄長相斗的打算,便是他現下就與我挑明,我亦是擔得起?!彼o劍柄,“——倒是你,可曾想過兄長為何沒在我面前把話挑明了,而是想讓我來對付你?” 太崖不語。 他自然清楚。 月楚臨使這手,除了利用月郤來對付他之外,也有表明立場之意—— 他與月郤到底是同胞兄弟。 同胞血親與昔日同門之間,在他心底自然前者更重。 更何況多少月家旁系子弟,都是喪命于他手上。 此等情況下,月郤在他心中更是重中之重。 不到迫不得已的程度,他會寧愿佯裝不知月郤在忤逆他。 今日之事若處理不當,只會被他兄弟二人聯起手來對付。 而眼前這小郎君,比他那兄長還要難處置些。 太崖思忖片刻,卻道:“不妨先冷靜下來,再作商議?!?/br> 月郤睨他:“我要是不冷靜,早逼得你化出原形,再將你剁成堆爛rou!” “要動怒,也等眼下事解決了再說?!碧侣龡l斯理道,“如今月府還有禁制,你若看我不快,可隨時拿走月府玉牌,是么?” 這話一出,倒叫月郤的怒火平息些許。 確然如此。 他能出入月府,是因有玉牌在手。倘若將他轟出府去,再收走玉牌,根本就沒辦法再進來。 太崖借著月光打量著他的臉。 眼見月郤神情稍有好轉,他又繼續道:“我確然跟奚姑娘提起過結契的事,不過在她心中,月二公子似乎為更好的人選?!?/br> 月郤一怔,握劍的手又緊了幾分。 他不確定地問:“當真?” “若不信,可親自去問她?!?/br> 月郤躊躇。 此事暫不論,太崖也還有用處。若撕破臉皮,只會誤了綏綏出府的事。 思及此,他收劍歸鞘。 “你找她是有何話要說,我替你帶?!?/br> 太崖輕輕敲著手中折扇。 目下他已反應過來,奚昭跟月楚臨提起結契的事,除了想逼出影子,多半還是為著擺他一道。 嘴角和臉頰的疼痛尚在,他琢磨片刻,最終笑說:“那就請月二公子替我跟奚姑娘言聲謝,便說我已收著這份‘厚禮’了?!?/br> 月郤隨口應了聲,轉身往明泊院走。 沒走兩步,他回身看了眼太崖。 后者靜立在小道中間,眼也不眨地盯著他。 因著夜色掩映,那雙眼眸并不算明晰。卻透出股冰冷陰寒,無端像是蟄伏密林的毒蛇,靜候著反咬獵物的時機。 只不過剛對上,他眼中就又沉進散漫笑意。 “月二公子切莫忘了帶話?!闭f完,他轉身離開。 - 奚昭在札記本上落下“奚昭”二字,隨后收筆等著對方的回復。 方才她問萬魔窟里那妖叫什么,結果他根本不知曉“名字”為何物。 寫下自個兒的名字后,奚昭也借著這段時間的閑聊,對這人有了個大概印象—— 一個一歲多的小妖怪。 修為高,能在萬魔橫行的魔窟里活下來。 學習能力堪稱恐怖——這才幾天,他的狗刨字就已變得筆走龍蛇了。 下一瞬,紙上映出兩字: ——奚昭 是他在模仿她的字跡。 奚昭回復: ——對,就是這么寫的,你也可以給自己起個名字。等哪日離開萬魔窟了,說不定還能用上。 ——再接著跟你講馭靈術的事,我這兩天已經快把馭靈書看完了,學著個新訣法,能馭使被魔氣侵蝕的靈力,你降伏魔物的時候說不定能用上。 寫完,她又在紙上記下了馭靈訣的用法。除了幫他,她也想借此試試這馭靈訣法的效用。 等了兩三息,那人回復: ——確有用處 奚昭:? 這么快嗎? 別不是在敷衍她。 她還想再跟他聊聊馭靈的事,外面忽有人叩門。 收好札記本,她開了門。 一道高大身影立在門外。 她抬眸看去。